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点，拿下哥》夜子汐

5、第 5 章

　　季洺羽此刻站在门后，一边拿抹布擦干手上的水，一边对门外问道：“谁呀？”

　　门外面的人不答话，只是一个劲地猛敲那扇本就有些生锈地防盗门。

　　着防盗门早就有了些年限，那仅剩的猫眼早就被灰尘堵得看不清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随着外面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季洺羽有些害怕那人将防盗门弄坏。

　　这要是坏了，那可又是一大笔赔偿款要交给房东呀！

　　无奈，季洺羽只得装着胆子说道：“别敲了！别敲了！我开门还不行吗？”

　　外面的人听到季洺羽的话，果然停止敲门，屋外瞬间变得诡秘的静。

　　开门前，季洺羽还不忘嘱咐身后的顾薄言，若是待会儿出了什么事，跑快点。

　　季洺羽缓缓将门开出一条缝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可是还没等季洺羽观察个明白，那门便被重重破开。

　　季洺羽的脑门被那门狠狠一磕，整个人失去中心倒在地上。

　　紧接着，三名身着西服的男子传话给了进来，看见顾薄言后，赶忙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对顾薄言道了声，“少爷。”

　　一旁的顾薄言漠视掉三人地话，赶紧过来蹲下扶起地上的季洺羽，对三人冷冷道：“向我瞥眼道歉。”

　　三人转头看向季洺羽，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季洺羽感觉到为首的这些人齐齐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很不自在。

　　为首的那人将季洺羽整个人进行估价后道：“少爷，老爷说了，不让您再结交不三不四的瞥眼。”

　　顾薄言听到“不三不四”一词，忽地像是被触及逆鳞一般，转身揪住那人的衣领骂道：

　　“那像他自己，拿着我妈的钱，去保养小三，现在还把小三和私生子都带回来就不叫不三不四吗？”

　　那三人顷刻间哑了声，空气安静得诡异。

　　这房间本就狭小，如今经过顾薄言这样一吵，整个空气似乎逗变得逼仄压迫。

　　沉寂半晌后，顾薄言放开保镖，他那因为用力嘶吼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歉。”

　　被顾薄言训斥过的三人这下彻底老实了，纷纷转头向季洺羽鞠躬道歉。

　　“滚。”顾薄言见三人都和季洺羽道歉了，也不想再见着他们，便对三人下逐客令。

　　可那三人却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可是，老爷让我们接你回去。”

　　顾薄言闻言，转头瞪那三人。

　　三人立刻就是一哆嗦，但却不敢走，毕竟上面下了死令，今日必须把顾薄言带回去。

　　顾薄言看出他们不会轻易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跟你们走。”

　　说完，顾薄言转身对季洺羽道别，之后便带着那三人一起离去。

　　人一走，季洺羽便觉得这件屋子不再拥挤，方才那三人一齐挤进来地时候，这间屋子还真有一种快要被挤爆的错觉。

　　季洺羽锁好门后，转身去厨房做今日的午餐。

　　本来因为顾薄言在的原因，季洺羽今日准备的食材比平日多，现在也只能留着他晚上吃了。

　　吃过饭，季洺羽照常出门去上班。

　　这间狭小的屋子也再次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出闹剧不曾发生。

　　周末的时间转瞬即逝，周一如期而至。

　　季洺羽照常上学，上课认真做笔记。

　　对于季洺羽来说，读书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

　　他唯有好好的读书，用成绩来垫高自己，才能将自己拽出现在的淤泥，将来才能出人头地。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下课铃声照常响起。

