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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兜兜转转,又又又来到勉家。

      “今天也没吃东西吗?”
      郝龚左朝着背对我们的男人问道,那人摇摇头,侧过身子收拾起摊开的医疗器械包,愁眉不展地说:“他坚持只打营养液,唉……”

      我跟着郝龚左进房间,他给我搬来一个小坐凳,示意我坐下,原本站在床边上的男人见状让位到一旁。

      他放下手心提着的医疗箱,直直对上我打量的视线∶“肖小姐,别这么疑惑地看着我,我们见过的,就在那场婚礼上,你的身手出人意料的厉害,都没人能拦住你。”

      我:“……”

      不,你错了,我们确实是见过的,但是,是第二次穿越的时候,当时你还对莫不清表白!

      我大为震撼,又很快平静下来。

      继伊森医生、阿丽、质主管之后,再看到熟面孔的npc,也没什么好惊奇的,不是么?

      我一脸麻木地站着,那人还在说∶
      “这几天,勉先生很担心你,希望等他醒来,多说些关心他的话……”
      男人忧愁万分地絮叨着,和我之前见过的张扬样子毫不搭边,他还没说完就被郝龚左打断:“好好好,你快回医院,嫂子刚回来,让她和瑛茂哥单独相处相处,我送你下去。”

      郝龚左提起地上的医疗箱就往外走,这让那絮叨的男人不得不跟着出去。
      离开房间后,门被轻手轻脚地带上。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落在眼前的勉瑛茂身上。
      他的脸上布满细小汗珠,浸汗的额发,散乱地紧贴面庞处。
      他还在沉睡中,细挑的眉毛紧蹙着,像是为睡梦而烦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幅样子,突然让我回想起第一次穿越回现实世界前,看到他因高烧而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模样。
      那时他像个变态一样经常守在楼下,只为看我那扇未熄灯的窗口,刮风下雨不歇,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让他生出如此强烈的信念。

      “到底要怎么办啊?”我轻声低喃。

      这该死的游戏世界,他一定是因为我是“肖桃桃”这一角色设定,才会喜欢上我。
      不然,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我跟他又没有过什么牵扯,哪里会有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感情。

      未紧阖的窗拂来夜风,周身徒然遭到一阵冷意。
      我站起身准备去关窗,手腕忽地感受到细微的风,还没反应过来,指尖一紧,低头看去,勉瑛茂的手正抓在我的指节处。
      他没有睁眼,眼球完美的保持静止,让人猜不出突然做出这个动作的他,是真睡还是装睡。

      这是什么乱入的偶像剧情节,每当主人公生病,必然会出现——无意识抓住心上人的手,借以挽留对方的镜头。

      我僵住身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怕解开他手的动静一大吵醒他,但那阵风又窜进来,冷得我直冒鸡皮疙瘩。

      踯躅间,他头顶灰沉沉的背景板里,冒出来一堆辣眼睛粉色泡泡。

      我:“……”好的么。
      这家伙!在装!

      明明内心戏十足,居然还能保持眼球毫不转动。
      粉色泡泡越积越多,多到我恨恨别开眼,不忍直视。

      我干脆抽出手,转身迈开步子关窗。
      再回头,他睁着一对狐狸眼,准确地朝着我的方向,眼神迷蒙,看着并没有落到实处,像是涣散着在想些什么。

      “桃桃……”他声线沙哑地轻声呢喃,如同睡梦不醒时的呓语。

      真能装啊。

      我顿时心生怯意,不想上前靠近。
      这怯意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害怕面对一个受人设影响而恋爱脑的他。

      我向后贴在墙上,尬问:“你醒了,你……你感觉现在身体怎么样?”
      他虚虚地抬起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明明一脸虚弱生着病,骨节分明的五指,指尖却透着莹润的粉,大抵是他的肤色过于白皙,让这不起眼的细节都透出一股精致的贵气。

      “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唇面张合着像是没说完,他却没有发出声,而是安静下来。
      没说让我过去,但他的动作、眼底的渴盼,都在向我传达一个强烈的信息——他渴望和我亲近,希望我主动走过去。
      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他不着痕迹的请求,都会下意识满足他。

      我忍受住被蛊惑的悸动,艰难地原地站定,冲他扬起下巴,语气不善地问:
      “为什么派他来接近我?”
      我不打算迂回的搞懂他的心思,之前还在忌惮暴露我不是“我”这件事,随着穿越时间的增加,现在想来,根本没必要,他这么聪明,会感觉不出来我的变化吗?

