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制杖[快穿]》千佾

39、光影十三

　　S市警局，付青时办公室。

　　“付队，我先回家了。你也多注意休息，案子都已经结了，也已经报到上面去了，咱们能做的都已经做完，其他的，就看上级指示了。”门外，小吕轻轻敲了敲门，边穿着皮外套边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皱着眉头看卷宗的付青时说道。

　　“嗯。”付青时朝他点了点头，“这些天辛苦你了。”

　　“应该的，好在都已经结案了。只不过，勾魂曲的作者只是一个八岁小孩……这种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对于这个结果，小吕到现在都觉得魔幻得不真实。

　　且不说一首曲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只说八岁小孩就能创造出能够让人情绪激荡，继而产生自杀念头的曲子，这种事情估计也是几百年难遇吧？最近的也就是全球被禁的钢琴曲《黑色星期五》，但那也不是一个八岁孩子能够创作得出来得曲子。

　　他这边还没暗自感叹完，一直沉吟着的付青时忽然出声了：“小吕，你之前是不是找过方莹的资料？”

　　“对，还没来得及给你，你那边就已经结案了，那份资料还在我那儿，你要看么？”
　　“拿给我吧。”

　　几分钟后，付青时快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却越皱越紧。

　　“方莹生的是双胞胎？”

　　小吕一愣，视线在他手指指着的地方看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开口道：“异卵双胞胎，年龄一样但是长相不一样。十年前方莹跟伯恩分居回国，把两个孩子都带过来了。但是她当时很低调，躲过了大部分媒体的注意。”

　　“她还有个叫方宜安的儿子？”

　　“不是，十年前她回国的时候带回来的俩孩子就叫方宜安和方一墨，方宜安就是现在的方艺书。那会儿方莹回国就是为了治疗方宜安的病的，具体什么病不清楚，但那时候貌似快要不行了，方莹天天住在医院。”

　　“之后怎么回事？”

　　“之后方宜安的情况忽然就好转了，好了以后就改了名，把方宜安改成了方艺书。说实话我觉得之前的名字也挺好的——”付青时边听着小吕的话边翻看资料，这时停在了一张建筑照上，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青溪疗养院。建筑照的旁边，则是一个小孩的证件照。小孩穿着病号服，整个人脸色惨白，两眼无神，嘴唇也干燥得起皮裂开。他怔怔地看着摄像头，眼中没有任何生机。而这张照片下面写着一行字：2007.6.4入院。

　　“方一墨怎么会进了疗养院？”

　　“好像是忽然精神失常了，就在方宜安好转之后，付队你看这儿——”小吕往前翻了一下，指着一份剪切的报纸说道，“这家小报当时报道了方莹的事情，不怎么仔细，也有一部分的猜测，但是大致八九不离十。方宜安是5月中旬出院的，在那之后，方莹到处跑精神病院，应该是给方一墨看病，最后在6月4号把小孩送进了那间疗养院。俩小孩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唉……方莹这当妈的也不容易，不过就这样把孩子送进疗养院，差不多……”

　　算是放弃那个孩子了吧……更何况一扔就是十年，到现在还没接回去。

　　这话小吕没说出口，毕竟不是当事人不好评判，但他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这事要摊在自己身上，他怎么也不会把孩子送到疗养院去的，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发疯了，他也会留在身边好好看着。
　　但方莹毕竟是单亲妈妈……

　　“两个孩子都擅长弹钢琴吗？”
　　“这还真不清楚，方艺书是八岁后开始变得有名的，青溪疗养院那儿可没钢琴可弹。”
　　“啪——”付青时合上资料，双眼有些黑沉，“明天我去那儿看看。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行，不过付队，这事不是已经结了吗，你咋还要去调查？”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吧。哦对了付队，你上次要我找宋湛那段戒毒的资料，我找到了——”小吕返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付青时，脸色有些复杂，“这是当时的卷宗，我从B市申请调过来的……”

　　半个小时后，付青时翻看卷宗的手忽然顿住，右手在文件右下角的几处日期轻轻点了点。
　　2007年四月一号，2007年六月十号。

　　紧接着，他的视线再次移向了放在桌子左上角的方莹档案，脑中浮现出了另外两个日期。
　　2007年五月十四号，2007年六月四号。
　　这二者是否有什么关联？

　　脑中存了疑虑，付青时再次翻看下去，但几秒后，眼角随意瞥过的一个名字让他猛地顿住了。
　　已经泛黄的纸张左下角，写着一行潦草的字。

　　“罗艺书，男，15岁，太阳穴受撞击致死。”

