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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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贝贝发现自己又被硬生生疼醒了。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了外界传来的声音——
“霍衡，你的专业性呢？止痛剂不能再打了！”
“这两小年轻后悔了吧，闹到这地步，活生生的害了一个未出世的天才孩子。得后悔一辈子！主任，我们走吧，让他们冷静冷静！”
听得这一声似乎带着理所当然好意和稀泥的话语，秦贝贝被刺激的一个颤栗。
下一秒，他便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一望无际的冰窟中，艰难的开口呼救着，可周围站的是密密麻麻的人，但谁都没有施救的心。甚至秦贝贝还迎来铺天盖地的恶骂。
所有人，不，所有看客，两眼只顾盯着孩子，盯着孩子所谓的基因天赋，一口一声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闹成这样何必？想当年堂堂的首富家独苗苗啊，自甘堕落的追在男人身后跑，已经贱、得慌了。现在一个Omega基本的母性都没有！霍家是缺你钱用了还是缺你身份了？需要这么狠吗？
而秦贝贝听到这些话，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浑身都疼，四肢无力，甚至头疼的要命。脑子好像硬生生的撕裂成脆片。
可问题的关键他是做流产手术。
疼的该是肚子，才对！
困惑着，秦贝贝下意识的想要捂着肚腹，想要站直身，傲然的跟某些看客对峙。可旋即他又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睁开眼睛，都仿佛眼皮上有千斤顶压着。
简简单单一个睁眼的动作，秦贝贝耗费了许久。
久到他都发现耳畔的嗡嗡声不见了。
睁开眼，迎来的唯有强烈又刺眼的灯光。
秦贝贝下意识的眨眨眼。他抬眸幽幽的看着手术灯，没忍住又眨眨眼，但却还是发现自己眼前有黑漆漆的一团影子。
因此，秦贝贝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谨慎的自我下定结论——疼到迷糊了，出现了重影。
但这个影子，渐渐的变化出孩童的模样。
三岁左右大，长得像秦贝贝，脸蛋儿精致，还有点婴儿肥。眼睛黑润透亮，跟葡萄一样，又圆又亮。小嘴把紧紧抿着，神情看起来有些肃穆，有些紧张。还穿着黑色的小西装，看着……看着倒是活脱脱霍衡的模子。
以致于秦贝贝心瞬间就疼了。
作为一个Omega作为一个母亲，世俗的所有非议所有对孩子的希冀，他怎么可能没想过？
可他宁可秘密的，一个人担着流产，担着心狠手辣的风险，也不愿意不被希冀的孩子出生，跟他活生生遭罪受。
“小爸爸，别哭。我是霍安安，”自称安安的孩子昂着头看着秦贝贝，语气郑重，但声音却带着些奶声奶气的软和，调子拉长着，带着熟悉的撒娇口吻，“我知道小爸爸很爱我。”
听到这有名有姓的话语，听到这率先宽慰自己的话语，秦贝贝彻底痛彻心扉，觉得自己脑子不对劲了，他神经病了。
他开始幻想孩子。
他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他甚至发现自己似乎灵魂出窍了。
他发现自己飘在了半空中，视线能够跟孩子对视。
这一刻，秦贝贝思绪彻底被愧疚给占据了。顾不得思忖这一瞬间的诡异，他直接弯腰跪在孩子面前，一遍遍的道歉，诉说自己的不舍，诉说自己的狠绝，诉说自己真的是千万次思考后才郑重下的决心，做出了挖心一样的选择：“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能带着你一起受罪。”
“没有人看得见你的苦，所有人都会说你矫情。毕竟爸爸忙工作，毕竟爸爸给你钱了，给你权势了，让所有小朋友甚至让所有成年人仰望你，讨好你。你就不能再不懂事了。”
“安安，我不想你这样子。况且……况且你要是不聪明的话，在霍家更难熬。你是长子，你要继承家业的，你要学医药。这……这一行对智商有要求的。爸爸是个偏科的学渣渣，是靠画画艺术加分上的大学。”
哪怕嗓子疼，割裂一般的疼痛着，但秦贝贝还是忍不住张口，字字泣血的解释着，双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孩子，“我不求你能够理解，只求你……只求你能开心。我只想你一生开开心心，富贵安乐，能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着秦贝贝抑制不住想哭，抑制不住的觉得自己可耻。
