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舞蹈皇后》腴桑

67、初吻

　　赵经纶不知怎的，听了这话，竟莫名的脸一红，赶忙低下头去，假装踢青石路上的碎石。

　　作为赵经纶的母亲，符渠自然知晓自家儿子的心，别看他还小，心里的疙瘩却一点也不比大人的少，她无数次看到过这孩子为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发脾气，又因为她的一两句软语安慰而乖得跟只小兔子似的。

　　甚至那一次，还为了她跟秦家小孩大打出手，而后又一个人去单挑隔壁学校那群经常闹事的孩子，她到医院去领人的时候，甚至有点不敢置信，她和他爸一直放在心尖上宝贝着的聪明活泼的孩子，竟会露出那样凶狠得像狼一般的神色。

　　她那时就知道，她的孩子对那个叫宋月明的小姑娘已经沦陷了。

　　她不是没有制止过他和她接触，可孩子大了，又这么聪明，如何是她能管得住的呢？

　　若是管得太过，反倒叫孩子起了反抗之意来和她作对，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后来，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孩子能有这样纯洁无暇的情谊，其实也挺宝贵的，不是吗？

　　直到她后来渐渐听说这个小姑娘的种种经历，她的优秀，耀眼，聪敏，谨慎，坚忍，她想，这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小姑娘，将来，必定是个有出息的小姑娘。

　　她如今只希望，她对小纶，也是真心的就好了罢。

　　那厢汪明月点了点头，对她笑道：“能和阿姨一起，求之不得呢。”

　　赵经纶却皱了皱眉头：“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符蕖摸了摸汪明月的脑袋微笑道：“我来这里出差，拍几张照片回去当杂志插图。”

　　赵经纶点头，神色却有些轻微的不自在。

　　符渠轻笑：“臭小子，怪妈妈打扰你们了？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如何？”

　　汪明月听了这话，脸又是不由自主的一红，他们本来没什么，被这样一说，倒像是有了什么一样。

　　再抬眼去看赵经纶，却见他也是耳根发红却并不反驳符渠的话，只斜着视线假装看别处，好像在赞同他妈妈的话一般。

　　她心一跳，脑袋瞬间发热，连忙道：“阿姨说笑了，怎么会不愿意，有您和我们一起，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不，刚刚他还遗憾不能去坐船游江呢，阿姨在这里那刚好可以带我们一起坐船了，是不是，经纶？”

　　赵经纶听了这话转过头去看着满面红霞望着他的汪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低下头去点了点头。

　　汪明月见他点头便粲然一笑，对符渠说：“阿姨你看，他也点头了。”

　　符渠看到二人之间的互动，心内好笑，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

　　于是拉了汪明月的手，温柔的笑道：“那好，阿姨带你们去游船。”

　　赵经纶走在汪明月的身侧，对符渠道：“妈妈，江上的风景特别美，你一定可以在江上拍到想要的画面。”

　　符渠看着他笑而不语，似是看穿了少年的什么隐秘心事，赵经纶耳垂上刚消散的红晕又悄悄的爬了上来。

　　这一次有了大人陪同，几人终于顺利的上了船。

　　一江春水被船夫一蒿撑开，小船在微漾的碧波里徐缓前行，古镇的阳光如同春日初阳，清亮的光束和着微风碧水，柔柔的照在身上，暖得醉人。

　　汪明月安静乖巧的坐在船上，赞叹的将满目秀色纳入眼底。

　　原来在船上看到的风景与岸上看到的截然不同，走在岸上，仿佛置身江南春色中，而在这船上，却仿佛在见证四季更迭。

　　赵经纶坐过来，微笑的看着她向她道：“知道我为什么说来这儿不游船是一大遗憾了吧，这江中的景色，可是溪头古镇一绝。”

　　符蕖上了船之后便专注的调着相机，蹲在船头仔细比量着光线，色彩，角度，时而咔擦一声，显然是全幅心神都已投入了拍摄工作中。

　　汪明月钦羡的看着她，低声道：“赵经纶，我真羡慕，有个这样完美的母亲。”

　　赵经纶定定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道：“你要真羡慕，就也把她当成你的母亲不就好了。”

　　汪明月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咔擦一声，符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将镜头对准了他们二人。

　　符蕖将脸从相机下露出来，笑道：“好啊，我一直想要个乖巧可爱的女儿，正好，我看着明月就打心眼里喜欢，明月要是愿意叫我一声干妈，我求之不得呢。”

　　赵经纶闻言顿时急了：“诶，这不好，不好，妈你是愿意了，明月她家人能愿意吗？”

