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穆青延

7、勾斗

　　趁着秦少清千岁寿诞来给秦时炀牵线搭桥的人可不止朱霞宗，而且送来的人还不只是年轻女子，还有俊秀美丽的少年。秦时炀带着一个小男／娼在身边，谁都知道他想干什么，即使玄清门里有人解释秦时炀是为了清理门中的肮脏事才收了那小男／娼的。

　　骆一在园子里忙活了几天，大殿里也热闹了几天。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清明殿里多了好些人，男男女女有五六个，有两个穿着玄清门的弟子服，其他的却不知是哪里来的。

　　他们见到骆一，一个穿着紫色纱裙的女子就问他是不是叫骆一，他点头，几人便让他带路去找秦时炀。

　　骆一奇怪了，他们既然能进清明殿怎么没有见到秦时炀？“我去跟少主通报。”说完他就从偏殿绕去竹屋，竹屋外设有禁制，没有秦时炀的允许就是秦少清也进不得。禁制开了，他站在外面等了片刻，秦时炀还是没有让他进去。他想秦时炀应该是在修炼，所以什么人都不见。

　　他回去跟那些年轻弟子说了，但对方却不服气，一个年轻男子刻薄道：“我可听你们玄清门的人说了，你以前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娼／妓，你故意不让我们见秦真人的吧？”

　　骆一暗地打量对方，发现对方言行中也透出一些耐人寻味的意思，只怕是被人特地调／教过的。“明峰之中无一处能躲过少主的眼睛，我不可能耍什么伎俩，你们自便吧。”

　　骆一径自回到偏殿，他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前几天才听到那人要与人定亲，现在又来了一堆急着伺候他的人，以后他该如何自处？他难过地躺在柔软的床褥上，身下突然有东西在蠕动，他惊叫着跳起来，大红的床褥猛地蹦出一个白影，一下扑到他怀里。

　　他吓得猛地挥手阻挡，那白影灵活地揪住他的衣襟才没被他摔下。他喘着气看清那白影，竟然是小蓝。他瘫软坐下，揪着小蓝胖呼呼的小脸问：“你为什么老是要吓唬我！”

　　小蓝盯着他无辜地歪头，“跟你睡。”

　　骆一报复性地揪它柔软的毛，然后抱着它一起躺下。

　　之后将近一个月骆一每天都去竹屋前等待秦时炀，然而都没有得到回应。

　　秦时炀迟迟不出现，被送来伺候秦时炀的几个弟子也是忐忑不安。很快，他们就听说朱霞宗跟玄清门要结成姻亲的消息，这让他们更加烦躁跟难过。骆一在前殿打扫的时候被他们看到，他们就把气撒到骆一身上，那个出言刻薄骆一的男子直接踹翻了装着污水的木桶，“到底是秦真人不想见我们还是在从中作梗！”

　　骆一看着被污水弄脏的地面，心里有些气闷，但他却没有与那男子争执，以前在外门他遭受的侮辱远甚于此，他沉默地收拾工具，用拖布把地板擦干。

　　这几个年轻弟子无不惊讶，刻薄男子觉得不解气，一脚踩住他的拖布，“你这刁奴敢无视我！”说罢，他的脚就往骆一脸上踹！

　　骆一正要躲，小蓝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扑到那男子腿上，一把推开他，还趁机一爪子抓伤了他的手。

　　事出突然，刻薄男子被吓了一跳，看清那是只狐狸幼崽气得满脸通红，就要打它。

　　骆一连忙扑过去将小蓝护在怀里，大声道：“这是少主的灵兽，你们谁敢动手！”

　　小蓝在骆一怀里助阵似的呜呜叫，那张狐狸脸神气得不行。

　　“谁在我的清明殿内胡闹！”带着怒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都愣在原地。

　　秦时炀一身白衣从殿外走来，小蓝看到他就朝他跑去，几步跑到他面前，灵活地爬到秦时炀肩上，神气地趴在那里甩尾巴。

　　秦时炀观察四周，这清明殿的大殿被弄得脏污不已，他眉头一皱，挥袖施了个咒，脏污瞬间消失不见。

　　骆一走到秦时炀面前行礼认错，“少主，小的没打理好大殿，请少主责罚。”

　　秦时炀看他一眼，又转向几个年轻貌美的“礼物”，“你们的师尊可曾教过你们规矩？”

　　几人纷纷跪倒，“秦真人恕罪！”

　　秦时炀指着那个刻薄男子，“玄清门容不下你这样不知礼数的弟子，回紫云教找你的师尊吧。”

　　“秦真人！”刻薄男子磕头赔罪，“请秦真人饶恕弟子这次，弟子只是仰慕真人，想要……”

