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寒夜初雪

27、第27章

　　“我冷的不行了，”哈利向朋友们道，“我们告辞吧？”
　　罗恩哆嗦着用力点头。德拉科瞪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冒冒失失地答应差点没头的尼克还把我们拉下水，我们就不用在这儿挨饿受冻了。腐烂变质的食物、阴冷的环境、刺耳的被称之为音乐的声音——天啊，那简直是亵渎音乐……”
　　“这也算是难得的经验了，我敢打赌没有几个活着的人能说他们参加过这种晚会。”赫敏解围道，“那么我们去向尼克告别吧。”
　　然而他们没能顺利离开，就在他们向差点没头的尼克走去时，赫敏突然拉住哈利道：“别过去，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三个男生同时问，谁能让这么彪悍的赫敏害怕？
　　“哭泣的桃金娘，二楼女生盥洗室里的幽灵。”赫敏皱眉道。
　　“待在盥洗室？”
　　“是的，那是一个废弃的盥洗室，因为她总喜欢发脾气把水弄的到处都是，如果不是不得已，我是不会去那儿洗手的 。想一下，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她却向你尖叫哭泣……”
　　几个男生都是一抖：“我们走吧。”
　　但他们刚转身就被盘着腿飘在半空中的一个矮小的男鬼拦住了。它叫皮皮鬼，非常喜欢搞恶作剧，与霍格沃茨其它幽灵们不同的是，它不是透明的。
　　“我听见你们在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皮皮鬼说，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真是没礼貌……喂，桃金娘！”
　　“别，”赫敏惊叫道，“我们没有……”
　　“统统石化！”德拉科抽出魔杖指向皮皮鬼，笑容凝固在它脸上，然后砰地一声掉在地上，像不倒翁一样晃了几下，发出几声嗒嗒嗒的声音后不动了。
　　然而桃金娘已经被惊动了，她是个矮矮胖胖的女幽灵，神情忧郁，脸色阴沉，厚厚的珍珠色的眼镜让她显得书呆子气十足。
　　“怎么？”她阴沉着脸问。
　　“没什么，”赫敏讪笑着道，“我只是在向男生们介绍你。”
　　“介绍我？”桃金娘狐疑地看着赫敏，眼泪扑簌簌地从她透明的小眼睛里飞快地落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一定是在说：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桃金娘！”
　　“没有这回事，”德拉科坚定地说，“你肯定是个拉文克劳，你看你非常有气质，这么说你的人一定是妒嫉你的学识与智慧！”
　　“真的吗？”桃金娘停下哭泣，希冀地看着德拉科。
　　“千真万确，不信你问罗恩，他可是个格兰芬多。”德拉科警告地看了一眼罗恩。
　　罗恩涨红了脸，点点头道：“是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罗恩其实一直都很想认识你的，他刚进来时就说你是最有气质的女性幽灵，可惜他太害羞了，不敢过去跟你打招呼。”
　　可怜的罗恩的脸红得几乎跟他的头发一样了，却在赫敏的威胁下不敢否认德拉科的话。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德拉科早就千疮百孔了。
　　但他们总算是把桃金娘哄的高兴了，她娇羞（请原谅她没办法羞“红”脸）地看了一眼罗恩，捂着脸跑出了地下教室。
　　众人松了口气，找到尼克向他告辞，希望晚宴现在还没有结束，至少让他们赶上布丁让他们填填肚子。
　　穿过众多让人冷的发抖的幽灵，他们走出地下教室，然后哈利又听到了那个他几乎完全忘记的声音：“……饿坏了……好久好久了……我闻到了血腥味……我闻到了血腥味！”
　　“你们听！”他嚷道。
　　几个小巫师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饿坏了……美味的食物……”
　　哈利顾不上他们，他听见那个声音在往上移动，向上……他猛地跑了起来：“这边！”
　　四个人一起撒腿跑了起来，一楼太吵了，他们没办法听见任何声音。哈利带头顺着楼梯向二楼跑去。这时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是的……美味的……”
　　哈利向两边张望着，然后他被绊倒了，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脑袋磕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
　　“好多星星……”他说着，晕了过去。
　　哈利并没有晕很久，他很快就被一声尖叫吵醒了。头怎么这么痛？他奇怪地想，还有身下是什么呀，这么硌人？
　　当然他并没有迷糊很久，当他睁开眼睛时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是绊到什么东西摔倒了。他□□了一声，揉揉额头又揉了揉撞痛了的胁骨，摸着身下的东西道：“是谁啊，在走廊上放这么大块的石……头？”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东西，然后飞快地爬起来道，“这是个人？还有哭泣的桃金娘怎么变黑了？”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下就传来喧哗声——晚宴散了。接着，他们身后传来几百只脚登上楼梯的声音，以及人们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学生们推推挤挤地走到二楼时，前面的人都看见了眼前的情景，他们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秒钟后，几个女生恐怖的尖叫声打破了沉静。
　　“有人被石化了！”
　　“这里出什么事了？”洛哈特匆匆挤了过来，“有什么问题让我这个梅林勋章获得者来给你们……梅林……”
