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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瘟神山 ...

  •   冯紫英听了柳湘莲如此说,先是一惊,复又勉力恢复镇定说:“二郎这话什么意思?”

      柳湘莲瞥了冯紫英一眼,冷然道:“什么意思,冯公子当真不知道么?”

      陈若风将目光投向柳湘莲扔出的双剑,若有所思。却听韩奇冷笑道:“冷二郎,大家打小的情分,你愿意昨日在长安街上被人狠削面子,一点子不想找回,怎么不趁昨日早说明白。你不愿意来便别来,今日来了却怯战,你今日行径传出去,定要被人瞧不起,可想过日后谁还和你交好?”

      柳湘莲双眉一扬道:“我柳湘莲堂堂男儿,赢得光明,输得磊落,可不屑于那些宵小手段。没得将列祖列宗的脸都丢进了。”才转身对陈若风道:“昨日见了陈公子本事,我柳湘莲自问不是对手,但却还想向陈公子讨教几招,不知陈公子是否愿意赐教?”

      陈若风笑道:“如此,却之不恭。”

      柳湘莲抱拳道了得罪,才揉身欺上,陈若风错步让开,却没硬接。如此一个打,一个让,二人便有退入冯紫英等人所在之处。陈若风正待故技重施,引柳湘莲去打冯紫英等人,柳湘莲却不等陈若风前来拨自己拳脚,便装作不慎打在冯紫英身上。

      韩奇怒道:“冷二郎,你疯了不成!”一面喊,一面连忙避让。

      陈若风见机,便知柳湘莲不知为何恼了冯紫英等人。因昨日柳湘莲对陈若云手下留情,这一干人中,陈若风也只对柳湘莲有一二分的好感,如今见柳湘莲要打那一干人,陈若风乐见其成,哪里肯让他们逃了。于是陈若风脚踏八卦方位,将冯紫英、韩奇一干人等像赶鸭子一般赶入一个圈中。

      卫若兰和陈也俊原是韩奇等人邀来助拳的,如今见此情形,忙上来相劝。陈若风不愿多得罪人,便将卫若兰、陈也俊二人和冯紫英等一干人隔开。

      武当武学博大精深,只见陈若风身形轻灵,无论冯紫英、韩奇等人往哪个方向避让,总被陈若风一个跨步挡在前头,伸手轻轻一推,便推到柳湘莲的拳脚之上。没一会子,韩奇等人便觉满眼皆是陈若风的影子,明明四周空旷,却仿若中了鬼打墙般,无论如何皆逃不出陈若风替他们圈定的方寸之地。

      陈也俊和卫若兰有心上前相助,也是被陈若风飘逸的身法晃得头昏眼花,总不能靠近柳湘莲,更别做拉住柳湘莲让其罢斗了。急得卫若兰大喊道:“冷二郎,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冯紫英、韩奇等人皆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没一会子,便被打得浑身没一处不疼,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偏陈若风和柳湘莲像是配合得极熟稔一般,一个挡,一个打,明明七八个人却被两个人反围着打,一个都逃不出,看得远处观看的莫修和九娘都又觉不明所以又觉大快人心。

      冯紫英等人到底不禁打,柳湘莲出手也不重,只让其吃些皮肉之苦罢了。估摸着打得差不多了,柳湘莲跳出战圈道:“今日教你们一个乖,以后谁再作那下作勾当,休怪我下手狠辣!”

      饶是韩奇和冯紫英心中笃定柳湘莲并知鸳鸯双剑上被淬毒的内情,此刻也心下狐疑道:难道竟让他知道了?

      薛蟠是个呆子,鸳鸯双剑被喂毒的事他本就不知,如今薛蟠从地上爬起来,吭哧吭哧道:“小柳儿,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就说怎么我们这些人中,独你功夫比其他人都好上一倍不止,敢情你是在外学过武艺的吧?说,是不是那个白脸小子教你的?你们两个早就有了首尾,却瞒着大家不说,昨日我们得罪了那白脸小子,今日你两个却约好了再叫我们大家吃一遍苦头。”

      薛蟠常和冯紫英等人混在一处,和柳湘莲却并不相熟。只昨日冯紫英等人喝酒,薛蟠知道柳湘莲要来,他早爱慕柳湘莲颜色,非缠着上来请众人吃酒。偏他吃完酒嘴上没把门,看见陈若风兄妹颜色好,又上前说些腌臜话,才惹出这许多事来。

      不想昨日今日连吃两顿教训,薛蟠依旧口无遮拦,这篇话说来,气得柳湘莲又想打人。陈若风是名门正派弟子,修养极好,听了这些粗鄙之话不禁直皱眉头。

      冯紫英听了这话,却打蛇随棍上道:“我就说二郎为何突然倒戈相向,原来是我们冒犯了你的旧情人。既如此,你早说明白就,我们向陈公子陪个不是就是,怎么半点昔日交情不顾,就将我们一顿苦打。只你素日说要寻个绝色的妻子,原是故意哄我们顽的?”

