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去归来兮》清灯&沐鱼

11、诡异梦境·缘起

　　离开客栈后，三人又赶了十几天的路程才到达了南疆的边界。初见南疆，苏想蓉就被它的一望无际给震撼了，连绵起伏的沙漠在阳光地照射下泛着金黄的光芒，竟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眼。

　　直到自己亲身来到了南疆苏想蓉才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南疆，都说南疆冬天的气候比较干冷，虽然现在已经是初春了，但风吹在脸上还是很冰很硬，刺得皮肤生痛，根本不是南方的“吹面不寒杨柳风”可以比的，再加南疆周围都被沙漠包围，风吹来夹杂着黄沙，惹得人连眼都睁不开。

　　在快进入边界时，君子言就将马车换成了骆驼，此刻苏想蓉正和上官劲风同骑在一头还算强壮的骆驼上，而君子言则是骑在另一头骆驼上，走在最前面。

　　虽然上官劲风习过武，身体比较健壮，在这样的环境下，本应该走在最前面，但是由于君子言嫁到南疆数年，对这里的环境比较了解，在面对这样的环境时，一个体魄健壮的人的作用是远远比不上一个对这个环境有所了解的人来的大，君子言自然而然地担当了引路人一职。

　　从君子言口中苏想蓉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南疆的事，由于地理环境的缘故，在南疆人们居住都比较集中在一些绿洲地方，因此，在沙漠中很少看到人烟。

　　“心儿，还撑得住吗？”走在前面的君子言关心地转过脸看着苏想蓉问，眼中盛满了担心。隔着面纱苏想蓉还是看到了君子言眼中那抹急切的光芒，君子言为她离家也不少时间了，如今终于到了边界，归家的心情苏想蓉可想而知。

　　“姑姑放心，心儿虽然身子是弱了点，但还是能撑过去的。这种地方还是早点走出去比较好！”看看天色，又看看周围还毫无人烟的沙漠，苏想蓉知道再不出去，天就要黑了，晚上在沙漠中过夜，她还是觉得不安全。

　　君子言听了苏想蓉的话，又看看她因为阳光和风沙的缘故已经开裂的脸，眉毛微微皱了一下：“难为心儿了！”说完，转了头继续赶路。

　　苏想蓉在进入边界时身体就开始感觉到不适了，由于君一心从小体弱多病的缘故，身体对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弱。刚才苏想蓉也就是凭着一股不想让君子言和上官劲风担心的决心在一直硬撑，因此，到后来，脑子就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只是感觉到自己还是在前进的就安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君子言的声音从前方响起，满是喜悦：“心儿，我们到城镇了！”苏想蓉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哦”之后就没了知觉。

　　昏迷中，苏想蓉脑中不断地出现现代和古代的画面的交叉重叠，一会是在现代的她，伤心欲绝地对着父母大喊：“为什么，要因为你们自己的错误而这样对我？那个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啊！为什么不能对我公平点？”一会又是一个忧伤的绝色女子对着河面哭泣道：“今生已无期，但愿来生再将情缘续！”说完之后就纵身跳进了河里，就在她跃入河中的那一刻，一个黑衣男子悲痛万分地冲了过来，脸因悲愤而扭曲的狰狞恐怖。他想来阻止那个女人的，但已来不及，河水太急，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踪影！男子见女子就这样被河水冲走了，悲愤地指着天骂道：“天，你就是有了一双世间最清澈的蓝眸又怎样？还不是善恶不分，好坏不辨，让鸳鸯分离！”无力地跪下身男子哭泣着，“网罗惊破双栖梦，爱侣已逝，我安能独活！只愿来世必不再让你受这等苦了！”说完也跳入了河里。看着这一幕，苏想蓉的心就像在一片一片地碎裂一样，心里一直在疯狂地喊着：“不要，不要跳！”

　　“心儿，你好些了吗？”心难受的痛着，耳边却传来了君子言担忧的声音，苏想蓉难受地发出一阵呜咽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无法从梦境中走出来，她就像是被牢牢地定在了那里一样。男子跳河前悲痛万分的脸不断地闪现，她拼命地挣扎着想将他挥去，却只是徒劳，似乎是有人有意要将他死前的表情在她面前一遍一遍地重播。

　　就在苏想蓉快要崩溃前，终于她喘息着满身是汗得惊醒了过来。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君子言已经伏在她的床边睡去了，眉头却还是紧锁着。看到此刻已经累得睡过去的君子言，苏想蓉心里饱含愧疚，她有害的她替她担心，又害得她不能安心入眠。

　　伸手抚上君子言紧皱的双眉，慢慢地替她抚平，脑海中回想起刚才那个梦，苏想蓉仍然余惊未了，想到那个男人狰狞的面孔，她的身体还是会一阵颤抖，一种莫名的伤痛却在心里蔓延。

