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牛肉炕饼

38、病来

　　雨下的越发大了。

　　即使红羽轻功过人，还是被淋了一身雨水。待到进屋时，已经如个落汤鸡一般。被雨水打湿的一缕缕发丝黏在背上，劲瘦的腰身更加显眼。所幸院儿里也没人，红羽也不用多做遮掩。

　　老刘头父子俩晌午饭都没吃，便接了趟活计出车去了。这雨一下，怕是要耽搁在路上。红五正百无聊赖的躺了床上翻着最新送来的邸报。恍神间红羽闪身进来，朝床上撂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给你带的，可别说哥哥没想着你。”

　　红五一个鲤鱼打挺就要从床上窜起来，却忽略了腿上的伤，痛的龇牙咧嘴的，一脸的苦相。三两下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直烤好的野鸡。

　　“老大......”红五热泪盈眶。

　　嫌弃的瞧了红五一眼，红羽背过身去脱了衣服，正要往床上去，却见红五一副被调戏的小娘子般一脸哀怨凄楚，捂紧了胸口的双手还不忘紧紧攥着包着野味儿的油纸包。“老......老大，你干......干吗，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红五目光灼灼。

　　不去理会红五独角戏般的耍宝，正对着红五伏了床上长臂一伸，捞了一身干净衣服，自顾自的换了。红五正了颜色，熟练的拆分鸡块，对着红羽道：“老大你今天见到首领了么？可有什么新消息？”

　　总算是摆脱了那恼人的粘腻，红羽坐了窗台上支着腿，打量着夜色。不断有被风吹过来的丝丝和着水线的凉意，畅快的舒了口气。“再等等吧，咱们得先沉住气。虽然小爷也不耐烦这个，既然咱们在明面儿上，就必得谨言慎行，配合着暗队行事。别给队里拖了后腿去。你可给我悠着点。”

　　“放心吧老大！”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整夜，也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架势。顾家院子里一片寂静。阿花惬意的躺了避风避雨的小窝里，身子底下是悠然前几天给它拆洗干净的垫子，专门找那软布缝的，里面塞了重新弹好的棉花，晒的蓬松发软。最下面是厚厚一层干草。磨牙的骨头棒就在角落里堆着，都是阿花自己的收藏。狗生如此，夫复何求!

　　听见房门传来响动，阿花兴奋的支了耳朵站了起来，正要冲过去，一见是文哥儿，抖抖耳朵又卧了垫子上，咬着自己尾巴玩儿。文哥儿端着碗从灶房出来，瞥见阿花伸出来又缩了回去的爪子，不由失笑，这小东西脾气倒是大，要个饭还得看人。不过今天它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把阿花惯常用的饭盆洗刷了干净，撕了面饼泡了些热水。文哥儿撑了伞把饭盆儿放在阿花窝前。想了想又往里面送了送。阿花缩了墙角不敢露头。只见文哥儿捏了捏阿花无处安放的尾巴柔声道：“这样才乖，阿姐今天不能做饭，你的伙食只有这些了，乖乖呆了窝里不许出来，要是让我看见你一个脚印子留在屋里......。”

　　阿花连萌都顾不得卖了，打了个冷颤，抽抽鼻子，身子缩的更狠了。

　　里屋的炕床上，悠然迷迷瞪瞪的想睁眼，眼皮却沉的厉害，喉咙里似塞了一团棉花，干的难受的紧。张口想喊了明哥儿来，却是喉咙一紧，咽了口唾沫都是生疼。强撑着就要起来，一碗温热的茶水送到了嘴边，当下也顾不得其它，咕嘟咕嘟灌了下去，虽还是解不了干疼，到底止了些渴意。

　　眼皮似有千斤重，想来是肿了，悠然心里道。抬眼一看是文哥儿。“明哥儿他们呢？”声音罕沉，实在是难听的紧。说话间又咽了几口唾沫，更是难忍了。见悠然难耐之色，文哥儿忙给她披了厚袄，又倒了杯茶水喂她。

