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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二回代嫁 ...

  •   三炷香后,楚瑾年豪饮一碗药,沉默的看着眼前名字太长没记住的钟表。

      扪心而论,这个钟表,精致华贵,瞅着便是皇家御用级别的。跟楚瑾年等身高,重檐楼阁样式,下设须弥台座。整个钟表但凡栏杆,栏板、柱头等等,不是镶嵌着珐琅,便是描着金漆,色调是庄重亮丽,让人眼前一亮。且楼阁下面还是钟盘,内置的是雕刻着童子抱鲤鱼的铜镀金面板。上方还有两小盘,左边是定更盘,右边是节气盘。

      因此,怎么看,怎么都是个钟表!

      这种大型的古董钟,楚瑾年继父家主宅里就有一个呢,老古董!

      楚瑾年还在故宫博物馆的钟表馆里看到过好多。

      反正用学渣的话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哇!哇哇哇!

      “我的那么大个木桶,里面装个转轴的洗衣机呢?”楚瑾年压下对钟表的赞叹之情,幽幽的看着艾工匠,表达了作为一个学渣最朴素的质问:“我记得给过你们草图啊!这洗衣机还要灌水的!不怕把钟给淋坏了?”

      ——你造我一个学渣能够想起来初代的洗衣机模样有多么不容易吗?

      察觉出楚瑾年的怒火,在场所有人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看着人,唯恐楚瑾年一不留神又情绪激动,吐血了。

      迎着屋内众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怒火,艾工匠“噗通”朝地上一跪,面带惶恐,带着颤音:“少将军息怒,容奴才禀告。屋檐上的吞脊兽便是灌水的入口。”

      楚瑾年昂头看着屋檐上那栩栩如生蹲坐的吞脊兽,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庞丞相见状,扭头看了一眼四周,亲自搬了一把椅子到楚瑾年跟前。

      楚瑾年瞧着庞丞相弯腰还一副想给他当踩板的模样,一挥手示意人离开。

      他还没这么作、践人的。

      只搭着田公公和庞丞相的手,楚瑾年撑着一口气,踩上椅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钟表上的吞脊兽。

      与此同时,田公公看着跪地的艾工匠,再看看的的确确好奇,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模样的楚瑾年,唯恐自己被楚家那对奇葩的夫妇找茬,急急忙忙诉说道:“主公您放心,这姓艾的工匠,也算在内务府制造中是有些名气的,是造办处钟表处的大工匠。应是听闻您喜欢西洋款式的,也就想要秀一些技法而已。您要的东西,他定然妥妥办好的。奴才手底下的人,主子的要求定然是尽善尽美达到的,否则他都活不了这么长时间。”

      艾工匠磕着头:“田公公说的对,奴才……奴才都……都完成的。”

      听得人话语带着的惊恐,楚瑾年急急忙忙侧眸,瞧着都快把头磕破皮的艾工匠,沉声道:“你起来好好介绍就成。还有……田公公不叫田公公,叫田道士。你现在也不是他手下了,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

      边说,楚瑾年揪着田公公又想挥一把的拂尘:“你也别挥拂尘了。”

      田公公轻轻挥了一下,发现楚瑾年拽的死死的,当即也不敢用力,恹恹的弯腰福礼:“是,老道遵命。”

      艾工匠看着向来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大内相此刻竟然如此乖乖巧巧听话,当即手忙脚乱的站直了身,小心翼翼的擦擦额头的汗珠,眼眸带着崇拜看向楚瑾年,“是,少将军,奴才这就介绍。您要的木桶,就在屋檐下。这个屋檐便相当于您要的木桶盖子。楼阁的内部便是木桶,须弥底座内是转盘底座以及叶片还有配套的齿轮机械,以及出水口。奴才是觉得单纯就一个木桶,略……略……单调了些……”

      说着,艾工匠无比遗憾的看了一眼楚瑾年。他是真想不明白了,明明他的设计如此富贵繁华,不管是喜怒不定的太后娘娘,还是要求甚多,吹毛求疵的田公公,都是甚喜欢的。可偏偏自打被劫持到了北疆,少将军是个讲究人,可对器物又不讲究。至于将军他们……哎……

