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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48吵架

      不是他的谁,所以骗他,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他。

      麒麟楼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瞒着不说,来奉天这么大的事,她还瞒着不说,她把他当什么?

      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吗?

      她同那个姚侪才认识几日?就能笼着手笑呵呵的,为什么对他就这般见外。

      一股无名的火在唐珏心口乱窜,珍娘说的每句话都如一把剑一般,扎进他的心口还扭着转了三圈。

      唐珏凝视着珍娘,满眼里都是难掩的伤痛,沉默了许久他才适应了这股痛意,缓缓站起身来,不容拒绝的说道:

      “好,即便如此,你依然必须立刻奉天。”

      “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派人来安排你离开。”

      珍娘从未见过唐珏这般表情,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的一刻,她便后悔了,刚要解释一二,却又听他如此强势的要她离开,火气又冲了上来,她直接冷声拒绝:

      “我不跟你走。”

      “生意没做完前,我不会离开奉天。”

      唐珏深深的看了珍娘一眼,他颦着眉,眼神中裹挟着怒火,珍娘却并不畏他,亦瞪着眼睛回看他。

      “你个小女娘,竟瞒着这么多人跑了这么远,万一路上遇到个凶险的,你叫阿爹阿娘怎么办?”

      珍娘瞪着他,一言不发。瞒着唐家人是她不对,但若是不瞒着,想必她也跑不出来。

      唐珏见她拧着脾气,也是气急:“竟不知你这般犟,瞅瞅你这般模样,日后谁敢娶你?”

      好端端的竟嫌弃起她了,珍娘冷了神色,恼怒的话脱口而出:“这便不劳大郎君费神,珍娘自己会找人家嫁掉。”

      胸腔里那股火呼的冲上了他的神志:

      “好好好,你便折腾吧,只盼你这条小命经得住你这般折腾。”

      唐珏噌的站起身来,径直打开客房房门,对着门外守着的守卫下令到:

      “你们两个今晚不用回府,在这儿看着她,别叫她偷跑,明天一早我派人送她离开。”

      说完甩手走出门外。

      关门前他最后看了珍娘一眼,却见珍娘扭着头,看都未看他一眼,心口又是猛的一疼。

      可他却知道,这次便是她要恨上他,他也要这般做,当下的奉天可要比往日还要危险数倍。

      那阿日金身份贵重,猛然被捉,必然会引起金国震动,金鞑子为了救回他,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乱子。而丰朝最近商队百姓屡屡被劫杀,好不容易找到罪魁祸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手。

      两国对峙、暗杀、劫狱……奉天只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她一个小女娘,该怎么才能在这动乱中全身而退?趁着阿日金被擒的消息还未传到金国,早早把她送走才是上策。

      唐珏离了客栈,留下两名侍卫在珍娘门口,叮嘱他们要看好她,别叫她这段时间跑走了。

      珍娘听到门口传来他下令的声音,却并不打算就这般听话,奉天的危险她心知肚明,但却不代表她就因此要退缩。

      她若是那种遇事退缩的,一开始就不会从人牙子手里救下珠娘。

      听着屋外的声音,珍娘知道自己这是被监控了,她试着出门,果然见有两个侍卫守在她的门口。

      珍娘出门探了探虚实,这两名守卫倒是尽责,见她出门立刻跟了上去,亦步亦趋。

      绕了一圈珍娘又回到房内,现下逃走是不行了,她索性抽了被子上床睡觉,等到黎明时分,她这才悄悄起床。

      正如她所料,门口两个侍卫也熬了半夜,正是困顿的时候,珍娘在他们后脑一人砍了一手刀,两人便昏睡过去。

      为了不叫唐珏再把她抓到,珍娘索性退了房,赶着马车带着行李,一起转去找齐程墨。

      这奉天城不大,但有心想藏起来还是很容易的,更别说还有齐程墨帮忙,齐家作为晋商之首,在这奉天也有产业,最后珍娘在齐程墨家的一处空院子里暂住下来。

      珍娘生怕被唐珏的人找到了,一连好几天都未出门,每日关在院子里。

      转眼又是七八天过去,珍娘踅摸着唐珏总该歇了找她的心思,这才重新出门溜达。

      谁知一出门才发现,奉天城里的守卫要比几日前紧张了很多,大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街口时不时有武装齐备的士兵巡逻,完全没有几日前的轻松自在。

      珍娘绕了两圈,就连东西市那般热闹的地方,都清净了不少,最后还是在五街的茶馆里,打听到一二。

      原来竟是金鞑子那边已经知道了阿日金被擒的消息,要派人来奉天赎人。

      这明面上两国交流赎人,这暗地里自然也有隐秘的行动,单这三五日,镇北将军府已被偷袭过两次。

      珍娘那日同唐珏吵了一通,心里虽怨他太过强势,但却也知道他用心良苦,听闻将军府被袭扰,心里不免忧虑。

      只是她暂时不想被唐珏送回阳金,才躲着不敢见他。

      又是过了三天,珍娘一大早就被街上乱哄哄的声音吵醒,起床出门打听一番,才知道昨日夜里有歹徒在城里放火,烧了不少民居,一大早上镇北将军便派人全城排查。

      “也不知能不能抓到放火的贼子。”

      齐程墨端着茶杯饮了一口,看着楼下街面上盘查的士兵,悠悠的叹了口气。

      珍娘坐在他对面,撑着胳膊发呆,

      “再这么闹下去,生意都快做不成了。”

      齐程墨继续叹气,珍娘依旧不吭声。

      “诶!你想什么呢?”