他自己因为失败的婚姻，失败的原生家庭怯弱，躲避，还做梦都道德绑架孩子，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而听到这些话的霍安安闻言却笑得像个天使一样，乐得甚至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骄傲的挺了一下小胸膛，神气扬扬的：“小爸爸，我很开心您能这么想。这也是安安来找您的理由。”
如此对比，强烈扎心。
喉咙都一瞬间涌出一股腥甜来。秦贝贝最终硬是咬着牙咽下去，努力挤出微笑，想要抬手去摸一下笑得开心，笑得无忧无虑的胖娃娃。
却发现自己手似乎能穿过孩子的西装。
秦贝贝一怔。
这一瞬间，秦贝贝都顾不得绝望，只恨自己做梦，做梦都这么真实——竟然触碰不到孩子，孩子是幻影。
正被绝望笼罩的时候，秦贝贝就听得耳畔响起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小爸爸，您……扫码阅读……不对，”
说着扁扁嘴，两条眉毛都拧紧成川，不安的勾勾手指头，“我忘记了。老医生教我的话。”
秦贝贝：“…………”
秦贝贝：“…………”
秦贝贝：“…………”
这妥妥的，秦贝贝的！
没错的！
秦贝贝小时候被绑架过，就稀里糊涂的忘记了五岁前的记忆！
就这小糊涂蛋的模样！
果然做梦梦见的亲儿子！
性情也像秦贝贝！
正当秦贝贝感慨万千，忽然间秦贝贝就见自己的大胖娃倏忽间舌头一吐，竟然有些分叉。
好似蛇信子一般，呲呲的吐出了一连串的银光。
秦贝贝还没为眼前这一幕诡异的画面震惊时，顷刻间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下一秒无数的碎片恍若一道光束，直挺挺的打入秦贝贝的脑子里。以致于一幕幕的记忆，就像放烟花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虽然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可那些画面似乎也切切实实的存在过。
忽然间的感同身受，忽然间的所有画面串联在一起，海量的信息灌输在秦贝贝脑子里，让他一瞬间似乎被打入了深渊之中，还不断的往下跌。
无尽的苦楚齐齐涌上心头，以致于秦贝贝抑制不住的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天然的想要形成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但画面依旧萦绕在秦贝贝脑海里，迫使着他接受相关的信息——这个世界竟然是由一本名为《万人迷为所欲为[ABO]》生成的。
秦理，是主角受，拥有圣女Omega体质，还拥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因此他哪怕遭遇重重打压，但也依旧遇A杀A，遇O杀O，一路逆袭打脸，奋斗成皇后，爽得很！
主角攻是大皇子司徒瑜。
明面上高冷高贵，是最最最理所当然的下一代帝王继承人。但实际上位置却岌岌可危，因为他是个Beta。是B装A，还装成了SSS等级的alpha！因此在积年累月的压抑下，性、情自然而然的有些病娇。一次无意中发现秦理能诱、化他分化后，就开始了和秦理没羞没躁的日子。当然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也遭遇了重重坎坷，但最终分化成为最强的魔子alpha，打败了所有竞争者，和秦理成为名垂史册的恩爱帝后。
竞争者包括不限于医药天才霍衡、平民元帅武戾、野心勃勃的三皇子、老臣稳重的武嘉帝秘书长、腹黑的秦氏大周区总裁……
在一连串秦理这个万人迷的爱慕者中，霍衡的身份最特殊。
因为霍衡是终极大反派，战斗值高，还带马甲的牛逼人物，已婚人物。
霍衡这个已婚的alpha也最终爱上了秦理，但他最最最爱的还是家族的荣光。为此他甚至跟大皇子割袍断义，扶持司徒玥。甚至还牛逼的，裹挟医药界的力量，最终推动了武嘉帝临终前要推动的《皇位顺位继承法案》——从此后不看男女第一性别，不看ABO第二性别，只按着出生顺位继承。
这牛逼的反派最终在司徒玥难产而亡后，自己谋朝篡位了。
就在成功之计，霍衡因为秦理奋不顾身救大皇子大受震撼，最终因为爱，放弃了所有，沦为阶下囚。
而秦贝贝在小说里的戏份，便是生命力最最最顽强的恶毒男配。