　　汪明月笑道：“我愿意就行了，要他们同意做什么，阿姨愿意认我做干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经纶一听这话，额上顿时冒了一层汗，急忙摆手：“我刚才开玩笑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哪有朋友变成妹妹的！”

　　符蕖也憋不住笑了，忍不住拍了拍赵经纶的头：“看你急的那样，人家话还没说完呢。”

　　汪明月无奈道：“是呀，我还没说完呢，我虽然喜欢阿姨，也羡慕你有一个这样好的妈妈，可是阿姨定然贵人事忙，我以后也终究不能待在乌城，就算认了干妈，我们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我只在心里把阿姨当成干妈就好了，只希望阿姨不要嫌弃。”

　　符蕖爱怜的抚着她的长发，眼神柔柔：“哪里的话，阿姨见你，心疼还来不及呢，这样好的一个孩子，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定不允许别人叫你吃一分苦头。”

　　赵经纶见这话头又要往认亲苗头上发展，不由得头疼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妈，前面就是青石桥了，最好的风景在这里了你还不拍吗？”

　　符蕖哪里不知道自家儿子的心意，方才也是试探一下二人，吓他一吓罢了，这回看他真急了，便笑了笑，放过了他们二人，专心拍风景去了。

　　汪明月也笑了笑，转眼，看起满江殊色来，她忍不住疑惑道：“为什么我们在岸上的时候看到的景色是处处如春，而在江中看这乌城却又像是四季滚动呢？

　　真是让人惊叹，刚刚经过的江水里头还有小鱼游来游去，现在这水里却是一个小生物也没有了，刚刚还绿柳如丝，现在这岸上，却像是衰草连天，刚刚我们在岸上走怎么没有看到？”

　　赵经纶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孩子气得意的笑容：“再往下走，还能看见更奇怪的呢，下面的河水里头还有碎冰，但是继续往前行，又慢慢的有野草野花开在河堤上，所以这条河，又叫四季河。”

　　汪明月赞叹的点了点头，道：“果然名不虚传。”

　　那船夫一直在船头摇着浆，此时看大家都沉默了，不由得笑说：“这四季河，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呢，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

　　汪明月好奇道：“什么美丽的传说？”

　　赵经纶却匆忙看了船夫一眼，欲言又止，耳珠子又悄悄红了起来，最后还是作罢，转过脸去，一副任由他说的样子，只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偷偷观测汪明月的脸色。

　　然而，单纯的汪明月哪里有注意到他这些细小的动作呢，她只是兴趣盎然的盯着那船夫，欲听他说什么美丽的传说。

　　那船夫哈哈大笑：“传说一起游过四季河的有情人，四季娘娘都会保佑他们终成眷属”。

　　汪明月听了这话，却是怔了怔，须臾便转过头，恰对上赵经纶不及闪躲的视线，赵经纶白玉似的脸庞也仿若被耳珠子上的红晕传染，一点点的红了起来，视线却不躲不避，黑眸浓稠如墨，其间蕴藏的万千感情，他知道，她会懂。

　　而汪明月却腾的站起来了，偏过头去，笑得有些僵硬：“是啊，一起看过了四季的有情人，一定会终成眷属，一起走过了四季的朋友，一定也能长长久久。”

　　赵经纶脸上红晕渐退，听了这话，也偏过了头去，轻轻笑了笑，却不知，是何情绪。

　　船夫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小娃娃，还不懂啊。”

　　符蕖好似并未发现两个小儿女的异常，拍完了照片，满意的笑道：“可以了，今天出这趟差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咯。”

　　赵经纶起身道：“那我们就回去吧，大叔，麻烦将船靠岸。”

　　符蕖嗔道：“你这孩子，急什么，也不问问明月，我们还没看够呢。”

　　赵经纶面无表情道：“再看也是一样的，靠岸吧。”

　　符蕖闻言，不再多说了，看了看汪明月，又看了看赵经纶，拉着汪明月的手指着赵经纶笑道：“这孩子，不知道又怎么着了，老这样莫名其妙的，你平日里多担待着他些。”

　　汪明月的脸几不可察的红了红，道：“没有的，可能是我说错话了。”

　　说话间，船夫已将小船靠了岸，赵经纶第一个跳下去，站在岸边等着他们。

　　符蕖道：“下去吧。”

　　说罢让汪明月先下，自己在后边扶着她。

　　许是因为临时靠岸，小船没有停靠好摆正，摇摇晃晃的，离着岸上还有一道缝，缝里江水摇摇，让小船不住的晃动。

　　她走到船边，正犹豫是跳过去还是跨过去，一只手就伸了过来，赵经纶拽着她的臂膀，她轻轻一跃，便过去了。

　　她忙道：“谢谢。”

