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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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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懿席间也吃了几杯酒,有些难受,觉罗氏就让她先回去休息,走到院门前的时候,看到了从小路上过来的博敦。
福懿感到奇怪,这条小路通向的是她大姐福丽的院子,博敦为何会从这个方向过来。
博敦来到近前,福懿才看出她的衣襟有些凌乱,身上还有一股熏香的味道,“仪儿,在这站着,可是在等我?”博敦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这是喝了多少?宜兰,快去端醒酒汤。”福懿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让博敦进屋。
进了屋,博敦疲惫的靠在了软榻上,“真喝这么多?”
“嗯,脑子疼。”博敦揉着太阳穴,并不掩饰自己的软弱,“怎么回事,谁灌的你啊?”
“没谁,就是福康安把掺水的酒换成了高度酒。”博敦的语气有些委屈,不着痕迹的告着状,而福懿显然没察觉到,“回头收拾他,没个轻重。”
“不过,你这衣服是怎么了啊?”福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别提了。”博敦一脸晦气,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浓重的酒味伴随着熏香,难闻的厉害,“我喝多了,你阿玛就让人带我去休息,结果被人设计了,这是催情香的味道。”博敦解了盘扣,把外衫脱掉,觉得舒服了好多。
“那你怎么出来的?”福懿有些紧张,博敦没被得逞吧,心急的福懿忘了,博敦是女子,这种事避着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被人得逞?
“门被锁了,我跳的窗,找了小丫鬟问的,才找到你这来。”博敦耐心的解释着,酒劲加上催情香,让她觉得浑身燥热。
“我歇会儿。”博敦脱了靴子到福懿床上躺下,深吸一口气,床上还有福懿特有的香味,却使得博敦心里仿佛烧了一把火。
“你盖上被子。”福懿看博敦也不盖被子,关心到,“不用,我热的厉害。”
福懿一开始没明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探过身子去看,博敦果然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红。
宜兰把醒酒汤端来了,福懿也没让她进门,自己出去端了进来,让博敦喝了,又给她弄了湿毛巾敷着。
福懿自认为这样能让博敦好受些,却不知道,她来来回回的在博敦身边忙活,反而起了反作用,差点让博敦把持不住。
过了好长时间,博敦好受了些许,进入了睡眠,福懿特意拿出来毯子给博敦盖上才出了门。
“去查,我到要看看是谁心思这么龌龊,敢把主意打到我这来。”出门后的福懿再也掩饰不住怒气,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算计博敦,当她是死人啊!
福懿嫁人才三天,手下的人还没散去,不一会儿,就查清楚了,福丽两年前丈夫早逝,大归在家,寡妇再嫁,很难,想嫁个好的更难。
自从福懿订婚,她就就瞄上了年少有为的博敦,她布置了好长时间,正好福懿回门,博敦喝多了,天赐良机。
她买通下人,把喝多的博敦关在她屋里,还提前在屋里点了催情香,等她一进屋,就能和博敦成就好事,到时候,捉奸在床,博敦不认也得认。
福懿几次深呼吸也不能平复怒气,不知廉耻,幸好博敦逃得快,不然,还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到时候博敦就真的完了,回门之际,收用了大归在家的大姨子,他是有多急色!
这事是家丑,又不能外扬,福懿想着还是等博敦清醒了让她处置吧,这么算计她,她还真想知道博敦的反应。
博敦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福懿靠在软榻上看书,“几时了?”博敦声音沙哑,头炸炸的疼,喝酒的后遗症都出来了。
“刚过寅时,好点了吗”福懿起身给博敦倒了一杯水,看她面色还是不好,关心到。
“嗯,好多了。”博敦接过杯子,喝了个干净,还觉得口渴,福懿就又去给她倒了一杯。
“还要不要?”博敦又喝完之后,福懿直接拎过来了茶壶,“不要了。”
“你想怎么处理我大姐?”福懿看博敦起身,把衣服递给她,貌似随口问道。
“怎么处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博敦穿好衣服,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就找个小厮吧,也配的上她了。”
博敦语气戏谑,话语间却是把福丽置于了死地,如此冷漠的博敦,却让福懿感到高兴,为她的不心软。
说实话,福懿是有些吃醋的,虽然她现在在跟博敦置气,可是,博敦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福丽居然肖想她,还差点被她得逞了!
现在冷漠的博敦却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博敦还是以前的博敦,一如既往地不怜香惜玉。
“备马。”翌日,博敦开始全力操持公事,孙云球,清朝研究光学的领头人,博敦此行就是找他。
孙府就在安定门大街上,府邸不大,是一处二进的院子,孙云球的夫人和孩子住在二进,他就在一进研究东西。
“孙老,别来无恙啊。”博敦打了个千,孙云球依然精神奕奕,“谢郡王挂念,老朽一切安好。”
“二虎,上茶,寒舍简陋,还请郡王海涵。”孙云球把博敦让到大厅里,吩咐下人上茶。
“哪里,孙老这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啊。”博敦语气诚恳,“不知有什么能够为郡王效劳的?”
