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洪水猛兽》深雨

183、与丹尼尔谈谈

　　等到艾利兹的情绪略微平静下来之后，白月林又让她和众人做了简单告别，随后让童嗣送她到柯蓝重工的余和春那里。
　　之后，涂山心心提出了疑问：“之前艾利兹说空岛要转移到其他的地方，那具体是要去哪里呢？”
　　白月林看着涂山心心，沉思良久，最终想到了一石二鸟的方法，开口道：“最好还是去一个此前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你的老家涂山如何？那地方据说是秘境，和乌玄一样，是亚空间吧？”
　　涂山心心突然愣住，就和白月林设想的一样，久久没有回答。
　　“怎么了，心心，有什么问题吗？”白月林明知故问。
　　“涂山……没这个地方，那是我骗你们的。”涂山心心开始了自己的讲述，她开始坦白，而周围的众人也如白月林的预料，展开与涂山心心的互动。
　　白月林没怎么认真听，她只是偶尔确认几个关键词在就可以了。林仁已经开始了与涂山心心的情戏，自己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这一次和上次的不同之处——没有虚辰点燃焚焰，涂山心心的勇气没有觉醒，究竟能否引发十劫。
　　担心是多余的，当林仁表白成功，涂山心心扑过去，两人相拥的瞬间，白月林抬头仰望，看到熟悉的光柱从天而降。
　　涂山心心一把推开林仁，白月林顺势把林仁拉开，然后只留双星在那里感叹，自己又向丹尼尔询问确认某些问题。
　　“丹尼尔，你帮我把那瓶酒装起来，我先留着，等会儿肚子舒服一点会喝掉的。”她这样说道。
　　“算了吧，虽然你输了，但还是身体要紧，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对肠胃不好。”丹尼尔似乎是因为白月林之前突然的虚脱反胃改变了观念，此时没有那么强硬了，“你状态不佳，我也胜之不武，赌注什么的，就算了吧。”
　　“那不行，愿赌服输，我对自己估计错误也只是战术上的失误，和你无关。帮我先装起来吧，我自己也想试一试。”白月林坚持道。
　　“我记得你一开始还拒绝来着。”丹尼尔惊讶地说道，随后听话地用一个带着盖子的小杯子把酒带着圣灰倒进去，盖好，交给了白月林。
　　“那是一开始啦，人总是会改变的。”白月林接过杯子，收入储物戒指，笑着解释道。
　　“那你变卦也太快了点，而且相当坚决，刚刚拉林仁过来也是，就好像你早知道涂山心心会突破一样。”丹尼尔随意地说道，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对白月林造成了重击，“有点不自然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这样觉得。”
　　“不自然？”
　　“嗯，不自然。”
　　“具体，怎么个不自然法？”白月林觉得这是很严肃的问题，事关自己轮回可能暴露，这绝对不能马虎，“你觉得怎么自然一点？”
　　“这，这你叫我这么说呀，我就只是感觉不太自然而已，可能大家都不那么觉得吧。如果所有人都觉得不自然，刚刚他们早围住你问个不停了，但现在只有我，一开始还是感觉像错觉……现在也只是因为你突然凑过来才随便聊聊的。”丹尼尔没想到白月林突然变得那么较真，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应答，“哎呀，你别在意这些，照常就可以了，没那么多人这么敏感的。”
　　“真的？”
　　“骗你干嘛。别的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继续问下去，对于我来说肯定不自然。”丹尼尔又加了一句。
　　于是白月林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问道。
　　“丹尼尔，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和晶体颗粒起反应？”白月林先前套出过这个情报，此时旧事重提，是因为她觉得丹尼尔其实知道，只是在隐瞒而已。
　　“说过多少次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又没试过。你这么老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呢？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突发奇想的。”丹尼尔有些厌烦了，于是这样抱怨道。
　　可是白月林已经顾不得其他，她想就算冒着被发现轮回的风险，也要把丹尼尔身上的众多谜团逐一揭开。
　　“那你知不知道，眼睛突然发出白光，是怎么回事？”白月林觉得自己的问法，其实已经相当危险了，“有的时候我看到你眼里有柔和的白光，不是很耀眼，但我相信那不是错觉。”