      一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公厕被拆分的简简单单,艾工匠忍不住心痛如绞,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眼楚瑾年。

      瞧着人似乎兴趣盎然的模样,艾工匠小心翼翼的开口,想要保住洗衣机外观的设计:“且有些转轴也不好控制,因此奴才便琢磨着以钟表设计为依托,设计了洗衣机的外观。”

      楚瑾年看着随艾工匠的话,有两个小工匠打开了屋檐,取出洗衣机的内胆,也就是木桶。望着木桶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童子抱鲤鱼雕,楚瑾年理解的点点头:“这个思路倒是对的。我那个草图是潦草了些,没想到这点。”

      坦诚的承认自己当初太激动,压根没想过洗衣机整体性的问题,楚瑾年眸光一亮,搭着庞丞相和田公公的手下了座椅,抬手指指表盘,“要是把这两个小钟表改成洗衣服时间的定时装置便好了。而且钟表这个造型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我们如何看得见衣服洗好了没有?如何倒水?”

      说着,楚瑾年还挠挠头,使劲回想着现代的洗衣机。

      他出生的时候,楚家已经富贵了,有保姆。

      做为老幺,他是真没自己动手洗过衣服。

      在全自动全智能没到来之前,洗衣机好像是有个按钮转动来定时的。

      艾工匠闻言一愣,还颇为困惑的看了一眼图纸,后鼓着勇气抬眸看向楚瑾年,回答:“您看这图纸。这……这商副帅批复的的指令。我们真动工设计的话,得要十丈高。可以蓄水,用作山火扑灭,以及转轴处设计些箭洞,到时候万箭齐发,射程能达一百丈。因此,钟表的确是定时用的。底座内还有地漏装置。”

      楚瑾年:“???”

      “所以……”艾工匠看着满脸错愕的楚瑾年,小心翼翼的了眼田公公,在人笃定的眼神下,小心翼翼的回道:“这……这个烫样,只是供您把玩的。”

      烫样本该用纸张、秫秸和木头等加工制做,但因涉及武、器制造,因此才整体用木头打造。也是因为这洗衣机是少将军体恤士兵之冬日洗衣之苦动的心思。所以商副帅才肯花钱,批准他们能够用珐琅玉石等做料,也允许他们能够雕刻些图纹。

      否则,这么简简单单的童子抱鲤这么喜庆简单的图文都没有。

      听完艾工匠吞吞吐吐的解释的缘由后,楚瑾年摸把脸,“我就问一个问题,你们测试过能洗衣服吗?”

      艾工匠果断无比点头。

      “那直接试验吧。”楚瑾年静静的看着图纸,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一字一顿沉声道。

      艾工匠闻言挥挥手,示意小工匠准备。

      看着放入木桶内的黑的要命的脏抹布,楚瑾年看着汩汩灌入吞脊兽嘴巴里的水壶,默默垂首看了一眼图纸。

      说实在的,图纸他是真看不懂。

      只依稀能够分辨出旁边还要配一个大型的灌溉水车,相当于水箱的装置。

      灌水后,楚瑾年问一句:“如何确定水装满了?”

      “这钟表内的鲤鱼开始吐泡泡了,便是装满了。”艾工匠指着钟表的图纹,介绍道:“我等联合西北的工匠设计,安装了动力源法条,等木桶里的水一到刻度,内置的法条便会带动走时的齿轮转动联动系统。您放心,这齿轮转动联动系统,在钟表方面应用以及很成熟了,现如今应用到洗衣系统也正合适。”

      楚瑾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既然能够依托早已成熟的钟表机械设计,还往武、器方面搞?怎么先前不见你们设计出来?”

