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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非我断袖实则被断

      虽是入了凌霄宗的门,但燕岐等新人姑且算是外门弟子,要正式入门还得一年后进行测试才可以正式拜师了。

      燕岐在这个时候总算知晓了小笨蛋樊童的师傅是谁了。

      凌霄宗分为阳玄殿、天玄殿、戒玄殿三殿,每殿的殿主皆是由凌霄宗的长老担任,每个殿根据不同人的修为属性而分为划分。戒玄殿的殿主较为冷酷,戴着面罩,全程没有说话。穿着一身黑衣,就那么站立在大殿上,身上散发的寒气足以使每人心生戒备。

      那是负责惩戒犯错的凌霄宗弟子而设立的。

      而阳玄殿与天玄殿则负责指导凌霄宗弟子修行。

      天玄殿的殿主是由樊童的师傅担任。

      不得不说,在三个殿主中,这樊童的师傅尤为惹人注目。他着一身青衣,长眉凤目,眼眸含笑,即使他未笑却是始终让人觉得他在笑。如沐春风用来形容他恰巧刚好。

      樊童的师傅名为陆泱。

      在燕岐观察陆泱之时,陆泱的视线刚好从樊童身上收了回去,瞥见燕岐打量的眼神。这人先是一愣,尔后定定地望着燕岐嘴角扬起一个淡笑。

      燕岐瞧见他这笑容,眉头蹙起。

      他怎么觉得这笑容笑得这么熟悉,这么诡异?

      燕岐与新人一块住进了天玄殿门下的初庐阁。初庐阁也是在以前没有的,而且从里面装饰看来是有进行翻整修缮过,床榻柜子以及柱子墙面都比较新。

      当晚,初庐阁的人都睡得很香,呼噜声此起彼伏,燕岐却死活睡不着。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在想着一个问题。

      他的法力几时能恢复?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份难保不会在凌霄宗的旧人面前暴露。这身份的暴露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

      燕岐被这道白光照到半闭起双目。直到白光撒去,燕岐睁开眼时,却看见了一个人影。

      “你怎么在这里出现?”

      白光过后,出现在燕岐面前的是阳翟仙君。

      阳翟仙君依旧身穿一袭白衣,美目略微抬起,望着燕岐便是柔和地扬起嘴角的弧度。

      这个时候,燕岐突然一愣,尔后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陆泱笑起来很眼熟,这不是很像阳翟仙君吗?

      阳翟仙君却不知燕岐所想何事,只是轻轻开口道。

      “你到了凌霄宗也不告知我一声,不过这也好,也是你命中注定之事。”

      燕岐闻言,嘴角一抽。

      听阳翟仙君这话,该不成以为他是为了躲避他而出逃到凌霄宗了吧?

      阳翟仙君除了为人啰里啰嗦,好管闲事,还有就是喜欢自我脑补。

      阳翟仙君又接着说道。

      “我此刻是入了你的梦,因为我有事要告诉你免得你到时又忘记了。”

      入梦?

      燕岐想到刚才的白光,也能理解了。他疑惑地问道。

      “什么事?”竟能让阳翟仙君亲自入梦告诉他。

      “你可记得尘欢此人?”

      燕岐一愣,没料到阳翟仙君会提起这人。

      他自然是记得的。

      提起这尘欢,燕岐难免会想到他自身重伤之事。

      三百年前,原本被封印的上古魔物突然挣破封印,在仙界大开杀戒,连人间与妖界都祸及到了,造成四处生灵涂炭。而造成魔物跑出来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本人。

      他生性懒散,贪玩好新鲜,因在凡间玩腻了而返回仙界。然,一日偶然经过虚无殿。虚无殿的卿丹真君一直对他有意见,时不时就到阳翟仙君面前参他一本,他因此对卿丹真君那老头子厌恶得很。从虚无殿的弟子口中听闻了此处封印着上古魔物。

      他为了整治卿丹真君而私自解放了魔物身上的封印。

      然而,他没料到这魔物的本领那么大,居然冲出虚无殿,在仙界大肆厮杀,还闯入凡间妖界。卿丹真君的大弟子尘欢也追入地府捕捉那魔物之时被打成重伤,散去了浑身修为不止,还坠入了轮回道,进入了红尘。

