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重生后交换身体》番茄秋刀鱼

18、夏油

　　“出去聊吧，悟。”

　　五条悟站起身，他现在的确想要狠狠揍一顿夏油杰。

　　“出去之前还有一点小事。”

　　五条悟目光森寒的睨着他，看到他不知死活的拉着自己走到洗漱间，拿起他俩一起买的木梳和皮筋。

　　“不梳好的话，活动起来很不舒服，稍等下吧，悟。”那人一手压着发丝，一手自发梢起、慢慢的梳开不顺打结的地方，等到厚重的长发全变得乖顺，才拿起皮筋把前面可能遮挡视野的头发扎成小揪揪——当然刘海除外。

　　“好了，谢谢悟的配合！”

　　五条悟全程一个字没说，仿佛回了话气势上便矮了半截，他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高冷，保持愤怒，保持苦大仇恨，让夏油杰明晓到底犯了多么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一直保持到夏油杰支好帐，终于有了恶语相向的机会。

　　咬牙切齿：“竟然敢承认，你会为你的想法付出代价！！”

　　这般说着，五条悟腿部暗暗蓄力，在缥缈如雾的淡蓝色咒力加持下，好似一枚小炮弹弹射出去。

　　夏油杰没有硬接，下压重心以稳固身体，借腰胯扭转化解冲力。

　　双方第一次交手一触即分。

　　脚掌摩擦踏破长道草皮，深深陷入湿润的泥土中（全怪定时浇水装置），夏油杰嫌弃的瞅了两眼，提脚朝旁边干净的草叶上蹭。

　　“是悟想听真话的，而且，我认为隐瞒也没有意义。”

　　他说话时微低着头，像在闲庭漫步，没什么正在战斗的自觉——他的对手可不这么想。

　　飞踢和暴呵接踵而至。

　　“夏油杰，我能阻止第一次，就能阻止第二次！！”

　　被责问的人顾不上鞋头的粘黏的泥，仓皇而狼狈的矮身避过，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形，低“哈”了声。

　　“准备再杀我一次吗？”微扬的尾音是毫不掩饰的揶揄，“说起来很是期待，我一直挺好奇，如果我的身体被杀死的话，和这副身体共赴黄泉的会是我的灵魂，还是悟的灵魂呢？”

　　更密集的拳脚雨点似落下，全部拒绝于胸前格挡的手臂上，肌肉包裹下的骨骼撞击出闷响，虽是拳拳到肉，但和直冲要害的致命技不完全相似，更像是在宣泄情绪。

　　“共赴黄泉？”五条悟还有闲心做怪脸，吐出舌头生动诠释着想吐的心情，“真是令人作呕的文绉绉说法，不愧是前盘星教主！”

　　“嘛，”夏油杰在战斗的间隙说，“多多少少要了解一点，转世轮回之类的。”

　　“嘁，真无聊。”

　　“悟还没有回答呢，你认为如果身体被再度杀死，会发生什么奇妙的结果？错位的灵魂能重回正确的轨道上吗？”

　　五条悟笃定地回答道：“薛定谔的猫。”

　　被关在封闭盒子里的猫，从外面看不出猫的状态。如果打开盒子的话，有且只有两种可能性，猫要么死了、要么活着；可如果不打开盒子，（不考虑空气和食物）猫将永远处于“既死又活”的状态。

　　也就是说，只要不打开箱子，猫就不会“死”。

　　夏油杰眉眼弯弯，苍蓝色六眼形若月牙：“还说我，悟不也是引用量子理论的概念？”

　　“与其说是量子力学，不如说是哲学问题，”五条悟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角，直接把嘲讽值拉满，“毕竟数学白痴的你都听说过。”

　　“哈？”夏油杰不怒反笑，梆硬的拳头主动出击，“请不要把混淆‘没学完高等数学’和‘数学白痴’的概念！”

　　见他不畅快，五条悟终于露出笑意，讥诮的话语张口就来：“戳到你的痛处了？”

