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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比试 ...

  •   这边黛玉等人听陈若云说长安街上的冲突听得有趣,那头陈若风已经拜了林如海,和莫修、九娘都在一处说话。

      林如海和小陈将军,即陈若风、陈若云之父陈乐山颇投契,二人平辈论交,因而陈若风对林如海以伯相称。

      林如海见陈若风生得一表人才,举止不俗,爱才之心顿起,考校了陈若风的学问,见陈若风对答如流,是个文武双全的,越发对陈若风赞赏有加。陈若风自小在武当学艺,并非一般世家子弟念过正紧学堂,但论学问,在这等年纪的少年中亦算翘楚,委实难得。

      林如海笑道:“乐山兄得子如此,当真令人羡慕,我在若风这个年纪学问便不如他。”又问陈若风道:“你自小在山上学艺,便是三大节气也轻易不下山,怎么这次倒进京了?”

      陈若风先谢了林如海赞赏,又道了小子不敢当,才说:“我们江湖门派虽然轻易不掺和朝廷事,但是亦颇为关注朝野动向。去岁家师得到线报说,颇多江湖人皆往京城来了,家师便猜朝中许有什么事。于是派了冉师兄下山打探消息,谁知冉师兄下山数月未归,前儿师父又收到一个故人的信,说让师父今年下山,有事相求。

      师父因要闭关,那故人相邀的日子不凑巧,于是便让我进京送回信。我已多年没回家,算算送信的日子又富余,便先回家拜见了祖父双亲,才择日北上。舍妹听了我要进京,说未见过上京风光,也要跟来,父母先是不允,后来舍妹说来了便借住府上,决计不惹事,父母说舍妹和林姑娘一向交好,便允了,父母还说请林伯父费心。”说着,陈若风站起来一礼。

      冲霄道长德高望重,乃是武林泰斗,有人书信请他入京,林如海难免心中揣度给冲霄道长写信的人是谁,不知和数月后的万寿节围猎是否有关。

      正自沉思,莫修却道:“冲霄前辈又要闭关了?不知前辈身子一向可康健。”

      陈若风道:“师父身子极好,我下山时,师父说若我没遇着莫先生便罢,若是预见了,有一句话要带给莫先生。”

      莫修忙起身而立道:“不知冲霄前辈有何吩咐。”神色极是恭敬,仿若对面不是陈若风,却是冲霄道长一般。

      陈若风比莫修小十来岁,见莫修如此,些许有些不好意思,略侧身避过,才道:“家师说,习武顾然可以用作杀伐,还望莫先生莫忘慈悲之心。”

      莫修稽首道:“谨遵道长教诲。”脸上神色若有所思。隔了会子,莫修释然一笑道:“以前我总是不服,如今见了陈公子,我倒明白了。”只不服什么,明白什么,皆没说明白。惹得九娘横了莫修一眼,心道:这人见了个道士的徒弟,怎么说话就云山雾罩起来。

      原来,莫修乃平安州人氏,和唐琛家是邻居。唐家家传算数极好,唐琛之父唐先生在村里开了个私塾,莫修父母送莫修入学,倒和唐琛是同窗。后来莫修父亲病故,家中便供不起其上学,没多久,其寡母也忧思而亡。偏莫家族人见莫修一房仅余幼子,便起了霸占其家产的心思,编了个莫修刑克父母,乃是天煞孤星的由头,还说若莫修留在村中,阖族皆受连累。

      莫修就此被赶出莫家村,当时莫修才十余岁。一个十余岁的孩子孤身一人,为了活下去,难免行些偷鸡摸狗之事,后来冲霄道长路过,见莫修根骨极佳,传过他半年功夫。但莫修因幼时经历,为人难免偏激,冲霄道长嫌他戾气太重,没有将其收入门中。冲霄离开时,再三嘱咐莫修说:“你若感念我半年来用心教导你的情分,便十年内不许回莫家村报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十年后你依旧心中义愤难平,我不再管你。”

