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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行路难-7 ...

  •   拆掉阴沉的场景造型后,云浮小境还是明媚的春景。院子一角,葡萄藤爬满架子,细碎的光点透过巴掌叶子们散在石桌上。

      卫麒够了两串葡萄,托着转到刘驰驰眼前,后者抬了抬手,一道清冽的水迹划过半空,“刷拉”将葡萄冲洗一净,沾上晶莹的水珠。

      简小楼:“……”你们刚打完架诶……

      再看刘驰驰,只见他顺手在石桌上摆起四只白玉浅盘,并三块素色棉帕,温温雅雅地请两人坐下了。

      简小楼:“……”请你们考虑一下我这个不能吃的感受好么?

      刘驰驰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偏过头定定看了她两秒,抬手给她添满了灯油。

      简小楼:“……”可谢谢您嘞!

      三人无言,静静地对坐着吃完葡萄,指尖染上了紫色的汁水,棉帕一揩,留下素雅的丁香紫色。

      简小楼:“想吃。”

      刘驰驰温和地笑说:“喝油吧。”

      简小楼:“没有爱了。”

      卫麒看向她,目光略显深沉,许久才开口,却是对刘驰驰说的:“你别对她那么好。”顿了顿苦笑说,“我不过风流,花花公子罢了,你这样的,叫中央空调。”

      “可是,”刘驰驰无辜地说,“我就是这样的呀。”

      “你是这样,刘驰驰可不是这样。”卫麒摇摇头,“以刘驰驰对万姑娘的深情,又如何会接受另一个女子。”

      刘驰驰神色平静地听着,手指微动,凭空出现的茶壶悬浮着,往碧玉盏内注入滚烫的茶水——这次他记得了,在青铜灯前也放上一盏。小楼低头瞪着茶盏中的绿叶舒展,气鼓了脸。

      “的确是我的过错。”刘驰驰没有为自己辩解,“事已至此,多说也无济于事。”

      简小楼从灯油内跳出,环抱着茶盏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说话,脑子里却在思考那句“你是这样,刘驰驰可不是这样”。

      总感觉,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却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一直安安静静跪坐着的叶濛微叹着出声:“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明月姐?”

      正微皱眉头苦思的小楼精神一震,顾不得思索,连忙看向刘驰驰。

      刘驰驰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一阵窸窣后,华贵黑袍迤逦而落,转眼化作一缕轻烟。宽袍下是同样的黑衣,只在边角用金银线绣着符文图案,精简修身的服饰少了许多压迫,仿佛将天神拉入凡尘,依旧俊美无边,却是触手可及,让人心底蔓生出无限亵渎的欲念。

      按着自己的舒缓节奏做完这一切,他才发出低低一声叹:“叶濛。我们是什么人,怕是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一手托腮,目光落在三指托着的茶盏上,他继续说,“明月想要的,我给不了。”

      “既然给不了,又何必招惹她。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卫麒说着,卡了卡,又叹一声,“抱歉。你没错,是明月自己放不下。”

      一时静默。

      刘驰驰喝完手中茶水,自然而然地从小楼虚抱的怀里拿走了她那一杯。

      简小楼:“……”没有人权也有鬼权啊!

      刘驰驰笑了笑,清清淡淡的仿佛刚才的氛围不曾存在,他喝尽杯中茶,擎了青铜灯柱:“走了,你该回去背书了。”又看向卫麒二人,“二位自便。”

      长久的相处,简小楼显然与刘驰驰更亲近,一回到书房,她就扒着油灯边缘看着他。

      刘驰驰一眼看懂她的意图,盘膝在案前坐下:“问吧。”

      简小楼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明月是谁呀?前一任钥匙持有者吧?她……嗯,怎么死的?”

      “她在我身边待了近五个游戏月后,自杀了。”刘驰驰看着小楼,轻轻一叹,不过感慨,无半点怜惜,“只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便连生命都要放弃。”

      “额等等,我们已经没有生命了吧?难道还有回去的方法?”

      “思想的延续,难道不是生命的本质?你认为你现在死了?”

