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来自未来》沙威的猫

12、打击

　　“我知道你条件不错，你不用担心我给你的价码低，我们公司向来都是能者多得，”里头的朱总出乎意料得耐得住气，慢慢解释，“不妨告诉你，我给两个女主播的基本月薪就是一万和一万五，对你我可以更优待些，还有，等视频点击量上去了会按人气给你们绩效提成，我公司在员工的薪酬和福利上是数一数二的。”朱总说。

　　听到这席话的清夜用力拽着托盘。

　　一万和一万五！

　　她工作一年半领着四千的薪水，终于在卿卿来了后升到五千，亏她最近还计划着写视频脚本要求涨个一两千的薪水，结果告诉她刚毕业新人的薪水是她两倍？意思是她两年的工作经验和才华都喂了狗？什么能者多得，推文篇篇点击量十万加有什么用，软文带动的产品销量的上升有什么用，在她上一次提加薪时孙经理那套——你依靠的是我们公司平台力量的说辞，她还记忆犹新。

　　“我没兴趣。”

　　“这样，你不想跳槽到我公司也没关系，我可以外聘你，一个月四天——”

　　“——没什么可以商量的。”卓烁说。

　　话音落下，卓烁顾自打开门，清夜一个急闪，躲到朱总经理看不见的位置。

　　“多谢你告诉我社会上的规则，”卓烁转头补充，“但我不是遵守规则的人。”

　　原本注意力全放在薪酬上愤愤不平的清夜，仰头看到他对自己老板这么说时也呆了，言辞明明狂妄无礼，所带的气魄却令人肃然起敬，毫无波澜的语气，却使人从心底产生了畏惧。

　　他和刚才的卓烁，真的是同一人？

　　在清夜发愣的时候，卓烁拿起她托盘上的龙井喝了口。

　　等等等等等，茶几上温了的龙井你不喝，这杯是她刚泡给朱总的啊，你让她还怎么拿进去！

　　这头清夜有些凌乱，另一头的朱总也没好到哪里去，在明显是自己晚辈的家伙前闹了个没脸后，居然又在产业园的会议上见到他了！

　　入驻园区的企业大大小小几十家，因为要交待明天市长莅临的细节，几乎所有公司的总经理都赏脸前来。参会人员格局甚高，产业园也不敢懈怠，特意启用拥有真皮座椅和巨大投影的会议室来接待他们，椅子边上还一一摆放着各个公司的名牌和矿泉水，来者对号入座。

　　就在会议室的正中位置，那个上宾才会被请进去的位置，有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其异常年轻的外貌，优越的颜值和身材照得屋子蓬荜生辉。

　　这可能是某个总经理的秘书——朱总心底勉强还抱有一丝侥幸。

　　然而，这侥幸被园区负责人的介绍词无情地击破了，一同被击破的还有朱总一贯以来的自信和尊严，连谷歌眼镜也无法防御住的挫败感扑面而来——

　　——卓烁，美国威斯康星州大学的生物医学博士，清烁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
　　饶是在百度地图上已经知道卓烁家位于高档小区，可清夜根据详细住址找到他家门口时还是吃了一惊。

　　别墅？！

　　她一路走来，最初是屹立在小区两侧一排二十层高的公寓楼，往里走是矮一些、阳台面积明显大几倍的住宅楼，而小区的中部，坐落于浓密绿荫中的则是一溜带院子的独栋别墅。

　　在这块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光别墅间的距离就极为豪迈的有二十几米，院外墙是米黄色的，搭配着院子中物业清一色种好的亮绿色的小叶黄杨。在每栋别墅几乎相同的绿化中，他所住的这栋院子里的阳光房异常耀眼，玻璃四壁挂了自动化百叶窗，清晨的阳光融化在内，可以从细缝间见到里头影影绰绰的植株。