      当时莫修武功虽然未成,但是一些村夫庄汉却不是其对手了,莫修想着道长临行前的话,忍了好久才忍住回村报仇的冲动。为了避免自己一时气愤难忍冲入族长家中杀了人,莫修一路南下,后来巧遇林如海,投到林如海门下。

      林如海见莫修天资聪颖,便为其请了先生继续教其读书,数年之后,莫修已是文武双全。只十年期满,莫修除了路过平安州,邀唐琛南下而外,再没回过莫家村。可笑的时莫修那年回去,好些村民见莫修一表人才,衣着体面,想是莫修在外发达了,天煞孤星的名头也不怕了,好几家皆想招其为婿。

      莫修不爱提这些往事,因而九娘并不知道。莫修今日见了陈若风风采,听了冲霄让陈若风带来的话,才知当年冲霄十年内不许自己报仇的用心。莫修方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自是说的见了陈若风形容气度,明白冲霄道长为何不肯收当年那个满身戾气的自己入门。

      这头莫修陷入回忆之中,那头林如海却始终觉得这个时候有人邀冲霄入京之事颇有隐情。因而林如海道:“贤侄,贵门中事我原不该多问,只我总觉此事有些过于巧了,因而我冒昧问一句,冲霄道长的故人邀他入京是在什么时候?当然,若是贤侄有不便,只当我没问过。”

      陈若风道:“这倒无妨,若是不能透露的事,家师皆要特地交代。此事家师没说过什么,便是可以说的。家师那故人邀家师六七月间入京。”

      听了这话,林如海脸色猛然一变。莫修素来敏感,也是一惊。陈若风道:“林伯父这是怎么了?可有不对?”

      林如海轻轻摇了摇头道:“许是我想多了,这两件事并无关联。但六七月间,正是万寿节。”

      陈若风听了也是一惊,缓缓道:“难怪那日师父看了信,神色便十分严肃,当日写了信嘱咐我入京,师父便闭关了。难道这两件事,当真有关联不成?”

      九娘原本慵懒的坐在一边听众人说话,听到这里,九娘脊背一紧,亦是神色肃然起来。略一沉吟,九娘对陈若风道:“陈公子,你那位迟迟未归冉师兄寻着了么?”

      陈若风听了,眉头些微一蹙,摇了摇头道:“我们武当山颇多俗家弟子,本门也有些产业,因而我们出门皆在宿在隶属武当的客栈里的,省得多生事端。只我一路北上,隶属武当的客栈我都打听过,冉师兄没有到任何一家入宿。”

      在座皆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九娘有此一问,便是怀疑那姓冉的武当弟子有古怪。只陈若风到底是武当门人,又涉世未深,众人都不愿意直白说来。

      陈若风虽然初下武当,尚且单纯,但却极是聪明,见九娘欲言又止,便猜到原由。只他不愿怀疑自家师兄,于是开口道:“冉师兄平日正直沉稳,我倒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

      九娘看了莫修一眼道:“喂,小鬼,不如让你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去查一查?”

      九娘对莫修建立的谍报组织叫‘岐黄’颇耿耿于怀,莫修明明代号修罗,九娘却总爱叫他小鬼。

      莫修也不和九娘相争,只看着陈若风道:“我有几个朋友消息还颇灵通,若是陈公子觉得方便,可将贵师兄姓名形貌告知,我托人打听打听。若是有所不便,便算了。”

      陈若风道:“我师兄冉修筠,江湖上也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倒不是什么密事。若是莫先生方便,便代为打听一二。如此,先谢过莫先生了。”莫修点了点头道自当尽力。莫修虽然未入武当山门,但和武当颇有渊源,武当之事,自然会上心。

      几人说了半日,除了叫莫修先寻冉修筠外,也理不出个章程,当日陈若风亦在客房住下,陈若云倒和黛玉一屋,陈家兄妹就暂且在林家住下。

      次日花朝节,是黛玉生辰的正日子,这日来的客人更多了。但贾府三春皆没有来。林如海略一思忖,便知乃是昨日长安街上闹那一场,贾宝玉被带累打了一下子,贾家迁怒到自家头上,林如海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吩咐厨房,务必将今日的吃食做好了,莫给姑娘丢脸。林家向来待下人宽和,厨房亦有心今日给姑娘长脸,讨老爷欢心,遂拿出十二分的本事,几桌酒水整治得当真不俗,得了极多称赞。