存在的意义，就是打压秦理，结果断送了整个秦家，为秦理和大皇子送上一个会下金蛋的秦氏美食帝国，送上源源不断的资金；就是逼霍衡和大皇子反目成仇，促使霍衡黑化成为最终的大反派。毕竟霍衡的人生首要目标坚定不移是霍家的荣光。
哪怕爱上秦理，但霍衡除却最后一战，一直以来都是家族荣光为先！
而秦贝贝是霍夫人。
是霍家的一份子。
更别提秦贝贝的爸爸秦旻遭遇风暴，亡故了。霍衡答应秦旻会好好照顾秦贝贝。
更别提秦贝贝还怀孕了，还生下了霍安安。
因此，哪怕私下里霍衡再训秦贝贝，软、禁秦贝贝，但明面上秦贝贝依旧是霍夫人。
“小爸爸，系统坏蛋，爸爸虽然坏蛋但也只是赶我们走。但系统要杀我们！安安做了好多好多好事，才能跟小爸爸说，你不要跟系统降智。”
听得耳畔奶声声却似乎饱经风霜的沉重嗓音，秦贝贝随着话语，似乎准确的捕捉到了某一块碎片。
这碎片里的内容显得异常的哀恸，又狰狞。
向来面无表情的霍衡，此刻满脸的厌恶不带掩饰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秦贝贝，不容置喙的发号命令，“你滚，连带着霍安安一起滚！不要再消耗我最后一丝的情分！挑战我最后的耐心。我会派人伪装成悬浮车爆、炸，到时候你们随便去哪个星球都可以！”
“秦贝贝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好好照顾霍安安！”
“霍安安，记住，老老实实当个Beta。”
被点名的霍安安丝毫没有此刻的活泼开朗，双眸呆滞，两眼无神，只顾垂首抱着书。没有任何生气，活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
“都不要再给我踏进大周帝国一步！”
——这时候，已经临近最后的高、潮了。秦贝贝丧心病狂的派人去杀秦理。当然被秦理毫不犹豫的利用了，一张反制就轻轻松松让秦贝贝出了车祸，毁了容。霍衡查到相关原委后，彻底对秦贝贝失去了耐心，下了最后通牒。
最终秦贝贝到底还有一丝人性，毕竟霍安安差点被拐了，毕竟霍安安都是自闭症了。秦贝贝因此害怕了。
可万万没想到秦理的拥趸实在太多太多太多了。
多到秦旻留下的职业经理人都爱上了秦理，甘愿为秦理除掉秦贝贝这个偏执恶毒的Omega。
就连秦贝贝的好闺蜜金曦也成了秦理的拥趸，确切说成了权势的拥趸，要用秦贝贝的命来换取金家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两个人，在大佬们的暗示明示下，简简单单的就忽悠了秦贝贝，忽悠了愚蠢的秦贝贝。
因此本该离开的秦贝贝和霍安安被绑进了地下黑作坊的手术室。
被绑着按下手印，捐献自己的器官。
简言之，被活生生的掏了个肾，随意的抽了骨髓。
然后，手术恶化。
自然而然的死了。
就连霍安安，也是被如法炮制，死相凄惨！
秦贝贝惊悚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撕心裂肺的喊着：“安安……”
凄厉的尖叫声顷刻间响彻了整个手术室。
而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屋外的狂风暴雨，似乎能够穿透层层的墙壁，直接进入手术室。
霍衡看着眨眼间满面灰白的秦贝贝，神色满是惶恐不安的秦贝贝，忙不迭上前牢牢抱住挣扎的秦贝贝，“别怕，我在。没事的！”
一靠近秦贝贝，霍衡猛得心中一惊。秦贝贝的病服竟然不知不觉中湿透了。甚至摸着还有些冰凉！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秦贝贝猛得一回眸，死死的盯着霍衡，瞪圆了眼睛看了又看。喘着气，秦贝贝顾不得思忖顺着唇畔流入嘴里的是泪还是冷汗，他毫不客气的开口：“霍衡，别过来！”
看着像是在躲避才狼虎豹，一副避之不及模样的秦贝贝，霍衡嗓音都微微有些颤抖，手死死抓住了秦贝贝的衣袖，沉声道：“我不是霍衡，我只是个医生而已。我得帮你清理伤口。你不能再情绪激动了，伤口刚刚修复好。不能挣扎，小心伤口感染！”
顿了顿，霍衡迎着秦贝贝带着仇恨，甚至带着杀戮的眼神，唇畔紧抿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话语，继续一字一字的开口，让自己客观的履行一个当药剂师的职责，当医生的职责，“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用怕。神话传奇里不都是说皇帝乃真龙之身，鬼神不敢侵。”说着，霍衡手缓缓的覆盖住秦贝贝的手。
感受着秦贝贝手指的凉意，霍衡眼眸闪了闪。这一瞬间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胆怯了。他不敢低头看一眼秦贝贝的手，不敢看秦贝贝的掌心被掐成了什么样。