　　这么年轻就住别墅，家里特别富有？

　　长得帅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昨晚健身房里韩漾对她说的上半句话回响在她脑海。

　　清夜算是明白了他通身的气质修炼自何处，也彻底理解为什么他喝了她的咖啡后选用黑咖啡作为赔礼。

　　因为，他带给她的咖啡已经好喝到了超越言辞所能表述的程度。尽管无糖无奶，却能把饮用咖啡这个行为，升华至享受生命的境界。深棕色液体是柔和的酸味、醇和的质感和硕果般的香味极为和谐的融合，以至于加入任何糖、奶都成了亵渎。随后，此种壮丽滑落咽喉，口中余味及回甘如同交响乐团所演奏的曲目终章，以热情与明朗的调子收尾。

　　这份赔礼真不错。

　　不过昨天晚上，韩漾照旧对此嗤之以鼻，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单纯”、“好哄好骗”、“利用”、“相信保姆又不难”等等。韩漾巧舌如簧，费尽全力要让她从单蠢的爱慕中醒过来，前者险些成功，却败在清夜想起了卓烁坦然无杂质的目光。

　　他说他信任她，其实清夜在某种程度上觉得自己也信任他。此种信赖来源于一种莫名的熟悉，就像一个人熟知自己的幻梦一样。

　　敏锐、理智的闺蜜或许有些片面，不过不是闺蜜的原因，而是在她的描述中，与卓烁三次相遇似乎都摒弃了生活中事物应当遵循的循序渐进的准则，硬要理解，只能以破绽百出的梦境来解释——否则，卓烁会这样对她要是没其他原因，根本就不足取信。

　　“不要去。”韩漾严厉地说。

　　“答应过人的事不能反悔。”清夜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我陪你去！”韩漾说。

　　“不行，他只叫了我。”清夜喘着气，扭头发现韩漾已经颦起了秀眉，这是她发火的前兆，且这样的前兆表示和正式发火只有几秒钟的距离。

　　眼看计时器快要走到头，清夜从跑步机上跳了下来，非常正式地立誓：“我答应你，要是发现他仅仅认为我是个便宜、简单的女生，很容易得手，那我就立刻抽身，绝对不会再浪费一点感情。”

　　“哦，像你上一次那样，甩五千块在某人脸上，让他滚？”

　　清夜大笑：“也许这次是鞋底，谁知道呢。”

　　**
　　院门没锁，清夜从两枚自动洒水器喷出的水雾中间穿过，边上如地毯般茂密的草坪被蒙上了一层闪耀的金光。

　　现在七点都不到，卓烁让她早点来，说有细节交待。

　　对于很快就要见到他这事，尽管有理智劝阻，可生理上层面上的紧张还是无法控制。

　　两分钟过去了，她按的门铃无人应答，想着他可能没听见，清夜又按了次，这回叮咚的音乐落下后，里头传来了脚步声，很快，那面屹立在她眼前的门开了。

　　卓烁倚着门框，湿透的发丝一缕缕地贴着脸，刘海下深邃的双目自然又平静地注视着她，他方才正在洗澡，此时细小的水流不断地沿着脖颈线条聚集成道道水柱，划过□□的上身，又顺着紧实的腰背肌肉蜿蜒而下，在浴巾上蔓延出一片深色的湿润。

　　清夜发出深深的，像潜水完毕摘下面罩时的那种抽气声，接着伸出双手，把脸埋在手掌中，好阻挡沐浴露带着水汽的香味传入鼻尖。

　　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是这种开场！

　　“没带钥匙？”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怎么，他的意思是不用敲门直接开他家家门？而且看她失态的样子很好笑吗？红到脖子也是很正常的吧？

　　“带了。”被手掌阻隔的声音闷闷的。

　　很快，她面前一空，这是不用双眼就能体会到的、某样东西移开时的特有感受，接着脚步声渐远，浴室中花洒的水声重新响了起来。

　　受到了巨大冲击的清夜喘息一刻，缓缓放下了手。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只是一连串打击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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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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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你刚毕业吗？
卓烁：是。（博士刚毕业）
朱总：有没有雇主？
卓烁：没有。（自己开公司）
朱总：（开心得）来来小伙子，我来给你介绍介绍我们欧珂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