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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阴谋 ...

  •   傍晚,坐落于近郊的一座庄园庭院被歌舞乐器的悠扬之声所充斥着。

      一阵西风拂面而来,裹挟着脂粉味和迷乱的气息,直直地冲进西瑞尔的鼻腔,西瑞尔皱起了眉头,抿紧了薄唇,他以优良的耳力听见了不远处欢快的音乐和说笑声。

      西瑞尔此次前来,并没有穿着军装,而是换了一身深灰色的便服。可是即便没有军装的加持,但军雌的锐利气场并没有被柔化,反而更加得以凸显。

      西瑞尔穿过堂前跳舞的莺莺燕燕,径直走向了倚靠在软垫上仿佛没有骨头的雄虫。他挺拔的身形,像一把利剑,剑气荡破了主家表面的浮华之色和靡靡之音。

      横卧在主座的雄虫皮肤干瘪,薄薄的一层皮敷在骨架上,早已失去了水润的光泽,只剩下偶尔冒出几道精光的混浊眼珠还透露出活着的气息。

      他就着这道吃人的目光,将庭院里跳舞的莺莺燕燕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仿佛在评估货物的价值。

      突然,西瑞尔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稀疏的眉毛紧紧地簇成一团,混浊无光的眼神里明显透露着不喜。

      “雄父,”西瑞尔并没有按照礼数向雄虫下跪,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便敷衍地算做是打招呼了,言语和神情上并无丝毫恭敬之意。

      ‘啪——,雄虫坐起身来,干瘦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在西瑞尔脸上甩出了不轻不重的的一响。

      随后,雄虫的手用力地掐住了西瑞尔的脸颊,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

      西瑞尔任由他拧着,一声都没吭。

      “我是你雄父!你别忘了,我是只雄虫,你要对我卑躬屈膝,就像底下这帮卑贱的雌虫奴隶一样!”雄虫一手死死地揪着西瑞尔的耳朵,嘴唇紧贴西瑞尔耳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明显中气不足的苍老声音乍时在西瑞尔耳边响起,西瑞尔只觉得耳边有一群苍蝇在嗡嗡地打转。

      西瑞尔眉头死死拧住,攥住了雄虫的手臂,把它从自己的耳朵上了撕扯了下来。

      “我弟弟在哪?”西瑞尔没有对雄虫的奴隶论做出正面回复,只是重复着一个问题。

      “我弟弟在哪?”西瑞尔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我要把你送进雄保会的惩戒室!”雄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转了转枯瘦的手臂,试图逃脱西瑞尔的钳制,但是,攥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继续收紧,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咯吱咯吱地响着。

      “那么你一分星币都别想拿到!”西瑞尔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雄虫,回顶了雄虫吃人的目光。

      “在地下室。”雄虫在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后,极为不甘心地从嘴里冒出了地址。

      “地下室!……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西瑞尔心里打了个颤,手上不由得又继续添加了几分力气。

      “啊——”雄虫的惨叫声突然点醒了雌虫,西瑞尔霎时间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冲向了室内。

      雌虫突然放松的力气让雄虫一时间失去了外部的依靠力量,身体不能维持平衡,打了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军雌,竟然敢这么对待你的雄父,你也就现在敢这么对待我,等你用了那个,我就把你……”雄虫的手扶着墙,半跪在地上,低声咒骂着。

      西瑞尔进了室内,找到了通往地下的楼梯。

      通往地下的甬道黑漆漆一片,皮鞋踏在楼梯上的‘咔哒’声,也在这空寂黑暗的环境中泛起了回音。

      这甬道的尽头,有一扇黑漆斑驳、露出原有的红色底面的铁门,上面落着锈迹斑斑的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红色的底漆泛着莹莹红光,其周遭被黑暗笼罩着,仿佛是点点希望的星火,即将要被黑暗所吞噬的最后场景,平白让虫觉得有些可怖。

      周遭不利的环境并没有阻碍西瑞尔前行的步伐,他在黑暗中穿行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

      他大步踏向落锁的大门前,抬起脚在锁上重重一磕,锁裂开成了不规则的铁块,叽哩咣啷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西瑞尔踏过这地上的粉尘,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房间里仍然和外面一样的黑暗,只是在四角都点上了磷灯,泛着幽幽的蓝光,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鬼火。

