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离婚 ...
-
不到半小时,救护车赶来,警方将整个公司围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进行调查。
老王和温文兴作为目击证人走了趟局里做了笔录。
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夜晚的暴雨也已然褪去。
控制不住的舆论开始在网络上肆意发散,短短的时间里,娱乐圈里的造星巨头兴然公司出现了艺人坠楼死亡这条消息迅速登陆在各大媒体平台的首页。
公司的紧急公关出现的非常之快,大体意思是公司艺人由于压力过大而产生了轻生的行为。
这个却未能平息大众的情绪,反而彻彻底底地将公司拉到了风口浪尖。
.
于边一夜未睡,与告诉他消息的狗仔谈妥条件,整理好所有证据,联系好律师上门谈论离婚协议的细节。
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等着温文兴回来。
吴姨本想着整理好箱子就走,可临走时又想了想,还是给于边再做一顿饭。
可这一顿饭的功夫却发生了让她发现意外的事情。
她将饭菜送到于边桌旁时,瞥见了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捏着围裙的劲儿大了些。
吴姨皱了眉头,犹豫着。
虽然小于这些年遇到很多难事都是自个解决,每次听他打电话都只报喜不报忧的,但离婚这事儿毕竟和别的事情不一样,温文兴可不是个好弄的人……
她还是偷摸的走到了角落拨通了电话。
.
于家大院里边正鸡飞狗跳着,于姥爷拄着拐杖坐在大院里下着棋,却屡屡失误,输给刚回家蹭饭的大哥于贯。
于贯翘着二郎腿,看着走到远处,暗自挺直背脊接电话的姥爷,忍不住笑出了猪叫。
姥爷的心思他怎么还能不懂,瞧这架势,肯定是他小弟打来的电话。
这不是周末了,听妈说,姥爷盼着人回家,一周盼一次,一次盼一周。
细想想,可真是羡慕。
从小他的小弟就比他受宠,于贯摆弄着自个公司刚搞出来的新手机,也难怪,他是家里唯一没有受到艺术熏陶的。
他这笑没两声就被姥爷用力的拐杖杵地声给打断了,“快,快去开车!鱼宝出车祸了!”
姥爷又走了几步路,腿脚突然不利索起来,颤着声儿道:“鱼宝……要离婚!”
“带保镖!全部都给我带上!”
.
温文兴脱了外套松了领带,拿起杯子喝了口热茶,滚烫的茶水顺着食管淌进胃里,将一开始的烫尽数转变为暖意。
一夜未睡的疲惫这才有些褪去,他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是没有大碍了。”
温文兴脸上带了歉意,“昨晚公司里有急事需要处理,你不会怪我没有陪你吧?”
于边安静地坐着,既不回应也没看对面一眼,他从律师手中接过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这才勉强抬眼瞧他。
还是一副人模狗样。
温文兴盯着那份文件,眯了眼,双腿双手不由自主交叉,说话的语气柔和下来,“昨晚,公司有艺人跳楼,我是目击人,所以不得不去局里录笔录……”
于边捏封脚的手指顿了顿,微皱起眉头。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看新闻,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满天飞了。” 看见于边警惕的表情,温文兴笑道:“那个人好像是叫什么…”
直视那个浅淡又不怀好意的笑容,于边的后背莫名有了些许凉意。
而对面人竟难得咧嘴笑出了声,“我想起来了,他叫陈时。”
倏地,于边的心脏骤停,屋外噼里啪啦的雨水击打声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
陈…时…
怎么可能……!
他猛然抬头,对上温文兴的双眸,大脑一瞬空白,惊出浑身冷汗。
.
陈时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第一感觉便是出了一身汗,湿漉漉黏滋滋的,一点也不舒服。
他下意识大力地甩起身子。
这一甩,将他迷糊劲儿也甩走了,脑子变得清晰,车祸的瞬间闪现在他眼前。
周围黑漆漆的,于边不见踪影,他慌了。
紧接着,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往上升,整个黑色的空间在左右摇晃。
他吃力的抬起脑袋,居然撞上了什么东西,他被困住了。
低沉凶狠的男声响起:“别吵!”