      说到最后,楚瑾年有些好奇的看了眼艾工匠。

      西北工匠,也就是赵大虎没办法带走的皇陵小工匠,根据罗鸣诉说只是学徒,打打下手正合适。但听着艾工匠形容洗衣机武器用途时,他脑子里莫名就想到了《盗墓笔记》,想到了现代还没有开发的皇陵,据说都是因为机关太多,没法挖掘。

      所以他楚瑾年能笃定武器研究这个方向,定然是搞皇陵防盗出生的工匠先提及的。毕竟艾工匠他们啊,是厕所都要雕花,洗衣机内胆也要画个图的精致皇家体面工匠。

      听到这个提问,艾工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少将军明鉴,武器这方面一开始奴才们着实没有想过,是楚参领视察时,看见奴才们在研究排水,用唧筒组成圈子射、水。这水一射出,远远的,不甚打在了参领大人身上,有些疼。因此楚参领便问了一句,添加上了这些需求。奴才们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是西北的工匠参与进来,我们最后一同定稿设计出来的烫样。”

      楚瑾年闻言眉头微微一簇。

      有了需求就能搞???

      还搞得这么尽善尽美?

      艾工匠这行人的创造,让他楚瑾年这个学渣都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为啥出了四大发明后,华夏科技领域就停滞不前?

      现如今看看原因很简单,举国都在讨皇帝欢心。

      比如火、药也是为了满足皇帝长生不老愿望,误打误撞研究出来的。

      就在楚瑾年思绪偏飞,忧心忡忡时,与此同时艾工匠也没邀功,还极力推荐着:“奴才据闻他们在研究车轮,尤其是灌溉车轮问题是好手。少将军您关心农事,这用水问题,或许可以召集他们解决。”

      说完,艾工匠紧张的捏了捏掌心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汗水,眼角余光一眨不眨的瞄着楚瑾年,身子也微微弯腰,做好楚瑾年一动怒就立马下跪的准备。

      楚瑾年听到这话,止住思绪,满意的点点头。

      艾工匠虽然动不动就跪,皇家奴性重了些。可得大半工匠信任举荐推选为营长,也是有些道理的。有些艺术家有些工匠的大气与纯碎的性子!

      若是好好培养,或许能够让下一代萌发自主创造的理念。

      实在不行,楚瑾年就趁着生病,就闹死闹活,让老爹对着工匠们威胁,下令工匠生生世世,子子孙孙的研究——洗衣机,纺纱机,蒸汽机,飞机,对,飞机好像古代也有人尝试过的!总而言之,形成遗愿!搞一个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样起码能够让其他人也重视到工匠的作用,以及还得形成知识产权保护等等的法令。

      再一哭二闹三上吊抱着老姐这个女主金大腿,他楚瑾年的话定然也能成为后人口中的祖宗规矩!

      展望着未来美好的愿望——一个学渣成为理工科的先驱,能够出现在未来万千考生的试卷上,楚瑾年憋住微笑,喝口药醒醒脑子,转眸凝重的对田公公吩咐道:“老田啊,这事你记下,提醒我跟商副帅说一声。”

      考察西北工匠修建灌溉车轮这事得由商副帅出面,毕竟皇陵的人,看见田公公和庞丞相,没准能把两人的皮给扒下来。

      至于楚瑾年,还是个病崽崽。

      连这个小院子都出不去。

      还时不时得回地窖穴居。

      田公公闻言一挥拂尘,恭敬记下:“是,主公。”

      见状,艾工匠一个激动,噗通跪地朝楚瑾年一叩首:“多谢少将军。”

      他他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提,少将军真会纳言,而不是呵斥他多管闲事。真好!一点也不像那些掌案头目,各种推三阻四。

      田公公瞧着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轻笑了一声。

      官场中人办事自然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了,毕竟做错做错,少做不错,平平安安颐养天年便成。更别提提意见的是工匠了,自然更不会上心。毕竟,匠户乃贱籍。制造出来的东西,都是供达官贵人取乐而已。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楚瑾年对匠户也这般重视。

      看起来倒是跟赵大虎有些共同语言。

      当初,承平帝“昏聩”举动之一便是埋头玩车轮。

      浑然不知田公公此刻的腹诽,楚瑾年看着又又又跪地的艾工匠,深呼吸一口气,“你这跪来跪去的,不给你点赏银,都显得我这个少将军小气了。陈妈你且记着,没有介绍完又跪,就给我扣赏银十两。”

      “多谢少将军。”艾工匠发自肺腑嗑了一个响头,便站直了身,继续介绍,“这底座内镶嵌了八套机械齿轮……”

      听得钟表内发出咯咯转动的声响,楚瑾年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是不是机械齿轮在运转了,便听得嘀嗒嘀嗒钟表转动的乐声。这声音盖过了咯咯的声音,听在人耳朵里还有几分悦耳。

      “你们连声音都考虑到了?”

