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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出门卖野灵芝遇贼 ...


  •   灵芝和人参不同,灵芝没有长几十年上百年的,顶多长上一年。如果不收,它们会和普通的菇类一样腐烂、变成肥料。
      野灵芝一年只能收一茬,价钱比较高;人工大棚培植的灵芝一年收几茬,不值钱。

      野灵芝也能人工种出,这就要看本事了。比如许欣茹同学,她将灵芝“种”在原始森林中,做法是把天生地养的野灵芝移植到一片区域,而且是不同品种的野灵芝。
      她有本事微调环境,分明是长在同一个地方,却各自生长在适宜的土壤或木屑中,好似同在一个屋子里的盆栽,不会互相干扰。她甚至还能微调光线和湿度,让喜阴和喜光的、喜湿和喜相对干燥的野灵芝做“临居”。
      最绝的是,她能加符防虫,众所周知不但茹类,任何植物都怕虫咬,没有虫子咬,野灵芝的收成自然好。到五六月快成熟时,她才拆符放虫咬,免得别人以为是大棚货卖不出好价钱。

      怕妈妈担心,她不敢把野灵芝放在自家的药店卖,请金女偷偷联系买家。这事已经进行两年,她培植的野灵芝小成气候了,今年收获赤芝紫芝等三十枝。
      鉴于大盗小贼挺多,金女怕自己护不住这么多品相上佳的野灵芝,联系好后要欣茹一块去。

      两人要去的是越白县城。文德镇紧临西于市,是越白县边缘的小镇,故此去县城倒比去西于市区远些,从镇上搭公交大约两小时车程。她们的打算是大早去下午回,这阵防暑凉茶卖的好,拣英总要天黑了才回村,不会发现她们私自离家。
      话说上次欣茹被派出所请去配合调查,回家后她咬死自己是往西于市区“考察菜市场”,被妈妈好生数落了一通。拣英从于所长那里知道了真相,虽没揭穿她,背了人也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通,她没胆再踢铁板,对金女的“稳妥”提议举双手双脚赞成。

      跑县城不方便带着小黑,金女反对把狗寄放到宠物店,认为是乱花钱。
      欣茹想小黑已经有牌牌,不怕打狗队,便听劝地把小黑放到周百福家。

      这是欣茹重生后首次坐公交车,县镇的破车,鸡鸭与人同乘还关窗开空调,气味着实不怎样。她打开折叠扇乱扇,说:“我要考驾照,以后买辆车,听说现在车不贵。”
      金女不快:“是不贵,二手自行车十来二十块就能买到!你呀,有点常识好不好,十六岁以下连摩托车都不能骑!别整天发白日梦了,你老妈挣几个钱?梦想一下二手自行车还差不多。”

      欣茹恼火,暗道我虽然没有摩托车,也不至于只能骑自行车,早骑上电瓶车了!这几年辛辛苦苦存钱图谋买房子,虽说离实现目标尚遥远,但二手小Q我还是买得起的,破小镇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多的是人无证驾车。
      正要出声反辩,被金女悄悄捏了下腿,她激灵醒过神——乘客都是本地人,有心的打听一下,就能将我的底细刨个一清二楚,要逮住我太容易了。车上鱼龙混杂,谁知有没有贼,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说多错多,她不敢再开腔,合上眼睛打盹。奈何异味刺鼻一点睡意都没有,只好默念:久处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即来之则安之,适者生存,适应环境是硬道理……
      别说,有点用,至少不会恨不能砸破窗子呼吸新鲜空气,也不再有犯恶心的晕车前兆。

      就在她以为自己能顺利撑到县城的时候,公交车施施然停下。
      并不是到了站,小县小镇的车“服务态度超好”,路边只要有人扬手示意搭车,哪怕车上一个空位都没有,也会放人上来,可以卖出一张站票对不?

      此前车子停过两次,欣茹不得不习惯,只祈祷别超载过头、挤着有座位的她。
      她略带不耐地睁开眼,瞄了下前方。这一看,惊得她汗毛倒竖——贼人上车了!
      MD车上有没有贼是未知数,但上车的这几个如果不是贼,她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怎么办?得,全当什么都没察觉吧!莫怪她没有正义感冷漠冷血,贼人带着凶器!而她没有带蛇在身上。
      出门在外怎么不带防身的蛇?唉,坐车不像去学校,在学校人家看到差班生自动避让,教室也宽松,全班只有二十多人,她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没同桌,前后左右都没人。坐公交车不同,随时随地人挤人,蛇又没灵性,咬了人麻烦。

      上车的贼人有三个,一个拿着折叠伞,瘦筋筋;一个拎了只包,看上去像斯文的上班族;最后一个空着两手,戴着墨镜满脸横肉。

      前面两个也就罢了,戴墨镜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司机怎么会停车?难道是贼人的同伙?
      欣茹暗磨牙,恨不能爆打司机,奈何人小力微什么都做不了。忽地,她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则电视新闻报道:歹徒在公交车上轮~暴一个姑娘,满车乘客视而不见。
      她后悔不迭,不该让金女坐外侧,如果被歹徒盯上糟了!

