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存在的世界》鸾鹤

52、回暖

　　“谢谢惠顾，一共3157日元。”走出漫画店，小栗抱着怀中的战利品心满意足。
　　“接下 来去喝点东西怎么样？附近有家不错的奶茶店。”

　　“好呀。”只一道回应声，默默跟在身后的秋山亚子神色恍惚，全然一副将外界动静隔绝的模式。

　　与千叶对视一眼后，小栗开口，“亚子。”

　　“亚子！”

　　被猛然加大的声音拉回思绪，秋山亚子惊醒似的抬头，“啊？”

　　“怎么了，你今天心不在焉地。”小栗奇怪道，“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过话。”

　　秋山叹口气，“没什么。”说出来也怪不好意思的，平常没心没肺的人竟然会有愁到吃不下饭的一天。
　　不过这也是确切的事，教练已经下过最后通牒，为此还特意准许她们提前结束训练回家复习。

　　扒拉下额头前的碎发，她脸上一派愁色，半个小时才翻过一页，按照如此速度到暑假结束都完结不了一本书。
　　在其他社员都在场上尽情挥洒汗水的时候，自己却只得呆在闷热的教室里补习的场景压在心头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小栗难得精明一回，“坦白就从宽，快说！”
　　聊到食物最热络的人就是她秋山亚子，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不发一言，里面绝对有问题。

　　千叶倒没她那么直接，只说“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告诉我们说不定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我在担心不久的的期末考试”声音闷闷的。
　　“就为这事？”小栗不解道。

　　“咳，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看到秋山睁大一双眼睛看过来，她拍拍胸脯肯定“你的成绩包在我身上了，包你准过。”许下承诺后察觉大话说得过早。

　　接收到小栗递过来的心虚眼神，理惠失笑，提议“这些天我们就一起复习好了，你们带些个人物品来，怕时间晚干脆就在我家住下。”

　　千叶是独居的这件事她们都知道。

　　“好呀。”
　　“我回去就和家里人说！”这个年纪在父母严格管制下的少女，对离家参与同龄人间的私密聚会有种天然的向往。

　　“这下你就放下心好了。”小栗踮起脚双手搭上秋山的肩头，使力推着她前进，“你不相信我还信不过年级第一的名号吗。”

　　被她乐观的情绪感染，秋山也起了劲“你说的那家奶茶店在哪里。”宽松的裤脚随动作轻快摇摆。

　　“呶，就在前面。”顺着小栗的手指，可以清晰看见马路对面顾客盈门的门店。

　　暮色四合，部分商铺的招牌早早点亮彩灯，来往穿梭的游人渐渐填满街角，东京夜市独有的热闹繁华依稀可辨。

　　跨一级台阶，小栗带头走到奶茶店门口。正待握上铜制把手，玻璃门却毫无预兆地打开，小栗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人，旁边秋山亚子传出一声急促的低呼。

　　梳背头的男子难以置信般地盯着自己胸前的一团污渍，茶褐色液体还在不断顺着盖子打翻的纸质杯边沿滴答滴答往下流。
　　“你没长眼睛吗！”从对方胸腔里发出的怒喝声震得小栗手跟着哆嗦。

　　“对不起，对不起。”小栗忙连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其间飞快地抬眼一瞥：本就色彩繁杂的衬衫，再加上中间一块黑斑更显惨不忍睹。

　　“道歉就有用了吗？”男子的怒气并没有因小栗的道歉而熄灭，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刚买的衣服被你这么一下全给毁了。”被发胶固定的额发也随着他飞溅的唾沫一摇一摆。

　　“实在对不起，我...我帮你送干洗店吧？”小栗嚅嗫着，小心地提议道。
　　“洗不干净怎么办，我的衣服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谁让你不看路就撞上来，这件事你要负全责。”

　　男子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下，短发少女战战兢兢的样子孱弱如初生的小鹿，秋山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将小栗拉到自己身后，干脆地问道“那你想怎么解决。”

　　此话一出，男子眼珠滴溜溜地把三人上下一通打量，见眼前不过是几个女学生，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此时奶茶店门前的动静已吸引不少的目光，从店内走出的客人也多驻足观看，“这样吧，”男子换了副口气说“我也不难为你们，就当我自认倒霉。”
　　“衣服也不能再穿，你们就赔我一半的价钱吧。”

　　“呼。”小栗紧绷的肩稍缓，“可以，你的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三万日元。”刚吐出的气又给憋了回去。

　　“这么难看的衣服还要三万日元？！”秋山骤然提起的音调是真心实意的诧异。
　　颌角尖利地抬起，背头男不悦道，“是六万日元。”“我这可是限量款，全日本也找不出几件来。”

　　“颜色那么奇怪的衣服白送我我也不要。”秋山亚子小声地嘀咕，却也意识到事情的麻烦程度。
　　就算她们三个身上的钱全凑起来也不够一万日元，难道要打电话叫父母送钱来吗？

　　现场的状态竟一下陷入僵持状态，小栗一张脸憋得涨红，“既然你的衣服是新买的，可以请你提供发.票吗？”一直在旁边静观事态的千叶终于开口。
　　“什么？”男子像才发现千叶的存在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过来。

　　被对方直白的目光盯着，理惠虽然脸上维持坦然自若，但声音已硬下几分，“既然你说衣服是限量款，那肯定会有商场的发.票吧。”
　　“或者请你提供一下商品的品牌，货号，我们再进行相应的赔偿。”

　　少女清澈而冷静的声音使得秋山亚子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也品味出不对劲之处，“对啊，不能是你说什么价钱就什么价钱。”