　　赵经纶没理他，又去扶符蕖。

　　三人上了岸，符蕖便道：“我还有事，便不和你们一起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就和我打电话。”

　　两人点头，符蕖又问汪明月要了电话号码存了，二人交换了号码，符蕖摸了摸汪明月的头：“以后有机会来阿姨家玩儿。”

　　汪明月忙点头答应：“好的，有时间会去的。”

　　符蕖又拍拍赵经纶的手，笑了笑，便朝二人挥了挥手。

　　与符蕖分开后，赵经纶并不似来时话多健谈，两人沉默的走着，看见什么特色小吃，他也会停下来给她买点儿，却懒得说话。

　　二人漫无目的的在古城里头游荡着，阳光暖暖的，微风和煦而清新。

　　忽然，汪明月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

　　赵经纶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在意。

　　汪明月停下了脚步，看着手机上的“秦叔叔”，接了电话：“秦叔叔好。”

　　赵经纶也停下了脚步，抿紧了唇看着她。

　　秦叔叔醇厚的嗓音传了过来：“明月，我听说你回了乌城了？”

　　汪明月道：“是的，我回乌城了。”

　　秦叔叔笑了起来：“好，雁回这小子考完试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你和你爸爸有时间来秦叔叔这儿玩。”

　　汪明月惊讶道：“雁回不知道去了哪儿？秦叔叔，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赵经纶看过来的视线又凉了几分，汪明月却没有顾得上。

　　秦叔叔叹道：“这孩子也是个脾气倔的，他爸妈说了他几句，他就闹了脾气。”

　　汪明月蹙紧了眉头：“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秦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雁回一向都很听你们的话的。”

　　秦叔叔叹气道：“唉，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哪天有时间，你和你爸爸来我这儿坐坐，来和我分析分析，雁回那孩子，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他会去哪里，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雁回找回来，雁回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在外头虽不会被人骗，但我们做长辈的，心里头还是悬着。”

　　汪明月忙不迭的答应：“好的好的，我和爸爸一定尽早过去拜访。”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赵经纶的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汪明月道：“秦雁回失踪了。”

　　赵经纶冷道：“我知道。”

　　汪明月惊讶道：“你知道？”

　　赵经纶却不答她，而是走近她，冷声问她：“你和秦家很熟悉？”

　　汪明月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又道：“秦雁回失踪了，你很担心？”

　　汪明月道：“再怎么说，秦雁回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担心不是应该的吗……”

　　赵经纶的声音却越来越冷漠：“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失踪吗？”

　　汪明月被这样的赵经纶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得推了推他：“赵经纶，你别无理取闹了，秦雁回也是我们的朋友……”

　　赵经纶怒极反笑：“我无理取闹！汪明月，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秦雁回是什么样的人，他会失踪？”

　　汪明月冷静了下来，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赵经纶却一把上前抓紧了她的手腕，满腔怒意让他没有注意到力度之大已掐青了女孩的手腕：“汪明月，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和秦雁回，谁才是真正对你好？”

　　没等她回答，他又道：“你对我妈妈礼貌疏离，却对秦家人熟悉之至，汪明月，你是不是根本不长记性，你就那么想做秦家人吗？”

　　汪明月一头雾水，努力推开他越逼越近的身躯：“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要做秦家人了，我之前姓宋，现在姓汪，为什么要做秦家人？”

　　赵经纶气道：“从小到大追着秦雁回的是你，答应秦雁回妈妈做秦家媳妇的是你，你姓宋，姓汪，不就是一直想姓秦吗！

　　他到底有什么好，就值得你这么紧张他！他找人害你，骗你，你不是不知道！他那样一个伪君子，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上心的！

　　他不会跳舞了，他不会跟你上同一所学校了！你还喜欢他做什么！”

　　汪明月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前世小时候好像确实一直追着秦雁回跑，可是答应秦妈妈做秦家媳妇的事情，她却是一点儿也记不得，还有什么秦雁回找人害她，骗她是什么事情，她也一丁点也不记得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只是此刻她顾不上这些，她虽震惊非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秦雁回不会跳舞了？为什么！”

　　赵经纶见从始至终，汪明月的话里话外一句不离秦雁回，他将他的以前做的那些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全都这样说出来，她还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更令他生气的是，他都气成这样了，她还是丝毫不顾及他，关心的点永远只有秦雁回，不禁心里又气又酸，不禁连眼眶也气红了，她却还在句句逼问着他：“到底怎么回事，秦雁回为什么不跳舞了，他不是都考上帝都舞院了吗？为什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少年揉碎在了冰凉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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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作者菌不禁猥琐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