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三姑娘升职记》岫岫烟

18、毓秀入选宫嫔

　　佟毓婉坐在床边看着陆南亭给的锦盒，心里想着陆南亭说自己会喜欢，再看看锦盒的形状，大概猜到里面或许是上次在琴行看上的那管箫。

　　司琴看她纠结，劝道：“姑娘若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那就打开来看看吧，瞧着这锦盒的样子，许是一管箫或笛子呢。”

　　佟毓婉心道打开盒子看一看应该不打紧吧，看完再把盒子合上他也看不出来啊！

　　于是佟毓婉有点做贼心虚地将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果然是上次在琴行看上的那管箫。

　　佟毓婉将锦盒合上后交给司琴，吩咐她收好，自己宽衣解带在床上躺着睡下了。

　　七天后，佟毓秀通过几轮初选，获得了殿选的资格，回到忠勤伯府准备殿选。

　　佟老夫人特地请了几个嬷嬷，把殿选模拟一遍。为首一个嬷嬷问：“姑娘听到‘通政司参议佟文博之女佟毓秀，年十五’后该如何？”

　　佟毓婉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跪拜礼道：“臣女佟毓秀，参见皇上、太后。”

　　几个嬷嬷齐齐点头，为首的嬷嬷含笑道：“姑娘端庄大方，吐词清晰，若是再大声一些就更好了。如果皇上太后问起姑娘读过什么书，姑娘如何回答？”

　　佟毓秀迎合几位嬷嬷的心意答道：“臣女读的书不多，左右不过是班淑、长孙皇后所做的女则女戒。”

　　几个嬷嬷又连连点头。

　　而后那嬷嬷们又问了几个问题，佟毓婉都答的很合她们的心意，几个嬷嬷这才放了佟毓秀回去，去佟老夫人处回话。

　　佟毓秀一出扶柳堂，就见赵夫人和佟毓婉都在堂口等着自己，看她们样子，应该等了许久。

　　佟毓秀上前挽着赵夫人和佟毓婉手，柔声道：“母亲，三妹妹，你们怎么来这里等我，如今入了秋，风大，当心吹坏身子，咱们快回去吧。”

　　赵夫人点头道：“嗯，这儿离我的揽月轩近，咱们娘三儿一起去吧。”

　　佟毓婉听她说娘三儿，而不是娘两儿，心里涌上一丝暖意，看来这二十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赵夫人到底还是有点接纳自己了。

　　三人进到揽月轩，赵夫人命传晚饭，用过晚饭后，领着佟毓秀佟毓婉进了内屋。

　　碧梧端着瓜果糕点进来，赵夫人让她领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退下，碧梧放下手里的东西，同她们一道退了出去。

　　赵夫人看着佟毓秀，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说道：“娘知道你必定通过初选，可是说句心里话，娘是真的不想让你进宫，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平安幸福，后宫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娘是真的害怕。”

　　赵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佟毓秀忙拿手帕给她擦了眼泪，可是赵夫人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佟毓秀见赵夫人这般，也跟着哭起来。

　　一旁的佟毓婉见状连忙劝她们母女二人道：“好好的哭什么，姐姐好容易回来，当然要高兴一点的，不管殿选的结果如何，过好眼下才是要紧的不是吗。”

　　听得这话，佟毓秀这才抹了眼泪，又对着赵夫人道：“母亲快别哭了，时间可不等人，咱们还是多说会儿话，聊些开心的事吧。听说二哥哥订的卫家二小姐才貌双全，性子又好，将来嫁进来，肯定会孝顺母亲的。”

　　佟毓婉亦是跟着笑，“是啊，母亲，二哥哥见了这样的可人儿，心里必定喜欢，这样一来，母亲用不了两三年，就可以抱上大胖孙子了。”

　　话音落地，赵夫人这才止住了哭，略微带着哭腔道：“是啊，这卫家二小姐出身是低了些，可是人品相貌才华样样都有，将来显瑞娶了她，必是一对璧人。”

　　佟毓秀酸道：“娘可不能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女儿啊，母亲现在就已经偏心毓婉妹妹了，以后再来个好儿媳妇，母亲还不得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

　　赵夫人伸手揪了佟毓秀的脸一把，微微笑道：“娘何时偏心毓婉那丫头了？娘待你们都是一样的。”