      自此,卿丹真君那老头子失去了爱徒,日哭夜哭,还跑到他面前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燕岐这人生平最怕人哭了,还是丑人哭。卿丹真君的哭声可媲美雷公电母,吓得他日日无精神。他也自知闯了大祸,在被阳翟仙君压着去追捕魔物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临阵脱逃。

      然而,魔物始终是上古神兽魔化,他拼尽全部修为才与众仙家将这魔物重新封印入东海海底,并在上面落下他的神识,以防魔物再次挣破封印。

      但也因此,他受了重伤,修为大退不止,甚至连神识都开始消散。幸得阳翟仙君与天帝的合力救助下保住了性命。然,他也沉睡了一百年,再次醒来之时,他的魂魄缺了几缕,直到至今,正如阳翟仙君所说,他还是缺了一抹魂魄,连带他的修为也时有时无。

      阳翟仙君见燕岐的神色有异,知晓他是想起了三百年前的旧事,也叹了口长气,缓缓道。

      “虽封印了魔物,但卿丹真君却依旧找不到他的大弟子。我查过三生镜,这尘欢已经在凡间不仅当过人也当过牲畜,按他前世的修为与善行,本不该经历畜生道的,这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出了差错。这一世他已经出生了,且还在这凌霄宗里。”

      燕岐一听,一脸吃惊,双目瞪大。

      “你说的是真的?”

      阳翟仙君点点头,极为肯定地说道。

      “千真万确。这也是为何我刚才要说你在这里是注定之事。就算你没有因为狐王之事而进入这里,你迟早也会因为尘欢而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阳翟仙君一番话,拐弯抹角地训斥燕岐因美色误事之举。

      阳翟仙君话一顿,又接着道。

      “你与尘欢既有前世因果在,你势必要将尘欢找出来否则天道难容你,就算我保住了你的性命,你也难逃灰飞烟灭。”

      燕岐与阳翟仙君的命格虽不受天道的拘束,但因燕岐与三界之人有了牵连而导致燕岐的命格发生变化,在这牵连没有断开之前,燕岐便永远受到天道的制约。不用阳翟仙君再说明,燕岐也知晓后果的可怕。

      燕岐原本便听闻了尘欢入了畜生道而心生惭愧,自然是应下了这事。

      “但是,你就不能告诉我尘欢这一世叫什么吗?我该怎么知晓他啊?”

      阳翟仙君离去前,朝燕岐笑了笑。

      “你日后自会知晓。”

      又来,燕岐最烦的就是阳翟仙君这捉摸不透的性子了。

      第二日,燕岐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站在天玄殿的修炼岛上。他的眼睛四处瞄着岛上的人。

      在燕岐的眼底,这凌霄宗的弟子已经全部成了他怀疑的对象。最麻烦的是,他与尘欢不熟,完全不了解这尘欢是什么脾性,有什么癖好,身上有什么特征。如此让他找,岂不是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这也成了燕岐昨夜睁着眼睛到天明的缘故。

      负责教导新人的师傅一大早便来了,那是天玄殿初庐阁的阁主。

      初庐阁的第一堂课便是御剑术。不管你是不是剑修,这堂课你不上也得上,毕竟是成仙的最低级法术了。然,御剑术一直都是燕岐最为不喜的法术之一,这术看着好看实则华而不实。哪天你在天上飞着,地上一把箭便将你射下来了。就算避过了明箭,这天上飞的可还有成了精的妖怪。

      虽然这其实也是燕岐的短处,他最不擅长在空中应对敌袭,因为每次上了天,踩着剑他便要睡懒觉。习习凉风,耳边风轻云净,可真正做到人生最洒脱的境界之一,此时不睡更待何时。而且,他自出生便有法力,这御剑术对他来说便是穿衣吃饭一样再自然不过之术了。

      初庐阁的阁主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名为甘术,面容冷峻,不苟言笑,与樊童二师兄苍林性子差不多,只不过这人是真的话少。见到他们后,话不说多,径直开门见山教授他们御剑术的口诀。

