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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观剑观剑，妙台观剑（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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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已至，天宗人宗再聚于观妙台，由君渡代替晓梦出战，誓要分出个胜负高低。而今日与逍遥子一同来的，还有鬼谷纵横两人。
君渡衣袂翩翩，怀中抱着秋骊道：“道家门内事务，逍遥掌门请来鬼谷两位是何意？”
逍遥子有他考量，君渡来者不善，先前听钟离眛说，她竟能一人徒手斩杀秦军精兵三百，逍遥子自问以自己内力绝无可能。
此番她定下再比试，难保不是与晓梦定下的对策，为防有变，逍遥子这才请纵横二位前来镇场，虽说君渡不一定当真忌惮，然若真要打起来，人宗也不算全无招架之力。
于是逍遥子解释道：“既是江湖皆知妙台观剑，也没有隐瞒必要。”
君渡一耸肩，像是被逍遥子说服了一般，道：“好吧，随你怎么说。”
逍遥子一时无言。
君渡又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与逍遥子道：“想来近来逍遥掌门事务繁忙，客套话我也不喜欢说，比吧。”
逍遥子一点头：“如此也好，请赐教。”
说罢剑立于面前，内力一瞬凝结，长剑一挥，剑气与内力相融，向君渡打去。
君渡一手握剑一手划过剑身，末了停在剑柄处，内力传至剑上，挡住逍遥子一击。她道：“赐教谈不上，但赢你却是轻而易举。”
说罢一推剑，将逍遥子袭来的内力与自己的内力一同打回去，逍遥子后退两步，快速挥剑以打散汹涌而来的内力。
趁此时，君渡挥打拂尘，接二连三攻击，逍遥子一时退败连连，只得全力防守，再无攻击可能。约莫化解了十几轮的进攻，君渡终于停顿片刻，逍遥子一掌打在剑上，转守为攻。
君渡并不躲闪，似是就在等他这一招，她指尖划过长剑，迅速在空中书写符文。金色符文留在半空中，生生成为一道屏障，化解逍遥子的内力进攻。她写的速度极快，远在那日逍遥子之上，只一瞬的功夫符文便成，再次带着逍遥子的内力转而打回去。
雪后初霁成型之快远超逍遥子想象，方才他一击过后尚未有时间做足防守，见符文纷涌而来，他挥剑硬接几道，却挡不住所有，右手竟被一道符文击中，手一松，雪霁落地。
君渡见状急忙提气掠过去，将剩下符文通通化解。
一时间天宗人宗皆惊，全场静默无言。唯有晓梦不屑一顾，冷哼出声。
逍遥子心有余悸，心说若不是君渡来的及时，自己今日只怕要重伤，于是他道：“多谢君渡姑娘，是我输了。”
人宗弟子听闻掌门亲口承认落败，脸上皆颓然无光。
君渡却面无表情地一转身，三两步走下了观妙台。
逍遥子叫住她：“君渡姑娘，按照规矩，人宗将奉上雪霁。”
君渡斜了眼晓梦，道：“雪霁归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逍遥子一愣，道：“君渡姑娘的意思是……”
“它只是把剑，又能代表什么？就算雪霁到了天宗，你们人宗就会选择认同天宗么？道家始终不还是两宗分庭抗礼么？出世入世本就是各有所悟，这么多年过去，不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君渡兀自走下礼台，从人群中穿过，众人见她走来，竟纷纷为她让出路来。
她要与逍遥子一战，为天宗寻回颜面其一，更重要的是让晓梦打消打压人宗的念头——以晓梦的聪慧，必然能从自己方才话中有所感悟，想来也不会再执意要证明孰是孰非。既然天宗不问世事，那么人宗所为之事，亦不必由天宗来评说正误。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宗既不逼迫天宗入世，天宗亦不必强求。
晓梦忽而一笑，心说君渡不愧是君渡，绕了如此一大圈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实则自己修为尚且不够。也难为她如此费心，如若不领这个情，倒是不给她面子。
于是晓梦一甩拂尘，使和光同尘径自离去，边走边道：“这把雪霁，我留着也无用。”
逍遥子亦明了君渡此番心意，向君渡离开处微微一拜，不再言语。
天宗弟子见掌门走了，自然也没有留下必要，纷纷在不明所以中随晓梦一道下山。
而人宗弟子亦不知自己究竟算胜还是负，一时间议论纷纷。
纵横两人面不改色，卫庄却向盖聂求证：“依你看那人内力如何？”
盖聂实事求是：“恐在你我之上。”
卫庄头一回不再轻蔑以对，而是承认了盖聂的判断：“最好她行事与她说的一样，如若成为敌人，必然十分难缠。”
