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果》summy

14、第十四章

　　晚上给季随意发历史笔记的时候，他回过来一句话。
　　“你还会跳舞呢”

　　方程程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她怎么也不记得她们练舞蹈动作的时候季随意在场啊，他怎么知道她参加开场舞排练了。

　　“别提了，我一好朋友想参加，非要拉着我去，结果她没被选上，把我给坑了。”
　　方程程如实回答。说什么锻炼身体展现女生肢体魅力，结果她张雪把她忽悠进来了，自己溜走了。还冠冕堂皇说什么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创造什么机会，季随意就没来参加。

　　“哦”
　　方程程不知道该接什么，就发了个郁闷的表情。季随意没有再回话。

　　结果，第二天排练的时候，方程程就在操场上看见了季随意。
　　周围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两个班的文艺委员看见五班的“三霸”都出来了，觉得把这个任务交给王羽铭确实是正确的选择，也稍稍放下心。最难搞的搞定了，别人也就没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看了，我们开始排练了！”五班的文艺委员黄潇潇拍拍手，让大家回过神来看她。这帮女生，视线全被男生们吸引过去了，尤其是六班的。

　　女生们排练的时候，季随意在旁边不远处把玩着篮球，不时观察她们的动作。他发现方程程跳的，真的如王羽铭说的那般搞笑，动作完全不衔接，举胳膊动腿都僵硬的不行，可能是记得牢，做的时候总无意识地抢拍，配上那一副认真努力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滑稽。

　　旁边杨博文和王羽铭发现他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睛直直盯着那波练习的女生。
　　杨博文对把妹这种事最感兴趣，也很是拿手，上来勾住他肩膀，调侃道：“怎么，看上哪个妞了？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
　　“他需要你帮忙撮合么，女生上杆子想呢好不？”王羽铭给杨博文泼了盆冷水。
　　“他上次内对象，叫什么……赵馨语的，不就是我给撮合的么。”
　　“你可别跟我提她，我怵得慌。”一听到这个名字，季随意就起鸡皮疙瘩。赵馨语是他上高中以后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这快一年里的唯一一个，当时只是觉得她这个人太高傲了，又听说好多男生追她都没成功过，季随意就想试试，结果后来成天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跟别的女生说句话都得挨她半天说，实在受不了，就分了。分的时候也是一波三折，总之，就是俩字：麻烦。

　　“没想到啊，你季随意也有怕的人？”杨博文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
　　季随意一个伸手，往篮球框里投进一个球。
　　“事儿多的女生，我都怕。”

　　玩儿了一会儿，王羽铭让男生们练习跳舞中的一些运球动作和投接球动作，还有转球传球的动作，都是玩儿篮球的运动员最基础的动作，季随意和几个有篮球基础的男生都会了，就在旁边坐着看他们练。

　　“季随意！来教教我转球！”杨博文练着练着，失去了耐心，看到王羽铭在跟别的男生传球，就叫季随意过来陪他。
　　季随意把手中的球抛给杨博文，悠哉悠哉逛游到他面前。

　　“游戏大师杨博文居然不会玩儿篮球？”他可是知道，杨博文一天天都干些什么。逃课是家常便饭，KTV、游戏厅、网吧的“常驻嘉宾”，还把各大旅馆当家住，全凭家里有的是钱把他给抬着送进一中的校门的。他还有个外号，叫“游戏大师”，意思是他什么都玩儿得开。
　　“别废话，快教我怎么把这个转起来？”

　　“你把手指杵在那儿别动。”
　　杨博文难得听话，伸出食指放到身前。
　　季随意把篮球放到他的食指上，用手轻轻一拨拉，篮球好像被施了法，乖乖待在杨博文的手指头上转着圈圈，也不往下掉。
　　“保持住，手别歪。”说着，季随意从一旁抓住杨博文的另一只手，恰到好处的施力，让篮球一直转动不停下。

　　这个姿势维持了不到二十秒，杨博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手一歪，篮球掉了下来。他及时用手掌接住了球。

　　“刚才那姿势，总感觉gay呼呼的。”他把心里的感受告诉了季随意，得到的是季随意一对白眼。
　　季随意简单的把要领教给了杨博文，让他回忆刚才触球的感觉，主要注重平衡，自己退到一边。

　　“我还真没想到他能这么认真。”王羽铭闲下来的时候在季随意旁边跟他一起看杨博文练球，他还从来没见过杨博文这么认真的神态。
　　季随意拍拍他，用下巴指向另一边练球的谢阳，“谁还不要个面子。”
　　谢阳也是刚接触蓝球，这两天练下来已经能玩儿的很不错了，他和杨博文又是死对头，杨博文自然是要争口气，不能输给了他的。

　　季随意从一上课开始就一直在一旁闲着，他身边那几个会打篮球的男生见他闲着，也跟着他一起不练习。季随意原本在班上就招一些男生恨，这一回可算给他们抓住说他的把柄了。
　　“自己拽的不行还带坏风气，来这儿快半小时了也没见他练过一次动作，真不知道来这儿干嘛了。”
　　“还能干嘛，站着招揽女生呢呗 ，人家有脸，到时候比赛干站着就行了都不用跳，你有么？”

　　季随意最厌烦的，就是别人在他背后议论他，还让他听见。尤其是说他长相的问题。他直接运着球，用力一抛，球砸到了那两个男生面前。

　　“你不长眼睛啊？！球往哪儿乱飞呢！”其中一个男生冲着他喊。反正这儿人那么多，他也不敢怎么样。
　　“不好意思，”季随意特意跑到他们身边，“刚才有失准度，没砸到脸上。”
　　“你想干嘛啊？！”是个男生，这么一说，都得被惹急，那俩男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跟他干一架。
　　“不干嘛，就是希望你们说话大方点。”
　　“怎么，我们说的有错么？凭什么大家都在练就你们几个不练？你们有特权啊？这是集体项目，你们出错了大家的努力都白费，你们这样对辛辛苦苦练习的我们公平么？”既然季随意听见了，挑白了说也无妨，反正他们在理。
　　这个男生一起头 ，其他几个对他们不满意的人也纷纷出声应和。

　　剑拔弩张的气氛围进了一圈男生，这边两个文艺委员见势头不对赶忙上前了解情况。
　　“男生的事儿，女生不要插手。”
　　万万没想到，说出这种话的，居然是平时性格温和的谢阳。他对他们班的“三霸”早就一万个看不上，看不惯他们的为人和行事作风，总觉得他们有钱就随意挥霍，尤其是杨博文，玩弄他喜欢的女孩儿的感情。这件事，像是个导火索，引燃了他的不满情绪。

　　“他说的有道理，你们还是不要管了。”杨博文与谢阳对视，两个人眼里好似能迸出火花来。

　　“既然你练的那么勤，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练习成果吧。”季随意从王羽铭手上拿过球，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他说的全部动作，从头到尾，我们一起做。”
　　那个男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
　　“怎么，不敢啊？”
　　季随意讥讽的话语成功激怒了那个男生。“谁说不敢，做就做。”

　　原地运球、运球前后左右跑、八字运球、左右腿交叉运球、背部运球、肩头顶球、抬腿跨下运球、转球、花式接球，一系列动作季随意一个不落的从头做到尾，一气呵成。
　　那个男生就不是那么幸运了。先不说动作顺畅流利，光全部动作他记都没记下来。

　　“练得不错，能做到一半了。”简单一句，比什么都更能打击人的自尊心。“等你们开始排队形的时候，我一定不闲着。”撂下这句话，季随意把球扔回给王羽铭，大步离开操场。

　　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收拾书包。一抬眼，发现方程程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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