      “我觉得我已经双重死亡了……”小楼嘟囔一声,“不过的确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明月曾说,即便没有我,她也自在充实地活了二十多年。就算有一天爱上我,她也能洒脱地放手。”刘驰驰无奈地抿着唇,“于是我放任此情蔓生,终是毁了她。”

      “……”简小楼咬着下唇,想了想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充实的生活才能降低对爱情的需求。她也许曾经生活缤纷,但在你身边……”

      简小楼突然停下话语,停得突兀。

      刘驰驰转头正眼看她,见她目光放空,也便一声不吭,不去打扰,只等她自己回神。

      许久,简小楼的眼睛才恢复清明,开口却说:“我还需要点时间理一理。”

      “嗯?好。”刘驰驰先是不解,紧接着便明白过来,点点头由她去。

      “耶!躲过功课~”

      刘驰驰嘴角勾了勾:“会让你补上的。”

      小楼吐吐舌头,又歪着头说:“唔,再说点别的吧?师父,准考生是什么?”

      “进游戏不到一个月,就接触到这类信息,你也是运气极好。”

      “天选,阿不,刘选之女嘛~”

      “其实,文言游戏,不算一个游戏。”刘驰驰说道。简小楼支起耳朵,就等着他说出“这是异世界为了从地球筛选骨骼惊奇人类的特殊方式”。

      然而他说话总是慢悠悠的,动作也磨叽,如今又摘了烛火灯罩,拿着银剪子剪去灯花,好半天才继续说:“你可以理解成两年义务特殊教育。唔,可还记得你每一阶段学习的终点是什么?”

      “……考……试……”

      刘驰驰扬起嘴角,恶意满满:“对呀。所以,你们的学制是两年,最后会有一场毕业考。”

      “不……QAQ!我不要考试!”

      “想开些,你还只是新生入学,离毕业考还早。”刘驰驰垂着眼睑,掩了笑意,“虽然迅速在阶段考挂了。”

      “……”

      “若是能活过两年,自然就是准考生。叶濛提早拿到了准考证,意味着她一定得参加考试,也就是说,她可以在游戏内无限重生。”

      “哇!师父~”

      “没有。”

      “……”简小楼翻了个白眼,又巴巴地问,“怎样才能拿到准考证?”

      “想试试么?你之前其实,差不多在干这事。”

      刘驰驰正要往下说,却被小楼打断:“等等等!我有个猜测,你先听我说一说?”

      “说。”

      “我原先一直以为,你是不知道哪里穿越来的鬼修,占了刘驰驰的身,此后进行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动作,最终,经历被文言游戏选中改编为游戏世界,而你也成为GM,至此永生。”

      小楼揣摩着刘驰驰的神色,谨慎地继续说:“刚刚听卫麒说的几句,我突然有了另一个念头——其实,你比这个世界先存在。有了这个世界,有了刘驰驰这人物后,你作为GM,扮演了这个角色。就像演员和电视剧角色,是某演员扮演了某皇帝,而不是某皇帝成了演员。嗯……就、就这样啦……”

      刘驰驰轻笑一声:“而电视剧中的路人甲你,如果能认出演员,说出演员的名字,就能拿到准考证。”

      他承认了小楼猜测,也告诉了她准考证的获取方式,但显然,刘驰驰的演员是谁,毫无线索。

      小楼呼出一口气,猜测被肯定后,云雾吹散,豁然开朗。她又小心地问:“所以,明月也知道?”

      “她不是特别清楚。”刘驰驰偏头,“你以为,是刚发生的事情吗?明月是第五批玩家,10月从我这里拿走钥匙,15月自杀,如今已经是24月。叶濛是18月得到准考证,那之前,不是没有相关猜测,却得不到GM回应。”

      “那为什么卫麒才来……哦我知道了。”简小楼说了一半就知道自己是傻了,“世界随机,他们没有钥匙,随机不到行路难?”

      “嗯。能碰到GM的概率很低的。”

      “怪不得,卫麒也不是和你很深仇大恨的样子,毕竟过去了那么久,这番也不过友情上来替朋友出出气,泄泄愤。”

      *
      灯灭的时候,小楼是无记忆的,仿佛人一直清醒着。后来她就爱上了燃着灯,团在灯油里睡觉——睡觉不仅是为了补充精气神,还是一种仪式。

      而她本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被孤零零一盏灯留在书房一周后,突然开始怕了。

      书房有一种极容易胡思乱想的氛围,绕是小楼自己也是个阿飘,却也觉得阴森森的,一整晚都神经紧张,甚至自吹了灯火。

      后来,她便厚着脸皮睡进了刘驰驰房间,自此一觉天明,甚是安心。

      夜色深沉,安置了两位客人后,刘驰驰带小楼回了房,才宽了衣带,突然想起来问她:“你先前说要理一理,如今可理好了?”