　　“……”

　　“夏油同学，你在挠痒痒吗？”

　　“……闭嘴。”

　　“不用太自卑哦~同年龄的我体术的确不如你，我承认，”五条悟竖起两根手指，用那种嚣张到欠揍的语气宣告着，“现在的我来自一年后，全方位碾压你也很正常嘛！”

　　不知有意无意，“全方位碾压”这几个字他咬得格外重，整句话的强调音全放上面了。

　　“最多算平手，”夏油杰话锋一转，冰冰凉凉的，“所以，悟是两年后死亡的。”

　　五条悟怔了下，被对手抓到破绽，一记类似柔道的背身摔，他的视野来了个180°大调转。

　　在脑袋朝下捣地之前，他手劈夏油杰的腿弯，趁机挣开束缚，潇洒的翻滚拉开两人的距离。

　　打出个帅气的响指：“恭喜你，答对了哦~”

　　夏油杰没有再攻上去，而是揩掉额上的汗水，神色严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现今的术师和诅灵推测，两年后的你正值壮年、肯定依旧最强咒术师，怎么可能会输？”

　　“你猜？”五条悟冲他做鬼脸。

　　压不住烦躁全写在夏油杰的脸上，紧拧的眉低压宝石蓝的眼睛：“悟，你为什么总是回避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他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和那个盗窃我身体的家伙有关吗？”

　　五条悟沉吟半响：“嘛，算是吧。”

　　夏油杰徒自思索：“和他有关……意思是主犯并不是他？”

　　“警告！和最强的我对战要专心哦！”

　　视野一暗，五条悟依然跃起至他的正上方，弯眼翘唇笑得很可爱，把夏油杰锤飞的拳头就没那么可爱了。

　　夏油杰跌坐在又秃又丑的草坪上，黑衣上全是灰褐的泥屑，脸上也一块红一道黑的。

　　他没有起来继续战斗的意思。

　　明澈的蓝眼睛定定望向五条悟：“是不想说，还是不想告诉我呢？”

　　五条悟尤握着拳：“……”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夏油杰移开视线，声音淡淡的，“按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五条悟沉默半响，才泄力的撇下胳膊，用那种抱怨的语气说：“杰才是呢，不愿意向夜蛾、硝子透露交换身体的事情，总不会是真打算搞互换人生那套，你去教书育人，换我去传宗布教吧。”

　　“……当然不是。”

　　五条悟撇撇嘴：“既然不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知晓的原因是什么？不够充足的话，这回我不会再让着你的。”

　　夏油杰撑着地站起来，拍落衣服上粘黏的大块泥巴：“如果悟赢了的话，我就告诉你。”

　　“没问题哦~”

　　五条悟舒展身体的动作浮夸又标准，像是中学学生代表示范广播体操：“体术切磋太慢，我申请一局定胜负！”

　　夏油杰等他准备好：“怎么看都是我占了便宜吧，虽然用不出苍，但悟的身体的咒力量占优势，只需要把尽可能多的咒力挤压成团便是一场小型爆炸。至于悟……百鬼夜行全部消耗掉了，也就是说咒灵收集量为0。”

　　五条悟对他的分析嗤之以鼻：“你在小瞧谁呢，五条家的家传术式，赏你掌掌眼！”

　　两股对立的咒力漩涡局促的集结于帐内，过于强大的能量牵引着空间里全部造物，被抽取空气如同逃窜的鼠类般发出吱吱叫声，急速飞卷的草叶洞穿了钢筋水泥，看不见的巨手拧紧帐的表面、给离帐10余米的房屋外墙留下旋转的刻痕……在狂暴的咒力团的驱使下，万物皆如蚍蜉，亦皆为凶器。

　　当狂卷的能量被压缩到极致，交汇的锋芒相互磨砺成利刃，浩大的爆炸波瞬息崩开，掀起的气浪湮灭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