      金女经常出门不是傻妞,很自然地手搭前座的椅背,脑袋扑手背,装成打瞌睡。
      没想到她这一“睡”反倒让歹徒瞄上了,后面明明有座位,拿折叠伞的贼人却在她身边停下,贼手伸向……她的小峰峰!

      “啊!”
      短促的闷呼不是金女发出的,瘦贼两只手腕各插了一根钉子,钉了个透穿!
      出手的当然是欣茹,她没带蛇,刀属管制货也不好带,最方便的惟有钉子,她兜里揣了十来根寸长的钉子。贼都欺到头上来了,谋财好说,谋色去你MD,恶向胆边生她管不了许多!

      三个歹徒是鱼贯而行,走在最后面的墨镜贼没看清,只知同伙受挫,当即变暗为明,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旋即那只手挨了根钉子,墨镜也被一颗糖果打碎。由于打碎眼镜的力道不够精准,碎片没能刺瞎他的贼眼,只划破他的脸,其中一片插上他的鼻子。
      墨镜贼惨叫失声,他边上的一个中年人突然出手,一拳将他打得跌向右侧。

      长途车都是双人座,右侧受池鱼之殃的一老一少被壮汉撞得痛呼。
      拎包贼原本斯文的脸刹那变得狰狞之极,举起包大吼:“不许动!老子放蛇!停车!”

      那包敞开的拉链中露出几条细细的青竹蛇,满车乘客噤若寒蝉。
      不知是不是贼人同伙的司机紧急踩刹车。拎包贼晃了下,包里的蛇有一条滑出大半截。
      蓦地有个男人大叫:“没毒牙!!!”

      青竹蛇巨毒,显然贼们也惧怕,拨了蛇的毒牙。
      这下好了,众乘客暴起,包括金女,连咬带挠……欣茹不忍目睹闭上两眼,丁点没去想她先前所为更凶残。

      大西南民风剽悍,三贼被揍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然后被扔到路边。
      公交车重新启动,浑似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开向目的地。
      无论司机、售票员,还是数十位乘客,谁也没有打电话报案。乘客们一个个兴奋莫名,好像自己是大英雄狂吹胡侃。

      欣茹默默,上辈子她去过战地,觉得反倒没有“和谐”之地可怕。至少战地敌我分明,而且有时导弹一发,波及范围瞬间死光,连伤员都没有。说起来这是科技发达的功劳,不像冷兵器时代那样,厮杀起来血淋淋。但科技发达也有副作用,如今妄想靠草民起义改朝换代不可能,变成了遍地犯罪。今天这三个歹徒比较弱,网上说在繁华城市有一种歹徒,见到他们认为身上有钱的人,上去就是一刀,或用砖头照脑袋拍昏,号称“拍头党”。MD简直和丧尸差不多,你不知道身边看上去一脸朴实的人几时暴起、要了你的小命,所以不能怪群众也手黑。
      至于大家不报案,她十分理解,夏国刑法中有“自卫过度”,像今天这样把“已经失去危险性”的歹徒们整残,动手的要坐牢。

      金女以为她被吓到,低声宽慰。欣茹索性扮小白花,长吁短叹:“听说有人做贼是不得已,家贫母老子幼。有的是家里有人住院……”
      金女怒敲她的头:“笨死了!我说你不会走街上看到乞丐就给钱吧?都是骗子!那三个家伙更是强盗,一看就是经常在这条线上作案的BLaBLa……”

      欣茹频频点头做受教状,其实她抬高声音说圣母话是为观察司机,结果司机好像没什么反应,大概不是贼人的同伙,长相凶的人并不罕见,谁规定了他们不能搭车?
      咦?司机并不是了无反应,路边再有招手的,他不停了!