　　“如果你能拿出相应的证据，我们一分不落地赔给你。”虽说如此，但秋山笔直的目光分明在怀疑：你在骗人。
　　真的有设计师将红黄绿三种颜色放在一件衣服上吗？

　　事情进展到这，已经有看不惯男子做派的人出声，“不就一点小事，值得这样斤斤计较吗。”
　　“这衣服看上去就是廉价货，我爸爸以前都有一件差不多的。”说话的是一位棕色鬈发的中年妇女。

　　连拄拐杖的老伯也和气地发声，“小伙子，我看这件事情两个人都有错，人家学生也道过歉，实在不行，拿点干洗费就算了吧。”

　　充耳不闻周围人的劝告，男子恼羞成怒道，“□□这类的东西我早就扔掉了。”却绝口不提衣服品牌的事。
　　“我看你们就是想耍赖！”他说着就伸出一只手来。

　　“走，我们去一边说话，今天你别想赖掉。”秋山亚子看得分明，那只戴了金戒指的手目标是直向着千叶的。
　　“大庭广众下，你想干什么？”她有心拦住男子的动作，却被推搡到一边。

　　“你——”小栗见状也上前帮忙。

　　就在几人争执之际，背头男蓦地全身触般僵直，被紧紧锢住的手腕，磐石一样纹丝不动，他缓慢扭过头对上一双锐利的桃花眼。
　　“你想干嘛 ？”他瞪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年，嘴里暗自强硬“别多管闲事，事情的过错方是她们，我不过在维护正当权益。”

　　没有理会男子的狡辩，着棕色棉布衫戴黑色鸭舌帽的青年慢条斯理地将话说出，“你身上这件花衬衫出自一个叫Ami的小众品牌，商品编号为PTL486920，号型为170/95 M，在附近的商场内就有同款商品售卖。”

　　“售价刚好为6000日元。”

　　“碰到商场打折的时候也许会更优惠也说不定。”七濑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而被揭穿的背头男脸上则是青一阵白一阵。

　　“真不巧，我也不是多管闲事。”
　　“我是她的表哥，妹妹被无赖纠缠我当然要帮忙解决。”青年挡在女孩们身前的麦色手臂一直高高扬起。

　　小栗与秋山亚子偷偷交换过视线，两人的目光一齐转向身旁默不作声的千叶。

　　对着男子难看的脸色，薄唇吐露出的话语坚定又不留情面“如果你坚持原来的说法，那么我们不妨去附近的警察局走一趟。”

　　“涉及六万元金额的事件，我想应该足够立案调查了吧？”

　　“你！”一通话下来，背头男被梗得气息不顺，聚集的人群发出的窃窃私语也让他面子上不好看。
　　“这怕不是遇到碰瓷的了，最好叫警察来解决。”
　　“要我们帮忙拨打电话吗？”

　　心知事情已无可奈何，他只得色厉内荏道“今天算我晦气。”没好气地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让开，让开，有什么好看的。”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不甘心地放出话后，背头男就迅速以不弱于口中的气势快步走远。

　　看着男子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小栗激动地回头，苹果似的脸蛋上充斥着兴奋之情“理惠，你表哥好厉害！”
　　秋山亚子语气里也是止不住的放松，一米七多的身高让她能够轻易拍到青年的肩膀“表哥，刚才多谢你仗义执言啦。”

　　尽管之前彼此之间还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但对朋友的哥哥这个身份，两人都释放出了莫大的善意。
　　“不用谢，你们是千叶的同学，也就和我妹妹一样。”嘴角挂着亲善笑意的七濑明显对刚出炉的哥哥身份适应良好。

　　“竟然连商品的货号都记得一清二楚，脑子还真是好用！”听到小栗感叹不已的话语，七濑轻咳几声“号码是我随口说的。”

　　“他心里有鬼自然处处是破绽。”
　　“下次碰到这种情况直接交给警察解决。”有模有样地教导着几人，七濑俨然把自己摆放上家长的位置。

　　喉中微涩，秋山亚子觉得面前的帅气青年苦口婆心地教训起人来简直和自己的妈妈一个姿态。
　　真不愧是理惠的表哥啊。

　　“理惠，那我们就去赶电车啦，明天见。”
　　“表哥再见！”手挽着手的小栗与秋山的姿影模糊于昏黑的天幕下。

　　放下手，看着身旁自始至终从容不迫的七濑纯，理惠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七濑先生。”

　　“都说了不必介怀，遇到那种情况正常人都会出手相助吧。”天色昏暝，街旁的路灯星星点点亮起一片，耳旁舒缓的男声奇异地给人一种安心感。
　　“不过七濑先生对哥哥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应呢。”

　　昏黄的灯光下，黑发少女望过来的目光明亮如星子，其中蕴含的亲切冲淡夜晚的疏离感，渐渐和脑海中的某个印象重叠。

　　不禁心神一动，和之前的数次一样，青年伸出手将对方柔顺的黑发打乱“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做完这个熟悉的动作，自己反倒一愣。
　　七濑侧过身，压抑住此刻胸腔内翻腾的陌生情绪，“走吧，我送你回家。”

　　离开头顶的暖和触感被风一吹了无踪迹，青年忽沉默下来的背影，就同夏夜的晚风一样捉摸不定。

　　细碎的虫鸣震落路边草坪间的清露，一前一后的两人脚步平缓，身前人被路灯拉得老长的影子牢牢覆盖着旁边更为纤细的影子，以温暖街灯装点的树簇边飞舞的美丽银蛾虚幻如脑海中转瞬即逝的念头。
　　如果她真的有一个哥哥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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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特别喜欢七濑的吗？（原创人物哈，有猜出他身份的吗。
反正我特别喜欢，都有点不忍心了哎。
这是昨天的份，今天请个假哈，下午去姐姐家一起做甜品，体重不过百算什么女孩子！
对了，你们说那青峰和黄濑摸底考试到底要给多少分才不至于太丢脸呢？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