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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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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整个把福懿压在身下,头还在她脖子里,听见外面有声音,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人一把扔到了地上。
博敦犹不解气,趁着侍卫还没进来,专挑那些验不出伤的地方打,疼的永璇嗷嗷直叫。
打了几下,侍卫和太监就进来了,博敦任由永璇躺在地上,太监们连忙扶永璇起来,“爷,您没事吧?怎么就到地上了?”
永璇在一众下人面前也不好呼疼,只好忍着,还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
“郡王消息挺灵通的吗?”永璇还认为小桂子这次差事办的好呢,其实,小桂子还没来得及把消息放出去,博敦就到了。
永璇不知道啊,他还以为是他放出去的消息呢,本来他也没打算对福懿怎么样,就是想找一个引博敦来的由头罢了。
可是,谁料想,博敦动静这么大,真是个草包,是的,永璇一直认为博敦不堪大用,都是他额娘非要他招揽博敦,现在看来,他额娘果然看错了。
“不敢当,哪有八阿哥灵通!”博敦皮笑肉不笑的配合他演出,看着福懿的样子,她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博敦进来后,福懿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到博敦身后,紧紧的抓着博敦的衣襟。
“郡王还真是关心福晋呢,我不过是请福晋喝杯茶,郡王就寻来了。”永璇一如既往地作着场面功夫,皇族,最大的就是面子。
“宣八阿哥、信郡王觐见。”乾隆身边最大的总管太监吴书来亲自来传,他们也不好耽搁,肯定是乾隆知道了。
“王瑾,送福晋回去。”博敦安抚性的抚了抚福懿的手,眼神晦涩不明的吩咐到。
“臣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皇阿玛。”
“永璇,你可知错?”乾隆也不叫起,博敦只好陪永璇跪着,“儿臣不知。”
“你未通知信郡王,私自请信郡王福晋夜谈,引发了误会,还不知错?”乾隆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这件事在他口中就定了性。
“儿臣知错,还请。”永璇意识到了乾隆的意思,刚想说皇阿玛,抬头看到了乾隆的眼神,连忙改口,“还请信郡王不要责怪。”
“臣自是、不怪。”博敦的声音一如往常平静自持,表情也无懈可击。
“以后不要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了。”
“是,皇阿玛。”永璇恭敬地答应。
“退下吧。”乾隆还是老了,开始犯糊涂了,平心而论,如果是他遇到这种事情,能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吗?
“是。”博敦退了出去,永璇因着乾隆的眼神却是留下了。
“混账东西!”乾隆拿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去,“皇阿玛息怒。”永璇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
“你可真有出息,啊!”乾隆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刚才照顾着他的面子,没说什么,这会儿却是说不出什么。强抢臣妻,还被人抓个正着,简直是个废物。
“行了,你出去吧。”乾隆只觉得脑子轰轰的,无力再训斥他,更何况,如果让人打听到永璇受了训斥,那就是坐实了罪名,他先前做的就白做了。
这个孽障,胆子倒大,敢惹博敦,不过就是手段太差,被人抓了正着。这次亏欠了博敦,以后在职位上补给他就好了。
“爷。”王瑾在帐篷外边侯着,宜兰现在还没醒,他又不好进去伺候。
“去烧热水。”博敦看起来无比正常,可这么正常的博敦却让王瑾打了个寒颤,爷不正常。想说热水都烧好了都不敢。
帐篷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里间隐约透出福懿的抽泣,博敦负手站在门前,良久。
“爷,水好了。”
“抬进来。”博敦的声音略显沙哑,挪动着有些酸痛的腿坐到椅子上。
王瑾吩咐人把水抬进来,小心的把外间的灯点着,又悄默声的退下了。
博敦这才往里间走,福懿蹲在床下的角落里,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用最原始的姿势显示着自己的无助。
博敦走到福懿跟前蹲下,试探性的伸出手,福懿并没有拒绝,整个人扑在博敦的怀里,放声的哭起来。
“对不起,仪儿,对不起。”博敦好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说什么,能说出的竟只有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对不起自己没有早点到,让她显些被侮辱。
福懿哭累了,也冷静了,“我想沐浴。”哭的时间过长,嗓子都沙哑了。
“好,我去叫水。”博敦之前吩咐的水已经凉透了,只能再叫吩咐一次。
沐浴后的福懿很快睡着了,博敦却久久无法入睡,今后,这样的事情还要发生多少次?她恨永璇,恨乾隆,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乾隆是真的老糊涂了,护短护的这么明目张胆,他忘了,她博敦也姓爱新觉罗,他们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一样的护短,一样的冷血,一样的、睚眦必报。
博敦并没有什么泄愤的动作,她怕乾隆派人监视她,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将一切都深深地埋在心里,不断压缩,直到再也无法压缩的一天,到那时,将会是一场灾难。
夜间,福懿从睡梦中惊醒,梦中,博敦没有及时来到,她的挣扎徒劳无功,挣扎中从梦中醒了过来,旁边的床铺是冰凉的,博敦不在。
“怎么了,做噩梦了?”福懿借着月色的光亮,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博敦,“嗯。”
“没事,我在呢,睡吧。”博敦关上窗子走过来。
“你刚才在喝酒。”福懿的语气是肯定的,因为伴随着博敦而来的不只有夜色的湿冷,还有浓郁的酒气。
“嗯,喝了一点。”博敦脱了外衫,半躺在床上,“熏得厉害吗?”