      不停车好,直达目的地!
      公交车抵县城,只晚点了半个多小时。

      一路谆谆施教的金女言犹未尽,率先背起一只装野灵芝的丑藤筐,喝令欣茹老实当搬运工,说路上看到什么都不准多事,尤其不许在她侃价时多嘴多舌。
      欣茹是听话的好伙计,在接下来的时间一言不发如哑女。

      乖孩子有奖励,金女把野灵芝卖出了前所未有的好价钱——最大的赤芝一颗八百块,最小的紫芝一颗一百八。如此这般,金女拿了提成后,欣茹净得一万二!
      这辈子欣茹头回一次性拿到这么大一笔钱,满意的嘴都笑歪了。

      两人盯着老板用手机划完账,相携出门。
      欣茹拉金女上餐馆庆祝一下。这是从上辈子沿袭下来的习惯,赚钱就是为享受嘛。这辈子她虽然有点财迷,但也不会亏待自己,尤其今天受了惊,很该放松放松。
      不料金女秀眉一竖,斥责:“这才挣了几个钱,就敢大手大脚?想吃好的咱们回家自己做!”又叨叨:“今天碰上贼人,就是你买空调车票的原故。如果坐旧公交车,不会遇贼,回程可不敢再坐空调车。”

      欣茹顿时笑脸变苦脸,空调车的车况都那么糟糕,旧公交车……要命!
      然而吝啬女气场强大,败家女无从反抗。正中午,七月流火蒸大地,金女连廉价人力三轮车都不肯坐,押着欣茹徒步走向车站。虽说车站没多远,走下来两人也满身汗嗒嗒。欣茹的肚子还咕咕叫,想买面包买冷饮,金女塞给她一袋方便面,让她干啃,说:“渴了喝水壶里的茶,自己带的才安全卫生,路边摊的东西可不敢乱吃!”

      这话太有道理,欣茹只得老实听命。说实在的,她还是头回出门带只水壶,在镇上向来是买矿泉水喝。
      车站到,小县车站售票厅没空调。人头涌涌的,越发令人感到燥热。
      金女看她一脸死样,说:“我去排队买票,你站门口吹吹风。”

      欣茹没跟她客气,站门口吐着舌头吹风,可惜风也是热的。
      啃方便面……喳,平日还可以的方便面,怎么变得这么难吃?难吃也得填填肚,她三两口啃光,开水壶咕咚乱灌。
      忽然有人喊她,她掉头一看,是“大有交情”的老熟人刘平阳!

      刘导游头戴太阳帽、满脸灿烂的职业化笑容,后面跟着几位提行李的人。
      欣茹心一动,问:“你带的团是不是去文德镇?”
      刘平阳点头:“那是当然,固定的线路,中午停县城吃河鲜,下午往文德镇游览(其实是蒙骗游客买山货),靠晚往西南线去逍遥。他们正在吃午饭,吃完了马上走。还有空位子,票价和车站的空调大巴一样。”

      太好了!欣茹麻溜塞了两张大钞给他,低语:“不用找钱!我跟金女一块来的,她正在那边排队买票,你去告诉她坐旅游车半价。”
      刘平阳心领神会,跑过去把金女从长长的队列中拖出来。
      金女一听甚喜,她只是怕危险、贪便宜,旅游公司的豪华大巴安全性有保障,票价还更便宜,这样的好事哪会往外推?当下一叠声感谢还试图帮刘导游拉客,吓得刘平阳慌不迭婉谢,坚定地要金妹子先上大巴享受空调。

      车上的空位是四个,这意味着刘导游只需要再拉两个客。
      不幸的是旅行团全部吃完饭了,一窝蜂回车,不像先前只有小鱼几条。人多事多,有人对他的行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一些游客跟风嚷嚷。

      刘导游打诨插科大倒苦水,好像他不再拉两个客就要上街乞讨。
      几个游客叫嚷要投诉,金女见欣茹眉头微锁,忙使了个眼色。照她想来刘导游是急着拉客给了她们半价,当时有几个游客相距不远,说不定听到一两句,欣茹如果插话,被人揭发,个个吵着要刘导游退一半车钱,凭白惹事,还是乖乖作壁上观为妙。

      那头刘导游顶不住投诉的威胁,当机立断宣布:“马上出发!”
      豪华大巴比公交车舒服许多,游客们也体面,车里没有刺鼻怪味。
      很快车出小城,欣茹放低椅背打了个哈欠,隐约间仿佛看到背筐的骑摩托的农人经过,牲口脖挂铃铛晃悠,饭馆浓妆艳抹的服务员站在门口招手……上辈子的记忆,著名的乡野路边店风景,鲜活的人们一直在窗外,像一幕一幕老电影,在转速畸形的胶片中节奏飞快的来了去、去了来……

