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蹈皇后》腴桑

69、争执与守护

　　汪明月却冷笑起来“对你而言，我就是这般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她失望透顶：“秦雁回，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友放在心上，原来，在你心中，我也只不过是个供你派遣寂寞的工具而已，看我痛苦挣扎，很有趣对吧？”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她的手就被紧紧抓住。

　　不出意外，他的眼里装满了痛苦。

　　“明月，对不起，对不起......”

　　她笑得无力：“对不起，你真的知道对不起吗？”

　　她将他紧抓住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拿开，“不就是暂时上不了舞蹈学院吗？秦雁回，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看不起。”

　　“看不起？”他猛的抬起头来，声音冷冽却又隐藏着丝丝迷惘。

　　“当然让人看不起，你才十几岁，就像一个耄耋老人一样对未来失去了希望，你的人生被掌握在别人手里，你不想着如何让自己变得强大反而在这里自怨自艾，你对真正对你好的朋友利用戏耍却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礼貌有加，我真看不起你。”

　　汪明月说完便走，懒得再去在意他会如何想。

　　她需要冷静一下，一个人好好理一理思绪，关于以往，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关于......唇上炽热犹存的温度......

　　房间的门被轻声的关上，怔然的秦雁回却忽然回神。

　　“你总是这样妥帖，那你如何不知，我这样痛苦纠结，全都是因为你呢？”

　　他只有牢牢的跟紧她，陪在她的身边，才会有安全感。

　　一想到她的青春里再也没有他的参与，他就痛苦不堪。

　　汪明月，如何是好呢，我怎么能，与你分离？

　　他是秦家的希望，父亲和爷爷希望的，是他将来接过父亲的衣钵，成为比父亲更加位高权重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是一个舞者呢？

　　他几乎可以预见他的未来，上一个接一个的军校，接受一日比一日严苛的训练，也许再过几年，他将会上战场，也许在某一场战争中，他便将性命留在那里，而与她，便真正的分别了。

　　离开的汪明月并没有马上回汪家，而是随意散步到了一个公园，她看着湖畔大石上刻着的“送往湖”怔然发呆。

　　送往送往，迎来送往。

　　忘记是曾经在哪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生命是一场又一场的别离和相遇，是一次又一次的遗忘和开始。”

　　她其实，是理解他的。

　　只是她需要时间来消化罢了。

　　她就那样怔怔的坐在湖畔，风清月冷，心里万千思绪翻腾又沉淀，沉淀又翻腾，直至那微哑的声音响起：“你还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她抬眼，猛然看见少年清俊的眉眼，面上和她一样的心事万千，滋味难言。

　　许是初冬的风太冷，她的话也带上了鼻音：“赵经纶，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出声，回答她的是一个温暖的外套，他把外套披在她身后，又细心的拢好。

　　“穿好。”

　　她却不肯配合他：“我不冷，你自己穿好，我不要。”

　　赵经纶按住她乱动的手，无奈道：“别乱动，我是男孩子，不怕冷。”

　　汪明月翕了翕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那外套，温暖妥帖的拢住她阵阵发寒的身子。。

　　这会儿，才忽然感到有些尴尬。

　　她开口：“我......”

　　“你别说......”赵经纶急急的打断她，苦笑道：“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别说，我现在，不想听。”

　　汪明月抿了抿唇。

　　“别在这儿站着了，我送你回家。”

　　她点了点头，起身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忽然间，走在前面的赵经纶顿住脚步，后面的汪明月反应不及，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

　　“怎么忽然不走了......”

　　他转过身来扶住她，眼里仿佛有着跳跃的火焰：“明月，我想好了，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喜欢你，我从小就喜欢你，现在长大了，就更加不会放手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可以等，等到你敞开心扉接受我为止。”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况且，我不觉得，你现在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

　　汪明月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是怎样的，只看到他笑了又笑，说完这些话，便一把将她拥住，头搁在她的颈侧，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明月，我等你，我可以等你，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太多的事情放不下，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将我推开，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以往，是我不对......”

　　他这话说得含糊，越到后面，声音越低。

　　若说他的心思她此前一点也不知，那是假的，若说到了此刻，她还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那更是假的。

　　打从离开溪头古镇，这件事情就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她不得不正式面对。

　　她此前的顾虑，不过只是在想，她对他的感情还太含糊，含糊到她并不确定那是喜欢，是爱情；而他的情，她亦无法辨别。

　　若他爱她七分，她若无法做到一样爱他七分，她便不敢轻易与他相恋。

　　若爱情将会伤人伤己，那还不如不要开始。

　　只是，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却让她动摇。

　　汪明月闭了闭眼，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我不会再推开你。”

　　赵经纶瞬间狂喜，小心翼翼的拥着她，不敢相信般的问她：“真的吗？明月，你是说真的吗？”

　　汪明月也笑起来，点头肯定道：“真的。”

　　赵经纶忍不住大叫起来：“啊，我太高兴了，明月，我真的太高兴了！”

　　汪明月笑觑着他，不说话。

　　他将她紧紧抱住，立誓般的郑重道：“明月，我将来一定不让你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她伸出手，轻轻的回抱着他，微不可见的点头。

　　她如今什么也不想多想了，未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不如跟着心走罢。

　　她心里不是没有他的，那便够了。

　　赵经纶高兴的像个孩子，眼里仿佛藏着星星，他自觉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送她回去的这一路上嘴里的碎碎念都没有停止过，让汪明月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走到汪家附近的时候，远远望去，家里灯火通明，即使夜深，也没有要休息的感觉。

　　汪明月脚步顿了顿，拉住兴奋得喋喋不休的赵经纶：“就送到这儿，你回去吧。”

　　赵经纶不解的问：“怎么了？”

　　汪明月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汪家大门忽然打开，她看到汪邵霖沉着的脸，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拽了拽赵经纶的袖子，低声道：“我到家了，你也赶快回去。”

　　只是这一次的赵经纶却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安抚的朝她笑了笑，便走上前去，彬彬有礼的对汪邵霖道：“汪叔叔您好，我叫赵经纶，是明月的同学，今天去见了老同学，因为许久不见，大家叙着旧才忘了时间，抱歉，汪叔叔，这么晚才将明月送回来。”

　　汪邵霖沉默着，用眼神扫视了他许久，赵经纶始终保持着自如的微笑。

　　汪明月心一顿，默不作声的走过去，软了声音叫了一声：“爸爸？”

　　汪邵霖这才将眼神收回，缓和了语气：“你好，谢谢你送我女儿回来。”

　　顿了顿，他又道：“夜深了，我便不留你进屋了，你回去吧。”

　　赵经纶连忙点头道：“这个自然，那叔叔再......见。”

　　汪明月听他忽然顿住，随他视线看去。

　　原来是陈湛。

　　汪邵霖见她看见了陈湛，才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吴先生和小湛今天等了你整整一天？”

　　汪明月惊讶的看着陈湛，他们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或是发信息呢？

　　她问汪邵霖：“吴先生现在还在吗？”

　　汪邵霖不看她，转身往里走：“到了晚上十点多你还没有回来，他明天还有演出，我让他先回去了。”

　　想到温文尔雅的吴先生，汪明月不禁咬了咬唇，心里泛起一丝负罪感。

　　她刚想追上汪邵霖，抬眼却看到赵经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眉目上有着些许冷霜，愈发衬得目光暗沉，喜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