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守成珪[穿越]》離殊（離二姊）

69、说书

　　“春婶，这是我做的一点小吃食，您拿回去给秀儿姊嚐嚐”，莫守靖将一盘子酸甜糕递给面前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乐得眉开眼笑，这小租客真是客气，这几天总是送来新奇的吃食。

　　成珪一家到府城也已经四、五日，过年期间什么都贵，食衣住行没一样不抢钱，莫守靖恰巧在往府城的路上结识这位热心的妇人－春婶，春婶见这一家子年纪都小，各个又是长得俊的俊、俏的俏，乖巧有礼，她一见就喜欢，知道成珪一家要到府城省亲游玩，便主动询问莫守靖愿不愿意到她那去住。

　　省亲是假的、游玩是顺带，躲鬼才是真的。

　　她正好要到府城去见女儿、女婿，女儿现在刚怀上，正是保胎的时候，不适合出门，只好她一个老婆子亲自过来。

　　女婿是个秀才，目前正在府城的书院读书，家境贫寒靠岳家资助，因为妻子刚有孕，是以没有回乡过年继续留在府城苦读，也是租的别院，对门还有间厢房，收拾下还能租出去。

　　之前的租客回乡过年，正好空出些时日，春婶才会极力邀约成珪一家来住。

　　一家七口挤一间房确实小了点，不过能一家睡在一起孩子们都很兴奋，每个都吵着要睡在莫守靖身旁，这让被抢了专属位置的成珪很是不满。

　　莫守靖临走时将木屋院门的钥匙交给张老汉及张小江，请两人代为餵养旧院鸡舍里的那些鸡只，幸好当初原本就计划将旧屋改建为作坊，旧院的鸡舍、猪圈也继续使用，虽然将旧院围进围墙内，不过和新屋有砌道墙隔开。

　　他不怕有人乱跑进新屋里，就怕那人进新屋反撞鬼。

　　原本他还担心雪积得太深牛车行不了，也怕小花冻伤腿，不过似乎是他多虑，好在年节这几日没有大风雪，偶尔飘些细雪，因为来往府城及几个村庄的大路上拜年的牛车、马车多，几个村的村长都会带上人扫雪，车里的人遇上行不通的路段也会下来扫雪，小花一路上算是行得畅通。

　　一家人在离去前先到菩善寺走一趟，以成阿嬷的名义捐献些银钱、菓饼给庙方，虽然成阿嬷表面上已经出家不问俗事，但身为小辈们却不能不管不顾，若不表示些什么很容易落人口舌。

　　府城果然是大城镇，这几日莫守靖光是带着孩子们上街游玩就玩得不亦乐乎，家家户户悬挂大红灯笼，炮竹之声无时不响，街上的铺子、摊贩竞相叫卖，街头唱大戏、耍大刀、说学逗唱的样样有，年货市集也是火热火热，并没有因为年节就冷清下来，反而更加热闹。

　　“妳秀儿姊什么都吃不下，就爱吃你做的这些吃食”，春婶拿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捻了块糕饼入口，酸酸甜甜伴着淡淡的果香，不晓得这是什么果子的香味，总之很不一般，春婶连连点头道好吃。

　　这是水蜜桃果醋做的糕饼，加点糖，是女孩子都喜爱的味道。

　　“这些日子麻烦春婶，还请多替我注意些，若是有人来找一定要将他留下”，莫守靖笑着拜讬，之前写了信到阙关楼给魏莱，若是秦羽回来一定要通知他们，只是他们日日都跑出门玩，若是有什么消息就怕错过。

　　“小事小事”，春婶挥挥圆润的手掌，让眼前的小租客别客气，这么点小事而已她还能做不来。

　　莫守靖和春婶小聊几句后才回灶间，锅炉里还炖着鲈鱼汤，放了许多薑片及豆腐，要给一家人暖暖身子。

　　才一进灶间莫守靖就被人从后拦腰环抱，不用转头他也知道是谁，微笑着将锅里的鱼汤搅拌下，再弯下腰抽些火薪子，而后切些葱花、洒点盐准备起锅。

　　成珪就像块狗皮药膏一样贴着莫守靖，跟着他忙前忙后。

　　莫守靖擦擦手，再抬手拍拍成珪的大脑门，笑着道，“走开，不好做事”，热汤出锅可危险，烫着两人就不好。

　　成珪默不吭声将头埋在莫守靖细嫩的脖颈间，鼻间传来这人清新好闻的味道。

　　“行了行了，这么可怜装给谁看”，莫守靖转过身子看向眼前人，像捏成鑫一样捏着成珪的脸颊，“啧啧啧，我瞧瞧，哪来的深闺怨夫”。

　　成珪还是苦着一张脸，他都好几天没和阿靖亲热，快憋死他了。

　　“这副可怜样的，过来让爷疼疼你”，莫守靖笑得一脸灿烂，捧着成珪的脸微微垫起脚尖，就要献上自己的唇。

　　“靖哥、靖哥”，成鑫还未进门就能听到他的大嗓门。

　　“咳咳”，莫守靖赶紧推开成珪，甩甩手，转身到橱柜前拿碗勺。

　　“二哥让我们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成磊才刚进屋就瞧见自家大哥也站在灶间里，脸色臭得不行，看来应该是不需要他们帮忙…。

