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万次重生》星辰敛光

14、孝顺

　　饮酒之后，鼾声四起。乔臾靠在石壁上，看着不远处被自己当成善心人的老人觉得有些可笑。哪会有这么巧，她被送进了这里，一睁开眼睛就遇到了好心人。

　　“咚……”一声鼔响。

　　沉睡着的人们睁开了眼睛，从各自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拾起镐子，盘算着今天要去哪里挖更多的灵石，换取更多的利益，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修士。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了，这一次落下的灵石乔臾全放进了布袋里。已知对方的目的是折磨自己，不让自己那么快的死去，也就是说明短期内她是安全的。她的脑子乱糟糟的，昨夜下定的决心，今日又开始摇摆，她真的能下定决心去弄死一个一个人吗？她不知道……

　　日复一日，乔臾每日都在挖着灵石，不分朝暮亦不见星月，她就好像一只蚂蚁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挖的矿石越来越多了，整个人也越来越瘦。她从不给自己买什么好吃的，只是每日都会为老头子换一坛子酒。老头子悠然自得，好像真的成了个无害又享福的老头子，认识他的人也都羡慕他在这样的境遇里还能遇到一个这么孝顺的小辈。他笑呵呵的接话，只有乔臾看到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少了，看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冷了，或许，时间到了。

　　她照例用灵石换了最便宜的饼子，还有一壶好酒。

　　“爷爷，您喝酒。”她将酒壶放在了老人身前。他从位置上坐起，美滋滋的品上那么一口。乔臾看着他自得其乐的样子，低头啃着饼子的眼里藏着寒冰一般的冷意。她日日给他买酒，日日往酒壶里掺上指甲缝那么多的灵石碎末。起初他还不乐意喝，非要乔臾陪着才肯喝。她也一起喝，喝了三四日之后，他这才放心下来。

　　不远了……她看着他哼着小曲喝酒的样子，想起的却是那日他突然拿着一块灵石站在那怔愣出神的模样。他从不敢将灵石拿在手里超过三息，就算是挖掘之时，也是直接用袋子一裹，好像摸到了就会被邪念控制一般的谨慎。

　　酒很快就喝完了，他把东西往外一推，躺在床上发出了沉沉的鼾声，空气中弥漫着酒液发酵之后的味道，有些刺鼻的恶心。乔臾侧头看着灯火明灭之下，老头不甚明晰的侧脸，心中已经再无之前的茫然与不安。

　　乔臾一如既往的挖着矿，余光却落在不远处的老头身上。

　　他敲击着石壁上的岩石，觉得最近的自己有些奇怪，往日避如蛇蝎的灵石，莫名的他竟然觉得没那么恐怖了。这灵石一定有可以吸收的法子，若不然，吞天门开采这个又有何用呢？他想着，从墙上敲下了一块灵石，极为认真的看着。

　　“吸收呀，只要吸收了这个，延寿不是再简单的事，哪还用的着给人差遣。”

　　“这一整条灵矿都是你的。”

　　“发狂是吞天门的阴谋，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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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催促，清晰的好像在耳边响起一般。若是以往他定然不会听上一句，可已经吃了那么多灵石碎末的他，又怎么能抵抗呢？他的掌心牢牢的抓住灵石，许久不曾运转过的灵力在周身流转，灵石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小了，耳边传来的笑声越来越大。乔臾将灵石揣进兜里，迅速选了一条甬道钻了进去，身后传来的种种声响，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双声鼔响，是休鼔。乔臾收好灵石袋，走出了甬道。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休息区，在乔臾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悄悄的看着她。乔臾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穿过人群走到了休息区。被众人挡住的画面，乔臾终于看见了。一个像是拳头一般的深坑，那个她平日里极尽孝顺的老人正躺在里面，他的脚折到了脑后，手也拧成了麻花，脖子转了个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坑前观望的众人。

　　“爷……爷爷……”她后退了几步，唇边的话语破碎的组不成词。随即在众人怜悯的目光重，乔臾跌跌撞撞的跑下去，扑在了那个扭曲的不成人型的老人身上，嚎啕大哭。周围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心疼着乔臾。谁不知道呢，她有多孝顺，每日一壶的酒，甜滋滋的喊着爷爷。这会子，唯一的亲人没了，这个吃人的山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乔臾在哭，不是因为伤心，更不是因为恐惧。死亡就好像用一根头发丝悬在脖颈上的利刃，远比眼前的这一具躯体更令人害怕。她哭，是因为解脱，那一根头发丝终于断了，利刃落在了刽子手的身上。她哭，哭这几日的心惊胆战，哭她终于看到了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道哭了多久，坑上的人将尸体搬到了坑上，众人安抚着她，然后吞天门的弟子来了，他们查看了尸体，将尸体放入了储物袋，又给了乔臾几颗灵石，最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收集着众人挖到的灵石。

　　乔臾缩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他们给的灵石，心中却是再清醒不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头不早点弄死她，而是一次次的引诱她吸食灵石了。若是因为吸食灵石而死，至亲之人则会得到普通灵石作为补偿。所以他才对她亲近，所以他才诱骗她吸食灵石。所有的一切都串成了线，乔臾却觉得有些荒诞的可笑，这个世界，从未将他人性命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甚至连路边的一块泥都比不上。

　　她没有去换取食物，维持着伤心过度的样子靠在墙边，兜里的灵石一颗颗碎成了粉末，识海之内灵气却充盈了起来。

　　“系统，按着惊虹山的心法，带我走一遍灵气脉络。”

　　灵气聚成了丝，在系统的带领下在经脉内流动。乔臾感受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一直处于迷雾中的心，似乎找到了一个不甚清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