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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十七,特意把我叫来书房,是有什么事啊?”额尔赫进了书房就忍不住问。

      “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吗?是额娘,她畏寒,打算去庄子上,你要不要去?”博敦语气有些冲,不识好人心。

      “就是那个有温泉的庄子?”额尔赫也不在乎博敦的语气,兴奋的问道。

      “嗯。”博敦傲娇的点了点头。

      “去,怎么不去啊,听说,你还在那弄了一个棚,能种出青菜来?”额尔赫也不和博敦客气。
      “嗯,你去了就知道了。”博敦懒得和他说。她这个表兄是舅舅布鲁堪的嫡幼子,有些不爱动脑筋,就是懒,还爱刨根问底,她要接了他的话茬,今天就别想干其他的了。

      “行了,你出去玩吧,省的在这碍我的眼。”博敦看额尔赫那坐不住的样子,真不知该怎么好,额尔赫的额娘也是满语大姓,布鲁堪也是举人出身,不知怎么他就一点没遗传,让他读书,还不如杀了他简单。

      博敦书房里有许多书,大部分是董鄂氏的私房,小部分是她买的,还有几本孤本,是她给德昭要的。

      德昭喜欢看书,却只看兵书,博敦则是喜欢史书和杂书“,至于兵法,她只看孙子兵法,其他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博敦自己在书房里能坐一整天,都想不起来吃饭,因此董鄂氏经常派人来叫她一起吃饭。

      清晨的天气雾蒙蒙的,董鄂氏带着博敦和额尔赫去庄子上,人不多,却也还动用了十辆马车。

      初始博敦有些兴奋,她还没出过京城呢,走了一会儿,她就蔫了,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十七,你要不要出来骑马,车里坐的我浑身疼。”博敦昏昏欲睡的时候,额尔赫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行,等着我。”墨竹给博敦披上斗篷,她拎着帽子就下车了。

      “十七爷,您带上帽子。”墨竹在车里着急的喊到。

      “知道了。”博敦答应着就上了马。

      果然跑马的感觉不一样,她和额尔赫赛了半天,等他们上马车休息的时候,庄子也快到了。

      庄子很大,博敦初始估计有几千亩,路修的很宽,博敦还想着,莫不是为了跑马吧。

      虽然光秃秃的,但是它的宽广还是让博敦心旷神怡,为了住的舒服,董鄂氏还特意在这里修了一座院子,屋里都铺了地龙,还砌了大炕。

      院子前边不远就是博敦下令建造的暖棚,里边种的有西红柿、黄瓜、白菜、豆角等冬天吃不到的蔬菜。

      午饭吃的都是家常菜,西红柿炒蛋、黄瓜炒蛋、炒豆角、白菜炖肉…,和在府里吃的完全不一样,博敦难得比平常多吃了半碗饭。

      日子一天天闲适的过着,看看书,跑跑马,陪着董鄂氏研究吃食,好不自在。

      “爷,门外有个道士要见您。”听到小厮禀告,博敦饶有兴趣的放下书,“哦,找我?可有说什么事?”

      “他说他是来与您方便的。”

      “与我方便?罢了,让他进来。”博敦懒得去想是什么人,还不如直接见来的痛快。

      博敦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襟,“爷,人到了。”

      “进来。”

      博敦抬头打量这个要与她方便的道士,年岁约有四十岁,颌下一绺长须,模样倒是个高人,博敦心想。

      “贫道袁世通。”那道士行了一个道礼。

      “道长有礼。”博敦站起来回礼。“王瑾,上茶。”她隐约有些印象,袁世通是袁天罡的后人,不过没有人见过他。

      上了茶,博敦就挥手让王瑾下去了。“不知道长有何事?“

      “贫道夜观星象,发觉星象有异,所以特意前来。”袁世通语气淡淡,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星象有异,道长只管告知万岁就是,来我这里有什么用?”博敦做出不解的样子,这老道不知道什么目的。

      “十七爷可知‘阴极生阳,阳极生阴’二者此消彼长。”袁世通又是一句前后不搭的话。

      “自然是知道的,《易经》爷还是读过的。”博敦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任谁被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都会如此。

      “贫道这里有一丸药,乃是祖上传下来的,却是可改阴阳,不知十七爷可有意?”袁世通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

      “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博敦心里一惊,面上却不露分毫。

      “十七爷若有意,自然是与您方便,若无意,自然由贫道收回。”袁世通也不在意博敦的态度,语气仍然平淡。

      “哦?那你说这可改阴阳,却不知是怎么改?”博敦借喝茶的动作掩饰眼里控制不住的波涛汹涌。

      “阴阳相生相克,先人没有逆天篡改阴阳的能力,只是瞒天过海还是可以的。”袁世通继续和博敦打着哑谜。

      “道长有话不妨直说,博敦是个粗人,听不懂这些。”博敦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她需要知道这人来意是否真如他所说。

      不然,若是有人在后面做那持杆的钓者,她不介意斩草除根。

      “混混沌沌八十三,归源回转胎腹间;真知不知何处觅,本是南柯一梦间。”袁世通没有直接回答博敦的问题,反而是吟了一首诗,“十七爷,贫道这就告退了。”