“还好。”福懿体贴的没有问博敦为什么晚上喝酒,因为博敦平常除了应酬,很少喝酒。
“以后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
“嗯。”博敦低声答应,“不会了。”
第二日,依然是行围,博敦打了一只狐狸,她打算给福懿做条围脖,“信郡王箭发果然高超。”
“哪里,七阿哥过奖。”永琮一个人骑着马从侧面走了出来。
“这小畜生自己找死,有再大的靠山也白搭,郡王爷,您说,我说的对吗?”永琮看博敦对他不甚热情,打机锋道。
“靠山倒了,小东西自然就被压死了。”两人相视一笑,“不过,想要山倒,还需一场地震。”
永琮当先离开,博敦的表情似笑非笑,这山想要倒不简单,可要是有人把山腹掏空了,可就另说了。
不过,这次永琮来找她,还真是出人意料,看来,中宫嫡子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多如意。
博敦左手负于身后,缓缓的踱步进来,福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今日怎么样?”
“还不错,打了一只狐狸,应该能给你做条围脖。”博敦心情不错,事情有了解决之法,自然高兴。
福懿看博敦喝茶时左手都一直背在后面,“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博敦摆摆手,眉眼弯弯,双目迥然的盯着福懿。
福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等我想想啊,难道是小兔子?”
“不是。”
“小狐狸?”
“不是,你再猜。”
“我不猜了。”福懿连着两次没猜中,嘟着嘴假装生气。
“好了,不逗你了。”博敦从身后拿出来一条毛茸茸的小狗,只有博敦的手掌大,通体黄色,顿时萌翻了福懿。
“哇,好可爱啊。”福懿小心的从博敦手里抱过来小狗,“不过,它好小啊。”
“它是纯种藏獒,刚出生三天,还没睁眼呢。”博敦看着福懿高兴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希望福懿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把昨天的事情忘掉。
“那我要怎么喂它啊?”福懿有些担心,“它是不是还不会吃东西啊?”
“嗯,它还只会喝奶,我已经让王瑾找来了一头奶羊,够它喝了。”博敦显然有准备,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你可以试着给它做一个窝。”博敦提议到,“让它睡在窝里。”
“对啊,我可以给它缝一个垫子,那样它会更舒服。”福懿越想越兴奋,盘算着可以用什么颜色的布,可以缝成什么形状。
“给它取个名字吧。”
“好啊,不过,叫什么好呢,嗯,叫宝乐好不好?”
“宝乐,不错,很好听。”
福懿宝乐宝乐的叫着小藏獒,宝乐居然伸出添了下她的手指,福懿要高兴坏了。
“仪儿,这次我就不回去了。”博敦不忍心破坏福懿的好心情,可是,还能拖多久呢。
“什么,你不回去了?你要去哪?”福懿很惊讶,宝乐差点从她怀里掉下来,还是博敦眼疾手快,才防止了它被摔死的悲剧。
“阿桂率军征缅,我…。”“你要去战场!”福懿突然激动起来,“你不知道那里多危险吗?刀枪可不认识你是郡王爷。”
“仪儿,你放心,我不去前面,你忘了,我可是信郡王,是坐镇指挥的人,怎么会去拼杀呢!”博敦语气平缓,安抚着福懿的情绪,“再说,不还有亲卫呢吗?”
“那,那额娘那里怎么说啊?”董鄂氏一向视博敦为眼珠子,如何让她能接受博敦上战场这样的事情!
“我已经写了信给额娘,平常,你多陪陪她,仪儿,委屈你了。”博敦也知道董鄂氏可能受不了,可是圣命难违,乾隆不希望他回京,她就只能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