要知道秦贝贝打小就这样，生气了捏拳，耀武扬威要揍的模样；紧张了也捏紧了拳头，给自己壮胆；害怕了也还捏紧了拳头，用疼痛来逼自己无所畏惧。
可秦贝贝……可秦贝贝打小就怕疼。
打个预防针，都要妈妈和顾阿姨一左一右哄着，秦大董事长拿着礼物诱、惑着，然后还得霍大药剂师友情兼职出卖色、相，冲秦贝贝笑得那个温柔，再顺带眼疾手快的就是一针。
脑海猝不及防的回想着幼年画面，霍衡自嘲的笑了笑。
有些事情，他明明都知道的，甚至知道的比秦贝贝自己还清楚。可偏偏，他习惯性的无视了。确切说，习惯了在霍家，他霍衡才是家主，是众人尊着敬着，依赖的存在，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他为霍家付出了所有，是霍家的顶梁柱，霍家所有人就必须时时刻刻关注着霍衡的喜怒哀乐。
而不是他堂堂家主，去关注秦贝贝的小情绪。
霍衡思绪一闪而过，手抑制不住的摸着秦贝贝无名指的纹身戒指。
秦贝贝自己设计的。
融入了霍家的蛇徽，还有他自己出生的“背景”——捡贝壳送的。
一条蛇，缠绕的拐杖是用贝壳堆砌而成的。拐杖顶端还有小苍兰花的图文。
量身定制，独一无二的婚戒。
可现在霍衡，只能像个小偷一样，偷偷的摸一摸。
自我嘲笑着，霍衡看着额头按住不断溢出，似乎还沉浸在噩梦中的秦贝贝，语调不经意间就柔和了起来，娴熟无比的诉说着自己曾经鄙夷过的幼稚睡前故事：“更别提你还有灵蛇缠杖护体对不对。古希腊传说中医神阿斯扣雷波的故事，还记得吗？治病救人的医生会有福报的……”
指腹间传来一丝的灼热，这一股微弱的热气对于此刻的秦贝贝来说却好像溺水浮萍抓住了救命稻草，习惯性的想要靠近，想要获取更多。但转眸间听到灵蛇缠仗的事情，秦贝贝一个激灵，目光幽幽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霍衡。
双眸渐渐的聚焦起来，秦贝贝看清了在身侧的人影后，毫不犹豫的开口：“霍衡，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看着秦贝贝撕心裂肺怒吼，咆哮，整个人像是依旧沉浸在噩梦中，带着些疯癫。甚至双眸渗着怨恨之色，看他霍衡的眼神，仿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霍衡如遭雷击，浑身一僵。
他行动先于意识，率先站直了身，后退了一步。站稳之后，霍衡喘着气，脖颈都有些急红了，“秦贝贝你有没有脑子，小心伤口！有什么事情你直说行不行？”
“我只是给你换一下病服！”
“你要报复随时可以！”霍衡说着，逼着自己挺直了脊梁，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秦贝贝，拿出对方最最畏惧的灭绝师太查成绩的冷酷，“我又不会跑！你现在撕心裂肺吼什么？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干的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秦贝贝听得劈头盖脸的一声冷喝，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霍衡揉揉头，看着秦贝贝瞬间鹌鹑老实的模样，深深的叹口气。拿过干净的病号服给秦贝贝换上，边抱着呆滞的秦贝贝换了一张病床。
无声的寂静在手术室满眼开来。
秦贝贝待看见龙床上那一滩的血迹，打了个哆嗦，才回过神来。
沉默了一瞬间，秦贝贝侧眸看着拿着棉签给他擦拭手心的霍衡，哑着嗓子问：“其他医生呢？”
“大皇子他们来了。”霍衡握着秦贝贝的手，轻轻的擦拭着，仿若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带着从未有过的谨慎。
“…………所以呢？”
闻言，霍衡倒抽一口气，逼着自己字正腔圆，不含任何情感的开口：“你既然想守护这个秘密，武嘉帝又答应了爸爸的合作，他自然也想护着你顺顺遂遂当第五任皇后。”
“因此相关的病例要损毁，以后只有皇帝指定的妇科医生，你才能看病。至于手术的所有医生，也要再进一步学习保密条例。”
“爸爸，”秦贝贝闻言想着爸爸骤然去世的消息，咬着牙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能陷入无能的咆哮，无能的怒吼，无能的自怨自艾，悲伤春秋。
“我……我……我想休息了，你这个医生也能出去了。我爸爸能陪房吧？”
