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怼死那个SSR》苍策九歌

32、change 4

　　最后我贡献了手制玉石，勉强说服了自来卷将灯笼鬼俯身的石头带在了身上。我也是心累，为了说服他，我甚至都告诉他等着这只灯笼鬼成长到一定程度，能够替他寻找金矿，给他买糖。
　　去死吧，这个甜党。

　　不过坂田银时最近好像喜欢上了跑来找我听各种鬼神传说，虽然每次都会被我故意营造出来的阴森气氛吓得口吐白沫，但是却像是自虐一样上了瘾。问起来，告诉我因为他要克服自己心里的恐惧。

　　呵呵，第一天还能颤抖着爬回去，第五天已经吓得必须让我送他回去了。

　　骗鬼呢，辣鸡。

　　我有时候会想，讲过了一百个，会不会叫出来青灯行。只是可惜，我给银时讲的故事，在第三十二个的时候，戛然而止。天人对我所在的这只让攘夷军队进行了大范围的突袭围剿，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炮火轰炸了后勤部。

　　那天我和掌勺大叔上山挖野菜去了，听见炮火声的时候，掌勺大叔拔腿就往营地跑，一边跑一边告诉我不要回去了。我知道他回去做什么，在他的手手上之前，他曾经也是活跃在前线的武士，只可惜后来受了伤。

　　不过掌勺大叔能能够活下去，因为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再次偷窥了他的命运。和一个月前我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会有一个贤淑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儿子，开了一家杂货铺，生活平庸却幸福。

　　那我就不多关心了……嗯？

　　灯笼鬼吊在我的面前，晃悠晃悠。

　　“他能够自保的，”我知道灯笼鬼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没法告诉他坂田银时这个人身上，命运节点密密麻麻，“坂田银时这个人，能够长命百岁啊。”而且他会影响很多人，虽然他同时也被别人影响着。

　　灯笼鬼并没有让路。

　　所以说，我对这种固执的，护主的，最没有办法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晃了晃一直绑在腰间的刀，“虽然大家都以为这是装饰，嘛，现在也的确成了装饰，哪怕他不是装饰，也只能斩杀灵魂啊。”

　　灯笼鬼没动，两簇橙色的灯火堵着我。身后爆炸不断，灯笼鬼却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给他们引路？”我想我好像明白了点儿什么，“但是只有你吧……”话说到这里，我就被我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漫山遍野的盗墓小鬼从地底探出头，他们掀起斗笠看着我，然后对我露出微笑。

　　我并不是说我发毛，而是这么大批量的盗墓小鬼，我是真的没有见过。

　　“这是……”我指着这些身材各异，样貌不同的盗墓小鬼。

　　“大概死了，也想要为攘夷做出点儿什么吧。”为首的盗墓小鬼看起来很年长，头发苍白，“只是一直没有人能够看见我们，所以一直都只是在地底游走。灯笼鬼说遇上了阴阳师，最开始还是有些不信的呢。”

　　不，这并不是问题所在。

　　“我生前，也是个攘夷志士哦，”我听见长者这么说道，“所以，希望您能帮我们这个忙呢。”他看着我，身后漫山遍野的盗墓小鬼跟着一起呜呜泱泱。鬼气在地表聚集，我甚至看见了几个其他小妖怪。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妖怪的。

　　“为什么？”我看着这些小鬼，“选择成为盗墓小鬼呢？”

　　“因为穷？”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武士，“啊哈哈，其实只是我们走得比较快而已啦。后面石头墙还在打滚呢，怕他们迷路，小孩子们可是跟着呢。”说的应该是涂壁和提灯小僧。

　　我没见过百鬼夜行，但是我知道百鬼夜行是上百种妖怪，那个百是指的质量而不是数量。可是如今，我却看着眼前的数量，毛孔为之悚然。我没想过，有时候数量上的百，比质量上的更令人动心。

　　“好，”我听见我的声音在打颤，“但是你们要帮我一件事情。”

　　我承认我很卑鄙，但是我想要回家。

　　“如果是修复您的寮院，”开口的是人群中一个很小的孩子，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我们恐怕无能为力。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能力太弱，哪怕是大妖怪，都无法修补您的寮院。”

　　他身上的鬼气很浓，已经要突破N的界限了：“他并没有坏。”

　　“但是，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了。”我解开缠绕在刀上的幕布，展示给他了断刀，“这柄刀，是我的灵魂，而如今他断了。”

　　“向您说的，这柄刀，是您的灵魂。”小孩子看着我，“只是您的灵魂断了而已。我们能够做的，是修补形体上的缺陷，我们能够将您的刀型重新塑造，却不能够构建灵魂。如此，您还希望我们为您重建刀身么？”

　　他看出来了我的企图，我想用他们身上的灵气和鬼气，重新构建我的斩魄刀。

　　“我用习惯了呢，”我扭头看着远处漫天的战火，“这柄刀。”