      卫若兰和陈也俊原是来助拳的,结果一点子忙没帮上不说,连相劝都无能为力。此刻卫若兰也只得插口道:“薛呆子,你少说两句没人将你做哑巴!冯兄弟怎么也和薛呆子一样胡闹?”又转身对柳湘莲说:“二郎,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乱打一气。”

      柳湘莲并不理会卫若兰,转身走到破庙旁,抽出墙上鸳鸯双剑,回身对着冯紫英一字一顿的道:“你若当真不值我为何打你,便让我在你身上轻刺一剑。你放心,我手上这点轻重还是有的,我说只伤你一点皮,便伤不着一分肉!”说着将雄剑往前一递。

      九娘和莫修都知道剑上有毒,见事情如此变化,看得有趣。九娘低声道:“这个姓柳的,倒有趣。”

      莫修瞥了方才打斗的众人一眼道:“嗯,是挺俊的。”明明是在夸人,却让人听了不甚舒服,惹得九娘横了莫修一眼。心道:这小鬼今日怎么了?

      冯紫英饶是深信柳湘莲不知内情,也吓得面如土色道:“姓柳的,当我白认识你一场,不过是冒犯了那姓陈的两句,你便要杀人灭口不成!”陈也俊听到姓陈的,看了陈若风一眼,心想:这公子原来和我是同姓。

      柳湘莲却道:“正是呢,不过素不相识的人冲突一场,竟要伤人性命不成?!我不管是你们谁做的,今日最好老实给我道来,若是不说,我在你们一人身上刺一点皮肉,直到有人说为止!左右这剑方才插入土坯之中,想来也没那么厉害了。”

      听到这里,九娘将眉头一皱,心道:难道那毒药不是柳湘莲淬的?只看那剑尖颜色,是极烈性的毒,莫要闹出人命才好。九娘正欲走出相劝,却被莫修拉住袖子。

      九娘回身横了莫修一眼,莫修摇了摇头,显是让九娘稍安勿躁。

      冯紫英终于绷不住,声音发颤的说:“二郎,你莫冲动,有话好好说。”

      韩奇眉头一皱,转向冯紫英道:“冯紫英,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冷二郎再冷面冷情也不会朝咱们下重手,你怕什么?”

      柳湘莲见此情形,呵呵一笑,还剑入鞘,提起冯紫英就走。韩奇怕冯紫英说漏嘴,待要起身去追,却被陈若风伸脚轻轻一点,复又摔在地上。

      冯紫英一被柳湘莲提着单独离开,心中更怕了,口中不断告饶说,冷二郎你放手,你问什么我说什么便是。

      柳湘莲提着冯紫英入了那破庙,冯紫英抬头看到一尊青面獠牙的瘟神爷,越发吓得身子一颤,柳湘莲却将他往地上一扔。冯紫英犹自满面惊恐的看着瘟神爷那可怕的脸,不曾留意地上。冯紫英猛的落地,只觉手碰到个什么冰冰凉的东西,低头看时,冯紫英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震得人耳朵发麻,又传出老远。

      这帮纨绔里头,只韩奇和冯紫英知道柳湘莲的双剑淬了毒。韩奇听闻冯紫英叫声凄厉,以为柳湘莲当真对冯紫英动了剑,也吓得什么似得。一面高喊:“冷二郎不可!”一面便向破庙奔来。

      陈若风若是要拦韩奇,他自然跑不掉,但冯紫英那叫声太渗人,陈若风也怕柳湘莲不冷静,做出伤人性命的事来,便没去管韩奇,也往破庙奔来。

      九娘听了这叫声凄厉,跺脚道:“那姓柳的已经猜到剑上有古怪,还敢拿剑伤人?当真不知轻重!”因怕去迟了闹出人命,九娘抬脚也要赶来。莫修一把拉住九娘,九娘回身瞪他,却见莫修指了指瘟神山。

      林如海等人早就猜测瘟神山上有什么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冯紫英如此惨叫,远远传出,怕要引来瘟神山的人上前查看。九娘只瞧一眼莫修手指的方向,便也明白了,低声道:“现下怎生是好?总不能闹出人命来。”

      正说着,那头韩奇等人已奔入破庙,却听韩奇道:“你大惊小怪的嚎什么?吓得人魂也掉了!”