　　因为做梦出了一身的汗的缘故，苏想蓉突然觉得嘴很干，就想去拿放在桌上的茶壶，然而身体却虚弱的不能动，勉强起了起身却将靠在她身旁的君子言给吵醒了。

　　君子言抬起头来关心地看着她，神情却并没有因为苏想蓉的醒来而有所松懈，反而更是添了一份不安，关切地问：“心儿，身体很不舒服吗？脸色怎么比昏迷前更难看了啊？还出了这一身的汗！”说着从怀中拿出手帕，替苏想蓉擦拭脸上的汗水。

　　“姑姑放心，心儿没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自遇见君子言开始，苏想蓉就一直让她为她担心，甚至为她冒生命危险逃离青城，对于君子言的这份爱护和关心，苏想蓉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也更不能想像若是入喉君子言知道真相后又会怎样看她。是怪她瞒着她，还是怪她占了君一心的身体呢？

　　君子言听后，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又赶紧说道：“心儿刚才急着下床可是有事？”

　　“心儿觉得很渴，刚才见姑姑睡着就不忍打扰，想自己下床去喝。可是，还是把姑姑吵醒了！”苏想蓉愧疚地解释着。

　　“心儿先躺下，这些姑姑来就行了。”边说边将苏想蓉按倒在床上。

　　“姑姑照顾了我一晚上了吧？”苏想蓉看着向桌子走去的君子言问道。

　　“姑姑能照顾心儿，一点也不觉得累！”君子言走到桌边，从茶具上拿出一只杯子，倒上水，欲转身向苏想蓉这边走来，又似想到了什么后，把杯子重新放回桌上，开门出去了。一会儿功夫又开门进来，手上却多了一把勺子。

　　君子言拿了水，走到床边坐下道：“心儿就不用起来了，姑姑喂你喝就好了！”说完，一勺一勺很是细心地喂苏想蓉喝下。看到君子言体贴入微的一举一动，苏想蓉感动地已经说不出话了。为了不让她吃力地坐起来，她特地去拿了勺子，还这么细心地喂她，无论这件事是多么的微小，但她的这份心却是让苏想蓉无论如何都不能小视的。她活了这么久，何时感受过这样的亲情？想着这些，眼泪就从苏想蓉的眼里簌簌地掉了下来。

　　君子言见苏想蓉突然哭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忙惊慌地问：“心儿怎么了，是不是姑姑做错了什么？”说着，赶紧用手帕将苏想蓉脸上的泪水擦去。

　　苏想蓉见因她自己一时的冲动掉泪，竟然害得君子言如此惊慌，感到很过意不去，连忙解释道：“心儿是觉得姑姑对我太好了，一时激动，就哭了出来！”

　　君子言无奈地看着苏想蓉笑笑，想着她的心儿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啊！“你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姑姑不是一直都对心儿这么好的啊，怎么以前不见心儿感动得哭呢？”

　　苏想蓉一面对着君子言傻傻地笑着，一面想着真正的君子言从小就在这样温情的环境下长大，从小都感受着这样的关心，自是不会有她这个从小就在阴暗环境下长大而对于这份亲情的渴望了，又怎么会和她一样感动地哭呢？“那是心儿以前小，不懂事啊！才没发现姑姑对心儿是如此的好！”

　　“你这孩子，最近老是和我很客气，像变了个人似得！”君子言小心地为苏想蓉擦着不小心滴在嘴角的水，想着她的心儿以前和她是最要好了，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两个人之间反倒是多了几分生疏。

　　“姑姑，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姑姑的家啊？心儿好想现在就去啊！”是的，苏想蓉想重新开始。既然真正的君一心已经不在了，而她又这么凑巧进了她的身体，就是上天在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一个不用背负着她不能选择的命运的机会。而且，君子言这么关心君一心，若是知道她早已死了，该是多么伤心悲痛啊！她又怎么忍心看着这么一个温暖的人遭受这样的打击呢？那就让她来代替君一心吧，即使将来被发现，那也是将来的事了。

　　“姑姑已经让人去通知你姑父了，估计明天他就会来接我们了。”君子言在说到丈夫时，脸上露出的是那种小女人特有的表情，让我苏想蓉不禁欣慰，看来那个”姑父“应该对君子言不错。

　　“姑父必定是个很关心姑姑的人吧。”苏想蓉虽是疑问，口气却是肯定的。

　　君子言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没答上来，随后满足地笑笑说：“你姑父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对我，他向来很好。心儿要去了，他也定对你很好！”

　　“心儿还真是想快点见到姑父啊！”苏想蓉很期待地看着君子言。

　　“好了，心儿还是再睡会吧，天就要亮了！”君子言轻轻地将被子替她盖好。

　　“恩，姑姑也去休息吧，心儿已经没事了！”苏想蓉知道这一会君子言必定很累了，白天要赶路，晚上又照顾了她一晚上了，应该很累很困了，要不刚才也不会在她床边睡过去。

　　“心儿睡着了，姑姑就去睡。”君子言还是不放心苏想蓉，非要她先睡了才肯走。

　　苏想蓉知道君子言这是关心她，为了让君子言能早点睡觉，她也只好早点睡着了。

　　就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君子言看到苏想蓉发出的已经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吹熄了蜡烛，开门出去了。

　　听着她的关门声，苏想蓉心里默默念道：“我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