“不能！”霍衡看着明晃晃的驱赶，舌尖转了转，还努力嘴角弯了弯，让自己尽可能的扯出一丝礼节性的微笑，“这是帝王的手术室。常言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爸爸是alpha，武嘉帝一个帝王怎么能容忍别的alpha入内？”
秦贝贝幽幽的瞥了眼霍衡，“我……我做的是流产手术，不是开颅换脑子手术。你这个alpha怎么进来的？”
“我是药剂师。”霍衡看着眉眼间似乎有一分往日欢快的秦贝贝，微不着痕的吁口气，“我也是这个手术室的主治医生。你忘记了，我非全博士读的是脑域研究方面的。”
秦贝贝恍恍惚惚，发现自己彻底……彻底能暂时忘记梦里的信息，彻底冷静的看着霍衡。
“我还真不知道你还念博士啊，天枢少将。”
秦贝贝声音骤然有些喑哑，但语气的冷，霍衡却能够直接感受到。
听得传入耳畔凉飕飕的话语，霍衡微微直起了腰，但手中的动作却更加缓慢了些。
并且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棉签。
可以一点一点慢慢的，慢慢的擦拭秦贝贝掌心的血迹。
可以多一点时间握住秦贝贝的手。
秦贝贝似笑非笑的看着霍衡这一刻，似乎极具温柔的动作，“你不觉得恶心吗，霍衡？我手，还不需要你上药。你堂堂少将，应该挺忙吧？”
闻言，霍衡似乎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抿嘴与秦贝贝对视了一瞬。看着秦贝贝一张惨白的，似乎比雪还惨白的脸，他眼眸闪了闪，最终叹口气诉说道：“武嘉帝自以为掌控人心，外加恶趣味，想要看我痛苦不堪的样子。因此他才借着通讯视频传了些消息入手术室。但你不用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顿了顿，霍衡眉眼间带着锐利，望着秦贝贝，“我不知道你听信了什么谣言。我待秦理是有一份欣赏，觉得人被命运捉弄。因为我知道若他熬过考核，或许会被武嘉帝打造成AO平权的先锋。”
“在医院跟你争执，讨厌你和二公主高高在上轻描淡写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因为爸爸就因为出生受过权势的苦。至今，他哪怕成为帝国首富，却依旧被某些人轻蔑的喊一声暴发户。也是因为我……”霍衡难得的自我剥析，说的艰涩无比，“是因为我爸爸，霍大药剂师因为武嘉帝一句话，抛妻弃子。”
“我因此讨厌权势这个字。我固执的认为，你不该这样的，你应该跟我一样，讨厌被人左右人生，讨厌有人能够左右我们的人生。”
闻言，秦贝贝表情凝重的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梦应该是真的。
霍衡，是有反骨的！
“可武嘉帝……”霍衡回想着先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最终卸下在帝王前的伪装，颓然开口：“可武嘉帝的话，是我让明白一件事。我自己本身也带着傲慢，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带着些自以为是的傲慢。”
这一声声似乎从骨子里带出的懊悔，带着开诚布公商谈，甚至还带着一丝寻求安慰的信号。若是从前秦贝贝听到了，定然忍不住脑袋窝进霍衡的怀里，死死的抱着霍衡耍赖转移话题，亦或是宽慰。
因为这样的场景，他经历过。在霍氏宗祠，在霍大药剂师的忌日。
也是秦贝贝曾经捏着拳头，拍着霍衡肩膀，诉说爱情，诉说他们一起奋斗爱情的场景。
可惜，事实证明，霍衡是选择性听自己喜欢的。
现如今，霍衡委屈巴巴个屁！
秦贝贝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看着秦贝贝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霍衡眉头紧拧，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甚至还无师自通了一件事，见缝插针的嘴甜一回：“你看，我对秦理名为欣赏，实际上也是施舍罢了。可是你不一样的，我时时刻刻想着你能够好好读书，好好接爸爸的班。”
“你看的那些狗血剧都说了，如果不爱一个人，你就不会费尽心思去调、教他，去引导他，让他变得更好！”
冷不丁听到这话，秦贝贝眼里带着些愕然，“你嘴巴，是一夜之间进化了不成？武嘉帝这么一逼，把你逼傻了？这么能说会道，是在求我，给你一个复合的机会吗？”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二合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