他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有人会说这两个字,求助的想法快一步付诸以行动,他张嘴求救,却不想居然发出一声嗷呜。
这一声狗叫堪称响亮,不仅惹得提溜着箱子的男人狠狠地骂了句脏话,让他懵逼当场。
惊得他好半晌又从嘴里发出嗷的一声狗叫。
他在箱子里胡乱的动弹着,短腿,有毛,看不见身体。
他验证似得再次嗷呜嗷呜大叫,引来骂骂咧咧地声音。
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条短腿不受控制的一软,啪叽一声彻底瘫下。
.
视线逐渐聚焦,温文兴做作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于边猛然发觉是自己失态了。
他默然抽回被温文兴抓住的手,垂眼不做声。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提及到与陈时相关的事情,他的情绪未免太过,总失了分寸。
于边暗自捏住裤腿,肯定不是他。
陈时上辈子这个时候没有回国,还在国外留学。
温文兴口中的陈时应该只是碰巧发音相同亦或是同名同姓而已。
而且上辈子差不多这个时候的确有一个艺人因为抑郁自杀。
他松了口气,裤腿早已被手心的汗水微微润湿。
“啊哈,我也可能记错了。”温文兴盯住于边捏紧裤腿的手指,面露嘲讽。
回应他的,是一份推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文件。
他不动声色的绷直了脊背,翻开文件,里边赫然是离婚协议四个醒目的字。
他继而抬眼瞧人,勾唇笑了。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苗头。
他和陈时之间老早就有了关系。
温文兴笑得有些讽刺。
只不过这辈子离婚这事儿的确来得早了些。
早得让他出乎意料。
砰的一声,文件重新摔回于边跟前,温文兴站起身开始脱外套,忽的将衣外套摔向于边的身旁。
昂贵的衣服与真皮沙发来了次亲密接触,在略显刺耳的划拉声后,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从厨房里发出的乒乓声。
于边慢慢的整理着散乱的离婚协议,“汪律师会做公证人,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
温文兴面对重新推至他面前的文件良久,笑出了声,他状似妥协的拿起文件扫视,而那张嘴却道貌岸然的说着,“于边,我知道,你外面有人了。”
“没关系,你们现在分手,我就原谅你。”温文兴颇为得意,“既往不咎。”
于边诧异地望他,差点气笑。
他从汪律师手中接过一打照片,朝着他的脸扔去,“温文兴,我没有你大度,只要离婚,我也可以原谅你。”
温文兴一愣,那叠花花绿绿的照片砸中他的脸。
霎时□□的照片落满全身,照片的男主角赫然是尴尬嚣张的说着原谅的某人。
“既往不咎。”于边保持微笑,如果不是正真经历过一次,按着上辈子他对温文兴的感情,这会子他怕是又会被温文兴带进逻辑的沟里,致力于解释自己的清白。
果不其然,照片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温文兴愤怒地吼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边声音刚落,后头传来熟悉的怒气声。
“王八羔子!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于边捏着毯子的双手一颤,还未回头便听见紧随而来的拐杖落地声。
“咚!”
箱子重重的落地,陈时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
他被男人提着后颈肉,悬在空中,紧接着男人猛然掀开黑色的遮盖布,霎时入眼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壮观景象。
一车子满满当当五颜六色的狗被各自塞在一只只狗笼子里,奄奄一息。
他嗷了一声,在空中踩着凌波微步,被男人塞进了一只挤满两只阿柴的小笼子里。
哐当一声,黑布被重新遮盖上,视线所及一片黑暗。
陈时不甘的嚎了一嗓子,谁知这一嗓子嚎的,同一个笼子的狗友阿柴汪了一声回应他。
他正诧异自己能听懂阿柴的意思,顿时整个车上的狗子能叫的都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