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ABO帝国的兴衰史》雁北红杏

59、特库恩的班底

　　特库恩的建议为后续定下了基调，剩下具体的操作，还是要留给专攻舆论的马修去做，不需要他再操心。
　　埃尔文这里临时的小会议散了，特库恩就还是回到联合办公室去点卯。
　　财年预算报告几个月前已经处理过了，一年一度的联合军演连同战后总结也告一段落，日常战备部从生长期步入了休眠期，每天的工作除了看看日常文件就是开办公室内小茶话会。
　　本职的工作足够休闲，特库恩也就有时间去处理一些私人问题，或者说，一些不太能见得光的问题。
　　比如说，培植自己在军队高层中的私人势力。

　　军部党争严重，同族同乡同学同年，大大小小的派系算起来可上数百。
　　以特库恩现在的军衔，他的同级无一不有自己的嫡系势力。这些势力不是诸如同为日耳曼族裔而形成的大的同盟，而是只听命于他本人，为他所用的人。

　　譬如马修之于埃尔文，虽然二人同为元帅，但是前者对后者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埃尔文要对西蒙动手，马修亲自带着团队分析舆论动向，为他出谋划策。
　　如果他们仅是同为日耳曼系高层的合作关系，这样的具体工作交给下面的工作人员负责就可以，主管只需要掌握一下工作的大致方向。
　　但是以今天开会时马修对于具体数据的熟悉程度来看，他绝对是亲身参与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否则对内容不会如此熟稔。
　　这样的尽心尽力，仅靠同族的血缘维系，是远远不够的。

　　特库恩如果只甘心做一个元帅，对国防部核心的位置没有企图，他维持现状就可以。
　　但是如果有更高的追求，就必须有这样自己的班底。

　　他属于日耳曼一系，但是他的恩师埃尔文把他带进这个圈子的。特库恩的身上只有一半属于日耳曼后裔的血，按照通常的做法，族系以父系论处，他应该算是不列颠后裔而非日耳曼。
　　在军队传统的日耳曼人核心圈子里，特库恩本身是一个有点被边缘化的角色。
　　他能调动日耳曼系内部的人脉，大多是别人看在埃尔文的面子上。如果埃尔文退休，日耳曼人推出来的新领袖，并不会是这个血统掺了水分的特库恩。
　　他现在是年轻元帅中的第一人，不代表在他等待上位的几十年中，日耳曼人里没有其他出色的人才冒尖，到时候自身努力佩上族群加成，后来居上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回归做不列颠一派的领袖，且不说特库恩现在手中的资源大多是建立在日耳曼系的基础上，重归不列颠一系后还能不能用得上。就是不列颠人本身在军方的底子，也是太薄了，想凭借这一方人马上位，难上加难。

　　国防大臣一职绝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在斯拉夫、日耳曼、伊比利亚、地中海四派手中轮转，是因为这个军中第一人的职位，是一个平衡各方势力的重心，除了本身初中的在业务能力，还需要很高的声望。
　　除了在战争年代可以凭借个人骄人的战绩突破常规极限外，和平年代里正常路径能积累的底子，最多只够让他得到国防会议上的一个席位。想要再上一层楼，就需要依靠同族了。
　　出身军队里树大根深的族群，不仅人们潜意识的就寝不就疏能让他得到更多到的机会，比少数族裔能更快地登上高位。登上高位以后，同族一呼而百应，也能让他在处理各方势力交错的问题是有更多的腾挪余地，这一点优势是少数族裔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企及的。

　　不列颠人在商界、科学界、文化界都算得上是强势，在金融界更有不列颠希伯来二分天下的说法。
　　然而在军界，只能算得上真正四大族群以下的二流势力，不要说硬杠日耳曼系，这几年比高卢人都有所不足。
　　29个现任军区司令官，不列颠人仅占两席，比高卢人尚且少了一个。
　　除了平托马上就要倒霉的门罗，就只有不列颠人大本营格罗亚的詹姆斯·戴维斯还在一线。
　　曾经有机会上位的诸如保罗·托马斯等人，都在攀爬金字塔的途中掉了队，军衔仍在，职位却已经被边缘化。
　　军事生涯短暂，如此一步停滞，此后就再难有机会突出重围，基本上是废了。
　　日耳曼派内部不会被当做一号种子栽培，不列颠派由依靠不上，纵是特库恩天纵奇才，也难以在外无援手的情况下登顶。

　　所以特库恩需要独属于他的势力，有自己人支持让他挺过个人声望的第一轮，再加上他能横跨几派的好感度，才有可能化劣势为优势，冲击军中第一人的宝座。
　　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就不能拘泥于种族、地缘等等因素。凡是有共同诉求或者所需互补的，都能成为一派。

　　特库恩原来在阿湿波和格罗亚都刻意地收拢过人手，他在阿湿波几十年的经营，势力大到连后来的继任司令官都得给面子。
　　费尔南德斯不管要在军区里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给特库恩打招呼，否则政令不通，措施不行。他的怠政，细数起来也是有特库恩这位阿湿波太上司令的一份功劳。

