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汉臣嫡女》向日家曼曼

20、又死人了

　　张英的离开，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家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除用饭的时候两个小院各自分开，其他的一切均是一如往常。

　　不过入了九月里，宝琴那丫头竟然传出了怀孕的喜信儿，全家上下自是欢喜，因着那宝琴原是姚氏身边的人，平日里为人也中肯老实，张若澜便商量了张廷玉，给宝琴提了姨娘。

　　说来也是赶巧了，就在九月里，那张廷瓒也不知为何，竟是突然病了，起先不过是咳嗽发热，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便渐次的发展成了咳血之症，京里最有名的大夫都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病，只给胡乱的开一些温补养身的方子，哪里管用？

　　那吴氏也是病急乱投医，突然想起来那年张若澜昏迷不醒全是凭着御医救的命，就想求着张廷玉给找一个御医来看看，可这御医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何况张廷玉此时不过是翰林院庶吉士，连个从七品都够不上，张英又偏这个节骨眼回桐城了，现下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

　　最后还是张若澜看不下去，厚着脸皮央九阿哥给请了个御医。也是九阿哥面子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请来了俩，其中一位还是太医院的院判，用了许多的药材，好歹将张廷瓒的病症暂时压了下去，倒是惹得吴氏从此对张若澜客气了许多。

　　这一日，张若澜正和张若霈自在说话，二人正说到有趣的时候，突然有吴氏那边的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少爷，您快些回去吧，老爷不知为何突然惊了风了！”

　　张若霈并张若澜二人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快步向大房的小院里赶去，只是到底晚了一步。

　　张廷瓒，四十一年十月二十日亡故，终年三十八岁。

　　这还是张若澜第一次操办这样的大事儿，因当年姚氏走的时候张若澜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这次突然又出来了张廷瓒的事儿，张若澜差点儿抓瞎，幸好张若澜手下很有两个知事的婆子，再加上张若澜一贯的铁血手腕，丧礼进行的倒也算顺利。

　　只是大房那边很有几个姨娘想趁着机会捞些好处，都是些有过生育的，张廷瓒一走就有些坐不住了，丧礼的第二日就跑去吴氏房里闹事儿。

　　那吴氏刚刚经历了丧夫之痛，哪儿还有平时的厉害，几乎没被几个姨娘生吞了，张若霈又正在灵堂守丧，不好擅离，吴氏身边的婆子忖度半晌，实在没办法只得偷偷去找了张若澜。

　　张若澜正忙的焦头烂额呢，一听这话那还了得，撂下一干管事儿婆子就往大房院里去了，还没进大门就听见屋内一众女人呜呜泱泱的哭闹声，火气更是直窜头顶，也不等丫头打帘，自己摔了门帘子就进去了。

　　待看清了屋内的情况，更是要气个倒仰，那吴氏竟是被周、李两个姨娘撕扯着不能动弹，而那资历最长生育了张若泺的赵姨娘只管冷眼旁观。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两个不知高低尊卑的狗奴才给我拉到一边去！”张若澜话音刚落，便有四个婆子上前强行将周、李二人扭到一边，那二人自是不服，呜呜的哭着，也不听不明白到底说了什么。

　　“给我把她们的嘴堵了！”张若澜气急，赶紧上前查看吴氏的情况，幸好是没伤着，只是样子有些呆呆的，一双眼睛只是流泪，似是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去，把大伯母扶到里屋休息，再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大伯母瞧瞧。”

　　顾不得责问伺候的下人不尽心，目前最紧要的是三个闹事儿的姨娘，张若澜皱眉，估摸着这几个姨娘平日里的为人做派，心下一时有了计较。

　　“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到你们主子屋里吵闹！不想要命了！”张若澜一拍桌子，柳眉一竖，“真以为个个儿的都生育有功了不成？还是你们打量着谁家的姨娘也爬到了主母头上作威作福，你们也眼红心大了？”

　　张若澜停顿了一下，视线刀子般的在三个姨娘身上划过，“我也不问你们为什么来闹，你们也不用不服我的气，”她摆摆手，示意几个婆子将两个姨娘放开，“来人啊！给我把这三个，”她抬手指了指赵、周、李三个在场的姨娘，“把这三个人给我送了小佛堂去，就说三位姨娘感念主子恩德，闭门诵经三日。”

　　“等一等！”资历最老的赵姨娘自然不服，今日的事儿可都是她算计好了的，撺掇两个年纪小的姨娘顶缸闹事儿，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本来她料定张若澜同吴氏不合不会管这档子事儿，谁知这张若澜竟是一反常态，一点儿体面也不肯给她们留的，这要是传出去，别说她这个姨娘，便是她的泺儿脸上都没了光彩。

　　“二姑娘这样处置恐怕有些不妥吧？”

　　张若澜挑眉，冷眼看向说话的赵姨娘，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理了理衣袖,道：“不妥？不如请赵姨娘赐教赐教？”

　　听到这话，那赵姨娘便有些飘飘然了起来，想着这张若澜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儿会真像二房的吴姨娘说的那么厉害起来了？怕不是大家都看她是娇客，身后又有张英撑腰，便让她几分罢了。

　　“二姑娘，”赵姨娘笑笑，也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说句越规矩的话，我们怎么也是你的长辈，况且我们又都是大房的人，今日也不过是因着我们老爷去了，心里都不痛快聚在一起哭了一场，也值当将我们关了佛堂里去？”赵姨娘说着，一双眼睛始终上下溜着张若澜，“再说了，这大房不是也有大姑娘在么？她现也多少学着管事了，大房的事儿交给她来管，不也正好应当么？”

　　那赵姨娘眯着眼，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听的张若澜都止不住要为她拊掌叫好，真不愧是吴氏都拿着当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看来她在这大房的后院儿里混的风生水起，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

　　“可见这人心都是大的。”张若澜赞叹着点头，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给张若泺铺路了，张若泺管家？怕不是要把这一份家私都过到她们娘俩的腰包里去？“赵姨娘，你这是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

　　也不想再跟这群人推磨了，张若澜哪儿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她忙活呢，“我只告诉你们吧，单凭你们今儿个将你们的主母磋磨成那个样子，你们就该死的，若不是看在姐妹兄弟的面儿上，你们以为今儿个这事儿这么容易就完了？”她一拍桌子，那模样儿竟是像极了张英的做派，“还不快堵上嘴都给我带下去？”

　　“是！”一众丫鬟仆妇赶紧答应，张若澜真生气了，也不是好玩儿的。

　　不过片刻，赵姨娘三人就被拉到了佛堂里锁了起来，那佛堂本就偏僻，再加上这两日家里忙乱，凭她们如何高声呼喊，也必传不出一点儿声响的。

　　只是那张若泺到底找张若澜闹腾了一番，被张若澜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这姨娘竟敢磋磨当家主母，说破了天也没用的。

　　好容易平顺的过完了丧礼的最后一日，这三日，张若澜又是管事儿又是要按时辰哭灵的，等一应用具收拾妥当之后，直恨不得倒头就睡，到底还是挂念着张若霈，强打了精神往前院张若霈住的屋里去了。

　　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张若霈竟是一回来就往吴氏那里去了，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张若澜也实在是累得不行，便摆摆手示意丫头不用去叫人了，倒头就在张若霈书房的软塌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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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一下，请假到周五=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