      不说黛玉在后宅里头和众人如何说话笑闹,却说因是女儿生辰,来的又都是各家闺秀,除了九娘去后院看了两趟之外,林如海等人自是不去后院的。因而在饭厅另摆了一桌,林如海、莫修、陈若风等人用饭。

      正用着,林福进来说外头好些趾高气扬的公子来了,说要向老爷要两个人。

      陈若风一听,便猜是昨日自己伤的人找上门来了。于是陈若风站起来道:“林伯父,此事因小侄而起,还该小侄自去料理。”

      林如海却道:“你只管用饭,玉儿在你家读书几年,陈老将军都将她照料得好好的,你们兄妹才来做几日客,我便护不住你们,我成什么人了?”说完,林如海和莫修走了出来,陈若风虽然自觉错不在己,亦是跟在林如海身后。

      林如海等人出了仪门,便见文渊侯府门外几匹骏马,马上自是昨日被陈若风兄妹打的人,林如海见来的不过是一群孩子,倒哑然失笑。瞥了众人一眼,便回头对莫修和陈若风道:“我倒是谁,咱们依旧回去用饭就是。”

      莫修等人正待回头,却听一人喊道:“喂,林如海,你要仗势欺人,包庇闹事行凶致人不成?那小子,你昨日不是风光得紧么?今日可敢和我们再比过?”说话的却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他这话自然是冲着陈若风喊的。

      陈若风听了对方直呼林如海大名,心中恼怒。正欲反唇相讥,冯紫英又叫嚣了起来。

      冯紫英见陈若风略顿了下子没开口,便以为陈若风乃是不敢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不敢也没有什么,只需跪下向小爷磕三个响头认错,这一茬便算揭过去了。”

      却听陈若风懒洋洋的道:“我跟你说个故事吧,我们家有匹汗血宝马,隔壁癞痢头家有只秃噜毛的丑毛驴。那毛驴想和我家马儿比脚程,却被我家马儿踢了个驴打滚。偏那丑毛驴没有自知之明,缠着我家马儿还想比过,我家马儿嫌丢人,那毛驴还以为我家马儿怕了它。”说着,莫修便没忍住笑了起来。

      冯紫英一干人除了薛蟠是个呆子,其他人可都不笨。自然听得懂这话是在讽刺众人。

      难得的是冯紫英和韩奇却没有暴跳如雷,冯紫英依然激陈若风道:“敢不敢的打什么要紧,你若再把我们打服一次,我们自然心服口服,以后谁都不会再计较。若你总这么当缩头无辜不敢应战,便是武艺比我们强,也是你胆小如鼠,不配和我们交手。”

      林如海等人何等聪明,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便想到此事或许有诈。神武将军府、锦乡侯府是什么门第?若要当真计较此事,绝不会依旧是几个纨绔来罗叱,而是锦乡侯、神武将军亲向自己递了帖子要说法。

      林如海正欲出言阻止,却听陈若风道:“如此甚好,只须得立一个字据,无论输赢,皆不许到林伯父府上罗叱。”

      林如海道:“贤侄,不可!”

      陈若风回头向林如海道:“伯父放心!”

      韩奇听了这话,道:“好,立字据便立字据!”

      陈若风接着道:“只立字据画押可不成,到时候你们翻脸不认,我岂非依旧给伯父招惹了一帮癞|□□,成日咬不着人恶心人?因而不但要立字据,还要请中人。”

      林如海听了这话,便知陈若风定要自己解决此事,因而林如海也不再阻拦。林如海心想陈若风到底是是少年心性,尚不懂得圆融。不过他执意自己解决此事,也是有担当,自己只消不让其兄妹吃亏就好,其他的由得他去。因而林如海向莫修使了个眼色,又比了个‘九’字。

      莫修心中明白,当即转身去叫九娘,意欲跟在这群少年身后,看他们比斗什么。若是陈若风没有吃亏便不用现身,吃了小亏也不打紧,只若陈若的当真要吃大亏,却可以出来阻止一二。

      韩奇等人今日原是有恃无恐的来的,已经使计等着陈若风钻了。但这些王孙公子平日从不曾被人轻视,今日被陈若风一再讥讽,也是怒道:“说谁癞|□□呢?”