      “啊……好了。”小楼的确是理清了,却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刘驰驰拢了拢衣裳,坐了下来。

      小楼酝酿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我想,明月孤身一人的时候,自在的,什么都做。后来,认识了你。你,或者刘驰驰,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出尘的模样、强横的实力、体贴的个性,无一不吸引着女孩子。在你身边是极为舒心的,而这里,除了你和她,再无别人。
      “你在她的生活中占得越来越重,到后来,她的世界里只有你。原来,放手不过拿掉生活的百分之一,后来,放手就是拿走生活的全部。
      “即便原来再洒脱又如何,今非昔比。”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刘驰驰原没料到的事,在无可挽回后也已想明白。而简小楼接下来的话,倒让他吃惊于她的觉悟。

      “我想明白了。再在你身边待下去,我也迟早会走上她的老路,便是现在,我对你也太过依恋。而你,看来是真的薄情呐。”小楼扬起头看着刘驰驰,眼里似有些许泪意,她怅然若失地别开头,声音微哽,“师父,我们……我们结束这不伦的同居关系吧。我不能对不起霜霜。”

      “……”刘驰驰看她努力抿唇压着嘴角的模样,低低地叹了声,出声却有些许委屈,“昨夜你在床上还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有你了。若连你也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会找到更好的……”

      “可那都不是你!”

      面对刘驰驰哀怨的小眼神,简小楼毛了:“卧槽师父你哪学来那么多狗血台词?!”

      刘驰驰一扫小媳妇模样,重新挂上清浅温和的笑容:“我可是专业的演员。”

      小楼只能鼓鼓脸颊,待闹腾过了,问题还在,她丧气地问:“所以要怎么办啊?只有霜霜在的时候点灯?总感觉很浪费时间。要不我去哪个村子里当NPC好了?啊要是你不介意,让我去太行山修仙吧!”

      “不如,我们再玩个游戏。”

      简小楼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所以说,刘驰驰x小楼 是不会有的了,散了吧散了吧~
      接下来放《刘驰驰攻略计划书》的第二日(有三千字!),根据前一章的情况,似乎app只能看到部分,三四百字的样子,网页版才能看到全部。
      所以想看全部剧情的,请移步网页版~
      此外,第二日就是最后一章啦~(我能用两天攻略刘驰驰!)
      你们以为会开车么?(当然会!)
      唔,车有,这里不开,略略略~
      好啦,下面↓放文~
      ——————
      第二日。
      
      向明月当然没睡好的……这能睡好么?!她这厢内心荡漾,身后的人偏自岿然不动。
      
      然而她的确是不敢再有进一步了,她也怕惹恼了刘驰驰,人贵在知分寸。
      
      然而身后人一夜竟完全没变过姿势,她只稍微动了下,从侧躺到平躺,便看到了刘驰驰半睁着眼一片宁和,等她安生准备睡了,才又闭上眼。
      
      不过,她可不是刘驰驰,睡着后还能保持一成不变的姿势。半夜第一次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她已经是面朝刘驰驰拱在他怀里,面红耳热地再次睡着,第二次醒过来她已经一条腿半架在他腿上。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为了防止再把他吵醒,没有改回老实姿势而已。
      
      到了晨光熹微时,刘驰驰时刻在线的情商得到了充分体现。哪怕他无心无欲,却会保持侧躺的姿势等着,直到怀里人转醒,还不忘幻化了分.身去把早饭做了,简直居家好男人……
      
      向明月迷瞪瞪地醒来,看着眼前的衣物发了三秒的呆,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与近在咫尺的俊脸相对。
      
      刘驰驰微微一笑:“巳时刚过。”说着,他轻轻从她腰上抬起左手,右手也轻缓地从她颈下抽出,撑着坐起。
      
      向明月揉揉脸,紧跟着坐起,看着刘驰驰整了整寝衣,不紧不慢地拿了衣物避入耳房换衣。她屈膝坐在床上托腮思索,刘驰驰……真的是随意得很啊……
      
      很随意,却又很守礼。
      
      打个比方说,他穿了三层衣物,你要脱他一件衣服,他会微笑着说:“不行。”但你软磨硬泡软硬兼施硬是扒了他一件,他会说:“好吧。”他就穿着两件衣服平静地过了一天。
      
      另一天再见他,还是整整齐齐三件衣物。
      
      对!没错!!这游戏删档!!!
      