      单说我在婚礼上展露的身手,任何一个人去调取“我”过往的生活痕迹,都能发现其中的蹊跷吧?
      原本的“肖桃桃”人设里,可没有身手好这一设定啊。

      “什么?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让他接近你?你说的人是谁?”
      勉瑛茂曲起胳膊,勉力支撑着身体,被单从他肩头滑落,赤着的上半身筋肉毕现。
      我看到白色绷带,缠裹住他的大半个肩头,看那绷带量,不像是受小伤。

      “别担心,是他们太小题大做。”
      他浅浅地上扬眼角,蠕动着唇,声音飘忽无力,“过来些可以吗?拜托你。”

      他缓慢地腰部发力,挣扎着坐起身,我看他掀开被子一副要下床过来的样子,惊疑着,还是快步走近他:
      “别下来,有什么事你躺着说,你的状况可以下床走动吗?”

      他的下半身也没穿睡裤,腿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药贴和细碎的伤口,细腻的皮肤让那些疤痕显得触目惊心。

      离得越近,心率越快,我目光飘忽,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克制住视线,有些粗暴地将他按回去,在他接触到我之前,提起一旁的被子,动作麻利地给他牢牢盖紧。

      “别动了!”
      我又紧紧被子,连带他脖子处那块皮肤都不让它露出来,想到刚才他并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着这个姿势,俯视着逼问:“我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反问我那个人是谁?他……”
      说到这里,我像是被掐脖的鸡,瞬间消音。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
      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勉瑛茂对我说过,札资纪喜欢的是他。
      那会不会……

      就和阿丽一样,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其中还有一些隐藏的误会呢?

      “他……?”勉瑛茂微侧脑袋,狐狸眼下的泪痣晃动,他似是真的困惑着一般,快速眨动两下双睫,神情无辜又迷茫。

      “他是你对赌实验选中的人,你不记得他?”
      我不知道是我话里的关键词终于勾起他的联想,还是他意识到札资纪告诉我不少事情,不再装傻,他摆出似真似假,恍然大悟的表情,回应说:
      “那个人啊,但是,我没有做过你说的指使他接近你这种事。”

      背景板的滤镜越来越粉,正在从淡淡的樱粉逐渐发展为桃粉。

      “让别人占据你的注意力,那种事光是想想就让人火冒三丈。”

      当他说这句话时,背景板整个暗沉下来,话落,又往回浓郁的粉色转变。

      “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头痛不已地闭眼,抬手揉眉心,“勉瑛茂,你已经发现我身上的不对劲,对吧?你确定你倾诉的感情,是冲着我来的吗?”

      “我很确定。”
      他完全没有给自己留思考时间,很自然地、甚至是有些急切地回应,“对不起,我知道现在的你,并没有接纳我,是我在一厢情愿,所以,你才会质疑我的目的,让你感到不适。”
      “但是……我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你……”
      “我知道的,我当然有意识到,你和她不一样,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我无端地回想起第一次穿越,他面对我揭示自己不是原主时的回应。
      当时他以吻打断我的发疯,随后说出这句一模一样的话,还是他跪着对我说出来的话。

      那时候,他背后是什么呢?
      好像是和眼前一模一样的,越来越深的粉色滤镜,他脸上情动的粉所呈现出的色与欲几乎要与那一幕我眼中的他重合。

      狂热、偏执,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恶心。

      我隐忍着错开视线,盯向他泛粉的耳尖,艰涩地说:
      “你喜欢我?我是谁呢?你根本就没有见过真正的我,是你搞错了,拜托你清醒一点。”

      “我很确定,”他回得更加急切了,连带呼吸都显得局促,“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能认出来,你是不一样的,你和她……不对,是她们,你和她们都不一样。”

      犹如惊雷炸响在耳边,脑中出现一声嗡鸣,这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轮回?”我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麻木着表情追问:“什么轮回?重生轮回?”
      回应我的,是他专注而来的视线,没有反驳,分明是默认我的猜想。

      我那些胡思乱想,居然真的有蒙对的。
      我眼前的他,是重生数次的他。
      不,不仅是重生,他还是觉醒个人意识的男主!