      齐程墨对着珍娘甩了甩袖子。

      “啊?”

      珍娘惊了一下,旋即从神游中唤醒:

      “没,没想什么。”

      “你说的对。”

      齐程墨看着她发笑:“我说什么了,你就说对。”

      珍娘脸色一紧,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不是说捉贼人么,呵呵,呵呵。”

      齐程墨一听就知道她出了神,摇摇头无奈道:

      “我说的是生意,生意啊。”

      珍娘这时也已然回过神,哂笑一声:“对了,说到生意,波斯商人那边如何了?可有消息?”

      齐程墨摇头:“原本说这个月初到的,如今看这形势,不好说路上耽搁了。”

      “不过你可放心,牙纪那边来的消息,也就这三五天了,堂叔同牙纪说好了,他们一来便通知我们,第一批货留着让我们先挑。”

      珍娘倒是不担心这个,有齐家把关,想必不会出大的问题,她更担心的还是唐珏的安全。

      虽然知道将军府守卫森严,但金鞑子一日闹过一日,如今连火都放了,谁知道后边还要闹成哪样。

      “也不知道姚侪如何了。”

      珍娘叹气。

      齐程墨:“你倒担心他?他在将军府可有什么担心的。”

      珍娘扫了齐程墨一眼:

      “你别说看不出来,这一日日闹哄哄为的是哪个。”

      “嗐!这我自然知道,不就是那个金鞑子么,我才不信他们真能从将军府把人抢走。”

      “再说,他一个文人,就算是金鞑子真打进了将军府,也用不着他一个文人。”

      齐程墨说的在理,珍娘这几日也是这般劝慰自己的,可没有他的消息,她心底还是不踏实。

      齐程墨见她一副担忧的神色,只当她日日同姚侪一处,感情不错,想了想劝慰道:

      “你若真担心,这有何难?我找人帮你叫他去不就好了?”

      说完未等珍娘拒绝,他已经吩咐小厮去将军府找人了。

      五街距离将军府不算远,齐程墨的小厮来回跑了一圈,约莫半个时辰姚侪便来了。

      姚侪只当是齐程墨找他,没想到还见到了珍娘。自打那日开玩笑说珍娘是他未婚妻,姚侪还是第一次见珍娘,

      “俞娘子,怎么,怎么也在啊?”

      姚侪在齐程墨身边坐好,说话结结巴巴的。

      齐程墨不知道两人发生过什么,理所当然的回答:“俞娘子担心你,让我找你来。”

      姚侪脸越发烫了。

      珍娘把姚侪脸色看在眼里,知道他脸皮薄,不想被齐程墨发现异样,忙接话道:

      “你别听他瞎说,是我听了茶铺的消息,听说这几日将军府被歹徒袭击好几次了,才想问问你。”

      姚侪听罢这才缓了口气,“你放心吧。”

      “新上任的唐监军早就料到金人不会善罢甘休,将军府早就准备好了。”

      珍娘刚才就在想,怎么从姚侪嘴里打听唐珏的消息,绞尽脑汁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却没想到姚侪主动提起他,连忙就着他的话茬,问了好几个问题。

      最终确认唐珏依旧安然无恙了,她才找个话题揭了过去。

      姚侪只当珍娘是好奇,并未多想,偏齐程墨留意到了,珍娘对这位唐监军的在意。

      三人散伙后他送她回去,到了珍娘所住的小院,齐程墨耐不住好奇心问她:

      “你下午一直再问唐监军,你那日找我帮你安排住处,该不是就是要躲他吧?”

      珍娘没想能瞒住他,既然被发现了,索性承认了:

      “是,就是为了躲他。”

      “为什么?”

      齐程墨不解,俞娘子既然有这般关系,又何必为了银两独身一人北上,又何必麻烦他们齐家找货源?

      就凭唐监军的位置,只要她愿意,这奉天城里还有什么她弄不到的?

      珍娘无奈的笑笑,索性她之前早就想过这种问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扶着车门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院子门口回答齐程墨:

      “唐监军算起来该是我表哥,这次出门北上,我没告诉家里人。”

      “之前被他发现了,要派人送我回家,我毕竟跟你签了契书,自是不乐意的,索性趁他不备跑了出来。”

      “反正等这趟生意做完了就会回家,不如多等些日子。”

      齐程墨:“那你就不怕回去后他生气?”

      “不怕的,他好歹是我哥哥,不能把我怎样。”

      珍娘脸上扬起笑容,完全不知道一门之隔的院子里,唐珏把她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表哥?

      他忍不住又气笑了,他认识这小女娘时日不长不短,倒不知道她口角竟如此伶俐,应付人的谎话脱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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