      博敦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等她反应过来,袁世通已经走了,只在桌子上留着一个锦盒。

      “王瑾,王瑾,那道士呢?”博敦扯着嗓子喊。
      王瑾从门外进来,“爷,那道士走了,他说,有缘自会再见。”

      “行了,你出去吧。”博敦没有心思理会王瑾。

      “本是南柯一梦间,南柯一梦吗?哈哈…,南柯一梦,哈哈…。”博敦琢磨着袁世通吟的诗,只觉自己活的悲哀,她竟是一个一直没有真我的人,真是可笑。

      王瑾在门外边听见博敦的笑声,只觉得浑身不舒服,爷也不知怎么了,他也不敢进去,博敦不允许别人擅自进入她的书房。

      博敦一直在书房待着,书房没有点灯,黑暗中的博敦散发出一股阴暗的气息。

      王瑾在门外看到董鄂氏的丫鬟,只觉来了救星,“爷,福晋叫您用饭。”

      “知道了。”博敦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到底是吃下袁世通留下的药。吃下药后,博敦给自己把脉,发觉脉象竟然和男子无异,这才知道袁世通口中的瞒天过海是什么意思。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凉,博敦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拂面的微风,她这是陪着董鄂氏去相国寺烧香拜佛。

      博敦随着马身晃晃悠悠,德昭好像就是今年去世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月,博敦想着她还得防着点德昭。

      府里的两个侍卫名额已经用完了,她的好哥哥修龄今年都十三了,德昭死前定会为他作好安排,只是不知道德昭会为修龄求来什么好前程,希望他有自知之明,不要尝试动信郡王这个爵位。

      不然,就不要怪她不顾同胞之情。

      “爷,前面忠勇公傅恒大人家的马车坏了,富察福晋想借用一下咱们的马车。”王旭禀告道,王旭是王瑾的堂兄,长王瑾两岁,博敦见他心思缜密,就把他要来做了长随。

      “福康安没在?”博敦语气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她的情绪。

      “福康安少爷临时有事,所以这次就富察福晋带着五格格两个人。”王旭从不多嘴,却样样俱到。

      “我去看看。”博敦一拉马头,当先跑了过去。

      前面三辆马车,明显坏的是前面那辆,后面那两辆一看就是仆人丫鬟坐的。

      博敦翻身下了马,往车轴那看了一眼,果然是车轴坏了。

      听到博敦到来的声音,觉罗氏就下了马车,“可是信郡王府的十七爷?”

      “正是小子,见过福晋。”博敦打了个千。

      “福晋若是不嫌弃,后面有一辆备用的。”博敦有时骑马累了,就会上车歇会儿,这会儿她在骑马,自然就多出一辆来。

      “怎么会,还要谢过十七爷。“觉罗氏这会儿怎么会说嫌弃的话。

      “福晋稍候一下。王旭,去把马车赶过来。”博敦扭头吩咐到。

      王瑾回头去赶马车,觉罗氏马车上的帘子却被掀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身雨过天青颜色的软烟罗旗袍,小脸虽还稚嫩却已显出绝色。

      “这是信郡王府的十七爷博敦,这是小女福懿。”觉罗氏介绍到。

      “十七爷。”
      “五格格。”

      “常听家弟说起十七爷,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福懿有着满族人特有的豪爽,做不出未语先羞的感觉。

      博敦今日穿了一件宝蓝暗纹长袍,腰系亮棕色明黄边腰带,腰间只简单地挂了块玉佩,沉着冷峻的面孔将宝蓝色的活泼压了下去,却有种别样的魅力。

      “五格格过奖,令弟才是才貌过人。”博敦自谦到,她感觉她的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当不得如此话语。

      博敦却不知,在福懿的眼里,她双眼深邃如夜空,肌肤光洁白皙,身姿如青竹修长挺拔,简直就是福懿心里一直幻想的魏晋名士。

      “爷,马车来了。”王旭亲自把马车赶了过来。

      “福晋和五格格上车吧。”博敦翻身上马,头前领路去了。

      博敦所谓的备用马车,并不简陋,她是准备给自己坐的,所以里边什么也不缺。

      王旭把马车赶过来前没有收拾,博敦也忘了,小几上还放着没喝完的茶。

      “啊,是六安瓜片。”福懿端起杯子闻了闻,看着茶具和马车的装饰,这十七爷果然是个志趣高雅的。

      “额娘,这十七爷是十一岁吧,刚才有一瞬间,我竟然感觉站在面前的是阿玛。”福懿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心里的感觉,竟然搬出了她阿玛傅恒。

      “这个十七爷不简单。”觉罗氏想着她看到的博敦,行礼的时候是最正宗的满清子弟,站起来是万事不放心上魏晋名士,话语间却是不容置喙的上位者。

      “嗯,这么说,阿浑德和他一起还是不错的。”福懿想到福康安对博敦的崇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这么个朋友却不知对福康安是福是祸,不过我们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顺其自然就好。”觉罗氏怕的是弄巧成拙惹怒了这个让人少年,她们不插手,反而是好的,毕竟他要考虑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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