　　闻言，佟毓婉附和佟毓秀道：“母亲，毓秀姐姐是眼红我生辰的时候母亲送我的那只赤金缠丝镶宝石镯子呢。”

　　赵氏仔细回想起来，自己的确送了佟毓婉这样一只手镯，而且佟毓婉也的确向自己表达过喜欢那只手镯。

　　赵氏因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也不必眼红，那镯子本是一对的，一只给了婉丫头，另一只我是打算等你十五岁生辰的时候给你做生辰礼物的。”

　　佟毓婉道：“明天姐姐就十五了，不如母亲现在就给了姐姐吧。”

　　赵氏道：“那不成，今日给了，明日给什么？你们两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想要向我多讨一份生辰礼，我偏不依。”

　　因明儿是佟毓婉的十五岁生辰，赵氏与两人聊了一会儿，便让她们回去歇着。

　　第二天，佟府里很是热闹，丫鬟婆子起了个大早，穿的十分喜庆，面上尽是喜色。

　　在古代，十五岁的生辰是比较重要的。

　　佟老夫人特地给佟毓秀摆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辰宴，虽然没有请宾客，但是让忠勤伯府的公子小姐太太姨娘都务必到齐，如此一来，她们都得给佟毓秀生辰礼物，不像佟毓婉的生辰，只三两个人给了礼物，佟毓婉有时候甚至怀疑，真正的佟毓婉在十二岁以前过过生辰吗？

　　两天后，佟毓秀万分不舍地离开忠勤伯府，去宫里参加殿选。

　　佟老夫人虽然希望通过让佟毓秀成为宫妃，光耀门楣，但是一想到后宫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忍。

　　故而佟毓秀薄施粉黛，掩盖容颜的时候，佟老夫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

　　选看秀女的地点是皇宫里祥庆殿的正殿舒云阁。

　　一屋子年轻的秀女，其中却并无佟毓秀熟识的人，是以佟毓秀只得傻站着，等着自己被撂牌子后走人。

　　也不知等了多久，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传佟毓秀并其他五个秀女进殿。

　　殿中，佟毓秀目不斜视，仔细打量着宝座上的皇上和太后，宝座上方坐着的是大宣第十二代君王陆振轩，也就是陆南亭的三哥。

　　陆振轩头戴冕旒，白玉串成的流苏遮住他的神情样貌。

　　佟毓秀虽看不见他的相貌，却能看出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帝王之妾怎么也掩不住，叫人一眼便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再看坐在他右侧的太后，不过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双杏眼很是温和，气质亦是平易近人型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切之感。

　　不多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佟毓秀的耳朵，“光禄寺少卿李国良之女李倾雪，年十六。”

　　佟毓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走上前，对着皇上太后行了跪拜礼，佟毓秀这才意识到已经开始了，连忙把头垂了下去。

　　“国子监祭酒冯义之女冯子衿，年十五。”又一个少女走上前去。

　　“通政司参议佟文博之女佟毓秀，年十五。”

　　佟毓秀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上前，跪地行礼，垂首道：“臣女佟毓秀参见皇上太后，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太后见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抬着头看向自己和皇帝，只是垂着头往地下看，一时起了好奇心，以为她是不自信的自己的容貌，便开口道：“你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佟毓秀缓缓抬起头，太后细细打量她一番，忍不住赞叹道：“不错，明丽动人，清新脱俗。依皇看，这位姑娘怎么样？”

　　佟毓秀耳听得听太后当众夸奖自己的相貌，心里大惊，手心里不自觉出了一层薄汗，轻抿着嘴双手死死握紧衣角。

　　陆振轩本没有心思仔细看佟毓秀，但听太后如此夸赞于她，这才起了细细观察她的心思来，见她衣着素净齐整，虽然只是薄施粉黛，仍旧是光彩照人，便开口问道：“可有读过什么书？”

　　嬷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要让皇上太后觉得我无德才能落选，思及此，佟毓秀如上次回答嬷嬷们时的话语一致。

　　佟毓秀说罢不敢再看陆振轩，只是目光带着敬畏盯着太后看，见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生出一丝失望之色后，佟毓秀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缓缓将目光移向陆振轩，看看他的反应和态度如何。

　　四目相对间，陆振轩却是微笑着道：“兰有秀兮菊有芳，记下名字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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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