　　“阿姐如今都这个样子了，还操心这些做什么，他们在灶房收拾呢，横竖这雨也不见停，又能去哪里啊。阿姐就不要起了。”一面说着，一面动手帮悠然理顺乱糟糟的头发。“阿姐这会儿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做了。”

　　悠然摇了摇头，她这会子头昏脑涨的厉害，呼吸都不太通顺，实在难受的厉害。只想躺了窝在被子里再睡上一觉。“我怎么在这里？”悠然顶着沉重的鼻音问道。

　　“阿姐忘了，你昨天直接就趴了桌上睡的沉的很，我们唤了几声都叫不醒你，干脆就叫你在这边睡了。既然觉着累，就接着睡吧，待会儿饭好了再叫你。”文哥儿答道。

　　悠然强撑着坐了起来，挣扎着要下床。文哥儿替她拿了鞋子来。

　　“阿姐怎的不听劝呢。”文哥儿一面帮她穿了鞋子，一面皱眉轻声责备道。

　　“不过是不小心着了凉，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我还是回我屋里睡吧，没得占了你们的地方，倒叫你们不自在。再说我正想清净些呢，既然天气不好，你们若没事也别出来了。把厨房的几个灶眼儿都烧上，也去去这寒湿气。若是再冷，就把炉子烧上。你们三个窝了被子里读些书也行，只是别太过。”悠然对文哥儿交代道。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状态很不好。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这时与个疯婆子一般无二。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大约眼睛也红了罢，涩的厉害，喉咙间似有火在烧，似乎灌多少水都是无用，嘴角已是泛起了干皮。不过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闷头大睡一场。不过在这儿之前，她还有件重要的事儿做。

　　一天之计在于晨。自打到了顾家村，悠然早上从来都没有起晚过。当然，赖床跟回笼觉不算。究其原因大概是......叫醒她的从来不是不远的邻居家公鸡的打鸣声，而是......晨尿......。

　　从茅房出来的悠然长舒了一口气，拢紧了身上披着的大袄。文哥儿替她撑了伞回了悠然自己房里。就着温热茶水草草擦了手脸，漱了漱口，悠然又扑了床上，再不想起来。

　　文哥儿早早的就生了火，炕床上早就叫烧的热热的。被子也早就铺了齐整。钻了热被窝儿只露了俩眼睛的悠然瓮声瓮气的对文哥儿道：“你们顾着自己便好，不用管我，若是饿了，我自会起来的。”

　　文哥儿应了，又替她掖好被角，关紧了房门。

　　灶房内一室温暖，明哥儿手里拿着汤勺儿，连瑞哥儿都被有模有样的系了悠然的自制围裙，只是身量错的太多，倒显得有些滑稽了。“怎么样了？”明哥儿焦急的问。瑞哥儿也是一脸严肃之色。

　　文哥儿接过明哥儿手里的物事，在锅里搅了几搅。“不太好，阿姐神色憔悴的厉害，没什么精神，整个儿人都蔫蔫的。”文哥儿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办！阿姐身子本来就弱，平日里虽很少生病，这一病就要好长时间才恢复的过来。这.......。”明哥儿急慌的厉害，又问道：“阿姐自己怎么说？”

　　“大约是昨天伤风着了晾，阿姐没太当回事儿。对了，上次阿姐回来带的药箱呢？”文哥儿问。

　　这边瑞哥儿早就跑到墙边柜子里抱出个小箱子来。里面装的有各式丸药，都有店家注明的药效功用。几人一番翻检，怎么也找不出这伤风的丸药。

　　文哥儿也有些急了，眉头紧皱，坐了一旁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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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些瘦...
但我实在撑不住了
各位亲亲见谅
作为一个手残党...
日更...
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峰
在每天工作累成狗的情况下...
对大神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最后
依然
爱你们
哪怕只有一个小天使等我
我也会对得起你回眸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