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蝶》寒夜初雪

26、第26章

　　哈利与弗林特对视了一眼，都努力竖起耳朵听着，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连向来笑眯眯的邓不利多都一副大事不好的口吻。但工作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口道：“波特，弗林特，你们不许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懂吗？做完这些事情，然后等我回来。”
　　不等他们回答，斯内普教授关上门，听起来应该是从壁炉里离开了。
　　哈利费劲地洗着坩埚，一边道：“你说究竟出什么事了，让邓不利多这么吃惊？”
　　弗林特摇摇头：“我到霍格沃茨六年了，从来没听到过邓不利多用这种语气说话，我想肯定是……”
　　哈利突然摆摆手示意他安静，侧着耳朵听了起来。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种令人毛骨惊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
　　“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哈利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从心底冒出的一股寒气让他忍不住抖了一抖，左右张望一下，又跑到外间的办公室看了看。他并没有找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也没有再听见那个声音。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向来是阴深的，架子上泡着的那些动物的部件在这种情况下让他觉得有些发毛，连忙埋着头跑回了工作间。
　　弗林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那个声音，”哈利问，“你没听见吗？”
　　“什么声音？”
　　哈利迟疑起来：“我说不准……那个声音说……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弗林特显然非常好奇，但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哈利松了口气，他真怕弗林特会追问，突然听见一个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以他的经验来说，八成会被嘲笑——如果是德思礼夫妇，他肯定会挨骂、挨打、挨饿。
　　他们没有再交谈，都埋着头开始努力干着手头的活儿，直到斯内普教授回来，打开门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回去了。”
　　哈利这时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大堆脏兮兮的坩埚加上那个神秘的可怕的声音把他的精力都抽干了。他没有注意到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有多奇怪，也没有注意到德拉科躺在床上却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匆匆把自己洗干净后，哈利倒在床上，他以为自己会在一秒钟之内睡着，但他躺在床上时却发现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那个嘶嘶的声音。
　　“德拉科，”他爬起来挤到德拉科床上，“我今天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德拉科往旁边让了让，问道：“什么声音？”
　　“……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他学着那个声音说。
　　德拉科好奇地转过头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哈利又学了一遍。
　　“这么晚了不睡觉开什么玩笑，”德拉科嘟囔着说，转身正要继续想自己的心事，突然又转身面对着他问道，“学校今天出事了，你知道吗？”
　　哈利摇摇头，把德拉科对于自己听到的声音的奇怪反应抛到脑后，问道：“我听到邓不利多在壁炉里提了一句，但到底出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打了个呵欠道，“费尔奇的那只猫被石化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墙上还写着‘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的字样。费尔奇气坏了，大叫着说是安格尔杀死了他的猫，因为大家发现这件事时他正在现场。”
　　“安格尔？”哈利愣了愣，才想起他说的是那个把他推下扫帚的三年级学生，“他怎么在那儿？”
　　“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劳动服务在那儿擦洗走廊，但费尔奇不相信，他坚持是因为他罚了安格尔劳动服务才被报复到洛丽丝夫人身上的。”德拉科的口气中带着幸灾乐祸，“虽然邓不利多告诉他猫只是被石化了，但他不相信。”
　　哈利奇怪地问：“只是一只猫被石化，为什么邓不利多那么的……”他想用一个词来形容邓不利多当时的语气，“不安？对，是不安，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石化咒，洛丽丝夫人是被黑魔法石化的，邓不利多说它需要等曼德拉草成熟。”
　　第二天，所有人看安格尔的眼神都怪怪的，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那会是他做的，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可以顺便欺负他一下。可怜的安格尔被排挤的很厉害，哈利都有些同情他了。但德拉科则说：“他是活该！”
　　哈利对他的话没有加以评论，他还是认为不应该对人落井下石。
　　不过安格尔的情况在一天后就得到了改善，因为赫敏在历史课上向宾斯教授提问，想要了解关于密室的问题。宾斯教授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在赫敏的追问下还是讲了关于斯莱特林的密室的传说。
　　虽然宾斯教授强调那只是个传说，但斯莱特林们看安格尔的眼神还是变了。“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表示，如果是安格尔把洛丽丝夫人石化的，那么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让很多人都非常羡慕，而他本人也变得趾高气扬起来。
　　而哈利则是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安格尔经常在几个小贵族的不受重视的次子之类的斯莱特林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晃到他面前，说上几句嘲笑的话。此外还有几个平时对安格尔不是很友好的人——包括他的那个堂哥——也受到了同等对待。
　　他们还不敢在德拉科面前如此放肆，毕竟得罪一个马尔福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而哈利的救世主身份在斯莱特林却是不好用的，斯莱特林们的家里大半是倾向于黑魔王的，自然不会对一个杀死了黑魔王的人有什么好感。不过斯莱特林是个崇敬个人实力的地方，哈利一岁的时候就杀死了黑魔王，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也表现不俗，又与马尔福交好，他们也不得不对他忍让三分。不过哈利的脾气好，因此倒也还混得过去。
　　现在安格尔敢这样对待哈利只是因为他被一些人认为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斯莱特林们对斯莱特林的尊敬是超越一切的。他认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包括他们的父母——都应该对他行礼鞠躬，叫他殿下才对。
　　而那些不相信安格尔是继承人的斯莱特林们则更加看不起他，有些还变本加厉地对他不客气起来，认为他冒充继承人是污辱了斯莱特林。安格尔已经被高年级学生教训过好几次了，他因为把哈利推下扫帚需要在斯莱特林内部受罚，级长艾伯特也在院规的处罚规定中选择了最为严厉的一种——抄写斯莱特林院规一百遍，不用魔法打扫公共休息室一个月。
　　不过一只猫被石化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而万圣节的临近也让小巫师们忘记了这件事，把注意力转向了斯莱特林内部的化装晚会。公共休息室里随时有人在讨论晚会的装扮，其中有不少人早在开学时就带来了晚会需要的道具。
　　哈利也在上周收到了小天狼星给他寄来的万圣节衣服，这是他第一次在万圣节收到别人特意为他准备的东西，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个孤儿了。
　　魁地奇的训练也紧迫起来，德拉科理所当然的成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而哈利也几乎是一场不拉地跟着去看他们的训练，有时也带上自己的扫帚去飞上两圈。小天狼星答应的五把光轮2001也已经到位了——少了哈利的一把，守门员便还用他自己的光轮2000，反正他也不需要那么快的速度。
　　弗林特是对哈利不能加入学院队最感到失望的人，每次看到哈利飞行时就要嘀咕浪费了一个天才，但他也不敢去找斯内普教授，即使是为了他热爱的魁地奇。
　　哈利本以为小天狼星会为了这件事冲动地跑到霍格沃茨来找斯内普教授的麻烦，但没想到的是他却仅仅付之一笑道：“虽然我也很遗憾——要知道詹姆斯是个天才找球手，你一定不会比他差的——但我不得不承认鼻涕精说的对，你在这上面出的意外太多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不加入学院队比较好。”
　　哈利放下心来。小天狼星一直对他将要加入学院队的事情表示出很大的热情，他很怕自己会让小天狼星失望。
　　事实上，对哈利不能加入学院队德拉科也极为失望。他一直想与哈利一起打魁地奇——不是两三个人的对抗，而是真正的比赛，他们一定能配合得非常好的。但是他也不敢去找斯内普教授，他从小就怕他的教父。德拉科或许敢于对他严厉的父亲阳奉阴违、顶嘴、撒娇，却从来不敢在他的教父面前做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