　　————

　　宋湛醒过来的第二天，伯曼的家人已经到了S市。

　　伯曼的妻子去世的早，他的家人只有一子一女。两人并没有遗传到伯曼在音乐上的天赋，女儿做了服装设计师，在意大利经营着自己的服装品牌，儿子则成了一个高中教师，在当地一所高中教授数学。

　　伯曼的去世对两人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虽说伯曼年事已高，两人早已有所准备，但当这个消息突如其来的时候，一切准备都是徒劳。宋湛见到他们的时候，两人全都面容凄苦，依旧是无法相信的神情，但对上宋湛的视线，两人都勉强收拾了脸上的神情，对宋湛表示了感谢，并且决定在S市将遗体火化后带着骨灰回到奥地利。

　　面对两人的感谢，宋湛只觉得自己心口早已麻木，愧疚感也好，窒息感也好，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胸口，让他两眼发晕，几乎喘不过气来。

　　因此，他只能让自己忙起来，通知伯曼的亲朋好友，准备追悼会，一切事务都亲自动手，让自己能够忘掉这一切。方艺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让他离开了，因为一见到方艺书，他就想到了导致伯曼和刘兴死亡的那首乐谱，也想到了……青蛙布偶，那个一直给他送东西的人。
　　那个……他不愿意去触碰的可能性。

　　“师兄……”方艺书双眼通红，死死抿着唇，“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原因的话，我想要弥补这一切……更何况，他也是我的老师……我要向他们道歉。”

　　宋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直盯得方艺书噤了声，满脸不安地看着自己，这才缓声问道：“这首曲子……真的是你作的吗？”说完这话，没有理会方艺书震惊的表情，宋湛径自走开了。

　　半晌，方艺书才收回思绪，有些慌乱地在内心问道：“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应该就是我作的曲子吗？”

　　“小书你别急~我也说过了，当时身体融合得不是很好，我也因为能量耗尽处于半休眠状态，所以你那个时候思绪混乱经常发烧，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有天赋了，有作出那个曲子的能力。这是我当时分析的结果。”

　　“但是现在这样，师兄根本不理我。而且他刚才说的话很奇怪……系统，那首曲子……会不会是弟弟作的？”问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方艺书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样子看来的话也有可能哦~”

　　“能不能……你能不能……让师兄和其他人去怀疑弟弟？”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艺书眼皮微微颤了颤，就连声音都是含在喉咙里的。

　　“嗯？这样的话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承认是你作的曲子呢？在家里的时候就可以推给方一墨了啊？”
　　听到这话，方艺书抿了抿唇，垂下了双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了：“那个时候，我不想……我不想让师兄知道弟弟的存在……”

　　“是因为方一墨很喜欢宋湛的原因吗？你去疗养院的那几次，方一墨都在看宋湛演奏会的视频，是因为这个吧？那现在为什么要把嫌疑引到方一墨身上去呢？”
　　“如果这首曲子真的是弟弟作的话……师兄他……应该会……讨厌弟弟吧……”

　　“嗯嗯，明白了，原来小书是这样想的呢，我会帮你哒~还记得一个半月以后你的演奏会吗？如果小书愿意的话，可以让方一墨在最后演奏呢，到时候你把乐谱换成那首曲子，让他当着付青时和宋湛的面弹奏，这样你的嫌疑就撇清啦~”

　　“但是弟弟现在已经不能弹钢琴了……那个时候，他能够弹奏吗？”
　　“所以要靠小书啦~这一个半月，你可以教方一墨，让他能够重新弹钢琴呢~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作出的这首曲子，他应该会弹得很好哒~”
　　“嗯，好的，谢谢你，系统。”

　　顿了顿，方艺书又轻轻地出声问道：“系统，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啊？”
　　“小书怎么会坏呢~小书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啦~你这样只是让真相浮出水面而已啊~”
　　“嗯，对的……我只是让真相早点浮出水面而已……那首曲子，应该就是弟弟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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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各位小天使已经猜出方艺书的身份了……
小标题“光影”的含义已经揭露一半。
另：感谢“枫糖”小天使的地雷和“濯珞”小天使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