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果》summy

15、第十五章

　　“你……没事吧？”季随意的目光让方程程无所适从，原本想好的话也没说出口。憋了半天，只问了一句话。等她问完，季随意已经站到她面前了。
　　“我、我、我没事。”学着方程程紧张的神态，故意打磕巴地回应她，季随意又露出了最初让方程程怦然心动的那个痞痞的笑容，“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要打你。”
　　“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挺吓人的……”季随意刚才抬头的那一瞬间，眸中的冷漠直射出一道冷光，让人战栗。
　　季随意微微皱眉，想了一下：“是么？”
　　方程程点头如捣蒜。

　　“哦……”季随意把头慢慢往后仰，又缓缓向前倾，“那你过来找我做什么？喜欢我呀？”
　　方程程情急之下一把推开季随意。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昨天的微信什么意思，还有……怎么突然参加开场舞了，你、你别乱想！”终于把要问的问完了，方程程长长呼出一口气。

　　“哦，我就问问。”踉跄了几下的季随意扶住了讲台桌，只消几秒便恢复了一贯的正经脸，神态切换自如，和刚刚完全不是一个人。“开场舞是王羽铭一直在我身边叨叨，烦了，就同意了。”给方程程发微信的那天晚上，季随意手机收到王羽铭的狂轰乱炸，说烦的慌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不方便和她说。
　　“没别的事我就回家了。”
　　方程程点点头。
　　季随意眼神示意她让开通道，不过方程程显然是没看懂。停了几秒钟——
　　“你怎么还不走？”
　　“因为你挡着门口呢啊。”

　　方程程扭头看看自己的位置。
　　“啊……”一脸尴尬的笑，掩饰自己的心虚，方程程连忙撤到一边。

　　“对了，”与她并肩时，方程程听到季随意传进自己左耳的话：“舞跳的不错，像机器人儿一样。”
　　她不明白季随意到底是不是在夸她。

　　话既然撂下了，就要实现，是季随意的原则之一，后面排练队形的时候，他真的一次都没有缺席，而且没再生事。季随意肯乖乖配合，基本上就不会出现别的什么问题了。除了偶尔的小摩擦小争执，五六班的开场舞进行的算是比较顺利。

　　“跟着他们几个一起练习怪紧张的，每天像猴一样被观赏，郁闷。”六班的一个男生看着喝水休息的那群五班男生，长叹一声：“就不该报名参加这个开场舞！”
　　“知足吧你，”他身边的男生杵了他一下：“好歹也看见了六班不少美女，而且还会和女生一起跳舞，机会多难得，你不是一直想和黄潇潇一起跳舞呢么，自己努力争取啊。”
　　“拉倒吧，六班那么多男生呢哪儿轮的到我，再说了我只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大家休息时，五班文艺委员江悦走到他们休息的中间位置，说：“一会儿开始排男女生一起的舞蹈动作，今天争取排完一个八拍。因为里面男女生配合的部分比较多，所以我们先根据身高组组合，大家听我们的安排，不要私自决定。”
　　这一部分，是两个班文艺委员最伤脑筋，也是最担心的部分。她们怕女生不愿意听从她们的安排，因为她们知道有些女生就是为了那几个男生来的。

　　为了公平起见，她们严格按照身高条件进行搭配，这样可以避免大家提出异议。当然，她们自然会给自己留一个满意的男生。
　　“冯云，你和于倩倩一组。”
　　“赵靖，你和周恬一组。”
　　……
　　“黄潇潇和赵阳一组，我和王羽铭一组。”

　　让两人犯难的，是季随意、吴梓豪、方程程和孙艺四个人，四个人两两身高相似，特别是两个女生身高相同。
　　“你们……想跟谁一组？”江悦问，她大概能知道两个女生应该是都想跟季随意一组的，所以关键的决定权就在于季随意。

　　“我选方程程，你跟孙艺，OK？”季随意看得出来身边的这个男生比较想跟那个漂亮的女生在一组，无所谓，反正他也不认识她，让给他了。
　　“好，就这么定了！”听到季随意没选孙艺，吴梓豪情不自禁的笑了，他正好想选她的，也觉得季随意真是没眼光，怎么会选眼镜妹方程程。