　　“这是贝拉特里克斯，”邓不利多赶到了现场，后面还跟着许多其他老师，“还有桃金娘。级长，把学生们都带回公共休息室。哈利，马尔福先生，格兰杰小姐，韦斯莱先生，你们四个请留下。”
　　学生们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们，议论着，在级长们的带领下散去。哈利紧张地咬着下唇，赶紧说：“不是我们，教授，我发誓，不是我们。”
　　“我知道，哈利，我知道。”邓不利多抽出魔杖把贝拉与桃金娘都飘浮了起来，“我……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一只显然是从贝拉身上掉下来的同样被石化了的伤口没有一点血流出来的胳膊问。
　　哈利疑惑地想了一下，惊得往后逃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被她绊……绊倒了，可……可能是……是我压……压断的。”
　　邓不利多点点头道：“没关系，哈利，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我想我需要把她们送到医疗翼去，你们一起来吧。”
　　四个小巫师忐忑不安地跟上了他们的教授们，哈利看见斯内普教授沉默地走在最后，便悄悄蹭过去，偷偷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斯内普低头看了他一眼，哈利赶紧冲着他讨好地一笑，斯内普抿了抿嘴，竟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抽出自己的衣服。哈利握着那薄薄的布料，觉得自己受到惊吓的心在这一瞬间沉静下来，然后他瞟到德拉科也拉住了他教父的另一只衣袖。
　　庞弗雷夫人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迎出来帮着邓不利多把贝拉与桃金娘放在病房的床上。但她不明白的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显然她是从某条密道进来的，”邓不利多说，“但她来霍格沃茨做什么呢？她还在逃亡中，本来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才对……”他突然脸色一变，道，“米勒娃，西弗勒斯，吉德罗，麻烦你们巡视一下，或许莱斯特兰奇和佩德鲁也在霍格沃茨。”
　　教授们离开了。邓不利多道：“我想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话比较好，在那儿你们可以填填你们的肚子——我想你们没有参加晚宴对吗？”
　　小巫师们一起点头。罗恩摸着肚子嚷道：“我们去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了，邓不利多先生。”
　　邓不利多笑了起来：“那这一晚上可够你们受的了，走吧，我想你们最需要的是美味的食物和一杯热热的饮料。”
　　当哈利吃完三块鸡肉三明治，一大块蓝莓布丁满足地摊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时，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正好走进办公室。
　　“阿不思，我们巡查完了整个霍格活茨，没有找到莱斯特兰奇和佩德鲁。”麦格教授说。
　　“好吧，辛苦了，请坐吧。想喝点什么？”邓不利多问。两个成年巫师一起摇头，他便转向小巫师们道，“那么，大家都吃饱了吗？好的，那可以请你们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来说吧，”哈利说，“似乎他们都没听到那个声音。”
　　“声音？”
　　“是的，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劳动服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可与我在一起的弗林特却说他什么也没听到，第二天我才知道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
　　邓不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听清了那个声音说什么吗？”
　　“是的，它说‘撒裂你，杀死你’。”在场众人的脸色让他停了下来，有些不安的看向斯内普教授，但他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握着自己的左臂。
　　罗恩嚷道：“哈利，你说的……你说的……”
　　“那天晚上你不是开玩笑？”德拉科脸色奇怪地道，“你当时说的就是这个，我……哈利，你没发觉吗？”
　　“什么？”
　　“你说的不是英语。”
　　哈利惊讶地道：“我说的是英语啊，我从没学过外语。”
　　“不，你说的也不是外语，”赫敏道，“我在电视上听过许多种语言，没有一种是你这种带一点嘶嘶声的，听起来不像是人的语言。”
　　“不用担心，哈利，”邓不利多道，“你还是继续说吧。”
　　哈利不安地看了看邓不利多，点点头道：“今天从地下教室出来时，我又听见那个声音了，这一回它说它很饿，又说它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德拉科他们也说什么都没听到，”几个小巫师点头证实他的话，“我带着他们一直跟着这个声音追上了楼，结果就被绊倒了。”
　　邓不利多点点头：“好了，没事的，别担心。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回去吧。”
　　小巫师们顺从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关上门时，哈利看了一眼斯内普教授，却见他脸色阴沉，黑的几乎能吓哭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