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怼死那个SSR》苍策九歌

57、NO 20

　　感动持续了三秒，我就不得不应付从天而降的女人，她挥舞着手中的骨刃，乌黑的头发高高盘起，垂下的几缕发丝随风飘动，即便是苍白的面色也挡不住精致的容貌。只是她的攻击过于凌厉，比起毫无章法的络新妇，她的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看着她标志性的武器，我就知道她是谁了，骨女。

　　好极了，四大怨妇来了两个，清姬和姑获鸟在哪里？啊呸呸，乌鸦嘴别说话。

　　“你敢动她！”骨女的声音凄厉，接二连三的刀刃接憧而至，“杀了你，负心汉。”

　　等下，你对我的定义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负心汉了都，我是个女人啊？如果不是时景不对，我觉得我会微笑着对她说：‘这位小姐，说出你的故事。’

　　骨女攻击的速度很快，她似乎接受过专门的训练，攻击章法进退有序，好几次挡在了我的退路上。若不是瞬步变化快，我的眼力又好，这家伙绝对会把我削成白骨。看着她的攻势，我毫不怀疑这点：“我只是来劝解洛姬小姐的。”

　　百年前，文城最后一位姬妾，赐封洛姬。我不知道这种妖怪是不是叫做络新妇，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喊出她的名字。妖怪的名字是有言灵作用的，强大如犬大将不是到了最后还被我算计了一把，络新妇和骨女，连犬大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我喊出了络新妇的名字，我就能够强制契约她，事情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我并非想要消灭她，恰恰相反，我敬佩你们。”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晰了，但是我知道骨女和络新妇都是被男人背叛之后惨死，从九幽黄泉里爬出来复仇的女人（雾）？大概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敬佩，”骨女的笑不同于络新妇的高高在上，她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和阴冷，“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虽然这么说，她的攻击缓了下来，“看在你还没有我当年女儿大的份儿上，我放你一马。”

　　哦，谢谢，说出来怕吓死你哦，老娘今年虚岁一百二十五。

　　“百合子，”我看着骨女，总觉得这件事情她也知道，“是你们让她变成千面鬼的么。”妖怪大多不屑于撒谎，“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死后不入土安歇，是无法转世投胎的。”我看着络新妇，又看着骨女。

　　“我们愿意！”回答我的却是跪在络新妇面前的女人们，我甚至在一些人脸上看见了狂热的崇敬，“我们自愿的，巫女小姐。”年长一点儿的老太太已经牙口不清，我却看见她眼里的期待。
　　期待变成妖怪么？人类啊，总是这么不知足的生物……

　　人类？我难道不是人类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慨？

　　“你们可知，若成妖怪，你们也仅仅只能存在数十年，过后就是烟消云散了。转世投胎，生在一个好人家，难道不好么？”我不懂，不懂为何这些女人如此执着。

　　“投胎？”打叉的却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的妙龄少女，“投生成女人，被卖掉么？”她脸上的讽刺，打得我哑口无言。一路上我见过卖女卖妻的男人数不胜数，并非没有好男人，可是更多的是单身不怕光脚走的劫匪。

　　“总归，会有个好人家的。”我下意识的按着时契，不只是在劝说谁。

　　“可是那万分之一的几率，不如不赌。”少女看起来是这里面的领头人，她眼神灼灼，“我曾是列城的乔公主，在骨女大人将我拯救出来之前，我曾经侍奉过列城的城主，侍卫，大臣还有仆从。”她说的很骄傲，完全不像是有过这样惨痛经历的人，“仅仅因为我是卑微妓子的女儿，血统底下。”

　　“可是如今，这废弃的文城，是我在管。”她仰着下巴，像是一个女王，“那个老太太，是我的奶奶，可是在我找到她之前，她的儿子，列城的城主大人对他不闻不问，因为她的娘家早已被吞并，她毫无用处。”

　　“这个本事农家女子，仅仅因为长相出色，就被家里人卖掉，换了口粮。”她指着脸上带着丑陋刀疤的女子，“如今这院落里上上下下的卫生，就是她打点的。还有那个，和她一个出生，可是我身上这衣服就是她织的。”

　　“总归……会有好人家的。”攥紧了时契，我的声音低了一些。

　　“哦，投胎成为好人家的啊，也有啊。”列城的公主殿下这么说道，“婉儿是富商之家，家里两个哥哥宠她如宝。可是这是世道太乱，父兄走商的时候被山匪洗劫，她和她的母亲守不住诺大的家财，幸好早早定亲，加入了夫家。”

　　“可是娘家落败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结果。”乔公主看着我冷笑，“巫女小姐，别把世界想的太美好了。的确，人生不过数十年，谁都想要长生，可是这样的长生，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出生过。”

　　乔姬的话一下一下敲在我心头，将我最后的执着打成了满地碎片。我自是知晓她说的不过是片面，扑通的农家女子虽然生活平淡，可是生儿育女的生活也算是平安，只要没有妖怪侵袭，可是那些我看不见的呢？