      没多久,刘驰驰衣装齐整地走出,问她:“还不起吗?饭食已经端到偏厅。”
      
      向明月嬉笑道:“一夜.情才过,不应该你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喂我吗?”
      
      刘驰驰瞧了她两眼,笑笑不说话,也不管她,就径直往外走去。向明月耸耸肩,三两下从床上跳下跟上他,在他后边嘟囔道:“真没情趣!”
      
      偏厅里粥香浓郁,然而桌上只一碗,向明月奇怪地看向他:“你不吃?”
      
      刘驰驰笑说:“过了点,就不吃了。”
      
      向明月摇摇头,看着他一脸同情:“我这才在你这待了不到十天,就觉得人都快长蘑菇了,你竟然……能够忍受那么多年。”
      
      “习惯就好。”
      
      向明月忽而深沉地问他:“每天一睁眼,都没有要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活着呢?”
      
      “活着,也是习惯。”
      
      向明月支着头:“那么多年,没有什么新鲜事,也是无趣,不如,我教你些新奇玩意儿?”
      
      “什么?”
      
      “嗯……合欢。”
      
      “免了。”刘驰驰站在窗边整理细颈白瓷瓶里的一枝红梅,四季如春的居处自然不该有梅的,然而这枝红梅却生得极美。
      
      顶端还只冒了点红,偏下挨着个娇俏的花苞,再往下半掌处短细枝挑了半开的一朵,余者或含羞或盛放,风姿翩然。刘驰驰半倚着花案,左手拢在花边轻飘飘地向外偏,那半开的梅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开了些,似是觉得太过了,他又往内拢了拢,花朵又安静地缩回了些许。
      
      五指收拢,三两点晶莹的白色旋即而下,轻盈地落在红梅上。
      
      却是雪。
      
      说他没情趣,可真是冤枉他了。
      
      明明翻手间便能创造一切,但更多的事,他会亲力亲为。把一件简单的事复杂化,对于闲人来说,是为雅致。
      
      譬如新世纪的人们。有些人,不过微信上叮叮两声;而另一些人,一笔一划写一封信,贴上精美的邮票,慢悠悠地送到另一座城市,时隔半月,再拿着回信满心欢喜。
      
      想把生活过成诗,首先,需要闲,其次,需要钱。
      
      向明月撑着下巴看向窗边的人,阳光流泻,剪影美得直刻入人心。
      
      “刘驰驰。”
      
      他抬头,微微歪头示意他在听,他在等她接下去的话。
      
      “来试试吧,又不是坏事,也不会招惹麻烦。”向明月交替晃着腿,思索道,“我知道你这人,不过是怕麻烦罢了,我又不会痴缠你。倒是你总不肯,让我心痒痒的,可不保证昨晚那样的事还会有多少次。”
      
      刘驰驰似在考虑,毕竟他自己挑的玩家,心性总是清楚的。向明月就是想撩拨他,越不让她得逞,反而会越演越烈。
      
      他也的确不忌讳房中事,不过没必要罢了,既对此事兴致缺缺,想来会无趣。
      
      向明月没料到刘驰驰居然松口得那么快,想了想,才意识到他是真不在乎。如果上次床能让她消停点,怕麻烦的他竟是会答应的。第一次与否,他也丝毫不在意。
      
      “那……现在?”向明月恍恍惚惚觉得不真实。
      
      刘驰驰笑笑:“白日宣淫么?”
      
      “看你也不在乎。”
      
      “的确。”刘驰驰点点头,“不过我想着,你会更喜欢晚上。”
      
      “唔……芙蓉帐暖度春宵,当然是晚上更好。”向明月原正经地说着,忽而笑得轻佻,“不过我内心对你身体的热切,可不挑时间地点。”
      
      然而刘驰驰有的是耐性,他偏生要等到晚上,还大言不惭地说着他害羞。向明月没看出他那张无害的脸上哪有半分害羞,只感受到了来自刘驰驰的报复。
      
      撩起火来,偏生要压一压,教她忍得辛苦。
      
      这一日,漫长得让人焦虑。
      
      刘驰驰却还是那闲淡的模样,过着他诗一般的生活。
      
      向明月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直到刘驰驰吹燃了火折子,将书案上的蜡烛点燃。她的心,便和那火苗似的,转瞬窜高。
      
