《通关从夺权开始[无限]》隆达

25、我要拿满分（完）

　　“难道是手指？”
　　楚越手比嘴快，沾着头骨里的血就将食指放在怀中的人皮上画了一道。

　　人皮果然出现一道红色的画痕。
　　此时时间仅剩不到十五分钟。

　　确认了改写涂鸦三要素，三人来到第三幅画前。

　　祁川：“按照第四幅画的提示，我们只要把画中老师和学生的脸对调，其他的保持不变就可以。”

　　三人从左到右依次分好所属版块就开始改写涂鸦，然而只有楚越一个人的涂鸦上了色，祁川和姜灿根本画不上去。

　　姜灿吐槽：“控制变量都做的很好啊，同样的画纸颜料，同一根手指，难道这涂鸦还认人不成？”

　　“会不会是因为混入了我的血。”
　　楚越伸出食指给两人看：“刚刚在收拾头骨的时候，我的食指不小心被划了一个口子。”

　　祁川拽过楚越的食指，果然有一道指甲盖宽的伤口。
　　他咬破食指再沾上头骨里的血，这次画到人皮上的线条果然没有消失。

　　祁川和楚越豁得出去不代表姜灿也可以，毕竟姜灿和祁川楚越有本质的区别，她是NPC，不是纯粹的玩家，万一混了自己的血也显不了色，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见姜灿迟迟没有动作，祁川二话不说就掏出笔用力划开左掌掌心，一把拽过姜灿的左手，握紧拳头，鲜血顺着祁川掌心攥出的褶皱一滴一滴在姜灿左手手心汇聚。

　　当血在姜灿掌心凝聚成一个小洼的时候，祁川停止攥拳：“先用这些，拿指头沾着画。”

　　姜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谢谢要说，但不是真心感谢。

　　留给祁川两人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不能在八点集合前成功改写涂鸦，他和楚越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很显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写三幅涂鸦的，祁川需要姜灿的帮助。

　　他已经从姜灿和之前不同的表现中察觉了异常，甚至猜想林奈也是那股未知力量的傀儡，但林奈对他没有杀心，最多是视而不见。

　　林奈摆明了不想划破手指，如果强硬要求也许会惹恼她，还不如佯装不知卖个惨，异常和活命之间作比他还是知道哪个更重要的。

　　姜灿几乎在祁川划破掌心的第一时间就洞悉了他的想法，在公司干活这么久，什么性格的妖魔鬼怪她没见过，祁川心里的小九九根本瞒不过她。

　　即使如此，祁川的对策还是取悦到她。
　　不管祁川心里有多少想法，论迹不论心，作为玩具他大部分时间是顺从听话的，这就足够了。

　　三个人始终比两个人快，不到十分钟，两幅涂鸦就改写完成。
　　在改写完成的瞬间，人皮和墙纸融合，人皮消失，新的内容顶替旧的内容留在了墙面上。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幅，但时间只剩下五分钟。
　　第一幅的涂鸦内容几乎是第二幅和第三幅的总和，这也就意味着，五分钟内改写成功是有些不现实的。

　　姜灿一如既往的手稳，倒是楚越开始频频出错。

　　祁川握住楚越的手腕，制止了他继续改写的动作，声音沉稳且清晰，带着一股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冷静一下再开始，画错比不画还要浪费时间。”

　　祁川和姜灿手几乎快到出现残影。

　　楚越看着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改涂鸦的淡定手速，心逐渐平静下来，重新上手稳定发挥。

　　时间一分一秒得流逝，在中途经历调换各自的负责部分后，三人都拿到了自己最擅长的改写内容，工作效率显著提升。

　　祁川改头，姜灿勾边，楚越填色。
　　也亏得头骨周围宛若笼罩了无形屏障，才能在三人争分夺秒的沾取中稳如泰山，没有洒出一滴血，还保持了无限续杯的恢复速度。

　　三人中，祁川最先完成自己负责的部分，之后开始协助姜灿。

　　不是他偏心姜灿，而是姜灿对于他和楚越来说是不可控因素。
　　他不了解姜灿，也就无法预知她能为通关副本活下去而付出多大的努力，尤其还是在他怀疑姜灿是未知力量化身的前提下。

　　三十秒，二十秒，十秒。
　　距离八点时间越近，祁川和楚越身体上的强制抽离感就越重，看来到点集合这个任务已经不再属于玩家，而是属于副本。

　　八点一到，无论玩家在什么地方，无论他们在干什么，都会统一被强制传送至集合点，之后在学校的带领下走向象征着死亡终点的考场。

　　祁川和姜灿早已结束了自己负责的部分，正一起帮楚越填色。

　　楚越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好在他负责的是填色，手抖并不会过多的影响成品。

　　整幅涂鸦还差大片空白，祁川掰开掌心的伤口整只手伸进头骨里沾满血后涂在墙上。

　　十，九，八......四......

