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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嫁祸 ...

  •   当佐助醒来时,被鸣人鼓舞了精神的伊那里正带着一大群村民,手持农具赶往在建的大桥。

      “小樱,我们也去。”
      “可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
      “没事,我撑得住。”

      二人比平民们更早抵达大桥,见到的就是一大群喽啰与卡卡西、鸣人的分卝身对峙的景象,佐助瞬间判断出局势——卡多于昨夜意外身故,子嗣或下属为了争权,便想用阻止建桥的功劳确立下一位老大。

      出于对忍者的忌惮,他们虽然人手一把武器,却没有直接进攻。

      卡卡西与再不斩一战才过了几天,透支了的身躯尚未恢复,昨夜又冒雨追踪,此刻状态不佳。

      佐助开启写轮眼,看了一眼他的查克拉状态,见到喽啰们开始蠢卝蠢卝欲卝动,他双手合拢,十指飞动。没有了水流的阻力,他的结印速度远超以往,六个印一气呵成,硕大的豪火球从两个阵营之间滚过,吓得那群喽啰连连后退。

      卡卡西拧着眉头,发现火势掌控得很好,并未烧伤对方时,才松了口气——作为木叶的忍者,他们现在的处境微妙,不宜伤人。

      佐助展开大型的风魔手里剑加强威慑力,小樱也用分卝身术提升己方气势。当伊那里带着村民们赶到时,群龙无首的喽啰们彻底落入下风,彼此对望片刻便溃退了。长期被压迫的村民们翻身做主,举着农具驱逐残余的恶势力,这就是波之国的内政了,与木叶无关。

      尽管卡卡西作为带队上忍,将度把握得很好,但当波之国的官员找上门时,他还是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面对质询,佐助神情淡漠地交代:“昨夜我见到了一个熟人,一路跟了上去,见到他站在卡多的宅邸外,他做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你见到的人是谁?”
      “宇智波鼬。”

      旁听的卡卡西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补充道:“我昨晚追踪时确实见到了鼬的背影,他是S级叛忍,擅长幻术。”——这话几乎是明示卡多之死与木叶无关。

      波之国的官员皱起眉,卡多的死亡会令波之国的经济乱上一阵,所以他不得不谨慎对待。他一边记录,一边向唯一的当事人追问道:“你叫宇智波佐助,和他是一族的?什么关系?”

      “兄弟。”佐助坦然地回答,仿佛丝毫不怕对方疑心一般。

      “他与你说了什么?”
      “家族密谈,不便相告。”
      “你没能阻止他的行动吗?”
      “他让我陷入了昏迷。”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反而很容易从宇智波的姓氏上进行联想。卡卡西简单讲述了鼬灭族一事,以此为学生撇清关系,毕竟追去复仇还是叙旧,有很大的差别。

      佐助则直接开启三勾玉写轮眼,用幻术的方式,以第一视角重现了自己的一段记忆——

      雨夜的远距离奔跑追逐,在自己咬牙切齿地喊出“宇智波鼬”的名字后,对方脚下不停、略微回首,左侧三勾玉的写轮眼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轻忽的态度令少年卯足了劲地追赶,直到抵达一栋大宅后,才见到了立于墙头的身影。

      对方回身看向他,随后闭上右眼,左眼中的三勾玉急转相连,化为漆黑的三镰图案,回忆中的景象猛然扭曲了!

      “万花筒写轮眼……”在神无毗桥之战结束后不久,琳为了终结雾忍的阴谋,自尽于卡卡西的雷切之下,令卡卡西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他虽然未能彻底掌握其力量,却也在木叶图书馆查过宇智波的资料,能一眼认出写轮眼的进化形态。

      他方才还在思索佐助的三勾玉写轮眼有双目流卝血的现象,是否是鼬故意刺卝激其情绪所致。他作为亲身经历者,猜测写轮眼的使用者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譬如亲眼目睹深爱之人的死亡,便会产生特殊的查克拉,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那是寄宿在宇智波鼬左眼中的瞳术,将‘催眠眼’发挥到极致的幻术。”佐助并非特意泄露出鼬的情报,而是为计划中的第二、第三步布局。

      他直接引用了上一世的回忆,将鼬在宿场町的旅店中对自己使用“月读”,24小时循环灭族之夜的场景重现了出来。幻术展现的回忆九真一假,加上几乎无缝衔接的两段记忆,并未引起怀疑,因为血腥的杀戮直接吸引了观者的视线。

      波之国的官员看着这一幕,感慨着S级叛忍的凶残,基本已经认定用幻术引起营啸是他动的手了。毕竟卡多财力雄厚又声名狼藉,一旦倒下能喂饱不少食腐者,有人悬赏要他的命也属意料之中。

      重温灭族之夜的佐助也不好受,他比谁都清楚屠戮背后的真相,却只能任由兄长背负污名,这是双重的精神折磨。他双眉紧蹙,痛苦地闭上眼,眼角隐约有血泪渗出……

      “够了!佐助,快停下!”卡卡西认定了鼬在用亲人之死刺卝激弟弟,他不觉得这种揠苗助长的方式适用于教学。即使佐助就此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仇恨与负面情绪也会毁了这个12岁的少年,更别提过度使用写轮眼的副作用了。

      佐助喘着粗气停止幻术,回忆的展现也随之消失。波之国的官员并无意见,他也不想重复观看灭族的景象,太压抑与血腥了。他在自己的报告上又记录了几笔,便告辞离开了——波之国并无忍村,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不会与火之国的木叶为敌。他们没有“晓”组织的情报,更不会去讨个公道。

      这也是卡卡西没怀疑佐助在栽赃的原因之一,因为卡多的身份与波之国的力量并不够用来为难鼬。用这种方式复仇,未免太隔靴搔卝痒了。

      而佐助的目的也不是栽赃嫁祸,他塑造虚假的存在,是为了奠基幽灵谎言的第一步。

      解决了外交问题后,卡卡西看着佐助面色苍白,进入沉默寡言的状态,私下询问春野樱:“昨夜你守着佐助,有什么异常现象吗?”