      看着楚瑾年面色带笑,艾工匠恭敬无比的弯腰,“这些是奴才们的本分。您如此体恤士兵,我等岂能让杂音污了您的耳。说一句斗胆的话,奴才都没想过如何洗衣的问题。为了能够让洗衣机洗干净衣物,还帮着贱内洗了半月的衣裳,才明白捶打以及刷子,飘荡这些步骤。还因此吓得贱内惶恐不安呢,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话说的,洗衣服好像是女子本分一样。”

      话音落下,楚瑾年迎着屋内所有人注目的视线,默默吁口气,沉声教育道:“男主外女主内这话不假,可是大冬天的,你们作为大男人舍得让女子寒冬腊月的洗衣服?手指头生了冻疮怎么办?手指头可是女人第二张脸。”

      边说楚瑾年侧眸看了眼在外照顾四喜丸子的陈妈一行人,压低了声音,一副说秘密的姿势:“咱们都是大老爷们的,说句实在话,娶媳妇看脸不?”

      众人瞧着楚瑾年推心置腹的模样,静静点点头。

      田公公小鸡啄米一般点头,还率先踊跃发言,“那……那主公,说一句话咱们若是男儿,可以努力封侯拜相,夫人们自然不用干这些脏活累活。在宫里,洗衣都是有最低等的杂役完成的。”

      “这个道理是这样,可这些洗衣服最基础的活若是能够交给机械仪器来完成。杂役的时间空出来,可以给我造城墙,给我防御敌人去啊!女人们时间空出来,可以织布做被褥做衣服。那我北疆将士们明年御寒不用愁了。”

      “那您怎么不命令工匠研究一个可以纺织的仪器?岂不是节省北疆军饷的开支?”庞丞相听得楚瑾年这话,笑着开口道:“江南织造那边每年送宫奴的衣料都是仪器制造出来的。据汇报,还有时兴的织造机器。”

      “踏板织机,提花织机,云锦机,这些不都有了啊。”楚瑾年作为一个爱臭美的华服爱好者,觉得自己在纺织这一块还是有些研究的。哪怕不知道各种机器的制造原理,但他瞅着这些仪器,跟大名鼎鼎的珍妮纺纱机也差不多,因此就没费脑子想珍妮纺纱机什么样子。反正他也说不出制造原理来。

      “江南那边有兴起之物?还是你们属下又有进献的宝贝,你们没分享?”

      说到最后,楚瑾年眼眸眯了眯,定定看着庞丞相。

      庞丞相闻言缓缓解释:“这事若不是今日提及,学生还真没记起来。先前江南织造那边上献了花楼机,据闻是转轮之类的。官吏是思忖着承平帝好玩车轮,本想着上贡供人把玩的。学生先前过目了一眼,把这事压下去了。毕竟当初承平帝到底是皇上,若让旁人窥伺他的爱好,若是让旁人知道他玩物丧志,这上行下效的,会毁了帝王权威。”

      庞丞相说着还振振有词,“但今时不同往日,您是为北疆军威着想,现如今是得打天下,咱北疆到底缺了些物件。这若是有用处,自然得让您知晓,咱们想办法去取回来,不能让此物白白便宜了江南那帮暴、民。”

      楚瑾年听到这些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楚瑾年真要提前写遗书,要让家祭无忘告你崽崽/你弟弟/你舅舅,楚瑾年需求工匠们都在满足中。

      心中吐槽着,楚瑾年抬手拍拍庞丞相,“既然知道了,就想办法去办!”