      车颠了一下,把欣茹从瞌睡中颠醒,看看身边金女,妞睡的流口水,没半点平时的成熟精明劲。她无声地笑了笑,将遮阳窗帘拉开一道缝朝外看。哟,电影跳到金阳之下,七彩缤纷沿着公路绽放。来程应该差不多,可惜那会没心思观赏。
      生活在窗外、生活在身边!欣茹童鞋难得地诗兴大发,并且忆起前世写过网文,点击率超低。喳,文笔是硬伤还扬短,倒也算勇气可佳。

      “别停,加速!”
      这声音来自最前方,带着不详。欣茹下意识撑身而起,赶巧看到刘平阳移身回位,显然刚才他是探身吩咐司机别载路边客。
      再看,前方一家士多店外有对貌似情侣的男女正招手拦车。

      欣茹眼神顿时变得似针尖——那对男女旁边有一伙仿佛跟他们无关、正笑语盈盈闲侃的年轻人,猛一看全然无害,但个个身上藏着凶器且满身煞气,跟先前遇上的三个弱贼不可同日而语,显然他们是瞄着豪华大巴作案的大团伙。
      她缓缓坐下,没意识到自己的感应力提升了一截,佩服地想:刘平阳还是有点能耐的,难怪旅行社让他跑东南线。这种风险遍地的河蟹时代,必须用地头蛇做导游,不然一个走眼出大事。

      快到文德镇时遇上阻车。山青省人口较少经济又不发达,除了大城市上下班时间,其它时段难得阻车,乘客们不免连声抱怨。
      刘导游忙站起身卖弄嘴皮子:“各位乘客请注意!这是东南线享誉全球难得一见的著名风景‘公路长蛇一字阵’!带了手机的请举手!一二三四……得,个个都有!诸位贵宾请拍照留念!一字长蛇阵历史悠久啊,它始于咱们的先祖猿人从洞穴走向平原……”

      游客有闲心听他瞎叨,搭便车的没有——这时可以看出游客和单纯乘客的区别了,似欣茹金女这样的居然有七个!那五位要求下车,还要求退还部分票钱。刘平阳拒退钱起争执。
      金女鄙视地斜看刘导游,欣茹不愿她口出恶言,耳语:“只有我们是半价!”
      金女醒神,大有义气地帮腔:“都快到了,还说什么退不退钱,司机请开门!”然后拉起欣茹作土豪状:“走,咱们去打的士!”

      文德镇虽然是旅游小镇,本镇没的士,只有从西于市开过来的。以金女的吝啬劲,便是正好有空的士经过也不会坐,她真想找的是本地摩托。
      不料下了车左望右望,一辆摩托都看不到——真的被刘平阳的乌鸦嘴说中,公路变成了钢铁长蛇阵,而且相对两条的道路都阻上了,载客摩托肯定被别人抢了先。

      为了逮住回头的载客摩托,两个劳动女孩发扬不怕太阳晒、不怕道路长的精神朝前赶。结果走了好一阵,“长蛇阵”仍看不到头。
      虽然太阳大,下车透气的人不少。车一般都配有收音机,司机会听交通台,欣茹向一位面目和善的胖司机打听情况。司机抹着脑门上的汗水咧嘴道:“客车撞货车,特大交通事故!卧糟,这头撞那头也撞,阻得连口气都透不了,运气真好!”

      欣茹皱了下眉:“刑警?”
      “哪来的刑警,只会来交警。”金女四顾打量,交警刑警全没见着。

      金女自然看不到,欣茹是感应到前方荷枪实弹的警察设了卡正查车,再过去才是车祸现场,伤者大概被救护车拉走了,死者还有在地上的,有的明显不是因车祸死亡,身上挨刀还挨枪呢!喳,难怪摩托不见影。太不走运了,非得一二一走回镇上。
      她不由感叹犯罪率太高。这不奇怪,夏国犯罪率高是必然的,虽然国无饥民,但夏国的贫富差距全球第一,古人云“不患贫只患不均”,再加市场经济全方位鼓动人们消费,物欲横流之下,心理失衡的人大把。

      忧国忧民的欣茹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引得金女停步催促。
      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好似被人活宰,吓的金女一把抓紧欣茹。她留着尖指甲,将欣茹卡出血。
      欣茹忍痛低呼:“轻点!是产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出门卖野灵芝遇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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