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传之魂嫁》清灯&沐鱼

28、女儿情怀谁与诉（未完）

　　第二日，杨素素将苗霸的事细细与杨浔说了，只那日丞相府发生的事却是只字未提。杨浔初一听却只举了杯沉思，这几日来在苏河镇虽没有刻意打听，却也听说了些事，先前他倒是没想到这些，如今听杨素素一说心中再细细一想却是一惊，真是天意弄人！他的老路自是不希望女儿再去走一遍，当即开口道：“我曾经在你爷爷坟前发过誓，在我有生之年杨家绝不和朝廷有任何牵扯！徐家乃朝廷中人，在苏河镇几日徐行风掩藏如此之深，可见此人城府极深，以后能不来往就不要来往了。”

　　想起那日丞相府发生的事来杨素素还是余惊未消，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却还是点点头道：“爹爹放心，女儿即将嫁入柳家为人/妻自是不会如先前那般顽劣了！”又思忖了一会道：“爹爹，我与卿儿已经商量好了，婚后我们想回大漠住几日。”

　　打回苏河镇后杨浔就看出来了杨素素对大漠的留恋，若不是因为自己，依着杨素素的性子早待不下去了。点点头，道：“也好，出去散散心，顺便代我向大漠的那帮弟兄们问候声。”

　　婚期在即心里虽说是喜悦的，但是毕竟待嫁的大姑娘论谁到了这时候都会有一些姑娘情怀，免不了一阵伤怀。加上杨府上上下下皆是一片忙碌，连喘口气的功夫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得着杨素素的心情？平日里最懂她心思的小怜又不在杨素素顿觉得满腔心思无处诉，想找柳卿儿说说话，想到柳府这会不会比自己家清闲到哪，只怕是更乱，又想到六日后两人就是夫妻了双颊一红，居然也矜持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上午，整个杨府上上下下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而杨素素这个正主儿却像个闲人一样出离于这一切。“哎呀，我的姑奶奶哟！可算是找着你了！”虽说杨素素与柳卿儿是两情相悦走到的一起，但是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少了媒婆。

　　王媒婆捏着兰花指，手中的帕子一甩一甩，扭着肥臀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拉起杨素素就往大门口去。“我的姑奶奶哟，你这新娘子不急可是急死老身我了！”

　　瞧着王媒婆一路火急火燎还不忘扭腰摆臀杨素素就忍不住一声“噗嗤”就笑了出来：“王媒婆，甚么事这么急？”

　　王媒婆瞧见正主儿还一副不在状态内的模样又是“哎呀！”一声，道：“姑奶奶哟，我做了三十几年的媒婆了遇到您这样的主儿还真是头一遭！”

　　王媒婆盯着杨素素的样子仿佛只要杨素素再提出任何一点异议作为催化，她那梳得光光滑滑，一丝不苟的头顶就可以冒出火花来。杨素素赶紧压下心中的疑惑，到了门口发现早就有轿夫等在那里了，王媒婆几下把杨素素塞进了轿子内。这下杨素素按耐不住了，掀了轿帘问：“王媒婆，这是去哪呀？”

　　王媒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把杨素素塞进了轿子内，说了句：“柳记布庄！”后就命轿夫起了轿。

　　杨素素嘟了嘟嘴，索性将身体一放松眯了眼打算小憩一下。昨晚两家人过于激动就婚事一事就讨论到了大半夜，回了杨府心里又一直惦记着苗家山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时才迷迷糊糊眯了会眼却还是噩梦连连，直梦见成亲当日徐行风持剑闯了进来举剑就刺进了柳卿儿的胸口，直吓得杨素素醒来后满身是汗，惊魂未定。这会儿轿子一颠一颠便觉得困顿起来，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小游，小游。”

　　耳边传来的声音真实却又遥远，杨素素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心下只疑惑：“小游？谁是小游？”

　　“你就是小游。”仿佛听到了杨素素的心声一般，声音回答道。

　　“我是小游？”杨素素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记忆深处的某个声音与她重合：“你是谁？为什么你的声音那么熟悉？”

　　声音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杨素素，却是转而严肃地道：“你不能和柳卿儿成亲，小游！”

　　“卿儿？”杨素素一惊瞬间清醒了过来：“是梦么？”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杨素素稍稍放宽心了些，心里却更加疑惑了，梦中的那个女声是如此的熟悉。

　　又回想起早上的那个噩梦手心直渗出汗来，脑中不断回放的是徐行风一剑刺进了柳卿儿的心口，杨素素不禁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卿儿。”

　　“杨姑娘，柳记布庄到了。”轿子就在这时停了下来，王媒婆已经掀了轿帘催促杨素素下轿。

　　心中忧虑虽甚却也不及多想，还未下了轿沈碧桐早已迎了上来，伸手搀过杨素素：“素素。”

　　“柳伯母。”平日里叫惯了，杨素素脱口而出。

　　“瞧你这孩子还一口一个伯母！”沈碧桐半似埋怨半似疼惜着道：“该和卿儿一样唤娘了！”

　　沈碧桐一番话愣是让在大漠生长的杨素素也不禁不住脸上一红，低低地才唤了一声：“娘！”

　　“呵呵，瞧你这孩子还害羞了！”沈碧桐一听更乐了，挽着杨素素的手又是紧了紧，只差不把杨素素往自己怀里抱了，“卿儿在里头等你呢！”

　　杨素素脸上又是一红，不见卿儿还不觉得，一提要见柳卿儿心里便有了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沈碧桐是过来人，杨素素心里的那些事一眼就看穿了，笑得更是满心欢喜。

　　杨素素进的店内就有伙计拿了十几匹花纹不一的红布让杨素素挑，杨素素一愣转而看向沈碧桐。沈碧桐笑着点点头，还未及开口一旁的王媒婆忍不住道：“哎哟，我的杨姑娘喂，这是让你挑了做嫁衣裳呢！”

　　杨素素这才醒悟过来，将那十几匹红布粗粗扫了一遍。

　　“可有看中的？”沈碧桐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杨素素朝沈碧桐赧然地一笑，点点头在一块用金线绣了菡萏的红布前停了下来。“菡萏花开鸳并立，梧桐树上凤双栖！”我虽自幼生长在大漠对中原接触甚少，但是杨家历来是书香门第之家，因此闲时爹爹便总会拿一些你们中原的诗文教我，我生性顽劣总不爱学，爹爹教的那些总是今儿听了明儿便忘了个一干二净，惟独喜这一句，倒是一听便记在了心里，总也忘不记。

　　“杨姑娘好眼光，也就这菡萏才配得上您了！瞧您这亭亭玉立的身段，白净的脸蛋换了其他还衬不出来呢！”王媒婆抓住时机不忘奉承几句。

　　沈碧桐被王媒婆几句话逗乐了，摇着头只笑：“好了，王媒婆，你要再说下去我们家素素的脸蛋儿今儿就白净不起来了！”说完又对杨素素道：“你说你们小两口而是不是商量好了的，我让卿儿挑一眼看中的也是这一块。”

　　王媒婆一番话早就将杨素素说得羞得低了头，再一听沈碧桐一出口便是小两口整张脸顿时比抹了胭脂还要红。

　　“娘，素素。”几个人正说笑间柳卿儿从笑着从里间走了出来，脸上也是红红的一片，又引来沈碧桐和王媒婆的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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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旧坑，填起来真是好无力，所以只能慢慢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