      “是。”

      说话间,楚瑾年便听得“咕咚”有节奏的,像是钟表内有什么东西在捶打,好奇的看了眼艾工匠。

      艾工匠解释:“衣服捶打着,这样才干净。因内桶太小,奴才们只能防着唧筒按压之法,用力的挤压着衣物,底盘下也会排出挤压的水。”

      楚瑾年看着须弥底座下排出的脏水,佩服的拍拍手。

      排完脏水,楚瑾年就见小工匠弯腰在底座某一个花纹上按了一下,再然后便听得轻微的齿轮转动声,像是在关闭排水口一般,十分的神奇。当即欢喜的喝了一口新端上来的药。

      又重复了两遍洗涤,楚瑾年瞧着打开的屋檐,憋住内心的激动,从小工匠的手中接过抹布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个头。

      虽然有些小地方没洗干净,但整体看着却依旧是干净整洁的。

      且也有一点湿漉漉而已。

      北疆冬天若是有个太阳,一天也能够晒干。

      “不错!这个烫样我留着。”楚瑾年道:“至于你说的那个武器综合体的,开建了吗?”

      “还在送烫样审阅中。”艾工匠看着楚瑾年满意的模样,胆子大了些,道:“您能否劝劝将军他们?奴才们雕的是将军骑马图,一点也不花里胡哨的。”

      楚瑾年迎着人期盼的眼神,拉长了调子,幽幽开口:“我觉得这个武器综合体就很花里胡哨了。洗衣的功能还没全呢,就琢磨着一机三用?”这是要上天啊!

      闻言,艾工匠急急忙忙保证:“少将军不花里胡哨,奴才们建的出来,无非就是机关齿轮多套几个。我们几帮人在一起研究一二,互通有无的,这很快便能够攻克相关问题,完美无缺的造出来,您放心!您请放心,这真没什么特别难度的!都用不着拿着奴才们身家性命做保证。完全可以。”

      楚瑾年崇拜的看着艾工匠。

      大佬!

      这种搁现代,妥妥科学家了吧。

      “好吧,你造,你造。”

      “多谢少将军。”艾工匠叩首感谢,还道:“您若是觉得木檀嵌珐琅重檐楼阁布谷更钟洗衣机呆板,奴才们还有铜镀金七政仪表制作的滚轮洗衣机。这款在洗的过程中,可以翻滚的,还会恍若烟花一般,嘭出些水花,可供您欣赏。”

      楚瑾年微笑着点头,觉得自己作为甲方应该膨胀一点,要牛逼上天的那种,于是便得寸进尺着要求道:“极好!你们要是有空,再要不考虑一下烘干机?”

      我就不信,你们还能研究出来。

      “就是汤婆子差不多?”

      从自己绣花脑袋里,楚瑾年扒拉出一个自觉差不多原理的例子,“咱北疆冬日到底风大,万一来不及晒,这衣服就成冰雕了怎么办?若是有个机器,跟个太阳一样,暖烘烘的,一下子把衣服烘干了,岂不是妙哉?”

      艾工匠闻言一愣:“这……这奴才斗胆,用炭火烘烤不成?”

      “艾工匠,你是内务府织造办的工匠,是吧?”

      艾工匠不明所以点头。

      “内务府不缺各种材料,但是北疆缺。你什么都好,但是要记住这一点,北疆不是内务府。”楚瑾年说到最后面色一沉,“把这一句话,刻在骨子里,也回去告诉你的同袍们。你们克制再克制,北疆能够供你们研究所需。但是雕刻之类的……”

      侧眸看看真的很精致但名字太长没记住的钟表洗衣机,楚瑾年沉声道:“也就烫样允许你们如此制造。这些烫样会一一放在纪念馆里,供北疆百姓供天下百姓也供后人瞻仰。所以,你们得用心,我给了你们展示的机会,你们也得务必把务实朴实的匠风发挥出来。若你们做不到,日后北疆源源不断前来的民间匠户做到了,你们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一个豪华典藏版,一个普通家用版,绝对能够震撼后人。

      这话语带着凝重与肃杀之意,以及无线的希冀,听得艾工匠了热血澎湃,甚至双眸一红,跪地行了大礼,“请少将军放心,奴才们一定尽心完成。”

      瞧着人真把他话听进去了,楚瑾年点点头:“起来吧。按着你先前说的,那什么武器综合体我也不管了。你带人设计几个简单的,能不能不要这么高,就一半的高度?可以稍微胖那么一点点的?”

