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个渣攻是皇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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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公在宫中亦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知为何，却独独对这云婕妤怵得很。故而，云婕妤说了让他来，他便不敢不来，却也并非真的甘心情愿。
“禀云婕妤，奴才来了。”文公公对着容昀跪了下去，低垂着头，遮去了眼底那满满的算计与不甘心。
容昀屏退左右，也不多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文公公，我需要你帮我三年。在这三年内，我需要你事事以我为先、听从我的吩咐。而作为交换，三年后，公公所图谋的，我也定为公公实现，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闻言，文公公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不多时，文公公才松开拳头，缓缓道：“云婕妤果真是爱说笑。奴才既然是云婕妤的奴才，自当事事以云婕妤为先、听从云婕妤的吩咐。这‘交换’二字，从何而来？”
话说到这里，文公公微微顿住片刻，继而道：“更遑论，奴才已是奴才，还能有什么所图谋的呢？”这话虽是自嘲，却也隐着些许试探。
容昀揭开那青花杯盖，就着那袅袅升起的热气，轻呷了一口杯中的茶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公公曾说过：今三世以前，至于戚而姓戚。戚皇之断袖，不知日后其姓谁乎？”
容昀只一句话，文公公便听得心神大震、神色遽变，就连表面的镇定都维持不住，当下便腿一软跪下，连连磕头求饶道：“奴才不过一时醉话，还求云婕妤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奴才日后定当做牛做马，以报云婕妤的大恩。”
文公公那日果真是醉得不省人事，也是受了点闲气，竟然说出：“从如今往前数三代，这戚家的的江山依旧姓戚；而戚皇是断袖，今后戚家的江山还不知道要跟谁姓”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出来。
隔日文公公酒醒后，便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是还想着幸而他是在自己的房间内说的，理当不会有旁人知晓。却不曾想到，这皇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耳朵。
这件把柄既然握在云婕妤的手中，文公公便是说什么都不敢再起旁的心思的。
不过，文公公想的却还要更深远些。他想着自己不过一个太监，在这后宫中的狂语竟也能传到这荣家家主的耳中。由此，荣家在这后宫中的势力，便可见一斑。
文公公又想起平素在朝堂之上见到的不苟言笑的荣海，而今想来，只觉那便是深藏不漏的表现，竟又活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所以说，聪明人就是喜欢自己吓自己。
容昀才不管文公公脑补了什么，总之，能把人吓住了就行。
那系统漂浮在文公公的左右，待瞧见文公公那惊疑不定的神色后，用楷体一笔一划对容昀写道：“这个逼装的，我给一百分。”
然而容昀却表示：只装到这种程度，还是远远不够的。
只见容昀扶起文公公，恍若谈笑般说道：“文公公放心，我今日既找公公来，便是要公公做我的耳目。只要公公愿意，我又怎么会自戳双眼、自废耳朵，您说是也不是？”
文公公知道：这就是表忠心的时候了，忙不迭道：“奴才自然愿意，此乃奴才的福分。”
容昀也知道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故和缓了声音道：“我知道公公也有自己的图谋，不甘心被拘在这后宫之中。只待三年后，我定会让公公身居高位，荣耀加身，公公可愿信我？”
文公公是不敢不信的，遂又跪了下去，热泪盈眶道：“奴才自然是信的，谢主子的恩典。”
文公公这话里面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容昀不得而知，但他只要知道文公公如今是和他站在一条船上的，也就够了。
“既如此，这后宫之中的情形，公公知道得如何？”容昀示意文公公平身，颔首示意他坐下详谈，“还请公公与我说说。”
文公公稍带点拘谨地坐下，保守道：“依奴才见，清妃应当颇得皇上眷顾。毕竟清妃曾在大殿之上公然顶撞皇上，还言明不想入宫为妃。即便如此，亦不见皇上怪罪他半分。”