　　之前特库恩手里握着的牌是有不少，但是他本人晋升太快，手下的人速度跟不上，现在大多还在中高层之间打晃。上校不少，将官只有三两只，并不成气候。
　　比起西蒙埃尔文旗下元帅满地走，上将不如狗的煊煊赫，差得实在太远。
　　不过特库恩有一点比军方其他已成气候的大佬有利，就是他手里可用的人少且分散，彼此之间的矛盾争端也少。再加上他并不是被军中大势力重点培养的对象，自己的发挥自由度也大。
　　他本人身上的派系色彩模糊，更容易拉拢那些同样不在派系核心的人。

　　里奥顶着一个经典伊比利亚名字却是出自印度人聚集的甘尼萨；谢苗在人才济济的斯拉夫人中也算不上出色。像这种派系的边缘人，其实才是军队中的大多数，只是他们大部分会止步于中将，难进军队核心。
　　特库恩能给予他们的，就是利用自己这张借来的虎皮，帮他们完成从高级军官到军队核心的一跳。
　　这样自己一手操作出来的核心，用起来才真正得心应手。
　　而且这样拔苗出的军官，天生根基不足，离开恩主很难再成事。

　　特库恩对里奥的帮助扶持，联合办公室的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有他们做耳报神，他们背后的人都知道里奥这个科曼德新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里奥的位置也不甚重要，有无这一枚子都无关紧要，现在他是已经不在重点的拉拢名单上了。本来特库恩往康克罗一通长差，如果挖墙脚正是好时机。但是等特库恩回来，里奥那里还是一个一起喝下午茶的人都没有。

　　剩下比较难办的是谢苗。
　　他性格也不像里奥直白热情，一路的履历也是偏顺利的。
　　如果不是军演马失前蹄，一路顺风顺水地就有机会走到上将司令官的位置上。等到那个时候，来自斯拉夫一派上层的橄榄枝自然也就递出，没有特库恩这个敲边鼓的人什么事了。
　　特库恩是运气好，做一轮裁判组就刚好遇到他受挫，能乘势与他搭上关系。
　　但是想要收服这样的人为己用，只是一点小恩小惠的提点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施以大恩，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能量，才有机会。

　　谢苗自己难办但是特库恩能帮他的，就是从少将官到中将的一步。
　　一个军区里少将能输出来集团军司令官、参谋长、后勤主管等不下十人，而中将只有两个副司令员，再加上分流到非一线作战部门的人数，晋升比例不到十分之一。
　　而且等到将官一级，大家的年纪都不小，离退役是一年近一年，无人襄助靠等上面空出位置，可能退役通知函都比就职通告来得快。

　　特库恩许诺给谢苗的位置，是埃索拉的副司令官。
　　之前埃索拉的司令官皮埃罗被特库恩阴到下野，原本就不满员的副司令官里就顶了一个人上去替他的位置，现在两个副司令官都在出缺，空的位置多了，每个人的赢面就大。
　　而且埃索拉的新司令官是伊比利亚人，有了地中海打通上下结果被全锅端的前车之鉴，手下的两个位置肯定都要用不同种族。
　　谢苗不管怎样都有一个斯拉夫人的背景，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之前的履历也很漂亮，康克罗也算是外星域中的一块战略要地。其他被送到边缘星域的一般都是无人爱的小可怜，履历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冷衙门的霉味。

　　特库恩之前已经把谢苗的分析报告亲自送到了吕迪格手上，还耐着性子陪他聊了一会儿闲天，埃索拉倒霉了的皮埃罗和康克罗那一场精彩的军演都有提及。
　　等到特库恩走了，吕迪格开始处理文件，第一个就会看到特库恩对谢苗满是赞赏的报告。
　　不管是靠特库恩帮他建立的谢苗与埃索拉潜意识的联系，还是凭借他那聪明的脑瓜彻底地猜透特库恩的来意，都能增大谢苗在这场竞争的赢面。
　　不过这样还是不能十拿九稳。特库恩已经拿到了其他有机会晋升为埃索拉副司令官的人的资料，确实从面上没有超过谢苗的，不管是履历还是人脉。
　　但是不能排除吕迪格无心或者有人扮猪吃老虎的可能性。
　　要一击必中，还需要双保险，从人事局内部找人敲敲边鼓。
　　特库恩看中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人事局六处的处长乔治·爱德华兹，负责边缘星域人事调动的部门主管。
　　计划很好，可惜现在还有一点小问题。
　　爱德华兹是来自埃克斯卡利伯的铁杆不列颠人，特库恩之前的工作中，和他完全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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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不知道写什么，不如我们一起来学外语？
埃克斯卡利伯 Excalibur 王者之剑，亚瑟王在折断石中剑之后所使用的佩剑。
埃克斯卡利伯是核心星域的一部分，距离王室所在若亚直线距离最近的次级星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