      小樱迟疑地将佐助梦呓之事和盘托出。她很担心佐助,同时也相信卡卡西是个关怀学生的好老师。

      “‘哥哥’、‘别死’?”卡卡西重复着这两个词。

      呼唤哥哥他能理解,就算有灭族之恨,兄弟俩曾经也有过温馨的岁月,就像他理解鼬两度留下弟弟的性命一般,这是亲情的作用……但“别死”是什么意思?佐助做噩梦了吗?

      这次的事件有微妙的违和感,但基本能逻辑自洽,也促使他们的任务顺利完成,所以他应该停止追根究底,让事情告一段落,方可早日回到木叶。

      ---------

      确认了卡多的死讯,救回差点被绑架的母亲,又与村民们一同驱散了恶徒,伊那里的心情极好。

      当年卡多污蔑与公开处刑他的养父凯沙,在男孩心底投下的深重阴影,如今随着恶势力的溃退而被驱散了些许。

      伊那里不由得想起黑发少年说的那句——“等报完仇,自然就能放下仇恨了。”

      他说得没错,如今的自己有了拨云见日的明朗感,整个人生都随之变得轻松又明亮了,这正是解除仇恨所带来的如释重负。此外,他重新找回了丢失的勇气,即使将来恶徒们卷土重来,长大了的他也有勇气集结村民,抗争到底!

      简直如获新生……

      多亏了那位年轻的忍者暗中解决了卡多,自己一定得保守秘密,决不能给他带来后续的麻烦!

      伊那里找到看起来最健谈的鸣人,旁敲侧击地打探到了四人的名字与喜好的食物。于是鸣人吃到了盐拉面、卡卡西叼着盐烧鱼、春野樱则收获了一袋梅干。

      佐助看着一盒热腾腾的干鲣鱼饭团,咬了一口,馅料意外地饱满丰厚。见男孩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罕见地牵起唇角,淡淡地夸着“好吃”。

      伊那里兴奋地握拳,压了压帽子掩饰高兴与满足,故作老成地道:“病了要多吃点东西,才好得快……妈妈正在煮味增汤。”

      “干鲣鱼大约是最硬的食物了,削出那么多木鱼花,很不容易吧?”佐助瞥了一眼男孩伤到的拇指。

      伊那里立刻握拳藏起拇指,大大咧咧地道:“你忘了,我可是很有木匠天赋的,拿刨子最顺手了!就算干鲣鱼硬得像匕卝首,也难不倒我的!”

      海边的木屋内,先前的紧张与愁云惨雾之感一扫而空,众人其乐融融地,畅想着未来的顺遂。

      ---------

      没有了卡多一派的干扰,达兹纳顺利建桥,波之国有了富强的根基。第七班顺利完成任务,与达兹纳一家告别后,离开了波之国。

      佐助在回程中缄默不言,频频走神,被卡卡西询问时也守口如瓶,刻意留下了疑点。事实上他的心情还不错,因为再不斩与白并未循着上一世的轨迹,再次死在他们的眼前,这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这样做的副作用是水月无法得到桃地再不斩的断刀·斩首大刀,不过也无所谓了,他这辈子并未准备再组建“蛇”或“鹰”小队,上一世的他没有好好地珍惜队友,甚至为报仇而伤害香磷,这一世便不想再耽误他们。他会将水月、香磷与重吾三人从大蛇丸的据点中放出,用自卝由略微回报他们。

      至于蛇小队的目标杀死宇智波鼬,与鹰小队的目标毁灭木叶,在这一世都发生了重大变故,他会独自解决一切。

      远远地见到木叶村那高耸的围墙弧面时,他开始总结这一次的行动收获——

      首先,由卡卡西作为见证者,他的幽灵谎言打下了基础,并将在两个多月后的木叶毁灭计划前,执行第二步。

      其次,融合了上一世的灵魂与精神力后,经过长途跋涉与修炼战斗,他与少年时期身体的契合度上升,神经反应速度也得到了提升。预估再锻炼两个月,就能在中忍考试的正式选拔赛前调整到最佳状态。

      再者,在附加的精神力辅助下,他的查克拉量大于上一世同期,能够开启与使用三勾玉写轮眼。至于万花筒写轮眼,在极端情绪的刺卝激下或许可以开启,却没有足够的查克拉去使用,且有视力过早下降的副作用。所以之后要做的是强卝健体魄,通过增加身体能量的方式提高查克拉量。

      最后,他在波之国伪造之事,未必不会被“晓”得知。如果鼬获悉了这件事,八成会以为自己憎恨着他,这也不错。因为重活这辈子,他别的都可以做得好,唯独难以演绎出对鼬的恨之入骨。那些自灭族之夜起被灌输的虚假恨意,早已随着真相大白而烟消云散,或者说转移到了忍村的黑暗面上。离旅店之战不足三个月,他没有兄长那样的演技,便只能靠行动弥补。

      鼬用仇恨支撑着他,让他靠恨意与写轮眼获得力量,而鼬本身也被弟弟的仇恨所支撑着,拖着病躯等待着弟弟的复仇,渴望着来自于宇智波末裔的审判。

      哥哥,请继续以为我恨着你。在你如上一世那般按部就班地安排谢幕时,我会积累足够的力量,一举打破手足相残的命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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