容昀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什么，他儿子和儿媳妇吵架了？
而文公公一直偷偷留意着容昀的神情，见容昀状似不悦，细回想一下自己适才说的话，便立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云婕妤这般爱慕皇上，那一个“喜”字闹得阖宫皆知。他怎么会傻到在云婕妤的面前，去提起皇上对另一个妃子的好？当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于是，文公公连忙亡羊补牢道：“皇上虽然不曾怪罪，然心里却并非毫无芥蒂。奴才就曾听皇上说过，要好好惩戒这清妃一番。”
“惩戒？”容昀偏过头，眉心却皱得更紧了。
文公公对上容昀那黑亮的瞳孔，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扯道：“那是自然，皇上乃九五之尊，当众被人下了面子，如何能不懊恼？既失了面子，自该用别的方式弥补回来。就譬如，惩治那让他失了面子的人一番。”
虽然皇上与妃子之间的“惩戒”，往大了说，那叫冷落：往小了说，那也就是床上多一些花样。
但容昀不知道啊！
容昀整个人都被文公公给带进沟里去了，满脑子想的是：完了！他儿子竟然说要惩治他儿媳妇一番？难道不知道就依他儿媳妇那清冷孤傲的性子，如此行径就是把人生生地往外推吗？
故而，容昀一脸凝重道：“文公公，只要皇上去那清妃的寝宫，便立即来回禀我。”
而文公公想的则是：云婕妤果真是对皇上痴情一片，竟然不惜和清妃对着干，也要去截皇上。
只是此举实在不甚明智，文公公犹豫着劝道：“云婕妤，皇上若是心意已定，就算您妄图半道去截人，恐怕也不会轻易改变。”
“我不打算去截皇上，我只是想在门外守着也是好的。”容昀深沉地想着：万一他儿子就把他儿媳妇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呢？至少还有个人能帮忙擦药。
而文公公却被那一句“在门外守着”给惊得许久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他的三观都在经历一个破碎又重塑的过程。
容昀尚不能理解文公公此刻复杂的心绪，便挥手让他也退下了。
侍寝定在选秀后的三日，萧清远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了第一个侍寝的人选。侍寝的地点就在毓秀宫中，倒是方便容昀从他所在毓秀宫的西侧翻墙翻到了东侧。
容昀把食指濡湿，将窗户戳了个洞，悄悄往里面觑去。
案头上两只龙凤蜡烛悄无声息地燃烧着，缕缕青烟自香炉升起。
萧清远一身大红衣衫，坐在雕花沉香木的床上。满头青丝如瀑一般披散开来，唇色宛若抹了胭脂般红润。那烛光柔和了他平素稍显冰冷的脸，整个人宛若天山上的雪莲，清冽而又惑人。
而戚决一身金色龙袍，端坐在椅上，不紧不慢地喝着杯中的茶，好像眼前的美人都比不得他手里的茶一样。
萧清远咬了咬下唇，一双桃花目中涌起薄雾：该死，这香炉中的香，竟然放了······看来这狗皇帝果真是为了得到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
萧清远褪下自己的衣裳，眼含隐忍道：“皇上，您要记住，今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您是皇上。”
戚决只静静地坐着，却是无视了个彻底。不仅是对萧清远这个人，还包括他说的话。
沉默许久，直到萧清远露出来的肩膀感觉到一阵寒意，戚决都仍在喝茶。
而萧清远亦是不曾想到，自己就连这般站在戚决的面前，竟也会被无视了个彻底。脸上不免浮现出些许的难堪神情。
“系统，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容昀严肃道。
那系统就在容昀身边飘着，下意识地问道：“什么问题？”
“我每次都只写到各个不同的妃子在床上的风情，而写到真枪实战的时候，就都拉灯了。”
“这不是很好吗？正好又少给了我一个锁你文的理由。”系统茫然回道。
“不，我在怀疑，你说我儿子会不会不行？”容昀越说倒越觉得是真的，“会不会就是因为我写的时候，总是拉灯，所以我儿子才不行的？你说我要不要让御膳房弄些什么东西给我儿子补补？”
系统上顿时出现了一堆“囗”和一堆乱码。
容昀叹息道：“系统，我们走吧，去御膳房。”
然就在这时，戚决却动了，起身朝着萧清远的方向走去。容昀连忙停下了脚步，心绪随着“我儿子到底是行还是不行”的问题，而起伏着。
容昀瞪大眼睛往里面瞧着，冷不丁身后巡逻的侍卫却以为他是刺客，上来就来擒人。
容昀被那侍卫一推搡，又往前那么一押，脑袋竟捅破了那薄薄的窗户纸，身子还在外面，头却伸了进去，眼眸直直和戚决对上了。
戚决手里还拿着萧清远适才脱下来的衣衫，却是对着容昀，缓缓勾起了唇角。
容昀：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