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怼死那个SSR》苍策九歌

41、NO 4

　　我第一次见到斩魄刀真正的初始状态，一直以来我的斩魄刀长得如同散打，我便以为那是他真正的样子。但是在犬大将的刺激之下，拔刀的我却看见了镡部精致的花纹，一条乘云踏浪的银白旋龙。

　　但是除却刀柄部分，刀身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是那把断刀。

　　‘真丢脸，’我听见有人在我耳畔说话，‘往左。’

　　“什么？”我没能反应过来，身体却下意识的听从了这个声音的指示。然后我就知道他对我并无恶意，因为就在我闪开的时候，犬大将的刀风将我之前所站的地方切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然后对躲开了攻击的我笑的很温柔。

　　说实在的，犬大将这个家伙精神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么？

　　‘你真没用，’那是一道低沉的男音，‘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心软啊。’

　　现在我知道了，这家伙是我的斩魄刀刀魂，是我的刀灵，是我的灵魂。

　　但是我拒绝承认我有这么一个毒舌的灵魂，明明我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是啊，都温柔到软弱了。这么强的大妖怪，竟然没有契约的心。’一语中的，大概因为我认为他并不属于我吧。见到犬大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一个会雄霸一方的大妖怪，是一个适合成为王的大妖怪。

　　‘这可不是你退却的理由，’刀灵发出了嘲笑，‘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讨厌你，”我看了一眼只有正常武士刀三分之一长度的断刀，将其收了起来，“我不想和你打架，我现在也打不赢你。”

　　犬大将收刀，发出了近乎愉快的笑声：“真有自知之明啊，小家伙。”

　　去你的五百多岁，迟早妈妈我要超过你。

　　“说吧，”我掐手看着他，“明明有目的地的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只是好奇而已，为什么你这样的大妖怪，要屈居于一具人类的驱壳。”犬大将抄袭我的样子，同样掐着手，银色的长马尾在风中飘摇，让我想起了我被他削的一边长一边短的漂亮头发。
　　此仇不报非君子！

　　“人类，没你说的这么差。”无论岁月如何变化，我都不会忘记最初我也是犬大将嘴里脆弱的人类。妖怪根本就不明白，比起他们这些只是实力强大的存在，人类那些看不见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所以，你没有发现你已经不把你归属于人类的范畴了么？’

　　‘你可以闭嘴。’

　　犬大将听不见我和时契的对话，但是我不得不说时契这个家伙很令人火大。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是我的一半灵魂，所以他能够听见我的心声，能够感受到我的意志，能够猜测到我的行为，能有预知我的决定。

　　犬大将没说话，但是却将他的鄙视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我看着犬大将，“人类的好。到了那个时候，到了你为人类不可自拔的时候，你就输给我了。”犬大将这个人，我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同伴，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的桀骜不驯。

　　虽然他表现的很和蔼，虽然他对我屡次手下留情，虽然他脸上挂着微笑，但是骨子里他还是俾睨众生的大妖怪，还是谁都不会臣服，谁都不会低头的大妖怪。我懒得和这样的大妖怪较劲，也没那个心情。

　　时光的倒转，充沛的灵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大妖怪，让我有了一个猜想。尤其是当我踏入这个年代，时契变得更加的活跃，之前那种隐约的隔阂也消失不见，就好像我生来就应该属于这个时代一样。

　　或者说，我本身就是来自这个时代。

　　“啊，我看见人类了呢。”犬大将扭头看着他的左侧，“一个小和尚？”他抬手，我能够看见妖气在他的身上聚集。虽然不知道那个草丛里的是什么人，但是我决定和这个令人讨厌的大妖怪作对到底了。

　　瞬步挡在了犬大将和草丛之剑，我面对着犬大将表达了我的保护欲：“别太过分了，犬大将。”我知道他只是想要激我，但是我决定上这个当。不然不表达出我和他的观念不对付，这个家伙恐怕还要再纠缠我一阵子。

　　早知道就不表达出我觉得妖怪不如人类这件事情了。我知道犬大将对我所有的兴趣都来源于我不小心暴露的这个观念，但是我并不觉得这个观念有什么不对，也并不后悔暴露了这件事情。

　　‘你终于意识到你是麻烦纠结体了么？’时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容易。’

　　身后的草丛晃了晃，我没空回头看。但是感知之中白色的小人逐渐远去。大概是意识到了他无法接触我们这个层面的战斗吧。不是我自夸，而是和犬大将我真的有一拼之力，当然拼完之后我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时契，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趁着犬大将以为我要保护身后那小鬼的功夫，我问了时契，‘都这种时候了，你要是有能力就帮我一把呗？’