      九娘听了,知道没有闹出人命,方放下心来,一心盯着瘟神山的方向,留心山上动静。

      那头山神庙中,众人见柳湘莲剑在鞘中,自然没伤冯紫英。冯紫英瘫软在地上,面前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头呈三角,一看便知有毒。方才冯紫英便是手不小心按在蛇上,被吓了老大一跳,才惊声尖叫起来。实则那条蛇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透了。

      薛蟠胆小得很,见了蛇,吓得什么似的,忙跳出破庙道:“好好的在外面什么话不能说,偏来这里让人见那劳什子吓人玩意儿。冷二郎你生得那样俊俏,行事怎生这样不讲究。”

      卫若兰和陈也俊见过那条蛇。二人被韩奇约来助拳,不想因韩哲追到林家意欲不让韩奇生事,韩奇颇废了口舌才劝说父亲准他和陈若风再次比试。这一劝便耽搁了时日,待得韩奇一行人来到事先越好之处事,柳湘莲三人已是等得不耐烦了。

      柳湘莲见这里没有什么屋舍,只一间破庙,便想入内歇息,谁知刚入内,便一条毒蛇从房梁上掉下来。柳湘莲抽剑斩去,那蛇极敏捷,只伤到一点皮肉。柳湘莲正严阵以待,生怕毒蛇伤了卫若兰和陈也俊,谁知那蛇掉在地上,身子一挺,当场便死在那里。

      柳湘莲微一愣,便知剑上有毒。鸳鸯双剑是柳湘莲的家传宝剑,柳湘莲不重财帛,却极重这一对剑,见剑上不知被什么人喂了毒,柳湘莲不禁勃然大怒。

      正在此时,韩奇一干人皆到了,柳湘莲三人从破庙出来。卫若兰、陈也俊二人虽见那毒蛇死了,只当柳湘莲剑法高超,没来得及多想,柳湘莲却在心中盘算近日谁动过自己的剑。

      冯紫英等人到了之后,便一心那话激柳湘莲几人和陈若风动手。柳湘莲立马便想到瘟神庙里头的死蛇,如果自己不知剑上有毒,哪怕是打不过陈若风,只伤着他点皮肉,陈若风是否会如瘟神庙中那条蛇一样当场毙命?若是陈若风当真死在自己剑下,那剑是自己祖传的,人命是伤在自己手下的,到时候自己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自不过理国公旁族,父母已亡,打起官司来,必没有人替自己出头打点,还不定自己落到什么下场呢。这借刀杀人的心思何其恶毒?只为一时意气,便不惜夺人性命。柳湘莲越想越气,便扔了双剑,先将韩奇等人打一顿再说。于是有了柳湘莲不由分说先将冯紫英、韩奇等人揍了一顿那一幕。

      韩奇看着地上的死蛇,才知道计策的纰漏出在哪里,但和地上的冯紫英满脸灰败不同,韩奇面上神色还算镇定。对柳湘莲道:“冯伯父向来爱惜紫英,他几时受过这样的惊吓,不过一条死蛇,你何必偏来吓他。”

      柳湘莲趁韩奇不备,一脚撩起那死蛇就向韩奇踢来。韩奇猛然见一条五彩斑斓的蛇向自己激射而来,吓得往旁一躲,柳湘莲拔出鸳鸯剑,一剑斩出,并没有伤到韩奇,却将韩奇的锦袍阁下一大幅前摆来。

      韩奇见柳湘莲不由分说便挥剑斩杀自己,吓得六神无主,终究绷不住,脸色比冯紫英还难看。虽然韩奇并未被鸳鸯剑所伤,却吓得失了禁,看着自己一幅衣摆落地,韩奇双瞳都定住不动了,须臾,众人便闻到一股尿臊味。

      柳湘莲见韩奇样子,满脸不屑,恨声道:“不愿说也罢,我柳湘莲从此和尔等割袍断义!”