      室内放置着一张治疗椅,两边的架子上陈列着皮鞭、刺刀、站笼、枷铐等刑具,每一样都在磷光的映射下泛着红色锈迹——那是血的痕迹。

      房间里血腥的气息无处不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冲击着西瑞尔的鼻腔。但是西瑞尔并没有关注这些,他的视线只是快速扫过这狭窄的地下室,终于在这处囚笼的角落里锁定了那道毫无生气、无力而倚靠在墙边的清癯身影。

      亚雌衣衫褴褛,头部深深地埋在了侧面的砖墙上,身子侧横在地上,扭出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他干枯又混乱的发丝毫无章法地搭在额头上,与头皮下渗出来的液体混合,显得有些湿漉漉的。裸露的手臂上分布着不规则的红色疤痕,有的鞭痕还未结痂,缕缕血线顺着骨骼的纹路滑落在地。

      他的脖颈处还插着一只注射枪,西瑞尔知道,里面盛放的液体是恢复抑制剂。而他也很清楚,这种抑制剂会让亚雌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无法反抗雄虫的施暴。

      没有丝毫犹豫,他大步踏上前,单膝跪在了血与灰尘混合的泥泞之上。

      西瑞尔缓缓伸出手,轻轻托扶在亚雌的头部,让它与砖墙缓缓分离。西瑞尔一只手紧紧捏住注射器的柄部,另一只手按住旁边的皮肤,他用力一拔,随着‘啵——’的一声,针头带着一缕血线在空中划过。

      亚雌似乎是觉得有些痛,眉尖蹙了蹙,嘴里冒出几声呓语:“哥哥,别来……我……”西瑞尔凑到他的嘴边,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只听到了几声模糊的字词,亚雌就又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再发出动响。

      西瑞尔将手臂托在他的脑后,作为亚雌身体的依靠,然后缓缓将他拥入怀中。修长有力的手指拂过亚雌的面颊,拨开了他额头上黏在一起的发丝。

      亚雌的眼皮紧闭,俨然是失去了意识。
      西瑞尔轻轻将额头抵在亚雌的肩膀上,用亚雌瘦削的肩膀挡住了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即便他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战士,见惯了生离死别,但是当亲人了无生气地倒在自己面前,西瑞尔心中还是泛起了心酸和揪痛。

      大腿外侧的小盒子硌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那两支k6型的恢复剂。

      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急急忙忙将它从兜里掏了出来,将它注射进了亚雌体内。

      咧开的伤口在神奇力量的作用下渐渐的合拢了,伤口不再狰狞,也不再渗血了,但是亚雌始终没醒,紧皱的眉关一直没有放下,额头也开始渗出汗水,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疼痛。

      西瑞尔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再耽搁下去了,他用精壮的手臂抄起亚雌的膝弯,用力一提,便将人稳稳地抱在了怀里。‘噔噔蹬——’,他快速地下了楼梯,直奔大门而去。

      他一边跑一边想着,‘□□上的伤口都愈合了,但是他的这种反应显然说明雄父给他下了什么特殊性的药物……K6型的恢复剂的确无法治愈精神海内的伤疤……莫不是……’西瑞尔的心沉了下来。

      “景云……景云?”西瑞尔在路上小心地呼唤着怀中的亚雌,然而没有声音回应他。
      庭院里的阳光正好,微风和煦,小斑鸠沐浴在暖阳中,欢快地扇动着翅膀,这一副悠闲的样子与枝桠下西瑞尔急匆匆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西瑞尔稳稳地托抱着亚雌,微红的眼眶昭显着他心情并不平静。待他冲出大门,躲开了雄虫欲拽住他的手,对雄虫的大声咒骂充耳不闻,上了门口的飞行器,一路疾驰而去,呛了原地的雄虫一脸尾气。

      “咳——,该死的军雌!”’雄虫被飞来的尾气糊了一脸,呛咳了几声,声音嘶哑。“你这样的雌虫,是不会有未来的。”他突然加重了语气,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

      在爬满常春藤的红色砖墙下,黑衣人不知在何时便无声无息地悄然出现,正目睹了这一场闹剧。

      ……
      ‘吱——’,飞行器底盘和塑胶地面的大力摩擦让二者交界处冒出了些许火花,这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医虫很早就接到西瑞尔在飞行器上打来的电话,推着床等候在医院的大门口。他们见西瑞尔抱着亚雌大步奔来,赶快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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