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渣男他哥的情人后》丘山月

18、卖惨

　　周笑笑在他妹妹的央求下，火速联系了医院的同事，在对方诡异的目光中，让她带着莫水赶快过来。

　　医生给莫水做了检查，后面稍微有些发炎，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莫水的高烧更多是由于前一天晚上的冷水澡引起的。

　　医生给他安排了静脉注射，莫水老老实实地靠在病床上打点滴，忽然问道：“周医生，你觉得我可怜吗？”

　　周笑笑猛地愣住了，面色窘迫地望着莫水，十分难为情地感叹起来：“莫水啊，我觉得你可怜有什么用？你现在跟了淮山，那有什么事就好好商量，你说你这……你都来过几次医院了？”

　　自打碰上孟淮山以后，他进医院的次数比之前的十八年都要多。

　　莫水无辜地望着他：“既然你觉得我可怜，那……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周笑笑一脸懵逼。

　　周程程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哥，莫水都这样了，你赶紧的，给孟大哥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呀？”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打啊。”

　　周笑笑瞅着莫水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忽然明白过来，这娃看起来老实，实际上花花肠子多得很。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碍，他竟然要趁机卖惨！

　　在亲妹妹的敦促下，周笑笑昧着良心拨通了孟淮山的电话，在心中深深忏悔了三秒钟之后，对着听筒激动道：“淮山你怎么搞的，有什么事不能跟莫水好好商量，人家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正在我们医院躺着，你说说这要怎么办？”

　　“什么？”

　　“我说莫水受伤了，非常严重！高烧不退！刚刚还昏过去一次！”周笑笑添油加醋，将莫水的伤情说的异常严重，“啊，你要过来？”

　　他突然朝莫水打眼色。

　　莫水皱眉，厌恶地摇了摇头。

　　周笑笑：“算了算了，人已经烧糊涂了，刚刚挂完水正睡着呢，你也别来了，省得他一激动，反而对身体更不好。”

　　挂完电话，莫水难得露出一点笑意：“谢谢周医生。”

　　“你可别，”周笑笑哭丧着脸，“我对不起我兄弟，你可记住了，千万别说漏嘴。”

　　莫水点了点头。

　　周笑笑依旧满脸愁容，周程程气愤道：“我跟孟大哥掉水里，你先救谁？”

　　“你！”

　　“那不就结了，快工作去，莫水这里我看着。”

　　周程程黑着脸将他大哥轰出门，转脸就跟莫水笑嘻嘻地聊了起来。周笑笑趴在房门玻璃上，偷偷往里看了眼，异常心酸地想，这妮子不会这么没脑子，看上一个注定直不了的人吧？

　　孟淮山赶到医院的时候，莫水刚听周程程讲了个笑话，正靠在床头哈哈大笑，呛得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孟淮山推开房门的时候，他的笑声还在屋子里没有消散，灿烂的笑容也挂在脸上。

　　与昨晚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完全不同。

　　看到他的瞬间，莫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排斥与冷漠。

　　周程程呐呐地喊了声：“孟大哥。”转而狠狠瞪了眼他身后：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周笑笑无奈地耸了耸肩：来不及了。

　　孟淮山一进屋，气压都低了很多，让人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他冷笑道：“不是说昏过去了？”

　　周笑笑的脸色顿时变了，如临大敌地冲莫水使眼色。

　　“昏过去而已，难道还不准我醒过来？”莫水冰冷的眼神从孟淮山的脸上扫过，转头放柔了声音：“你们先出去吧。”

　　周程程担忧地望着他，接触到他安抚似的眼神，这才稍稍放心。

　　外人一走，莫水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闭目养神，将来人当成空气。

　　孟淮山拿起袋子里的病历本，看到上面的记录，嗤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非常严重的伤？”

　　莫水道：“严不严重你不都来了，长眼睛不会看？”

　　“莫水，你在故意惹我生气！”

　　“没错，我就惹了，你能怎么样？在这里干我？”莫水倏的睁开眼睛，“从你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刻意讨好你，要是愉快，咱们就各取所需，要是不愉快，那就一拍两散。”

　　莫水朝旁边的书包努了努嘴：“上次签的合同我带来了，需要增加一个条款，从今往后，一旦我的身体受到伤害，我要求单方面结束关系。”这是他从孟淮山家里翻出来的，本来想撕了，可转念一想，姓孟的要真赖上他，撕了合同也没用。

　　孟淮山多年来的涵养在这一刻转变为恼羞成怒：“闹了半天，你在这里等着我？”

　　莫水摊开双手，将掌心的伤痕露了出来，嘲讽地笑了笑：“你今天要是不来，那这一切都是我白费心机，可你来了，那就说明你在后悔，哪怕不后悔，至少也有一点愧疚。难得你还有点人性，知道愧疚。签吧，带笔了吗？没带我包里有。”

　　这种被人吃定的感觉非常不爽，简直是在挑战孟淮山这几年来养成的自大情绪。

　　一个刚进大学的毛头小子，竟然大言不惭地跟他谈这么苛刻的条件，哪怕是在商场上，也没人敢这么单方面要求修改合同。

　　孟淮山将病历本塞回袋子里，至于书包里的合约，他碰都没碰，只是怜悯地望着莫水：“想跟我谈条件，等你有了足够的资本再说。”

　　望着即将走出病房的人，莫水的鼻尖冒出了一点细细的汗珠，他冲那个背影道：“知道昨晚孟海跟我说什么吗？”

　　孟淮山的脚步顿住。

　　“他好奇我为什么喜欢被人捅屁股。”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莫水轻轻地笑了起来，“通常来说，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屁股感兴趣，离他们搞到一起也不远了。”

　　孟淮山倏的转过身：“你找死。”

　　“不试试怎么知道？”莫水嘴硬道，“哪怕他不喜欢我，难道他就不好奇跟我在一起什么滋味？你要是满足不了我的条件，大不了我陪他玩玩，他那么敬重你，肯定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上我。到时候我一次拿两边的钱，说不定还能陪你们兄弟……”

　　“莫水，”孟淮山嫌恶地盯着他憔悴的脸和十指微张的手掌，“你真是叫人倒尽胃口！”

　　他快速掀开书包，拿出了合同，刷刷几下补充了条款，嘲笑般地将合同甩在莫水脸上。

　　除了莫水说的那条，又新增了一条：乙方与甲方关系存续期间，不得与第三者发生□□关系。

　　莫水望着潦草的字迹，满意地笑了。

　　也许，孟海许久以前无意中跟他提过的那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