      说着,柳湘莲看也不看韩奇、冯紫英等人,提剑走出破庙,还回头啐了一口道:“算我柳湘莲走了眼,和你们这下腌臜东西论交,没得脏了我的祖传宝剑!”说着大步流星的往回城方向走去。

      陈若风追上几步道:“柳兄,多谢手下留情。”

      柳湘莲回身看着陈若风,冷冷的道:“我不过不想不明不白的担上人命官司罢了,与你无干!”真真面冷心冷,不负冷二郎之名。

      陈若风也不以为意,抱拳道:“我陈若风恩怨分明,我承你的情也与你无干。”说着走上前去牵自己的马。

      柳湘莲原是极信任韩奇等人,不想却被人当做枪使,心中未免有气,因而明知陈若风没有恶意,柳湘莲说话却带着刺。但他断想不到陈若风居然会如此回应,柳湘莲听了这话也是一愣,看着陈若风的背影心道:这人倒有几分不俗。

      九娘和莫修一直注视着瘟神山的动静,自冯紫英发出惨叫,没多久,瘟神山上果然有了动静。只瘟神山草木茂密,二人虽隐约看见有人下山,却不过偶尔透过草木间隙一瞥,看不清来人形貌。

      此地众人,除了陈若风是个武艺高强的,柳湘莲也武艺颇精,卫若兰和陈也俊只能算武艺普通了,韩奇、冯紫英等人更是不过常人本事,若是和瘟神山的人交上手,只怕当真会闹出人命。因而莫修和九娘皆十分警惕。隔了会子,莫修才道:“天子脚下,瘟神山上的人未必胆大妄为到敢杀人灭口,倒是我们警惕太过了。” 九娘听了有理,也放松下来。

      瘟神山虽然不高大,一路上却建了颇多岗哨。此刻瘟神山上,正下来两个人,这两人遮遮掩掩的一面下山,一面走一段便到岗哨处瞭望。其中一面带邪气的人道:“下面那人叫声凄惨,莫不是被七星咬了吧。”这人口中的七星便是死于柳湘莲剑下的那条毒蛇。

      另一人颇为英俊,且满面正气,只听他道:“下面那群人锦衣华服,像是一群纨绔打架,只是打伤了也不定的。这些人有头有脸的,咱们还是莫要惹事为好。”

      那面带邪气的人瞥了面带正气的人一眼,冷笑道:“不愧是名门正派弟子,你莫在这时候侠义心肠又发作了吧?须知咱们在山上做的事,一旦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那面带正气的人道:“那又如何,此地天子脚下,难道当真要闹大了,惹来禁卫军?便是逃掉一条蛇,未必有人联想到山上。但是这些王孙公子没了踪迹,被人追查起来,你自想想,哪面暴露的风险更大。”

      面带邪气的人哼了一声,他心知另一人说得有理,便未再争辩。两人又向下行了一段,面带正气的人低声惊呼一声道:“陈师弟!”

      面带邪气的人低声怒道:“大呼小叫做什么?难道还有武当弟子到此地来不成?”

      面带正气的人指了正翻身上马的陈若风道:“那人是我师弟,冲霄掌门的亲传弟子,他难道是来寻我的么?”

      面带邪气的人冷笑一声说:“怎么,我看那小子年纪不大,你竟然打不过他不成?”

      面带正气的那人正是武当山那个久出未归的弟子冉修筠,却不知他怎么和瘟神山的人混在一处。

      冉修筠和同伴在密林间行进时,莫修和九娘是看不见的,只二人在岗哨驻足观察的时候,九娘和莫修才能隐约看到两个人影。此刻二人站在一处平台往山下指,却并未行进,莫修二人便猜那两人起了争执。

      冉修筠摇了摇头说:“打不过倒不至于,只他来了,不知掌门师伯来了没有?”冉修筠虽和陈若风同辈,但他是冲霄子的师弟冲云子的弟子,因而称冲霄道长为掌门师伯。

      面带邪气的人冷哼一声说:“若是几个寻常纨绔,放过也就算了,如果七星叫你那师弟瞧见,莫让他猜出什么来。”说着,冉修筠和那面带邪气的人皆是满面担忧。

      实则此刻陈若风等人只当瘟神庙上掉下来的是一条普通毒蛇,皆未多想,只瘟神山上众人行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免不了做贼心虚。北地本就少见毒虫蛇蚁,此刻又是早春,天气颇寒,被柳湘莲一剑杀死的毒蛇名叫“七星”,却是瘟神山上人为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觉得这章的冷二郎莫名带感?
    曹公原著里对北门外的描写也挺有意思的。牟尼院在北门外,妙玉和师父进京最开始去的牟尼院,后来才借住到大观园的。
    刘姥姥讲故事,说一个女孩儿在雪地里抽柴草,贾宝玉信以为真,让茗烟出去找,茗烟也是出了北门找的。结果找到一个破庙,庙里面供的瘟神。所以瘟神山虽然是我杜撰的,北郊田野有个破庙供了一座瘟神却是原著写的。不知道曹公的本意写个瘟神庙和牟尼院做邻居有什么用意,反正我是相信红楼无闲笔的。
    而且“牟尼”和“谋逆”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嘛。
    好了,说那么多,我知道我在——牵强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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