      正说着,一顶大轿停在林府门前,走下来一个白蟒袍锦服的中年人。那人道:“好张狂的口气!”又转身对林如海道:“我原想着不过几个小孩子扯皮,咱们做长辈的不该参与,听下人说犬子不成器,已经到林府要人了,我便急急追来,就怕犬子不知天高地厚,倒伤了和气。谁知林大人家中这位贵客年岁不大,口气却大,既如此,本侯与你做这个见证如何?”来人却是锦乡侯韩哲。他原是不想此事闹大,赶来阻止,不想听到陈若风讽刺韩奇癞蛤蟆。这样他成什么了?因而韩哲也有了气,说出这番话来。

      林如海忙道:“原来是锦乡侯到了。既是侯爷有心化干戈为玉帛,再好也没有。陈贤侄方才那话确然太过凌厉了些,还望侯爷勿怪。”林如海只说陈若风话语锋芒,却并不松口说陈若风有错。

      陈若风见来人是几个少年,偏口中张狂叫喊直呼林如海大名,方故意拿话刺这些人。谁知锦乡侯却亲自跟在身后,陈若风上前一礼道:“侯爷有礼了,晚生只因这几位公子言语冒犯林伯父,方反唇相讥,并非有心冒犯府上。只昨日之事,晚生自问错不在晚生,因而侯爷若是当真要和林伯父化干戈为玉帛,晚生便作罢。若是侯爷觉得几个后生比试一番无伤大雅,晚生亦不敢怯战,堕了祖上名声。”

      锦乡侯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陈若风觉得眼熟,问道:“敢问祖上是?”

      陈若风道:“家父陈乐山。”

      锦乡侯听了笑道:“原来是陈将军之子,了不得了不得,当真虎父无犬子。”又转身对林如海道:“林大人,此事想来是误会,不如就此揭过,互不计较。”

      林如海亦不愿生事,笑道:“如此甚好。”

      谁知韩奇却站出来道:“既是名门之后,那大家正紧切磋也不会伤了交情。父亲,昨日在长安街,我们虽然和这位陈兄有些误会,到底不打不相识。我佩服陈兄武艺得很,昨日想了好些招式如何破陈兄的步伐。今日不让比试岂非扫兴?既然父亲和陈兄父亲认识,那最好也没有。今日比试我们只点到为止,父亲允了孩儿,让孩儿再向陈兄讨教一二,也长进长进,岂非好事?”

      韩哲听了这话,笑道:“平日让你上进,你总不肯听,这时候见了本事不如别人,倒知道上进了?只拳脚无眼,说是点到即止,到时候真伤了算谁的?休要生事,还不随我回去。”韩哲如此说,一来他知晓自己儿子,昨日之事也打听了,自己儿子一边至少占了八分的不是,二来,他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陈若风的对手。不然昨日便不至于吃了大亏了。

      韩奇却道:“我武艺稀疏,断伤不到陈兄。至于陈兄伤了我,那也是我自己疼罢了,我昨日见陈兄那步伐了得,因而冥思苦想了一夜,能不能破,也不过一试,父亲便允了吧。”

      韩哲不理韩奇,却转头对陈若风道:“我记得陈老将军弃文从武,刀枪剑戟都是后来学的,排兵布阵上场杀敌自是勇不可当,怎么陈贤侄倒是以步伐见长了?若是贤侄允了,便和奇儿再比一场无妨,若是贤侄不便,我这就带他回去。”

      陈若风道:“晚生听侯爷吩咐。”