      燕岐虽有灵根但没有法力,他在一行新人中表现是最差的。这些新人在燕岐大概了解后,这才知晓,这些人背后都有靠山,要不是世家后代,要不就是某个小门派的未来掌门人,为了来凌霄宗磨练提高修为才进来的。这些人修为可不差。

      御剑术对这些世家后代来说,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御剑术用的剑是普通的剑,但这些人一摸到剑便轻而易举地站上去,且很快便消失在燕岐面前了。

      燕岐在这堂课里已经扑地扑成泥人,即便重新认真地学了口诀,对着那破剑喊了多少遍“起”,地上的破剑半天没有一丝动静。燕岐在这堂课结束之时还是死活使不出御剑术,还不小心踩到剑被绊了一跤。

      燕岐的惨状,就连一向冷漠不多言的甘术都多看了他几眼。

      接下来,都是甘术在教导他们。燕岐对御剑术更加痛恨。

      几堂课下来,燕岐整得浑身是伤不说,宗服还摔得破破烂烂。这宗服成了燕岐的揪心之事。要知,凌霄宗的宗服一整年便只发六套,冬天三套夏日三套,脏了可以用避尘珠,但烂了便只能自己缝补。他针法不好,宗服被他缝得七扭八歪,比不缝的时候还要揪心。

      几日下来,燕岐除了打坐习内功,想要唤起时隐时现的法力,还半夜偷空缝补衣服。

      樊童来看过燕岐几次,燕岐都是在低头眯着眼努力要将线穿过那针眼。那皱眉挤眼的怪摸样,让樊童那小笨蛋连着几天笑了燕岐好久。

      直到某天夜里,燕岐爬上屋顶对着明亮月色缝补衣服之时,有人悄然无息地靠近并且在他身边坐下了。

      燕岐拿着针线,徐徐望去,微微吃惊。

      “哎,这不是殿主大人吗?”

      竟是天玄殿殿主陆泱来了。

      陆泱换掉了一身青衣,着一身暗紫外袍,里面白色单衣,踩着一双暗紫金丝边长靴,一头墨发就这么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极为潇洒。

      陆泱嘴角含笑,眼睛落在燕岐手上的针线,又是一笑。

      “瞧你这样,也真是可怜了。”

      燕岐没说话,一直拿眼睛看他。搞不明这陆泱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居然亲自找他说话。

      陆泱见燕岐没说话,又说道。

      “你叫陆青阳?”

      燕岐有那么片刻不认识这个名字,但回过神又发觉这名字此刻是他的了。他连忙应道。

      “正是。敢问殿主有何贵干?”

      没事的话就赶紧走人吧,他还赶着在明日上课前把这破衣服给缝好呢。

      陆泱下一刻的话却让燕岐将针戳到了手指。

      “你的脸初时有点眼熟,现在看着更是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与我都是姓陆,可能是同宗也说不定呢。”

      陆泱状似随意地提及,但燕岐已经听明白了这陆泱话里的意思。他很快便想起了阳玄殿上那副壁画。他这个时候特别想掐死那个给他弄壁画的人,没事画他干嘛,他这个老祖宗居然在自己的徒子徒孙面前丢脸,叫他如何是好。

      燕岐心底想着,面上表情未变,依旧是一脸懵懂之态。

      “若我与殿主同宗,那也是我的荣幸了。”

      陆泱没怒反而笑得更欢,扯过燕岐手上的衣裳,又夺过他手上的针线。

      就在燕岐一脸懵懂之时,这殿主大人居然在给他缝衣服了。

      “瞧你这样子,估计缝到天亮都未必能缝好。你虽灵根不好,修为似乎受损,但应该能有恢复的希望。”

      这人一边缝衣服,一边还语出惊人。

      燕岐又是一愣,连忙拿起一旁的一壶女儿红灌了一大口。

      等他放下酒壶,在缝衣服的人却眯着眼瞅着他。

      “你不给我留点?”

      听这话还有点委屈?

      燕岐觉得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出现幻觉了。

      他抖着手,将女儿红倒了一小杯递到陆泱面前,陆泱却没有接过手,反而就着燕岐的手喝下了那杯酒。

      又一次将燕岐震惊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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