　　“……这个，牵扯到我的过去，你如果坚持要知道，那我还是不瞒着你了吧。因为左边的义眼里住着凯思雅，要调和和她的神经活动，所以就把眼球的电回路和大脑链接起来了。因为是赛斯格特晶体，有电磁亲和性所以碰到类似的晶体尘爆或者别的什么刺激，就会导致脑神经受损，大脑活动失控……”因为禁不住白月林的纠缠不休，丹尼尔最后还是选择了屈服，给出了一个白月林可以接受的合理解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左眼是赛斯格特晶体的义眼，这是我的强处，因为增强了视力，但也是我的弱点——如果被针对攻击，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所说的白光，应该是晶体电压性产生的小电流被放大导致的吧，但也不至于你所说的那么明显的地步……”
　　原来如此……这样就可以解释了，也可以做预备的防范，丹尼尔的眼睛是弱点。
　　“你的左手也是赛斯格特晶体，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白月林继续问道。
　　“你的直觉怎么总是这么敏锐呢？我藏的那么深，一般来说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你一下就发现了。”丹尼尔苦笑道，“这下老底都要被你揭光了。”
　　“我是为了全局考虑，丹尼尔，未来我们有可能要面对十分强大的敌人，到时候简单的联合作战可能都没有办法。我需要了解你们每一个人的能力，隐藏的杀招和弱点，这样才能制定最好的作战计划。”白月林为了让丹尼尔配合，同时让他认识到严重性，以无比认真的神情说道，“只有充分了解你们每个人，我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视线自己的定位目标——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能统帅你们吗？除了我以外，还有人能决策吗？”
　　短暂沉默，丹尼尔最终还是承认白月林说的都是正确的，虽然有些高傲，但的确都是正确的。
　　“我的左手，是纯粹的赛斯格特晶体，除了能让力量速度增大以外，还能在短时间内释放超高压电流，这需要凯思雅的帮助……大概能达到几千万伏，持续几秒钟。”丹尼尔这样说道，“这大概是我除了晶剑殇痕以外，最强的攻击手段了。”
　　描述和印象中的情报相符，白月林默默地点了点头，确认丹尼尔身上已经不再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随后，她整理了一下已知的情报，大概描绘出了未来针对桂三重封印的战法的轮廓。
　　当然，还缺少十劫的涂山心心。
　　恢宏的光柱久久没有散去，上一次轮回，涂山心心的十劫也是让白月林等人等了很久。面对强敌一直固守了差不多得有半个小时，最终直到全员战死都没有等到涂山心心的归来。
　　也许是桂用球状闪电干扰的缘故，最终强制终止了天劫，但那也只是相当后面的事情了，此前等待的时间还是太长。所以这一次，白月林准备先让涂山心心完成渡劫，然后再去极地找桂算账。
　　但现在看来，还有一个问题是之前白月林没有考虑到的——这个光柱实在是太显眼了。
　　大概十米半径，散发着如白昼摧残耀眼的光芒，即使是在白日，即使下着暴雨，也是那么引人注目。极地冰盖离这里不远，桂本身对这里就有一定的了解，肯定知道是不远的地方有妖精在渡劫，渡劫之后要打击的对象连猜都不用猜，只听磨刀声就知道是在针对谁了。
　　不一会儿，自远处，数个白色斑点出现，迅速逼近飞来。白月林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自己是桂，看到这么个东西，也一定会戒备，至于直接发起攻击，倒是有些激进了。
　　或者说，对方知道重点不是十劫的涂山心心，而是曾经身为初代妖姬的自己。
　　说实话，计划偏离预计还是有些麻烦的，因为失去了先手，也就没有办法利用童嗣的能力发起致命的偷袭。如果正面碰撞，即使能够打赢，损失也必然是极大的，然而死人并不是白月林所追求的完美结局。
　　关键还是因为不能让庄沐和林仁融合，因为融合之后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除，这对于涂山心心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融合不是随心所欲，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事情，如果只是为力量，就会造成诸多不便，这种事情，白月林还是不会去干的。
　　战斗力的缺失，本来想着靠丹尼尔和涂山心心补上，结果发现两人似乎都不太靠谱。丹尼尔能力受限，涂山心心直接掉线。
　　如果真的出现万一，白月林随时准备喝下圣灰的酒，向尔达斯求来妖姬的力量，解决问题。
　　桂的前两个封印，解决方法是明确，唯一的问题就是第三封印黑雷，虽然不是很有把握，但白月林相信，妖姬是可以压过神使的。
　　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白月林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全员，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