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配女配》萧一画

64、明白

　　李如兰错愕的看着那石桌旁一坐一立，神态自若的两道白光闪烁的虚影，眼眸中带了错愕，她忽的停住脚步，愣愣的站在倾盆大雨之中，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眉头蹙起，慢慢开口，“师姐，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不经意的走进了什么阵法之中？”

　　步天歌深深的盯着那两道虚影瞧，眼眸中闪过些李如兰看不懂的东西，末了，她轻轻叹了一声，慢慢放开李如兰的手，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大雨倾斜而下，噼里啪啦的落在周围的玫瑰枝叶上，砸在黄泥地面上，将坐倒在地面上的人儿浇了个透湿。

　　李如兰四下望了望，除了几近遮天蔽日的玫瑰围栏之外，并没有发现周围出现新的什么能遮雨的去处，她抬手抹去脸上的迷了眼睛的雨水，弯下腰，将大半个身子遮挡在步天歌头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试图将她拉起来，同时轻声道，“师姐，快起来。”

　　步天歌也不回答李如兰的话，只是定定的盯着那两道人影瞧，过了好一阵儿，她似乎才反应多来李如兰在叫她，低低道，“师妹，如兰，你……”后面的话语淹没在在风声雨声中，李如兰听不清。

　　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鸣，惊天动地，整个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动，天地之间，目力所及之处，尽是茫茫的，无边无沿的雨雾。

　　李如兰有些急了，自空中砸落下来的雨水，渐渐地在地面上汇集成了几条浑浊的水流，其中最为汹涌的一股，正从小径那头向两人方向而来。她用上了全身大半的力气，试图将步天歌拽起来，可是步天歌像是中了什么定身法术一般，仍然安静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步天歌目光迷离，喃喃道，“师妹，你真的是如兰吗？”

　　李如兰没听清她方才在说什么，疑惑道，“师姐，你在说什么？这雨声太大了，我听不清。”

　　她再次急切道，“师姐，不管怎么样，你先起来，我们一起找个避雨的地方，别在这里干坐着啊？”

　　步天歌终于抬起眼，望着已经转到她眼前蹲下的李如兰，竟是微微的笑了，她柔声道，“我糊涂了，我又糊涂了，师妹，我们……我们走。”

　　她借着李如兰的力，慢慢站起身来，泥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裙裤脚向下滴，李如兰再次试图运转真气，将水渍泥渍清理干净，却错愕发现，这时候自己丹田之中早已空空如也，与凡人一般无二。

　　方才那会儿，还只是真气运转在虚处，起不到什么应有的效果，可这会儿却是连真气都没有了。

　　她本想好好问问步天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偏头看了看步天歌惨白的面色，终于还是放弃了询问，最后只是轻声道，“师姐，你……还好吗？”

　　这时候，两人沿着小径，转了个弯，将那处空地和空地上的两道白光人影抛在了身后，周围又是一成不变的玫瑰墙，和朦胧一片的雨帘。

　　李如兰搀住步天歌的手肘，扶着她，快步向前走去。

　　沉默降临了，她似乎瞧见身旁的步天歌嘴唇噏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可是仔细去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最后，她索性放弃了，觉着等到步天歌想让她知道的时候，自会让她知道。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雨势稍稍小了些，细细密密的雨帘像一张大网，交织笼罩在天地之间，天色似乎也亮堂了些，空中堆积着的乌云散了不少，不那么阴郁了。

　　步天歌的精神也好了些，面上也恢复了些红润，不过手指还是冰冰凉。

　　也不知是这天色影响了她的心情，还是她的心情影响了天色，不过她给人的感觉，却也是亮堂了好些，不似方才那般灰暗了。

　　她眼眸中闪着些希望，尽管腿脚冰冷麻木，不过还是强迫着自己加快了步伐，同时轻声说了些什么，这下子李如兰听清了，步天歌说的大约是，“也许能……”

　　她还是有些忍不住了，抿了抿唇，有些犹豫道，“师姐，你再说什么？也许能什么？”

　　步天歌愣了一下，终于摇头苦笑道，“没事，我们再快些，争取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这下子，她干脆的隐去了终点的所在。

　　李如兰眨眨眼睛，将几缕被雨水打的透湿，黏在面上的发丝拨到耳后，刻意将语气放的轻松了些，“师姐说能到，那便一定能到。”

　　她话音未落，这条小径再次转了个弯，在漫天细密雨帘之中，李如兰再次看到，在那玫瑰围栏的凹陷形成的一小块空地上，石桌旁边，那两道诅咒一般的白色的光影，再次幽灵般出现了。

　　这两道光影一直在重复着方才她与步天歌第一次在那石桌旁边出现时的种种动作，一遍一遍，一遍结束了，再来一遍，仿佛能延续到永远。

　　不过这次的白色光影却是比方才暗淡了些，隐隐约约的，能看出这光影大抵是由一颗颗白色细小光粒组建而成，其间似乎有……半透明的丝线流转？隔了蒙蒙雨帘，李如兰也看不太清。

　　不过这次，步天歌看到这光影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拉着李如兰转身便走，几乎是小跑着，沿着小径继续向前，她小声道，“一定能的，一定能的，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的，我一定能找到方法的……”

　　李如兰觉着自己有些听明白了，于是她轻声附和着，“我们一定能找到离开这处死循环的法子的……”

　　谁知步天歌却是忽的打断她的话，压低声音道，“不，你不明白……”她终于停下脚步，侧过身，双手抓住李如兰的肩膀，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瞧，神色中带了些悲哀，“你不明白……”她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几乎微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