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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洞房花烛 ...

  •   王斧的婚事是在乡下办的,王小翠嫌他在县城买的房子小,办不开事。
      你说上饭店,诶呀,这么多人要真能上饭店摆酒,王斧能这么大才娶媳妇!
      村子里的人也不算怵王斧,毕竟王斧是在这儿长大的,就是不爱跟他打交道。这人阴、狠!
      不过王小翠是个会打交道的,娶媳妇的这一天,整个村也是热热闹闹的,桌子也流水地摆了长长一条龙。
      让老乡们私底下讨论的是,王斧的龙凤胎弟弟妹妹没有回来。谁不知道呢,两娃子都瞧不起自己的哥哥――为人不正。
      两人都在县城里的初中上学,学校可以住宿,只要交点钱就成了。
      这年头上个学不是件容易事,王小翠担心两人来回奔波,学是上了,学习最后没搞成!便办了住宿,怎么着在老师手底下,总比在地里长大的会读书吧!
      王斧要结婚的事,王小翠踮着脚到他们学校特地说了。两死孩子,听到自己的哥哥要结婚,没见着有个高兴脸。
      一人一句二人转似的,说了我们在学校成绩很好,最近学习也很紧张,娘在家也不要累着。
      一大串的,王小翠除了最开头和最后说了两句,就没插进去话。反正就是把供着两人上学的哥哥漏过。
      孩子说没空,王小翠也不敢逼压,万一真耽误学习可怎么办!反正结完婚后,王斧要带着媳妇住县城的,一家人肯定还是会认识的。
      给他们两塞了一点钱,都是给王斧收拾房子时,从犄角旮旯里四处抠出来的。
      王小翠是在村里也下地、养些鸡什么的,但家里经济来源主要还是靠王斧撑起。
      大儿子混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当家!
      王小翠又开始心里唠叨死家伙了,走这么早,现在自己身体也不好了。
      给儿子娶媳妇的干劲更足了,找个女人,让儿子早上也能好好吃上一口热饭,回来也有人给热着水,洗个脚什么的。
      王家门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这都是王斧的不着家兄弟们请来的,没花一分钱。
      老房子被装饰得红红火火,看着喜人!
      “翠呀,恭喜你,老大娶媳妇,争取明年抱娃娃。”来人是个肥胖肥胖的妇女,前几年儿子娶的媳妇,现在家里就多了两个小子,她现在手上就捧着一个。
      “贺家的,借你吉言!明年抱,明年就抱!哟哟哟,你看这笑起来――”王小翠逗着贺家的小孙子。小家伙不用看都知道是贺家亲亲的孙子,小腿小胳膊小脑袋,粗壮粗壮的,就是他们家贺家的种!
      王小翠脸笑出花把人迎进去,后头还有老老少少进来,都是女人孩子。
      事先商量好的,就准备伙食,其他人在一起唠唠。老少爷们的扛着锄头还在地里。等离饭点差不多时,人就都来了。
      王斧昨天就被王小翠给唬回家了。也是,都要成家了,还这么浪荡。
      大清早被从床上拖下来,对着老子娘,王斧是没大气势,但也不见的高兴表情。
      “你今天收收那凶样,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对着丈人礼貌些!”事多,王小翠也只是扯着嗓子说这些,真是操心呀!
      转头又忙活了,昨儿至今几乎就没沾过床,简直就转成陀螺了。
      还没睡醒,满身地不舒服就被赶出去接新娘子了。王斧用手随意拾掇着头发,短短的。
      路是王小翠嫂子领着的,王斧连自己媳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对地了。
      王小翠嫂子也怕这侄子,十四五岁大的时候,知道爷爷家不愿帮持着,就学会了甩脸子。
      过年总要走亲戚的吧,就那几天,家里的孩子都要被他吓成筛子,战战兢兢。
      这个堂哥你稍稍让他没爽着了,就上拳头,家里的大男人都拦不住。人家就截住让他不爽的打,你打他,他手下揍得更凶!
      对亲戚都这样,更别提外人了。
      能怎么办!亲近不得,可又不可能真做不成亲戚,打断血肉还连着筋骨。一个女人三个孩子,还守着寡,这关系没处理好,背地里就有人戳你脊梁骨。
      好在,王小翠十年都熬过来了,两个小的成绩好,会读书。大的也会挣钱。亲朋好友管你什么行当,王斧能搞到钱回家,这些亲戚都是松了口气,自己家的伙食可是一直没上去呀!
      王斧这人长得精瘦,也高高的,换了身衣服,痞气还是有,但也被压下去了些。
      做大伯母的健步如飞。也是,侄子身边有几个混小子,哪里需要大伯母的在耳边叮嘱呢!
      一行人身后,卷起一层黄烟。
      新媳妇家太偏僻了,别说自行车,就连驴都不好过去。
      “山沟沟里的小娇娘~”有人犯浑唱起来,王斧瞥他一眼笑一下,没搭理他。
      一群汉子嘿嘿笑起来。
      今天陪着来的,也都算得上是王斧的近友了。
      一个大妈,一个新郎官一群混子,就这么迎新娘。
      新媳妇家憋足了劲,在这场婚礼上能做的也就只有一身嫁衣。
      姑娘为什么嫁给那样的人呀?毕竟,十里八村谁不知道王斧!
