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和达哇》Tessco

22、放假干什么？

　　今天考完最后一门！心情大爽！哈哈哈！叶珊瑚在日记里写下了心情，加了三个笑到爆炸的表情，收拾起书包离开学校。王觉觉去封闭训练了，连春节都回不来。王伯伯和王伯母准备寒假带着王子龙去埃及找在那里定居的妹妹过寒假，这几天就要出发。

　　顾爸爸和陈妈妈定的是去清迈住二十天。顾及亮，顾及明和叶珊瑚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各自安排。新年夜视频拜年！碰到这样时髦的老爸老妈，也是有力地督促了家里的三个孩子早日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

　　半年了！忙工作忙家庭，好不容易有个大假，二老也该出去转转！以前珊瑚不满十八，顾爸爸和陈妈妈离不开。如今也大了，又有了杜西邻这么一个靠谱的男朋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叶珊瑚第一次离开顾爸爸和陈妈妈过新年，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好。杜西邻很快就替叶珊瑚制定了寒假行程，二十多天的所有安排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跟我过！

　　省心！叶珊瑚看了App以后，调好颜料，爬上梯子继续画壁画去了。

　　“珊瑚，你画的是什么？”杜西邻回家以后先走进画室看叶珊瑚一眼，发现她正在把大块的红色颜料往墙上甩，甩得一屋子但是都是颜料点。

　　“本来呢，我是想画一副风景。”叶珊瑚从梯子上爬下来，蹲在地上又拿起一管大红色挤在调色盘里，“前些时候我看到Joye，我就重新构思，准备画她。”

　　杜西邻扶着门框晃了晃。好端端的，家里出现一面墙大的壁画，画上是朱再远的女人算怎么回事？想了一会儿，杜西邻说:“珊瑚，我给你当模特，你画我行吗？”

　　叶珊瑚拿着颜料抬起头看着杜西邻，迟疑了一会说:“你肯让我画？”

　　“没问题！”

　　“裸的？”

　　杜西邻脚步踉跄，难道珊瑚要在墙上画一个巨大的，朱再远家的裸体女人？杜西邻困难地点点头，“没问题！”说完咽了口唾沫，“珊瑚，该吃晚饭了！”

　　叶珊瑚哦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颜料，看着杜西邻说:“怎么你的表情这么勉强？我可以不用你的，Joye给我发了一张出浴照片，照的很清晰，她身材真好！你要看吗？”

　　家里有这么一个毫不忌讳的小家伙，杜西邻有点祸福不知的感觉！

　　过了两天，叶珊瑚回学校去上最后一节课。其实也就是班主任通知放假和开学的具体日期，讲讲寒假注意事项，祝大家有一个安全快乐的寒假！然后就散了，班里同学约着去吃饭。郭艺闵和陈晨刚前不久和叶珊瑚一起做过小组作业，三个人也算熟，就盛情邀请叶珊瑚一起去。叶珊瑚正愁没事干，于是欣然前往。

　　郭艺闵，女和陈晨刚，男，都属于比较朴实的孩子，没有其他艺术生那么浮躁。聚会的地点就定在离学校两站地的一家四川火锅店。油画班七八个人在学校门口等出租车，半天都没一辆车过来。陈晨刚提议去坐公共汽车，反正也没多远，速度差不多。

　　于是郭艺闵，陈晨刚加上叶珊瑚去坐公共汽车。其他同学坚持等出租。

　　“咱们到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到！”上了车以后，陈晨刚看着还在大门口的扎堆的几个同学说。

　　“可不是！”叶珊瑚应了一句，和郭艺闵从前门往后门走去。车上人不算多，后排还有一两个空位。就两站地，谁也没想坐，叶珊瑚和郭艺闵在后门站住了。不一会儿陈晨刚也走过来，现在她两边上。

　　刚站稳，前门的一位中年男性乘客就和年轻的女售票员吵了起来。短短两分钟内，吵架范围就扩散到全车。

　　吵架的起因是这样的。操着一口老首都土话的中年男性乘客上车用手机刷卡时，发现显示扣款4元，就质问年轻的女售票员，为什么扣我这么多钱？我刚上车就扣4块，不是应该1块吗？你把钱还我！

　　首都公交车早就改了电子刷卡系统，自动计费。女售票员解释说有可能你坐上一趟车的时候下车忘刷了，现在上车，系统自动扣除上一趟车的全程车费。

　　胡说！我哪也没去，就在大马路上站着！这钱让大马路收了？你们系统有问题！你把钱还我！中年男子根本不听解释，非要售票员还给他三块钱。

　　女售票员委屈，我们现在都不沾钱，我没收你钱！

　　那你在这干什么啊？不收钱还是售票员吗？中年男人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引得车上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吵架。

　　叶珊瑚看不过去，走过去解释说:“大叔，你手机上支付信息里有电话，有问题可以打电话投诉。如果核实无误，公交公司会把钱退给你。”叶珊瑚一直用手机刷卡，上次地铁刷错了，叶珊瑚就打过电话。

　　“电话投诉？”中年男人看着手机迟疑。

　　男公交车司机听到售票员和乘客吵架，把公共汽车慢慢停到路边，要停车过去看看。这时候坐在前面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不干了，对着公交司机喊:“干什么停车啊！人家着急回家呢！他吵他的！你停什么车啊！赶快开车！”

　　公交车司机从驾驶室走出来，“我是司机，要处理一下，不能开车。”

　　老奶奶不干了，站起来就和司机吵起来。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用外地口音，不耐烦地说:“几块钱的事，至于吗？都说首都人有钱素质高，哪高了？”

　　“说什么呢？老外地！我们首都人怎么招你了？”另一个男人加入了吵架。

　　从扣4块钱的争吵，扩大到司机和老奶奶的争吵，最后延伸成首都人和外地人的区域争吵。整个车里顿时炸锅了，几个男人互相揪着衣领子就要动手。叶珊瑚被吵架的人隔在前门，郭艺闵和陈晨刚在后门。

　　叶珊瑚拼命地喊别吵了！有事报110，吵什么吵！

　　可惜，叶珊瑚的声音淹没在火气巨大，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的男人的怒吼中，没人听得到，听到也没人在意。叶珊瑚反身抓着还在和老奶奶争吵不休的公交车司机喊着:“别吵了！要打架了！快开车门，让大家下车！”

　　公交车司机瞪了叶珊瑚一眼，这才发现车里已经乱成一团。走回驾驶台，伸手打开了车门。拿出电话气运丹田吼声震天地喊:“谁敢动手！动手我打110啦！”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下车。叶珊瑚就在前门处，门一开就打算下去，刚跨下一个台阶，就听见有人在后面说:“快点走！干嘛呢！别挡路！”

　　随着老奶奶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叶珊瑚觉得后背被人重重一推，人就往马路牙摔下去。一辆电动摩托从后面违章压着人行道开过来，速度不算快，但是直接撞在叶珊瑚身上，把叶珊瑚撞飞了出去。

　　叶珊瑚在飞出去的瞬间想，完！这个寒假要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