“我此来是为了博文馆一事,不知孙老教材编写的如何了?”博敦开门见山,道出来意。
“幸不辱命,昨天刚好编写完,按郡王的吩咐,寓教于乐,二虎,去我书房把书拿过来。”孙云球一副亟待表现的样子,“那还真要好好拜读了。”博敦给面子的道。
二虎拿过来书后,博敦果然认真的看了起来,书整体来说,编的还不错,相比这个时代的书,已经进步太多。
“好,很不错。”博敦满意的合上书,并不吝啬夸奖,“就按这个标准印刷,孙老,你劳苦功高啊。”
“谢郡王夸奖。”孙云球受宠若惊的行礼,“郡王满意就好。”
“博文馆还要多劳烦先生,职位就定为正一品的一等讲师如何?”
“谢郡王恩典,老朽必全力以赴。”
“很好,孙老还要保重身体啊。”博敦语重心长的叮嘱,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回府。”府里不省心的还有一堆呢,博敦想着,那些牛鬼蛇神今日都得跳出来了吧。
“爷,奴才有罪啊。”博敦刚进书房,王旭就跪下请罪,“你何罪之有啊?”博敦还什么都不知道。
“ 这是昨晚截获的书信,其中有张文轩,爷,奴才有罪啊。”王旭痛心疾首,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他可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哦?我看看。”博敦接过来书信,都是用的最普通的信纸,张文轩连字迹都变换了,纸上只有一个字,“好。”博敦又拆开其他几封书信,内容也颇为隐晦。
“好,好啊,手段玩到我身上来了。”博敦不怒反笑,真好,自己的人套路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还有呢?”
“还有院子里昨晚有七个人要外出,奴才都关起来了。”
“都是谁的人?”
“有十五爷、侧福晋、八阿哥、成亲王还有十五阿哥,张文轩是侧福晋的人。”
“这不关你的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去处理吧,回头再买些人进来。”博敦闭上眼,有些疲惫的道。
“是,奴才告退。”
历史上的十五阿哥就是嘉庆,看来,他能成为继承人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效仿雍正,要知道雍正帝可是韬光养晦了好多年。
乾隆老了,这些阿哥们也心大了,要想笑到最后,最为主要的就是兵权,如果没有隆科多,雍正就不是雍正了,博敦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兵权,兵权才是立身的根本。
不过,张氏也是厉害,她招收张文轩的时候也就十一岁,还真是布局长远,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泄露了她多少信息,张氏是不能留了,没了张氏,修龄不足为虑。
“爷,书已经送去印刷了。”王瑾在门外小声的禀报,“嗯,进来吧。”博敦端起茶喝了一口,冰的她直皱眉,王瑾不在,她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爷,奴才给您换一杯。”
“不用了,张氏时候是和我阿玛团聚了。”
“是,侧福晋自从老爷去世以后一直茶饭不思,卧病在床,如今去了很正常。”王瑾极通透,一点就通,“爷,奴才刚查到一件事,十五爷知道了您不能生育。”
博敦面沉如墨,“查到是当年为您医治的军医泄露的。”
“他还知道了什么?”
“他想要兄终弟及。”
博敦闭目思索,真是不让她省心啊,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非得送到她面前来找死。“他最近有什么动向?”
“十五爷经常出入大烟馆,应该是去和人接头的。”
“十五爷受歹人所害,染上了大烟,卧病在床,本王一怒之下,夷平烟馆,处死歹人。”博敦语气冷淡,修龄现在还不能死,他和张氏要活一个,兄友弟恭,她也会。
“是。”
“行了,去吧。”博敦揉了揉额头,自己已经被这个社会同化了,轻轻一句话,十多条人命,以前的她是非常唾弃这种行为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成了这种人,还适应的很好。
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吧,博敦有些好笑的想到。
博文馆的事情接近尾声,乾隆一道圣旨颁下,黄带子、红带子,凡年满十八以上、五十以下者,都要去博文馆学习,年满五十以上者,可自愿入博文馆,三个月后考核,合格者为正五品馆生,其余遣还,由乾隆任院长,博敦任副院长。
博文馆这个名字一日之间传遍了京城,国子监的学生表示博文馆在他们的旁边,年前就开始修建了。
黄带子、红带子们叫苦不迭,每日辰时入馆,申时末下学,他们刚从宗学熬出来,又进了一个笼子。
不过强制性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根据孙云球他们反应,有不少人对博文馆的课程产生了兴趣,大部分都是二十岁左右的人,博敦已经很知足了,对付这些爷们,要慢慢来,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