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猫后和死对头he了》枝剪月

79、尾声

　　陆均：“如果我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心悦于你”，顾长予又说了一遍。

　　陆均：“要是还没有听到呢？”

　　顾长予挑眉：“那就是耳朵有毛病了。”

　　陆均：“要是没有毛病呢？”

　　“要是没有毛病”，顾长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心悦于你心悦于你心悦于你——”
　　一连又重复了好几遍，直到这口气说不出来为止，顾长予终于笑出了声：“听够了吗？”

　　陆均也笑：“不够。”

　　顾长予挑眉：“那我再多说几遍？”

　　“好啊。”

　　“想得美”，但顾长予不干了，他反驳，“但你也只说了一次，凭什么我要说那么多次。”

　　陆均：“那我再多说几次？”

　　顾长予：“你闭嘴吧。”

　　陆均笑着看他。

　　红日悬挂在二人身后，那双墨色深邃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一个人，眼底少有的那么柔和，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顾长予突然间觉得这片沙漠广阔极了，却又一点也不空荡荡，至少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侧。
　　顾长予张了张嘴 ，刚要说些什么，但四周的温度骤降。

　　陆均终于移开了视线，瞥了一眼远方：“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无数黑影朝这里蚕食而来，原本悬挂在身后的红日也一点一点黯淡了下去，顾长予也发现了不对劲，唤出了自己的佩剑。

　　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的黑影围了上来，甚至让永无黑夜的沙漠都一点点阴沉了下来，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陆均却突然道：“那卷轴呢？”

　　顾长予：“哦，对了。卷轴的事刚才忘记说了。”

　　但现在的确不是什么闲聊的时刻，他道：“等解决掉这些东西我再和你说。”

　　陆均却道：“还是卷轴的事情比较重要。”

　　“……那这些魔物？”

　　“都是一些小喽啰。”

　　顾长予看着乌泱泱的一片，微微挑眉：“真的吗？”

　　陆均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真的，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我说过，一个故事的时间还是有的。”

　　顾长予：“那我讲了？”

　　陆均也配合道：“嗯，所以这卷轴到底是什么。”
　　虽然他向来对别人的话都半信半疑，如果那个金先生说这卷轴事关自己的性命，那么他只会一笑了之，但这事关眼前之人，那么就没有比这更重要了。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第一只魔物扑了上来，与此同时一道剑光闪过，那只魔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顾长予说：“这卷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据说翻到最后有能化解我危机的答案，但是我之前一直打不开，并且我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了。”

　　一只又一只地魔物扑了上来，虽然陆均游刃有余，但是顾长予心痒痒，也出剑帮了忙，。
　　分尺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原本阴沉的天硬生生被剑气撕开了一道口子，很多远处的魔物应声倒地，又像一股黑烟般在沙漠中消散不见。

　　随后顾长予收剑，和陆均并肩站着。
　　陆均：“好剑法。”

　　顾长予：“彼此彼此。”

　　随后陆均把手中的卷轴又抛给了顾长予，问道：“所以你要打开这最后一页吗？”

　　二人又随手解决了不少黑影，往昔的死对头却一直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对方。

　　顾长予：“说真的，我很讨厌这些东西，什么预言或者什么提示，总有种自己是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牵着走的感觉。”

　　陆均：“那我们就不看？”

　　顾长予却道：“看，当然要看。这样就可以变成我们牵着它走了。”

　　一道道黑影前仆后继，二人却意外配合得不错，把魔物用数量堆出来的一张黑色的网杀得七零八落。
　　原本魔物四周的呼啸声狰狞地冷笑声骤然消失，突然变成了一道窃窃私语，带着恶意和冰冷的笑，最后汇成一句清晰的人话。
　　“你在骗自己。”

　　陆均眼皮都没有抬起，手起剑落，又是一大片黑影倒下，最后那人生的尾音还颤了颤。

　　而顾长予是微微挑眉，问道：“这些魔物还会说话？”

　　陆均解释道：“数量太多了并且沧粟九渊有些特殊，所以偶尔可以拼凑出几句人言，所以一开始我才会选择关闭五感，太吵也太烦。”

　　“哦”，但顾长予来了兴致，他问，“那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话吗？”

　　还未等陆均回答，又是一阵带着恶意的笑在耳畔回响：“愚蠢的向来是你们，我们向来听得懂一切。”
　　随后是一阵惨叫，顾长予向四周望去，只见陆均又解决了不少魔物，原本具有压迫性的无数黑影，硬生生被二人解决得只剩下零星几只。

　　陆均慢悠悠道：“太吵。笑一次，杀一只。”

　　那声音终于不笑了。
　　顾长予好以整暇，接着问道：“那我想问你点事。”

　　“笑话，什么事？”

　　顾长予语气放缓：“你刚才说的骗自己……是在说我吗？”

　　“呵，那还能有谁？”

　　顾长予：“你所说何事？”

　　“你自己最清楚！”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惨叫，眨眼之间，陆均又解决了一只魔物。

　　顾长予半眯着眼：“我不清楚，所以你再说清楚一点。”

　　随着陆均的动作，那声音终于放缓了一些：“当然是因为你欺骗你自己，明明害怕卷轴里的内容并不想看，却又口口声声说什么看了也没关系。”

　　顾长予：“谁告诉你我怕这玩意了？”

　　那声音道：“哦？原来不怕吗，那为什么明明卷轴上最后的阵法已经消散了至少一个多月，你却都没有打开过呢？”

　　顾长予微微笑了笑：“当然是因为要等人一起看了。”
　　“——这样就可以变成我们牵着它走了”顾长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然后喃喃，“这才是‘我们’的含金量。”

　　随着陆均的剑光，黑影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最后一只。
　　顾长予朝陆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顾长予拿着卷轴：“不知道‘我们’中的另一位能不能赏脸过来一起看呢？”

　　陆均收了剑，走了过来，于是顾长予终于拉开了卷轴的最后一角。

　　以前卷轴中的内容要么是个地点，要么是个日期，说来奇怪，拉开最后一角的时候顾长予内心意外地平静，好像早就猜到了其中的内容——
　　是一片空白。
　　卷轴的最后一篇什么都没有写，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顾长予喃喃：“原来这就是答案吗？”

　　陆均：“这可能就是答案了吧。”

　　二人在某些方面意外的统一，都不相信这些什么既定的答案。
　　说完顾长予随手将卷轴放在了地上，随后卷轴意外地自燃了起来，还未等他反应，一阵熊熊大火就把所有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看着火焰，陆均道：“大约是‘夜晚’要过去了。”

　　顾长予缓过了神来，那就是白天的酷暑又要来了。
　　既然夜晚将要过去，那么事情总是得有个了断，顾长予拿着自己的佩剑，走到了唯一剩下的那只魔物面前，将剑尖架在了它的脖子上。

　　顾长予笑容满面：“我们赶时间，那就麻烦你和我们介绍介绍你们口中的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