　　然而季洺羽所在的班级，以为中年数学老师还在台上喋喋不休地讲解着那费解的函数几何。

　　讲台下的学生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早已神游天外。

　　终于，二十来分钟后，这位孜孜不倦的数学老师可算说出来那句喜人的“下课”。

　　教室内的学生一哄而散，似乎生怕走慢了这个善变的老师便要开始拖堂。

　　放学后，季洺羽一如既地随着人流挤出校门，然后立马掉头向旁边那条偏僻的小巷子走去。

　　这条巷子最近时常发生学生被抢钱的事件，学校也一再勒令学生放学后走大路回家。

　　但是季洺羽下载可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今日数学老师的拖堂，他去便利店兼职的事件已经快要迟到了。

　　刚走进想想子没几分钟，季洺羽的身后便响起一道声音叫住他。

　　“喂，前面那个谁！站住！”

　　听到声音的季洺羽缓缓回头。

　　一回头，他才发现这个平时没什么人的小巷，此时居然一下子塞进来四个人，将他团团围住。

　　季洺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没穿六中的校服，都是私服，但却一脸学生相，“你们有什么事吗？”

　　季洺羽开口问他们，其实心里已经把他们猜得八九不离十，多半就是学校广播里面说的那些人。

　　这些人并不回答季洺羽的话，而是拿着棍棒慢慢向季洺羽靠近。

　　季洺羽被那四个人一步步紧逼，本想司机逃走的他被逼得不得不贴墙而站。

　　为首的那人伸手将季洺羽按在墙上，恶狠狠的道:

　　“小子，咱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借你点钱花花？”

　　季洺羽扫视着这帮人，看他们一个个穿衣阔错，都是名牌，看起来并不像是真的缺钱抢钱花的人。

　　“我没钱，你们应该换一个人试试看。”季洺羽直截了当，他不怕事也不惹事。

　　现在季洺羽上班要迟到了，他没工夫和这帮人闲扯。

　　旁边的人听季洺羽这般说，开始上下打量他，见按着季洺羽得梁丘明要生气，赶忙开口道:“明哥，你看这人穿的，真的不像是有钱的。”

　　“啊对，明哥，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咱们学校那个很成绩优异，然后免除学杂费的那个贫困生吗？我在光荣榜上见过他的照哦片！”另一个人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喃喃道。

　　梁丘明听了，这才压着火，看向眼前的季洺羽。

　　这人眉眼生的清秀，但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

　　梁丘明的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的打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坏主意。

　　季洺羽本以为自己要就此逃过一劫，但他没想到接下来这个男生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

　　梁丘明松了那只按着季洺羽的手，正要转身的时候突然道：

　　“喂，我们是坏学生啊，在乎有钱没钱干嘛？我们缺钱吗？”

　　说着没等季洺羽反应，梁丘明便一拳向季洺羽嘴角砸去。

　　季洺羽被这一拳打懵了，整个人被惯性砸到墙上。

　　他感到嘴角刺痛，一股不属于口腔的血腥味霸占整个口腔，季洺羽啐了一口口水，唾液里带着血。

　　梁丘明看着那白里带红的液体，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距离，他打算再来个过膝顶。

　　季洺羽看出那架势，双拳紧握，做好防御状态，打算反击。

　　蓄势待发，大战即将开始之际。

　　但是不远处响起的声音却让梁丘明一下子歇下气来。

　　“梁丘明，我说你小子在这里干嘛呢？又给我惹是生非？你前些天被教导主任叫家长可都是我给你兜底的！”

　　顾薄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巷子外面，他缓步从巷子口走进来。

　　远远的，顾薄言看见梁丘明一行人不知道又把谁给围住了。

　　梁丘明一回头，立马乐呵呵的笑了，软下声音道:“薄言，没干嘛，和他玩玩。”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几个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玩玩？我可不觉得学校里面除了我和你身后这几个狗腿子谁会和你玩。”

　　顾薄言向来不喜欢奉承人，更何况此时梁丘明分时是在挑事，索性直接一句话噎得梁丘明半天接不上来。

　　小巷子里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势顷刻间卸去，继而转变为是良久的沉寂。

　　半晌后，梁丘明才讪笑道:“顾大少说的是。”