      他已经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对劲,并采取了实际行动改变现状。
      难怪,难怪他的商业版图推进进程,进展如此快,毕竟他对他的世界,了如指掌啊。

      等等,可是他提到的“ta们”,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她们是谁?是其他的‘我’吗?还有其他的‘肖桃桃’,介入你的人生吗?”
      我迟疑的问出口,两手一阵冰凉。
      为什么我没有记忆呢?我没有任何涉及他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是啊。”他嘴角噙着笑意,近似叹息的回应。
      可他的眼底却像一捧月曜之下的水,清冷盈盈。
      缀在眼尾的泪痣,凭添一抹多情,又像痴情人的一滴泪。

      他给我的感觉是如此地矛盾,在可掌控的安全感与难琢磨的危险间反复横跳。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又对你做过什么?我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我茫然地追问,心下隐隐有所猜测——
      该不会,其他的“游戏者”,穿进这个世界之后,和游戏剧情一样,蹂躏男主的人生吧?

      就在我思索把它问出口前,勉瑛茂出声说:
      “那些人,微不足道,至于我们的过去……说来话长。”

      “没事的,就算你已经忘记也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在未来,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我愿意等你重新接纳我。”

      怎么……这样……
      为什么这么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是属于你的,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都会给你。”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他又把手钻出被子,一时不查,支立在他脸颊边的手腕,被他突然握来的宽大手掌一烫。

      我过电一般忍不住一哆嗦,额头冷汗直冒。

      真是够了。
      又是这种,仿佛他是一个摆件,任我拿取的奇怪发言。

      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他很危险,让人忍不住猜疑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如果是这样,他需要的明明是医生,而不是我!
      赶紧甩开触碰,反手攥住他的手腕,顺势压在他脸颊边的枕头上。

      “你老实一点。”
      我忍不住皱眉,心里直犯嘀咕。
      任何行为背后都有一套逻辑,我不相信毫无根据的、纯粹的付出。
      如果我没有找到根因,我就无法信任他所说的话中,浅显在表层的含义。

      想了想,我对他说:
      “那我命令你,现在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问得直白,完全不想和他搞什么弯弯绕绕。

      按照我的行为逻辑来推断,爱人忘记我们的过去,我只会找准机会,迫不及待地将一些能打动对方的生活细节,告诉对方,以求触动对方内心的柔软。
      绝不是!绝不是他这样,言语暧昧地输出对对方无底线的感情。

      这浓烈的感情,对一个内心没有任何触动的人来说,是负担,是压力!
      这太可怕了,他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才能做出那些事,说出这些话。

      “真让人开心,你有在意我们的过去。”他的笑意好像落到实处,眼底漾开春水般的暖意,耳根也开始烧红。
      他眨动眼睫,被雾气打湿的双眼,滚下两行热泪,最终没入耳际的鬓发间。

      他到底在兴奋什么啊?
      我汗毛竖起,本能地想要换个姿势退开些距离。
      刚一行动,他那被我松开的、枕面上的手,又了缠上来,掌心带着干燥的热意,顺着我的大臂,紧紧扣上我的肩头。

      “别走,请继续注视着我吧。”
      他满目热切,薄唇胭红,“比起语言描述,我更想用行动带你重温我们曾共同做过的事。”

      “……比如?”
      他的视线太烫,让我无法忽视,不自觉地顺口询问。
      也不知道他哪里变出来的,一枚极其眼熟的微型控制器,塞进我的手中。

      我:“……”拳头硬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在认真地问,这种时候,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吗?
      虽然我看不懂上面每个按键对应什么,但我能猜不出实际是什么用途吗?

      “现在、唔……”
      猝不及防地被他攫取口中的氧气,热气直冲天灵盖,他预判我的下意识反应,覆盖有薄薄肌肉的紧实臂膀,扣住后背后带着我一阵天旋地转。

      上下倒置,眨眼间我被他锁在身下,这具身体的体能差距让他得逞,心慌气急之下,我下狠劲紧阖牙关,他狡猾如游蛇般撤退,双目猩红的兴奋,自我眼前一闪而过。

      脖颈传来痒意,他埋首颊边,微凉的发丝骚动耳畔,引起我身体不自觉地战栗。
      伪装成猎物的他很快收起獠牙,收获过我关注的指节,此时穿进我十指缝隙之中,他用气虚无力的声线,示弱说:
      “对不起……我又没控制住自己,”他的指节不断收缩,紧得发疼,“你的胸口起伏得好厉害,很生气吗?”

