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重生后交换身体》番茄秋刀鱼

15、五条

　　五条悟一时兴起想论证他的伟大猜想。

　　他似乎失败了。

　　事情是这样的，火锅套餐赠送了一瓶清酒，五条悟趁夏油杰不在时倒进吃了一半的火锅里。

　　曾经的自己不胜酒力，现在他和夏油杰交换了身体，究竟谁会一杯就倒？

　　他真的很想知道。

　　清酒只有15°，且是125ml的小杯子装，且沸腾的火锅汤底足以挥发掉大部分的酒精，剩余的酒精量不过是调味的程度。

　　五条悟觉得自己脸颊在烧，仿佛泡在温泉里脑门散发着热气，是喝醉了吗？

　　他没什么醉酒的体验，唯一的一次是沾酒就倒，约等于从举杯共饮直接断片到次日清晨醒来，自然也就不记得醉酒的感受。

　　他猛灌了口沁凉的苏打水，感觉咕噜冒着热气的身体稍微降了点温度。

　　听说喝酒后会身体发烫，精神轻飘飘的，再严重点步伐不稳，走路摇摇晃晃的，闷头倒地就睡……他似乎已经占了前两条了。

　　五条悟嚼着Q弹的虾滑，看向对面，脊背正直，举止如常，夹筷精准，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可恶。

　　凭什么杰用着我的身体，我醉了他没醉，难道酒精敏感度直接和灵魂绑定嘛。

　　嗷呜一口吞掉草莓慕斯，冰凉的清甜舒缓心间燥热。

　　也是，即便用杰的身体，他也爱不上清淡到寡味的蒸笼荞麦面。

　　“吃完了吗？”夏油杰问。

　　五条悟点头：“吃完了，走吧。”

　　事情到这还是一切正常，直到夏油杰结账完对他说再见时，他才发现事情不大对劲。

　　“为什么说拜拜，”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去哪？”

　　富有磁性的嗓音比往常来得慢半拍：“回家啊。”

　　“回哪个家。”

　　“回我的家，”夏油杰不忘解释道，“不是高专，是悟不知道的地方。”

　　五条悟一把拽住他：“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夏油杰保持胳膊被抓的姿势，定在原地，足足五秒。

　　“想起来了，”他笑了笑，反手握住五条悟的小臂，往前带了带，“一起回去吧。”

　　五条悟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好奇的目光流连在夏油杰身上，下半张脸依旧是皎月似的皓白，唇角微微上翘，步履不紧不慢，也不存在东倒西歪，要不是听到他记忆缺失、不可逻辑的话，他怎么可能猜到夏油杰已经醉了！

　　“杰……”

　　夏油杰停下脚步，轻轻的哼了声：“嗯？”

　　五条悟不知道夏油杰精神是否飘飘然，但他能确定他的嗓音轻飘飘的，仿若天际漂浮的云朵，柔软，温顺，静慢。

　　五条悟不禁放轻声音：“我想掀开你的眼罩。”

　　夏油杰无声地仰起脸。

　　扯下眼罩，雪一般的发丝散在颊边，之前说的面色如常需要纠正下——乍然遇光，冰晶凝结的睫毛无措的眨了眨，虹膜不正常的浮了层薄雾，眼尾带着醉酒后的彤红，像揩了层胭脂……

　　五条悟心跳乱了半拍。

　　他缓缓放下手，尬笑三声：“不愧是我，喝多了也是大帅哥一枚。”

　　他说这话只是想缓解尴尬奇怪的气氛，原不过自问自答，没想到醉酒的人竟然给予回答。

　　“悟喝多的时候很麻烦，”夏油杰的思维转得很慢，眉头也是缓缓蹙起的，“胡言乱语，胡搅蛮缠，小动作不断，还闹着试验咒术，我和灰原好不容易扛回去的……”

　　五条悟：什么！

　　“回去之后也闹，要吃法式忌廉，要吃喜久福，不然就不洗漱、不睡觉。”

　　五条悟：警察叔叔，有人污蔑我！

　　“后来没办法，我把悟打昏了，”温热的指腹摸索着五条悟后脖颈，好半天才停下稍稍使力，“就是这个位置，劈下去，就好了。”

　　五条悟像只后脖颈被制的猫，阴恻恻的盯着夏油杰，就说为什么第二天醒来脖子那么疼，他还以为是喝多的后遗症，没想到……

　　猫开始磨牙。

　　并且对某人的后脖颈蠢蠢欲动——想劈。

　　夏油杰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至，拦下路边的出租车，招呼着：“上车吧。”

　　为了不被错认为罪犯小哥，五条悟暂且搁置了暴力行为，决定把这笔账记在小本本，改日再做清算。

　　搭出租的夏油杰依旧正常无比，五条悟还在生闷气也没主动递话，一路无言到达小区门口。

　　第一个路口就是错的，是左拐不是右拐，五条悟在心里念叨着，却没有提醒纠正的打算——等杰发现找不到家，找自己求助的时候再原谅他好了。

　　没料到夏油杰不存在找不到家的情况，他对于房子的方位确信无比，大有一条道走到黑的冲动。

　　他拿着钥匙捅着锁头，插不进去就转90°再插，再插不进去就再转90°，反反复复转了四周半……五条悟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夺走他的钥匙。

　　“这不是我们家。”五条悟呲牙。

　　夏油杰不赞同地朝他伸手：“把钥匙还给我。”

　　五条悟一字一顿强调着：“给你也没用，这不是我们的房子，这把钥匙打不开这扇门。”

　　事实证明，和醉酒的人争论没用。

　　“我没有走错，钥匙也没有弄错，一定能打开的，”夏油杰逻辑自洽，“没打开的原因肯定是插的方向不对。”

　　五条悟：发出孤助无力地尖锐爆鸣。

　　他有点懂夏油杰劈晕自己的心情了——很好说话的杰都这么固执，自己的难搞程度绝对在此之上——当然，这不足以让他原谅杰。

　　打破这折磨人的僵局的是——在夏油杰坚持不懈的试探下，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瞬间。

　　是门外的夏油杰欣然欢呼：“我，你看，我打开啦！”

　　是门内的东川空狰狞咆哮：“哪来的小贼竟敢撬锁！”

　　如果说先前是对夏油杰的嫌弃和无奈，当凭空而出的问责指向迷瞪的挚友时，矛头已然彻底转移。

　　五条悟表现得比房主还愤怒：“这片地都是老子家的，有意见的话现在搬走。”

　　东川从未见过撬锁未遂的小贼如此硬气，不过地？他脑子转了转，虽说在小区建了房，但是这片土地归御三家之一的五条所有他还是知道的，所有这两小贼是五条的人？

　　五条的人也不能不打招呼直接撬锁啊！

　　他刚开了口准备怼回去，余光瞟见门前那人，身材颀长，白发白睫，更重要的是举世无双的、标志性六眼。

　　竟然是那位！

　　“五条，五条大人！”他赶忙深鞠躬致歉，“您，您二位请进！！”

　　夏油杰只是反应慢，并不是傻了，院子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屋里住着其他人，那个人正又惊又惧望着他，还喊他“五条大人”。

　　该死，没留意他和悟交换身体的事情。

　　如果被知晓本该被杀死的自己还活着，如果被知晓五条悟和自己暂居一起，那群蝇营狗苟、宵小之徒会怎样编排？

　　夏油杰沉着脸，气质比冰更冷更硬，他跨步到五条悟身前，长臂一揽，霸道将人的脸按在自己怀里。

　　他森寒的眼里咒力流转，在漆黑的夜里仿若荧蓝的星：“你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