      韩哲听闻陈若风是陈乐山之子,故以贤侄相称,表的乃是亲近之意,不想陈若风依旧以晚生作答,虽然彬彬有礼,却是故意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见韩奇信心百倍,便不再阻拦此事,回头对韩奇道:“既是如此,你们便和陈贤侄再比一场,切记点到即止。”

      说定之后,陈若风也牵过马匹,叫韩奇在前面带路,一路向北而去。走了阵子,出了北门,却是来到了林家北门外的庄子附近,远远的便能看见瘟神山了。陈若风不知瘟神山地界,遥遥跟在后面的莫修和九娘却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皱了眉头。

      到了庄子附近,人烟已经极少了,韩奇跳下来马来道:“就这里吧。”又回身问冯紫英道:“你约的人来了没有?”

      冯紫英忙抬头向城门方向望去道:“明明说了这里,怎么人还没来?”正说着,一个声应道:“早到了。”陈若风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破败庙子里头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这帮草包中武艺过得去的柳湘莲,另外二人却不认得。

      韩奇向陈若风一挑眉道:“我昨日领教过陈公子的手段了,情知我自己断不是陈公子的对手。只我这几个朋友听闻陈公子武艺高强,想讨教一二,不知陈公子是否敢应战?”

      陈若风见迎面走来三个少年,皆是芝兰玉树一般人品。步伐沉稳,无论功夫练得如何,扎马步这样的基本功没少下功夫,和冯紫英、韩奇等人大是不同。

      但武当乃武林泰斗,陈若风是武当弟子,岂怕几个勋贵之子?一面暗笑冯紫英等人小儿心性,打不过便求人帮忙。一面道:“不过是比试而已,无妨。”

      冯紫英道:“瞧见没有,卫兄,陈兄,人家陈公子根本就不将你们放在眼里,可打起精神来,莫要轻敌。”来人正是卫若兰和陈也俊。

      听了冯紫英的激将之法,莫修和九娘不禁暗暗皱眉。

      却听柳湘莲冷冷的道:“是该好生打一场!”说着拔出家传的鸳鸯双剑在手。

      卫若兰和陈也俊功夫虽然强于冯紫英等人,却皆不如柳湘莲,冯紫英听了柳湘莲这话,心中窃喜的同时,又觉得冷二郎这话,怎么听怎么叫人浑身发冷。

      九娘向柳湘莲的双剑望去,正心中暗赞一声好剑,便见剑尖隐隐闪着青光。九娘一呆,低声对莫修道:“剑上有毒!”

      莫修一听,脊背都绷直了,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只缺了一身的猫毛。对莫修而言,恩人有两个,一个是林如海,另一个便是冲霄道长。陈若风是冲霄道长的入室弟子,他听了柳湘莲的剑上有毒,岂能不怒!

      须知若是当真比武,陈若风定然不输这几个少年,但用淬了毒的兵刃,陈若风一个不慎叫人伤到了一点皮肤,便极有可能性命难保。淬在兵刃上的毒多半药性极烈,见血封喉,比之口服发作还快。

      莫修正待跳出阻止,却见柳湘莲将双剑一扔,两把剑飞出,插在破庙墙上,直没入柄。这庙宇已经极破败了,便是一阵风也能吹得墙上泥坯漱漱而落。柳湘莲双剑插入墙中,那墙上却无泥坯掉下,可见剑之锋利。

      冯紫英见柳湘莲扔了双剑,神色一变。勉强笑道:“柳兄,不用兵刃你打得过他么?”

      柳湘莲双目如电,直视冯紫英道:“我打不打得过他有什么要紧,只需打得过你就成!”这话冷飕飕的从柳湘莲的薄唇中蹦出来,配上两道又冷又锋利的目光,明明已是早春,冯紫英却觉如坠冰窖。

      陈若风见柳湘莲这神情、听这语调,心道:难怪叫冷二郎。

      莫修和九娘对视一眼,显是二人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于是莫修收回已经离地的左脚,复又静观其变。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顾白鸾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1-05 11:50:17 谢谢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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