      “放开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
      他将我压得太紧,双腿也被他有所准备的纠缠住,我试着使劲,但他却纹丝不动,置若罔闻地继续对我说:
      “如果惹你不开心,请你尽情地惩罚我吧。”
      “拜托你,别害怕我,也别讨厌我,我不会反抗的。”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滚开啊!离我远点!”
      我出奇地愤怒。

      事实上,这种愤怒并不全是冲着勉瑛茂而去,更多是对自己的发泄,这提醒我时刻保持清醒的警觉。

      不止一次,我差点动摇过,甚至还质疑,是不是我太不识好歹。
      被世界中心的男主喜欢,摊上这种事,会心动很奇怪吗?
      可心动归心动,他明显精神不正常,跟精神有问题的人交往,谁知道哪天对方突然炸了,伤人又伤己?
      何况,我还要回到现实世界中生活,又不可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过一辈子!

      他没有任何抵抗地被我推下床,这是我没想到的。
      身体砸在地上的同时,他发出隐忍的闷哼。
      我瞬间冷静下来,用力搓把脸,跳下床将他扶回床上。

      也许是刚才他将我压在身下用尽全力,此时整个人虚脱般的软弱无力,全然依赖着我的力量才躺回床上。

      我匆匆地扫过他的脸,汗液沁满他的额头,他颤着眼睫、眉心微皱,眼尾又滚下几道晶莹的泪。
      面容浮着暧昧的红晕,双唇微张,这副情态,让人恍惚辨不清他是不是真的疼得难受。

      我听到细微的机械声,瞬间又被无形的雷击中,半边身体仿佛被麻痹一般无法动弹。
      而这麻痹的来源,源自我左手无意间按到的按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鬼东西,我一直有所猜测,但当我真的将它开启,猜测落实成真的时候,我惊得几乎想要尖叫。
      可我克制住了。我咬得牙根酸胀难忍。

      “怎么了?是觉得恶心吗?害怕吗?”他晃神地睁开双眼,鸦黑如墨的瞳仁在一片水雾中转动,隔着饱胀的热气,他轻笑一声:“要对我负责的啊,明明是你打开那个开关的。”

      “我不是,我没有。”
      我薅住两边的头发,一脸崩溃地否认,随后忍不住追问:“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为什么要引导我做那种事啊?你为什么老是对着我那样啊?”

      其实我第一次穿越的时候,窥见过他用后面解决问题。
      那是半夜的时候,我睡得很浅,半梦半醒间,听到一点动静,迷迷糊糊看到什么,心下觉得自己做了离谱的梦,倒头继续睡觉。
      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梦,这家伙怕不是每天晚上都在我边上做着奇怪的事情。

      可我是女的啊,他是觉得自己有病,但又不肯接受,所以盯上一直拒绝他的我,撩慰他的寂寞吗?
      是做那种事,旁边有个女的,就能提醒他不是喜欢男人吗?

      “如果你喜欢男人,就接受性向吧,不要把自己过得那么拧巴啊!”
      “你这样,我跟你是没有结果的,你明白吗?”

      发泄式的说完,脑缺氧般下意识深呼气,我焦躁难忍地原地踱步,脑子里乱哄哄的,像住了上百只苍蝇在飞。

      “为什么要这么说?”他错愕似的愣了下,复又一声轻笑:“你想到哪去了,我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啊,这和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如果非要问的话,我喜欢的是你,这么说的话,我喜欢的应该是女人吧。”

      什么叫应该啊!!!
      不对,现在问这个不是重点。

      “什么是因为我?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我要疯了,这个锅我是非背不可吗?明明我什么记忆都没有啊!

      我想把制造声响的控制器关掉,但我好像按错,只听得那细微的动静变大。
      他重重地喘气,那被我当成烫手山芋丢出去的东西,正好落在他的下颚,那东西因为他微吐舌尖的动作,最终滑落到枕头,又顺着枕面的弧度,没入他经脉浮现、不断沁汗的颈肩交界下方。

      “对不起,我刚才,刚才只是想把它关掉。”
      我头脑混乱地解释,慌慌张张地伸手,可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对,最后只得僵在半空处。

      他的神情似愉悦似痛苦,半阖的眼眸还在时不时滚下晶莹的热泪,僵持间,他带着鼻音气息紊乱地说:
      “没关系哦,只要是你,怎么样都没关系。”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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