      按照以往,刘驰驰该起身去把屋子四角的烛火点上了,然而今夜……却是个例外……
      
      向明月饿虎扑狼般扒在他身上,显然不便。她笑嘻嘻地说:“别点了,反正要吹灭的。”
      
      刘驰驰捏着火折子,敛眉静了会儿,笑说:“那别做了?反正要结束的。”
      
      “……”
      
      所以,他顺利地点燃了各处烛火,融融暖意同样沁出三分暧昧来。向明月亢奋后却安静了下来,看刘驰驰就像看碗里的美味——总归是跑不掉的,可以慢慢品味了。
      
      这种赤.裸裸的志在必得的目光,有些人会觉得受到了侮辱,有些人会害羞,但有个人,他会坦然受之,浅笑问她:“你想怎么来?”
      
      向明月露出一口白牙:“慢、慢、来。”
      
      刘驰驰是没准备主动的,虽然答应了,但依旧兴致缺缺。在他看来,不过把自己不看重的东西贡献出来,满足一下向明月的小心愿。
      
      向明月从背后环住老老实实坐着的人,左右手在他颈侧摩挲,细腻紧实的触感令人迷醉。以往还真没怎么摸过他,平常摸个手袭个胸吃点豆腐,大多还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下了。
      
      如今这般自在,恍惚如梦。
      
      向明月算得上是老手,毕竟这破游戏待久了,许多事情也看开了,但当对象是刘驰驰的时候,一切又不同了些。
      
      他本就着烛光看书的,只是被摸得痒痒,无奈放下书,像个玩偶似的由着身后人摆布,乖巧得不像话。
      
      向明月的手刚探进衣襟半分,却被刘驰驰压住,心底才生出他要反悔的念头,便听他说:“是不是冰了些?稍等。”
      
      触之如凉玉的肌肤慢慢回暖,向明月愣了下,才环着他长长叹了口气:“你这人啊……”
      
      能把一件不感兴趣的事做到极致的好。
      
      轻飘飘的吻落在他的颈上,刘驰驰偏了偏头,继而轻笑:“有些痒。”
      
      “你怕痒?”
      
      “还好。”
      
      外裳不过搭在他身上,轻轻一挑便滑落。向明月不喜欢他穿广袖外袍,高挑的身姿都被挡了。如今正好,一掌宽的腰带束在精瘦的腰上,完美的上下身比例自带风骨。
      
      “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向明月隔着两层衣物虚虚按在他胸膛上,爱不释手。
      
      刘驰驰看了眼四周,询问:“会不会暗了些?”说着,又抬了抬手,房间内忽而亮起荧光点点,“这样,好些么?或者……”手掌下翻,暖黄的细碎萤火变成了莹白的光点。刘驰驰大约是也没借着GM之便干过这种事,自己看了会,也觉得不满意,挥了挥手,光点再次隐没。
      
      向明月正想说不用了,却见刘驰驰微微蹙眉,倏然,屋内烛火齐灭,陷入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一抹皎皎月色透过敞开的小轩窗落入屋内,在地上刻下窗格内的花鸟纹,也印刻下窗边花案上的一枝斜梅。
      
      幽幽的梅香弥漫进屋,带着雪水的冰凉,却馥郁得让人沉醉。
      
      窗影中忽而许多黑点纷扬飘过,向明月才注意到,屋外竟下起雪来,飘扬的鹅毛大雪,却没有多少寒意。
      
      刘驰驰似才满意,轻轻开口说:“明月与雪最是相配。”
      
      向明月拉起他走到窗边,一眼看去,才知梅香不是无故而来,不过转瞬,此间已从春景换冬景,明月皎洁,梅林纷香。
      
      站着时,向明月不过到刘驰驰的肩处,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头。”
      
      刘驰驰依言低了低头,向明月旋即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颈,凑了上去,唇与唇间仅余分毫。
      
      他的眼里平静而清澈,却是如这明月般清冷。
      
      向明月低笑说:“我原以为,我是明月。如今才知,你是明月,而我,是向明月。”
      
      说完,剪影相贴,那分毫也不见。
      
      (此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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