盖聂“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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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台观剑后，人宗弟子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撤离东郡，只留下逍遥子尚与墨家纵横一起。
君渡一战成名，她本是连本宗弟子都不清楚是否存在的人，如今一来，道家上下皆知。
她躲在山中一处小溪旁钓鱼，心说自己一向是以低调为处事准则的，谁知这回为了帮天宗挽回颜面竟然如此冲动。只怕天宗长老们恨不得赶来东郡狠狠揍自己一顿——自己算是搅乱了一场重要比试，长老们原本都指望晓梦将雪霁带回天宗，然被自己横插一脚，竟连晓梦都对雪霁没了兴趣。
君渡兀自笑笑，自己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是摸着身边的酒壶喝了口酒，心说怎么还没有鱼上钩。
晓梦此来东郡，除去首要与逍遥子比试，再者承公子之命，来帮帝国调查农家之事。
依晓梦性子上回出手救章邯已是众人意料之外，而她聪慧通透，知晓农家是个幌子，真正之斗在于帝国内部。而此时外有虎狼，内有叛逆，帝国内部却还纷争不休——无法一心对敌，自然也就是崩溃前兆。
君渡撇了撇嘴，伸着脖子向水里张望，总钓不到鱼也不是个事，今日她已经与晓梦夸下海口，要她尝尝自己做的鱼。
正焦虑着，却见不远处的水面上似乎有一团阴影越来越大，尚未等她看清楚是什么，就被水花溅了一身。
君渡抖了抖，心说什么人狗胆包天竟如此追求刺激，这样高的悬崖也敢说跳就跳？如此一想她折了根长树枝，戳了一戳浮在水面上的女子。
女子长发墨染，面庞清秀，此时却有血迹，一身刺客衣衫贴身，将身形勾勒成画。
此人就算是受了重伤，身上的杀气却还是有些熟悉，还未等君渡想明白她是谁，那女子却猛然从水中翻出来，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君渡急忙道：“英……女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摸鱼的！”
边说手却不停，一摸她腰间一块令牌，再摸上面刻有二字“侠魁”。
诸子百家唯农家设有侠魁之位，看起来这位女侠是农家人，只不过君渡从未与农家人打过交道，怎会觉得她气场熟悉？
女子也发现了君渡的动作，语调骤然一冷：“你在做什么！”
君渡已然将她的令牌抽下来，握在手中转了两圈道：“农家新任侠魁竟然是罗网惊鲵，看起来农家算是识时务，不愿与帝国叛逆同流合污。”
说罢一把扣住惊鲵握剑之手，再一用力捏碎她腕骨，匕首铮然落地。
自从惊鲵身份暴露，便遭农家各堂堂主追杀，她曾杀入六贤冢夺取侠魁令牌——此为罗网交付任务，而后六堂竟联合发出“六杀令”，誓要将惊鲵剔骨剜肉。
先前还因神农令而厮杀不止的六堂，又因一人暂结为盟。
惊鲵身为越王八剑之一实力不俗，然奈何招架不住众人仇杀，多日来东躲西藏体力不支，终被田虎逮到，好不容易落下悬崖暂逃过一劫，不想面前又是一个看似厉害的角色。
君渡将侠魁令牌丢到一边，悠悠然道：“砍伤章邯你也有份，先前我收拾过掩日了，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我也很无奈啊。”
惊鲵冷笑道：“要杀要剐随你。”
君渡状似十分讶然，道：“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自然是不杀也不剐，你得交到章邯手里。”说罢往她眉间一点，惊鲵除去眨眼，浑身再动弹不得。君渡一拍手，道：“不错不错，你别瞪我呀，有本事自己用内力冲开。”
惊鲵闻言当真试用内力冲开君渡下的封印，然当她调动内力，胸口却一闷，嘴角流出几缕鲜血。君渡见状笑眯眯看她：“呀，真遗憾，看起来是你修为不够。”
惊鲵死死瞪她。
君渡再道：“彼时你和掩日伤章邯时怎就没想到天道好轮回？他治不了你，世上难道没人治你？”
惊鲵眼神变换，显然是在问“你算什么，和他什么关系”。
君渡捡起两片树叶，手一抹贴在惊鲵眼睛上，道：“知道你眼睛比我大，别瞪了，我瘆得慌。”
说罢也不知从哪里竟摸出来一捆绳子，将惊鲵上上下下捆了个结实之后，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道：“跟我去见一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写得我有点懵，这两人的进展我还挺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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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8.14
修文
今天的君渡也依旧在装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