　　顾薄言走近了才发现，被围的人是季洺羽。

　　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力扒开堵着季洺羽的人，将手搭在季洺羽肩上，一把搂住，转身对那四人道;

　　“喂，这人我的，你们以后找谁麻烦也别找他的。”

　　顾薄言施压的扫视一圈那四个人，余光却瞟到季洺羽的嘴角有血渍，“操，这谁打的？”

　　梁丘明被问得心里发麻，硬着头皮答道，“哥，是我。”

　　梁丘明嘴上虽然再搭话，但心里却是懵得不行。

　　自己家这尊大佛啥时候去贫民窟走了一遭？怎么能认识季洺羽这样的穷逼？

　　梁丘明心里想归想，但面上功夫还得做，只能陪着笑道：“言哥，以后呀，谁要是敢动咱们家季洺羽一根毫毛，我梁丘明第一个冲上去和他干架！”说话间，梁丘明将手搭在季洺羽肩上拍了拍。

　　“啊对对，言哥梁哥说的对。”

　　一帮人赶紧一顿附和，毕竟现在这局面唯独不能得罪了顾大公子。

　　顾薄言斜睨了梁丘明一眼，最后语重心长地警告道：

　　“梁丘明，你再这样以后迟早出事，不是每次我都能冲上去陪你一起。”

　　顾薄言此刻的语气像极了长辈的口吻，但他也同样为自己这个发小操碎了心。

　　梁丘明听着顾薄言的训斥，心里没有半点不爽，他知道顾薄言一直拿自己当弟弟一样看待。

　　小时候梁丘明混得不行，顾薄言陪他打过不少架，每次在外打完私底下总会罚他一顿。

　　“道歉！”顾薄言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

　　梁丘明本来还想磨一会儿，不想在兄弟们面前失了面子，但顾薄言的语气明显没有商量的余地。

　　“对不起，季哥。”梁丘明一个九十度鞠躬以示诚恳，恨不得把头栽地上。

　　间梁丘明道歉，顾薄言也不做过多停留，拉着季洺羽往巷子外面走，并对梁丘明道:“你小子少惹点事，积点德吧。”

　　走出巷子，顾薄言感觉拉着季洺羽的手有点有点奇怪，于是便不声不响地悄悄松开了手。

　　“你嘴巴那里待会儿自己买药擦擦吧。”顾薄言看着红绿灯缓缓道，“你别和梁丘明一般见识，他就是脑子有坑。我回去好好管管。”

　　季洺羽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毕竟富家公子哥的乐趣，他一个穷人家怎会理解？

　　若是方才没有顾薄言及时出现，他季洺羽今天多半是被揍一顿，吃点皮肉之苦了。

　　“你……”顾薄言瞟了一眼季洺羽，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剩下的话忽地淹没再喉间。

　　从顾薄言这个角度看季洺羽，正巧可以看见季洺羽眼角的那颗泪痣，泪痣的点缀让柳叶眼冷淡中又不显疏离。

　　“嗯？”洺羽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疑惑，问道：“我什么？”

　　顾薄言觉得此刻的就没有似乎有种魔力，他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目光尽数投向他。

　　“你这是要去上班吗？”顾薄言接着刚才的话问道。

　　“对，今天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上班就得迟到了。”季洺羽此刻正咧嘴笑着，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好像遗落人间的天使，温暖，美好。

　　顾薄言见这人突然笑着望向自己，赶紧移开视线。

　　他此刻的感觉，像极了做贼心虚。

　　移开视线的顾薄言开始支支吾吾地回答季洺羽的话，“啊……啊，没事，以后他们要是再找你，你就找我就行。”

　　季洺羽：“嗯，那我先去上班啦，再见。”

　　语毕，绿灯正好亮起。

　　季洺羽很快走过红绿灯，消失在茫茫人海。

　　再见？说了再见就真的会再见吗？

　　顾薄言静静地站在斑马线这边，望着已经没有季洺羽身影的人海洋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