　　涂鸦已经完成，但副本并没有结束的迹象。

　　猜错了吗？
　　祁川忍不住怀疑自己，余光却在扫到角落里改写后的一个老师眼睛没有填色的地方停住。

　　三......
　　祁川走到角落。

　　二......
　　祁川伸手沾血触及墙面涂抹。

　　一。
　　时间到。
　　填色还差最后一抹，楚越和祁川被强制抽离当前场景。

　　离开之际，祁川看到一边的林奈毫无异样，对她被未知力量操控的猜测死灰三复燃。

　　“帮——”
　　祁川发出了最后的求救，即使面对未知力量这种求救希望渺茫。

　　两人在姜灿面前消失，姜灿看着空荡荡已经开始出现回收迹象的楼道，抬起指尖干净的左手食指，凑到唇边狠狠咬下，随即沾血涂抹在整幅涂鸦唯一缺失的那条微弱的细缝之上。

　　一切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
　　整个副本空间开始动荡，身边置景如雪花信号般消退，一片虚无中，三人相视而立。

　　祁川和楚越前一秒还站在集合点看着身边众多玩家在心里预见丧钟的响起，后一秒就二次瞬移逃出生天。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也不外乎此。

　　而在两人脱离副本前，姜灿已经从身边老玩家对新玩家的游戏知识科普中得知关于这个休息室的讯息。

　　这里是只有玩家成功通关后才会出现的虚无空间，玩家称这个地方叫休息室，通关成功的玩家在这里可以快速交流结识，也可以得到暂时性的休养生息。

　　楚越脆弱的心脏在短时间内如过山车般起伏，暂时没有心思插科打诨。

　　而祁川，震惊于林奈在他和楚越已经被副本送往集合点后还能以一己之力把他俩拉出副本成功回到休息室的能力。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对方有和副本并肩或者丝毫不逊色于副本，甚至有可能凌驾于副本之上的力量。

　　在现实世界人对于嫉妒有这样一种判定。
　　说如果一个人比你强到望其项背，你会觉得对方不过如此，如果你也能拥有对方的资源只会比对方获得的成就更高。
　　但如果一个人比你强到望尘莫及，你只会夸赞对方的能力，羡慕对方的成就，成为对方众多仰望者中的一个。

　　祁川前后心境的变化恰如上述。

　　之前和未知力量打交道，祁川还有能一战的自信，因为对方只是单纯地捉弄他，这给了他一种可以抗衡的错觉。
　　但当他意识到对方的力量可以媲美副本即和游戏站在一个量级的时候，祁川在它面前本就微弱的自信开始寸寸崩碎。

　　笑话，他要是有和未知力量抗衡的实力，也就能和游戏对抗，倘若如此，他又何必在这刷本的苦海里浮沉？

　　祁川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他望着姜灿出神。

　　既希望对方不是未知力量的化身，起码他的心境崩的还不算稀碎。
　　又不堪得希望对方是，因为如果是的话，起码说明他的命目前为止讲对对方来说还是有价值的。

　　在游戏里，价值才是一切。

　　他走到姜灿身边：“林同学，谢谢你补上了最后的涂鸦，你救了我和楚越，真的谢谢你。”

　　“对啊奈奈，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和川哥就死在副本里了。”楚越也终于缓过神。

　　姜灿笑着摆手：“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休息室里除了姜灿三人，还零零散散站着几堆，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十人左右。

　　楚越对着人群数了数：“所以真的不止我们能看到涂鸦找到禁闭室，原来川哥说的独立空间真实存在。”
　　他顿了下，想到什么，眼睛开始发光：“也就是说，传闻是真的，那个带领全部参与人员集体通关副本的玩家真实存在！”

　　看着不为所动的姜灿，祁川面色复杂：“就算如此，能活着出来的人也寥寥无几。”

　　如果林奈真是未知力量的化身，他和楚越离死也就不远了。
　　哦，不对，是只有他。

　　姜灿眼尖，看到祁川和楚越的腕表上突然开始闪烁倒计时，想来是通关成功要脱离副本的标志。
　　脱离时间并不长，十几秒而已。

　　楚越恋恋不舍，对着姜灿摇了摇手上的腕表：“奈奈，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有机会一起组队刷副本啊？川哥带队。”

　　姜灿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有缘自会相见，还要多谢你们在副本里对我的照顾，祝你们今后一切顺利。”

　　祁川点头致谢。
　　楚越泪眼汪汪，觉得日后再难相见，可能此生都无法再遇见这么合他审美的女孩。

　　祁川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楚越，他希望和林奈再也不要遇见，直觉告诉他，遇见这人没什么好事。

　　传送通道开启，祁川和楚越的身影消失在副本空间。

　　姜灿看着祁川消失的背影，想到之前威胁她的小说，决定暴力执法，把事情从头到尾搞得一清二楚，这样她无趣的生活就会变得有趣。

　　【叮——】
　　【733号工作人员姜灿打卡成功】
　　【请尽快离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