      没办法啊!家里没钱,人都快养不活了,姑娘年纪也大了,再放在家里,这辈子就甭想嫁出去了。
      钱家婆子一次次从头到尾顺着女儿的头发,就等着新郎官来接人,女儿家就成泼出去的水了――
      饱经风霜的脸被泪水浸得湿哒哒,但看新娘子,却没什么表情,任老娘独自啜泣。
      其实,新娘子是个七魄三魂没整齐了的。能听懂话,叫她干活会干活,还干的有模有样,就是缺根经。当爹妈的不会这样想,农家孩子能干活能吃苦就是好的。
      磕磕绊绊十几年,外人也没人觉得新娘子有啥毛病,话少,能干活!好孩子!除了家里穷了点。
      “钱家老娘,我兄弟来娶媳妇喽!”态度算不上尊重,要是熟人还好,这叫亲切。可要是一个不认识的,一瞅就是不是老实人能喊出来的。
      本就是嫁女儿这种挖心头肉的事。钱家婆子立马又伤心起来了,却把红罩头给女儿披上,唇瓣嗫嚅着。
      “囡呀,咱们出去。”新媳妇一指令一动作,跟着就出了门。
      钱父在外头招呼着客人,整个村子都穷,大家都没钱,村子里的好姑娘要嫁出去了,也就过来坐着看看。
      喜酒没人报名要去吃,那可一定要带礼的,谁也没那份闲钱。
      王斧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娶的人,放眼四周,就她一个人穿得满身红,头上顶个红盖头。
      王斧笑出来,女人个子小,一身红不像嫁人,像是小喜童。
      “哥,高兴?”李皮撞王斧的肩,但个比王斧矮了快一个头,跟小孩开玩笑似的,笑起来龇牙咧嘴。
      一伙人走上来都累了,也没耽搁,喝了几口水,几个汉子说了几个荤笑话,把一圈的人逗乐,就差不多了。
      上来就得走。这路不好走,还不近,赶不上吉时,男方家的一溜肚子也要被饿瘪了。
      新娘自然是被王斧牵着。带着个红罩头不方便,王斧要掀开,好好走到家里,再带上就是了。这山沟沟的,谁在意那么多!却被新出炉的丈母娘拦住了。
      “别掀,好孩子,囡就交给你了。”钱家婆子泪汪汪的。
      钱父也在一旁伤心,他们其实不想让女儿走回头路,外面再苦,能比穷更苦!
      王斧犯不着在这一天只顾自己爽,毕竟还是也是自己的头婚。
      之前是没什么感觉,今天见了新娘子,牵着人家要回家,才体会到,原来自己也是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了。
      “成成。”王斧难得地表现出“善解人意”,兄弟也顺着,嘴巴子没个把,一大串段子吹泡泡一样吹出来。
      一圈人都笑了,乐呵呵的,也是喜气洋洋。
      “怎么的。”一路上,刚开头王斧牵着新媳妇心里还有些别样滋味,这一路下来,脸就慢慢黑了。忍不住了,就虎着脸对着新娘子。
      傻呀!
      两人的手被死死握在一起,主要是新娘子在使力。
      王斧好心说了前面有水坑,往前跨大一步,左右不过一小步脚的水坑,跨过去就好,低下头红罩头里也能看见吧!
      傻玩意却不偏不倚一脚踩进去,故意似的。
      有一段路不好走,王斧要背她,他蹲下来,她就跟僵尸一样站得僵硬。
      李皮都大声喊着,“嫂子,就让大哥背呗!”
      没反应,王斧也不管了。
      新娘子一路歪了多少次脚,也不吭声。
      大伯母走在前面,没照顾那么多,人到家她这就完事了。
      王斧把人牵到房子里送进去就不管了。他娘老子找不到女的嘛!个小哑巴!
      酒菜都上桌,王斧的兄弟只占了一张桌子。新婚日子,好酒好菜,吃吃喝喝,笑笑骂骂。一顿饭完事了,客人没走完,王斧就和着兄弟,带着新媳妇去了县城。
      他王斧自己要摆的酒席在县城,不过大家冲着这婚事的诚意有几分,还真不好说。至少,新娘子被放在县城的房子里,连饭店的门口都没有经过。
      同往日一样,王斧是在烟花巷里灯红酒绿时,才回到家的。一身酒气。
      绿不安地坐着,她戴着红罩头一天了,但她不敢动弹,嬷嬷说过,红罩头只有相公才可以掀开。
      肚子不知叫了几多回,也亏得是做绣娘的,坐上这一天没嫌累。
      王斧回到家,点开灯,他记得自己讨了个婆娘回家!
      “还不过来伺候我。”一听就是当家作主的声音,拿起桶里的勺舀了一大瓢水,多半献给了衣服,下肚子的没几口。
      王斧迷瞪着眼看着长椅上的女子,居然还老神在在地坐着!
      屋子算是这时候的好房子,五十七平方,屋内就有厕所有厨房,还有三间卧房和一个小厅。
      绿此刻就坐在小厅的长椅上,听见相公要伺候,她也想听话,但是盖头还没有掀起来,她什么也看不见。
      陪着新娘子一天的帕子,早已被蹂躏地跟碎肉似的。
      王斧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愤怒地掀起红盖头,他倒要看看,你倒真以为自己是天仙!
      红盖头翻飞落地。
      猫仔一样的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还小猫崽崽地唤着,“相公。”
      绿不是故意的,如今盖头掀开了,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嬷嬷说了,掀了红盖头之后,相公让干啥就干啥。
      绿直起身子,相公说了要伺候。小鼻子皱了皱,酒气不舒服。
      转瞬,绿被人抱起来,丢到床上。王斧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既然不是哑的,倒要听听能叫唤出什么声。
      自己的女人用起来也肆意,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曲曲折折的心思。
      这一晚,月亮也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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