　　“如此，为您所愿。”小孩子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影开始淡去，上千年的修为也不过是填补了不到一指长的碎裂。我举着刀，冷艳看着拿着曾经的攘夷志士，那些成为鬼魄的人在空中消散，变成了我的刀。

　　眼前的盗墓小鬼越来越少，灯笼鬼飘在我的旁边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静静的飘着。那么多的盗墓小鬼，也不过是修补了我三分之一的刀身。这样的结局我早已预料，并没有多么的失望，只是挽了个花，将刀插回刀鞘。

　　“谢谢您，”到了最后，那个小孩子的声音出现在空中，“一切拜托给您呢。”

　　“互利而已。”我不意外那个有着千年修为的小鬼能够看穿我的企图，修复斩魄刀的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正因为是斩魄刀，他有着超度亡灵的作用。那些盗墓小鬼的修为不够，百年之内或许是盗墓小鬼，百年之后，大多数会不得往生变为厉鬼，最后吞吃同类或者被同类吞吃，然后进化成为有理智的盗墓小鬼。

　　那个成了精的小鬼，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真不明白，为什么选择盗墓小鬼。”我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灯笼鬼，“提灯小僧呢？”论起认路，我真的只相信提灯小僧，“他们把涂壁那个行动缓慢的引过来，是想要构建鬼打墙么……”

　　身后炮火再次轰炸，哪怕隔着这么远，我都能够感受到淡淡的怨气了：“这种浓度，你应该能够自由穿梭。”实际上怨气对鬼是有好处的，只要不汲取太多，就不会成为怨灵，“等提灯小僧来了，来找我。”

　　我可不指望自来卷这个时候能靠谱的挺懂灯笼鬼的表达。

　　灯笼鬼在空中晃了晃算是同意了，我将刀在腰间别好，抬脚往山底跑去。虽然不能用瞬步，但是这具义骸本身就是按照人类最高活动范围设定的，虽然年纪设定的很小，但是运动神经却比得上巅峰状态的成年人。

　　赶到的时候，自来卷他们已经被围困了。

　　花费了我点儿功夫找到合适的方法突入，说实在的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杀人。虽然这些天人长得奇奇怪怪的，但是毕竟还是带了个人字。更何况我并不是本土人，没有他们对入侵者的愤怒与憎恶。

　　花了我点儿功夫，将他们想想成了八国联军，才将无关紧要的伤害，变成了断胳膊断腿。但是终究，我还是没能忍心取走他们的性命：“等会儿，跟着我走。”踩着天人的脑袋，我借着平衡力稳落在紫发面前。

　　高杉碧色的眼眸盯着我，让我有些发毛：“我知道哪条路是安全的。”

　　“啊，阴阳师小姐。”假发在一旁，对我的称呼让我知道自来卷把什么都说了。那么刚才高杉的沉默也就是默认了，果然和黑川有着一样声音的人都是好人，在旁人看来无厘头的事情，都能够接受的这么坦然。

　　虽然只是相信那个自来卷，不是因为相信我。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眼睛里浓重的怀疑和警惕。

　　我的到来，似乎替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真的不是我自夸，而是因为我发现有不少人跟在了我的身后。虽然我的刀并没有带走谁的性命，但是我注意到了我身后有人在补刀，而且还是接二连三的补刀……

　　算了，这种时候就不要说什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种话了。

　　我无法面临死亡，可不代表他们能够面临同伴的死亡的凶手活着。

　　灯笼鬼出现的有些慢，不过好在他最后还是出现了。有趣的是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自来卷和他的手下。看到我，自来卷似乎松了空气，朝着高杉就扑了过去，然后躲在了高杉的身后，打死也不去看灯笼鬼了。

　　我保证灯笼鬼生气了：“往哪里走？”提灯小僧一直骑在灯笼鬼的身上，听见我的问话，指了一个方向。那是天人围攻最坚厚的地方，怎么会？

　　“往东走。”自来卷替我解答了这个疑惑，他转述了提灯小僧的方向，“快。”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灯笼鬼一直跟着这个人了，虽然怕鬼，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却选择了相信。虽然不清楚我的来历，却相信我并无恶意。

　　很温暖的一个人。

　　高杉也是。

　　我看着高杉不过是挑了挑眉头，拔剑就冲在了最前面。他身后的武士跟着他，没有丝毫的疑虑。高杉是个很出色的领袖，这些日子我已经发现了，如果说自来卷是精神领袖，俺么高杉就是那个实际指挥者。

　　是涂壁。

　　当我看见原地打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靠近我们的天人时，明白为什么提灯小僧要等着涂壁了：“往外冲，不要恋战。”我加速追上了打头的高杉，“涂壁支撑不了多久，他们的弱点一旦被发现，就是无法阻挡天人了。”

　　高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不过我注意到他把本来已经拔出来的刀又插了回去，然后眼神专注地往前赶路了。灯笼鬼用飘得速度不快，不过好在一路上都有提灯小僧在关键点之路，自来卷基本上还没跑到人家跟前，就按照指示转完了。

　　我觉得，他那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