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万次重生》星辰敛光

15、呢喃

　　“剑者，百兵之君。

　　金之锐，万物不敌。

　　……”

　　往日不甚清晰的心法，灵气运转之下竟然一点点的清晰了起来。原先的时候，心法之于她，是一个个独立的字，现在却好像有一根线将一切都串了起来。她的思绪沉浸在了灵气运行上，只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云端一般，多日来劳作的辛苦和疲惫一扫而空，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好像有人拿着拂尘将一切都打扫干净了一般。

　　“惊……山……来……”

　　隐隐约约的，乔臾好像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她停下了灵气运行，侧耳倾听，可却什么都听不见。她摇了摇头，只当这是幻觉，继续运行着灵力路径。

　　“惊虹……来……”

　　声音又响，这次乔臾确切的听到了惊虹二字，她继续运行着灵力，一圈又一圈，耳边呢喃的声响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好像是惊虹山，过来，这般零零碎碎的话。乔臾不敢大意，即使这些话听起来是与她同出自惊虹山，即使她在这个绝境中，迫切的需要一个变数。

　　日复一日，乔臾兜里的灵石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昏暗的灯火下，灵石在她的手上闪着晦涩不明的光泽。不知来处的呢喃每日都在响起，而她手上的这块灵石，是最后的机会。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或者死去，又或者重生，都系在这一块灵石上。良久，她将灵石握在了手心，终于下定了决心。

　　“惊虹山……来……来……”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乔臾随着呼唤缓缓往前走着，手中的灵石一圈圈的缩小，耳边的呢喃声越来越近了。她在甬道中逡巡，一条一条废弃的甬道又重新打开，最后是一个极小的矿洞。乔臾钻了过去，却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四壁全是裸露的外界难寻的上品灵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其内迷雾浓郁，经年不散，就算是用手去挥，那轻薄的雾气也不曾挪动分毫，更奇怪的是走入其中丝毫没有潮意。乔臾行走在其中，只见迷雾之中漂浮着一滴滴水珠，就在空中静静的飘着，一动不动。再往前走，是一片更广阔的空间。乔臾看见了很多玉石的碎片漂浮在空中，还有灵气未散的法宝碎片，残缺的一块块骨骼，都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好像没有一丝重量。

　　“这里应该发生过很惨烈的战争，连法宝和尸骨都震碎了，有没有可能这条灵脉就是战争之后产生的？”

　　她缓缓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她看见了……

　　一条巨大的骨龙卧在地上，身子盘了一圈又一圈，巨大的龙头高高扬起，空洞的瞳孔注视着乔臾，明明只是两个黑洞，却显得恐怖异常。

　　乔臾靠近了一些，只觉得自己还没有它最小的牙齿来的大。古龙的身上插着一把剑，而这满室的雾气，竟是从它的鼻腔里呼出的，就好像是它还活着，拔掉那把剑，它就能活过来一般。

　　她忍不住上前，细细地观察眼前的古龙。这是龙啊，华夏传说里，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的龙啊。她的手触上了它的白骨，莹润生温，好像摸在了一块极佳的玉石上一般。

　　“是你呼唤我的吗？”她轻声问道，伸手轻抚着它的脊骨。

　　“是我，丫头。”

　　“谁？”乔臾站直身子，循声望去，寻找半晌之后，终于在骨龙的脚底找到了他。

　　那是块巨大的玄冰，冰里封印这一个白衫剑客，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剑鞘，却没有剑，显而易见他就是那个与骨龙战斗的人。乔臾仔细的打量着他，鹤发童颜，即使冰封在玄冰之中也难掩一身锐气。最重要的，是他的那身衣服。白衣剑纹，是惊虹山长老才配穿的，也就是说玄冰里这个老者就是日日呼唤自己的人。

　　“能听见我的传音，你该是惊虹山的弟子，论辈分，你可以喊我一声师叔。”老者说道，可他的嘴却并没有动。

　　“我已经被逐出惊虹山了，怕是没这个福气。”乔臾有些黯然的说道，隐去了内心的不忿，满眼的悲伤和忧郁。

　　老者言道，他本是剑宗长老，百年前外出游历之际见此山妖气横生，魔界骨龙竟然盘踞于此。他与骨龙大战了三百回合，却发现自己与骨龙竟然不分伯仲，最后只得以命换命用本名剑将骨龙镇压于此，而他也在丢了剑的瞬间被骨龙死气命中，化为冰雕立于此处数百年。

　　“骨龙并没有死，只是被封印住了。一旦封印被破，骨龙也会复苏，到时便是生灵涂炭。”老者叹了口气，眉宇之间藏不住的忧虑。

　　“所以，长老您希望我做什么？”乔臾问道。

　　“很简单，你只需将骨龙胸前那柄剑往里再推三寸，彻底封死骨龙的生机便可以了。”他说完，期许的看着乔臾。

　　乔臾仰头，那柄剑正在她上方不远处，剑刃已经没入大半，只剩下一点剑尾露在外面。她没有说话，顺着骨龙的骨骼缓缓的往上爬。骨龙很大，爬了许久，乔臾才接近那柄剑。剑很锋利，按照老者的说法已然过去数百年的时间里，这把无主的剑，依旧锋锐的好像是新的一般。她在骨龙的胸骨上坐好，伸出手去够那柄剑。

　　马上就要达成了，他数百年的愿望，老者的脸上露出了笑来。突然，乔臾的手停住了。

　　“长老，等我插入这柄剑，您能带我回惊虹山吗？我想继续练剑，想入万剑池挑选只属于我的剑。”

　　“可以，只要你替我完成这件事，你就是有功之人。师叔祖一定会带你回惊虹山，入万剑池为你挑选一柄最好的本命之剑。”老者信誓旦旦的承诺。

　　听着老者的承诺，坐在骨龙胸口上的乔臾，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她坐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冰雕，眼里哪里还有方才的软弱与悲伤。一时间，她的模样竟然与此处格外的契合，冰冷又空旷，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是虚无。

　　“你究竟是谁？”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