　　“哪怕连句谢谢都没有，依旧要保护你身后那个人类小鬼么？”犬大将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的道义么，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还不错呢。”他将手按在刀柄上，周身的妖气逐渐聚拢，让我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看见我的名字了么，时契。’时契这么说道，‘没有时间限制的契约。’

　　“我忽然有些好奇了，”犬大将自说自话，“你到底想要创造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在这个妖怪纵横人类苟且偷生的时代，你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世界呢？一个人类远胜妖怪的世界么？”说到这里，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次大笑出声。

　　“妖怪啊，你真是有意思。”说的仿佛他自己不是妖怪一样。

　　“犬大将，”我看着他，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想法，“你不会是想要成为妖怪的王吧？”只有这样，才会解释为什么他对人类好奇，对我的想法好奇，明明知道我不如他却不对我下手，明明对我的观念不屑一顾却依旧在旁听。

　　犬大将完全没有被我猜透的苦恼，恰恰相反他的脸上笑容更胜：“没错，一个全部由妖怪组成的城镇，不是很棒么。”从他的话语里，我听出了一些他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比如在这个时代，还不存在妖怪城镇的概念。

　　甚至，都不存在王国的概念：“为什么只有妖怪？”

　　“为什么需要人类。”犬大将反问，“那种弱小的存在。一个只有妖怪的城镇，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要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有谁不服气就可以打到他服气，有谁不听话就打到他听话。”

　　我看着犬大将，他也同样看着我。我知道我无法劝说这个妖怪，我相信他同样也知道他无法劝说我。我并不想有什么‘粗暴的妖怪’这样的歧视，但是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有这样的歧视了：“真是粗暴的妖怪。”

　　“不要把你自己排除我们的种群啊，辉夜姬小姐。”犬大将抬手，食指伸出剩余四指并拢，放在了嘴唇上，“虽然伪装的这么像人类，但是怎么都无法改变你和我一样，都是打妖怪的气息啊。”

　　“不愿意成为妖怪，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辉夜姬辉夜姬，这个家伙还没完了是吧。

　　‘他是在夸奖你，别不知廉耻啊女人。’斩魄刀内时契的声音格外嫌弃，‘辉夜姬那么纯正圣洁的代表，到底是瞎到什么程度才会往你这种女人的身上乱套啊。’

　　斩魄刀难道不是我灵魂的另一半么，为什么这把刀真喜欢和我顶嘴。

　　‘因为我很讨厌你，女人。’斩魄刀哼了一声，‘非常非常讨厌。’

　　“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人类的局限的。”犬大将微笑。

　　“总有一天，你会认识到人类的伟大的。”我回以微笑。

　　“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吧。”犬大将这么说道。

　　上钩了。

　　感受到犬大将对我逐渐淡下去的敌意，我点了点头：“你想要赌什么？”从我决定护住身后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类开始，似乎触及到了犬大将什么不能触及的地方，他对我的敌意开始一路上升。

　　如果让他真么下去，如果再坚决维护人类，恐怕他会对我落下手中的刀。现如今的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是逃跑我也需要在速度上胜过他。如果只是灵体我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具无法逃脱的义骸：“我应了！”

　　“你说妖怪不如人类，而我觉得人类不如妖怪。”犬大将慢慢的说道。

　　“那就来赌，千年后到底是妖怪纵横，还是人类昌盛如何？”我摸索着刀柄，语气放慢。

　　“太久远了。”犬大将露出了笑容，“而且这样显而易见的赌约，太没有挑战性了。”

　　“显而易见？看起来你也觉得我要赢了啊。”千年之后的世界，我比犬大将要清楚的多。毕竟无论是哪个世界，我从来没有见过能够永远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

　　犬大将似乎在看一个笑话：“不，如今妖怪就是这片天下的主人，更何况千年之后。”他说的那么正经，让我意识到了如今的世界并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世界，但是那又如何呢，没有挑战性的东西，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你想赌什么？”只要犬大将和我立下契约，他就不能动我了。

　　“建立一个城镇吧，我一个，你一个。”犬大将这么说道，“看看到底谁的理念才是正确的。”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在此立誓，”我拖长了声音，尽量显得胸有成竹，“就让时间证明契约的结束吧。”

　　‘契成，我狡猾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