      “是,奴才回去就带人研究。”

      “嗯。”

      又问了几句营地的事情,楚瑾年打了个哈欠,知晓自己这回是药性上来,要回地窖穴居了。当即挥挥手示意艾工匠一行退下,慢慢悠悠下了楼梯,回了地窖。

      庞丞相和田公公安静的跟随,瞧着楚瑾年往软塌上一靠,闭眸休憩,便坐在旁边的桌案上,十分乖觉的整理先前谈话以及触发的事情——去江南抢纺织机。

      楚瑾年一觉睡醒,看着两人递过来的文书,眉头一挑:“不错。”

      “那学生便派人将此信传给商副帅,让他提请将军批复。”庞丞相说着,笑着将文书塞进信封。

      见状,楚瑾年纳闷:“不对,你们这两呆这干什么?不是来探病的?”

      “将军夫妇怕您无聊,打发我们来陪您说说话。”庞丞相道:“当然也干书吏的活。毕竟事实证明跟在您身边,我们的用处似乎更大一些。在新希望营地里,凡事都成规矩了,也没有我们发挥的机会。”

      “再当然,他们也是怕再一次发生陈明陈书吏那样的事情。营地里年轻有为的后生太少,若是被我们祸害了,也就得不偿失了。”田公公谄媚着从军医手中断过药盏递给楚瑾年。

      楚瑾年嗯了一声,“有你们在也挺好。”时刻提醒着我不争馒头争口气,要活着!

      在内心给自己鼓个掌,楚瑾年抬眸看了一眼借着楼梯口钻进来的阳光,道:“让陈妈把四喜丸子抱过来,我玩玩。”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田公公和庞丞相闻言还是不自禁的表情微微一变。毕竟这名字太过喜庆了。

      陈妈把孩子放在床榻上,看着楚瑾年开心的拿着木偶逗,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的玩闹,唯恐四喜丸子一个开心爬楚瑾年身上,把人扑倒。

      “抱。”四喜丸子咯咯笑着,伸手朝楚瑾年扑了扑。

      楚瑾年没错过陈妈的紧张,眼神示意人放心,自己抬手拍了拍四喜丸子的后背,做了个假拥抱的姿势,然后就抬手揉一把脸蛋:“艾玛,太有肉感了。不行了,我还能起来……不对……”

      看着要爬起来的四喜丸子,楚瑾年一抬手:“去去去,把艾工匠找回来!”

      儿童滑滑梯一定要备上。

      还有儿童滑滑车!

      最好车稍微大一些,也能载着楚瑾年来一个地窖游!

      艾工匠:“…………”

      屋内其他人:“…………”

      黄军医挥挥手召集下属:“赶紧在研究研究,否则就少将军这性子,憋疯了,干什么都有可能性。”

      其他军医们点点头,又齐齐拜过各路神佛后,费尽心思,翻阅各种偏方典籍。

      终于罗鸣带着武厉送回的密信以及满满一大车粘杆处医药相关书籍后,找到了一个缓解秘法——传说中的长生花。

      传说那是生长在冰天雪地中的红色花朵,相比雪莲更为珍贵难寻。花朵的根都渗入冰窟之中,长达数十米,恍若藤蔓一般生长开来。因根扎根泥土之中,此话才能盛开。据传三十年才能开一次花。花期只有一天。

      得在开花那一天,将花整个根拔起,旋即服下,能够起死回生。若是未服下,便需要用千年冰床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后辅之真龙之血当药引。

      楚瑾年闻言,觉得自己得做好当宅男的心理准备。

      这什么玩意,听都没听过!

      “您别紧张,”黄军医没错过楚瑾年黯然的表情,急急忙忙道:“这密件记载,此物乃是狄国六十年前上贡的贡品!”

      “狄国的贡品,还六十年前?”楚瑾年眉头紧拧,“这你们能拿到?”

      “算算时间今年也有花朵开花,”黄军医道:“其他国家亦或是部落没准还困难,狄国这老不羞的,咱们去借来用用又何妨?难不成只能他们没钱了就来打劫?”

      江湖规矩,谁拳头大,就听谁的!

      楚瑾年点个头,目露精光:“先礼后兵,让他们先见识见识咱们名字很长的万箭齐发洗衣机。”

      话说洗衣机试验那天,楚瑾年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还是申请出穴,去开开眼见的。然后就被震撼住了。

      围观过程中就只能发表一个字——哇哇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二回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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