　　我看不见的少女，那些早早陨落的如花少女们呢？

　　我不是救世主，可是生在和平年代的我，却见不了这样的残酷。

　　“这数十年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可若我为妖，”我看见乔公主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若我为妖，定要让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她的眼睛里面泛着阴毒的光芒，像是一条淬毒的蟒蛇。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看在同为女人的份儿上，今天你可以走。”乔公主挡在络新妇的面前，伸手拉住了骨女，“只是从此之后你不要再来。若你再来，我哪怕此刻吞吃毒药死亡，也要变成妖怪将你拖下地狱。”

　　我将目光从乔姬的身上移开，却看见了另外十几双带着相同信念的眼睛。

　　‘你看，’时契的声音带着诱惑，‘你不如她。一个双十少女尚且知晓人生在世靠的是自己的拼搏，她尚且想要搏一搏自己的人生。顺风顺水的你，为什么就不会呢？’我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你看，’背后从上至下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因为轻笑带着震动，‘曾经的你和她是多么的想象啊，坚信自己能够打下一片天空，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是后来的你怎么了？’

　　我在乔姬身上，看见了初入尸魂界，兴奋不已的我自己。那个时候我发现人有来世，发现自己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我以为我是独特的。这种感觉，在四十六那个老头找到我的时候，达到了巅峰，所以我自以为聪明的，利用他进入了静灵庭。

　　却从没想过，到底是我利用他利用的多，还是他从我身上索取的更多。

　　‘还记得为什么，我选择了你么？’低哑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耳畔的热气，‘沐岚，还记得我为什么选择了你么？’

　　“那种理由，早就忘记了。”我攥紧了时契，抬头看着乔姬，心里却想起了和犬大将的约定。他说他想要建立一个只有妖怪的国度，可是我却从来不认为妖怪和人不能够和平共处，只要方法得当就好。

　　只要方法得当就好：“乔姬，”我看着她，“若你是男子，一定是个成就不凡的城主。”

　　乔姬只是嗤笑一声，对我的假设表嘲讽状态，我不在意，或者说我知道这就应该是她的反应：“你的手段很好，就连妖怪都愿意听你的指挥。”我能看出来，骨女和络新妇原意为她所用，听她指挥。

　　“所以，我们联手吧。”我并不擅长管理，或者说我根本就不会也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小的一个宅院，并不够你收留这些少女的不是么，我来帮你吧！”我看着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

　　“我们修复文城，然后将这里变成自己的领地。我来保护你们，我来守卫你们！”如果是这样的对妖怪不恐惧的女人，应该没有问题的，“我可以帮你们寻找物资，还可以帮你在妖怪之中树立威信，你看出来了吧，只要我想她们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乔姬看着我，脸上嘲讽的笑容收敛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可行性：“刚才不是还要杀呢美树和理绘么。”虽然嘲讽，但是我看出来她心动了。果然，这个只有两个中等妖怪的地方，乔姬已经意识到若有一日来了个厉害的除妖师，她守不住。

　　我喜欢聪明人，更喜欢乔姬这样的人。

　　“来签订契约吧，”我将时契连带刀鞘一起抽了出来，然后握着刀鞘横在面前，“此刀名为时契，主掌契约之力。若你信我，我愿再在此与你立下契约。从此为文城而战，只求一个太平国度。”

　　“为我征战？”乔姬的冷笑变成了灿烂释怀的笑容，“可我只是个人类。”

　　“我愿助你成妖。”我是有方法的，只是麻烦了些而已。

　　“一个太平国度，这个说法未免太过宽泛了，巫女小姐。”乔姬抬手挽了挽耳边碎发，“我看出来你志不在此，匆匆定下这般契约，未免太没诚信。”

　　“好，”我看着乔姬，“我想要一个妖怪与人类共存的国度，一个人类与妖怪不会互相侵害的国度，一个人人平等不复仇杀的国度，一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的国度。”我想起了我可能再也回不去的家，“我希望，你助我。”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意识到了我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个太平天下，一个不再存在美树、理会、百合子和乔姬那样悲剧的国度。

　　“好，”说话的却是络新妇，“阴阳师大人，”我听她这么说，“我是美树。”

　　“理绘。”骨女冷哼一声，跟了上来，“若你食言，我定绞碎你的肉。”

　　我扭头看着乔姬，只看见她别开眼，点了点头。

　　“初次见面，美树、理会还有大家，”如我所料，开口的时候络新妇和骨女身体内出现了两道白线，没入了时契之中，“我是八百玄命，从今天起，请多关照。”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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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SR 络新妇 Get√
6）SR 骨女 Get√
两大怨妇都来了，清姬小姐还会远么？
下一章，擦肩而过的人们，猜猜看哪个SSR会出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