　　“拉我干嘛”，成鑫甩开成磊的手，不晓得三哥干嘛一直将他往外拉，都还没帮忙，成鑫看到莫守靖站在橱柜前赶紧跑过去，“靖哥我帮你拿碗”。

　　莫守靖偷偷瞄了眼成珪，给后者一个安抚的眼神，这几个娃总是在两人独处气氛佳时出现，这几日他和珪子连亲个嘴都难。

　　看着成珪臭着一张脸将汤锅抬起就走出灶房，成鑫疑惑地看看自家大哥又看看莫守靖，突然皱眉严肃道，“靖哥和大哥吵架了吗？靖哥你可得原谅大哥，大哥是很爱你的”。

　　成鑫认真的表情及话语让莫守靖一愣，有点哭笑不得，弯下腰捏了捏他的肉脸，“小大人，你这么小知道什么爱不爱”。

　　成鑫的肉脸被莫守靖往两旁捏拉，嘴巴也被跟着往横拉，说话都不标准，但还是很认真回应，“偶猪道的可都囉”。

　　“傻蛋”，成磊受不住成鑫这傻样，接过他怀里的碗也跟着走出灶间。

　　“偶仆素洒蛋”，成鑫立马反驳，对于三哥的批评他不接受。

　　“是是是，你最聪明，是咱们家最聪明的”，其实这孩子真的是唸书最好的一个，只是太古灵精怪了点，莫守靖拍拍成鑫的小屁股催促，“走，喝汤去”。

　　喝完汤莫守靖带着一家子到茶馆听说书，这几日他迷上茶肆里的故事，讲述的是上古时期天神育人的神话故事，无奈这故事每天也就一小节，还得提早来才有位置。

　　并不是故事有多精彩，而是故事的内容让他感兴趣。

　　传说上古时期一束光晕从空中倾泻，天神乘圆盘从天而降，亲自教化大地上的人民，教他们织布穿衣、用火煮食、发明文字，甚至传扬佛法与异能，每个天神都有不同的宝器与能力，当人民开智后，有些天神乘圆盘而回，有些转为肉体凡胎和凡人相爱，所生之子或世代流传宝器、或世代传承异能。

　　莫守靖看着说书先生说得口沫横飞，激动之处还会大拍桌子飞喷几滴唾沫，下意识抚上自己的锁骨，他总觉得这故事不会只是传说。

　　“阿靖”，成珪拉下莫守靖的手放在掌中细细摩擦，在自己还懵懂无知时他就知道这人的特别，一直以来从没过问也不敢去问，就怕有一天阿靖会从自己身边消失。

　　他和魏莱、秦羽都知道，若是阿靖有心要躲，他们根本就找不着。

　　“珪子，你知道我爹娘的事吗？”，莫守靖突然转过头发问，倒把成珪给愣住。

　　以前他对这身份一直没认同感，总觉得在异世同奶奶生活的才是真正的他，这身份只是借尸还魂，可生活越久、了解越多，他也渐渐觉得这世界的莫守靖就是他，对于这身份的一切越来越接受、越来越能感同身受。

　　成珪迟疑地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他是见过阿靖的爹，看起来斯文老实，也见过阿靖的娘，高鼻深目，是个美人。

　　只是阿靖她娘那件事发生时他已经到镇子里唸书，全家也搬到镇子上居住，很多事都是从村里人口中听得。

　　“你爹爹以前最疼你，总把你扛在肩头上，你娘手艺好又勤劳，只是身子总不利索”

　　“你若想知道更多，咱们回去再问问村长、问问沈太叔公，老人家总是知道得较多”

　　“嗯，我想多了解自己的爹娘，想知道爹娘是怎样的人”，莫守靖勾着成珪的手指摇晃，从小他就是没父没母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孤儿，这句爹娘喊出来，他心里深处竟然湧现一股不可遏止的感动。

　　看着眼前的少年，当初是因为成珪他才会留下来，否则依自己的性子早就离开村子四处走，当初觉得迫不得已，现在却感激万分。

　　两人四目相视，眼里只有彼此，茶肆里四周的喧嚣好像都与两人无关，只有对方才是真实。

　　“怎么了怎么了”

　　“打人了，要打死人了”

　　“哎呀，可怜喔”

　　“我也去看看”，骚动中成鑫蹬着小短腿跳下椅子，拔腿就要往楼道冲，只是还没跑两步就被人勒着领子提回来，成鑫转头就看到自己大哥臭着一张脸，立马就焉了。

　　“你这孩子”，莫守靖抱过被成珪提到半空中的成鑫，弹了下他的小鼻头，哪家的孩子听到打死人不害怕，也就自家这个娃冲第一。

　　“靖哥”，莫守靖寻声低下头，看到成淼正扯着他的裤管，抬头睁着小圆眼为难地道，“二哥、三哥…他们都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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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只有过不去的鬼门关，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只有风平浪静。
是aizheng，还好我发现得早，一切都很顺利。
很谢谢等着我的小天使，真的很感动，刚回来接着写有点抓不住原来的感觉，会越来越好的，真心谢谢
也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