　　两人分别走到两个女生旁边，示意江悦他们组合完了。
　　孙艺看到季随意没选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她觉得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会选自己的啊。这么想着，她对身边的方程程是既羡慕又嫉妒。
　　而方程程看到季随意向自己走来，心里激动的不得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强压下开心的情绪，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好！所有组合都分配完了，下面我们开始排练舞蹈动作，大家都认真学，谁跳的好我们排队形的时候就叫谁站前面啊。”江悦的目的是通过排队形的方法引起大家学习的动力。“下面，跟我学第一个八拍动作。”

　　第一个八拍的动作很简单，也没有男女生配合的部分，基本上是各自在各自的位置做动作。这一次，黄潇潇负责男生动作的部分，因为王羽铭看了健美操的视频，说什么也不扒，他怕他扒了以后被季随意和杨博文打。

　　不再练习以前的旧动作，开始学习新动作，大家都有新鲜感，也愿意学，一个八拍的动作提前教完了。还有十分钟时间下课，两个文艺委员决定再往下教一个八拍动作。

　　“下面这个动作需要男女生配合，男生的弓腿，右手抱住女生的腰，女生左腿踩到男生的右腿上，左手搂住男生的脖子，右手举起呈四十五度角。”文委知道光这么说大家也不懂，还是得示范一下，但是黄潇潇肯定举不起来江悦，鉴于给王羽铭看过那个视频，江悦让王羽铭到前面来跟她配合做一下这个动作。

　　“哇喔……”江悦右腿抬起的一瞬间，引来下面人的一片惊呼。
　　“这是舞蹈动作么，分明是杂技表演。”
　　“这个我觉得我做不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探讨着，主题都是一个，就是这个动作有难度。

　　“好了，我们示范完了，现在根据分组大家都练习一下，这个动作的要领就是女生腿跪在男生腿上的时候要跪的靠里一点，让男生大腿使力，男生一定要抱住女生的腰，还有女生的身体重心要往男生那边倾，右手一定要举起来四十五度角。”江悦把这一动作的要领一一说明，然后让同学们自行练习。
　　“男生们，考验你们身体健壮与否的时刻到了，大家要加油啊，不要被女生瞧不起。”黄潇潇为了让懒散的男生们重视起来，故意这么说来刺激他们。

　　奈何有的男生身体太弱了，根本举不起来。还有的组女生也腼腆，男生刚一碰她她就叫，动作忸怩做的也不好看。
　　最后，没有办法，两个班文艺委员临时决定：哪组能举起来哪组就举，最后排队形的时候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其他组就在一旁做一些简单动作。

　　“你能举起来我么？”方程程和季随意分到一组以来，第一次和他说话。
　　“你多重？”
　　方程程被季随意突如其来而有异常直接的问题砸晕了，他还真是……问得直白。
　　“额……我……”
　　她还没答，季随意就打断了她：“只要你敢做这个动作，我是都OK。”言下之意是不管她多重，他都能撑住。

　　“那……我们试一次？”方程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试探着问他。
　　“嗯，上来吧。”说罢，季随意摆好弓腿的动作，拍拍右腿，示意方程程上来。

　　方程程心跳加速。一想到自己要被一个男生搂腰，这个男生还是季随意，方程程就觉得跟做梦一样。她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镇定。
　　这些小动作季随意并不知晓，他在想办法绷紧自己的腿部肌肉，以防把方程程摔着了。

　　准备好后，方程程一弯腿，身体向季随意那边倒去，同时左手快速的握住季随意细长的脖子。
　　季随意的手也用力一兜，给方程程腰间一个支力。绝对的力量让方程程瞬间充满了安全感。
　　因为是第一次，这个动作也维持不了几秒，方程程忘记把右手举成四十五度角了。

　　“再来一次，可以么？”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方程程信心倍增，她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把动作做的再标准一点。
　　“嗯。”季随意又一次摆出开始的动作。

　　第二次，有了前一次的经验，方程程上的更稳，而且把动作也做了出来。
　　“不错不错，就像刚才那样就行。”江悦看见了，在他们俩身边对他俩说。
　　“好！”方程程很高兴，也感慨季随意真是有劲儿，抱着她的那只手臂超级稳，还很有力。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的缘故，总感觉有人在用很敌意的目光看她，她往那个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看什么呢？”见她左顾右盼的，季随意好奇她在找什么。
　　“没什么。”方程程看了一圈儿也没有收获，便收回了视线。
　　“还练不练？”

　　“集合！”未等方程程回答，江悦就在前面喊着大家集合。
　　临近下课时，两班文艺委员让大家下课再练练这个动作，明天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