　　“巧言令色之人我也不喜欢，不必多言，即刻离开明峰！”

　　刻薄男子红着眼眶哀求秦时炀，骆一看着那男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想若是扑通男子见了都会心软。但秦时炀已是元婴期的高手，数百年的苦修造就非凡道定力，且他不是贪恋美色之人，甚至可能对男色并无兴趣，刻薄男子的这些眼泪自然给错了人。

　　刻薄男子自然被驱逐出明峰，其他人有了前车之鉴也都夹起尾巴做人。

　　秦时炀与骆一一起去了园子，路上，秦时炀将小蓝抱进怀里抚摸，“这小狐狸怎么跑出来了？”

　　骆一也不知道，“可能是园子里的花草都坏了，它没了乐趣就跟着小的跑出来了。”

　　秦时炀低头看小蓝一眼，“以后别让它乱跑，它若出了园子就抓它回来。”

　　骆一点头。

　　“这狐狸魂魄不全，化不了形，修为也不高，别被有心人抓去。”

　　骆一惊讶地看向小蓝，但小东西还是一脸懵懂，傻乎乎的样子。骆一暗道，这傻狐狸还说自己不傻，傻到家了。

　　小狐狸好像又听到了骆一的想法，不高兴地伸出爪子要挠他。不过那小爪子嘛马上被秦时炀按住，作乱失败。

　　将小狐狸安顿好，骆一在狐狸窝旁又见到了其他几个灵兽，那几只灵兽跟小蓝一样都是幼崽，而且看起来修为都不高，两只可爱的白虎和一只小狗。

　　秦时炀道：“这些灵兽都是我在外游历时找到的，养了几十年，他们性情都比较温和，不用怕。”

　　骆一点头，“那它们平时吃什么，我要喂它们吗？”

　　秦时炀微微一笑，“你倒是对这些畜牲热心肠。它们要吃什么会跟疾风说，你不必管。”

　　骆一心里打鼓，不知秦时炀话里有什么深意，他疑惑抬头看秦时炀，发现秦时炀也在看他，两人视线相交，他马上转开了眼，带着面具的脸也微微红了。

　　“没事别招惹他们，记住了？”

　　骆一连连点头，知道秦时炀说的是那些被送来的弟子们，“知道了。”

　　秦时炀又让骆一跟着在园子里逛，路上他问：“这些日子读书读完了吗？”

　　骆一点头，“看完了。”

　　秦时炀去了药田，一行行地观察新种下的药草，最后他点头，“料理得不错，有悟性。”

　　骆一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奖他，小脸又红了，心脏扑通乱跳。秦时炀看他低着头不说话，道：“在想什么？”

　　骆一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秦时炀走过去，“能读懂那本札记，识的字也够用了。再让疾风给你些养灵兽的书看看吧。”

　　骆一高兴点头，“好！多谢少主。”

　　秦时炀点头，独自离开园子。骆一跑去找疾风，把秦时炀的话跟他说了，疾风撇他一眼，自顾自吃草。

　　骆一在园子里跟疾风学得高兴，清明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清明殿除了骆一住的偏殿以外还有三个大小相差无几的偏殿，以往夜晚时分这些地方都幽静无比。自从秦时炀见过那些年轻弟子后，夜就不再沉寂了。

　　某天晚上，骆一起夜出门，听到寂静中那一声声暧昧的呻／吟，梦终于醒了。

　　那夜他怎么也睡不着，第二日去园子里干活时，频频出错，几个小灵兽绕在他身边上蹿下跳，花圃彻底被折腾坏。

　　疾风见状化作人形狠狠敲骆一的脑袋，“你发什么疯？”

　　骆一向他道歉，“我很快就收拾好。”说完他低头朝小狐狸说道：“小蓝，带着白虎他们去跟疾风玩好吗？”

　　小蓝歪头看他，好半天才委屈地点头，吆喝小白虎他们离开。

　　疾风见他这样也不说话了，跟着小蓝他们离开。

　　夜里，骆一又出门去了其他的偏殿，不出所料，那里又传出淫／靡的声音，他似乎还听到了秦时炀道喘息声。他蹲坐在墙角，有些神经质地将全程都听了下来。

　　直到天边日月交替，他还留在那里。

　　偏殿的窗户突然打开，他猛地回过神，只见那探出一个人，那人披着松垮的内衫，一俯身便露出了身上鲜明的痕迹，这人还往四下寻了一遍，看到骆一在，笑道：“你果然还在啊，怎么，那声音好听吗？”

　　骆一怨毒地看向他，嘴唇咬紧了，忍住一切冲动过。

　　“哼，你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还想跟我们斗。秦真人是何等人物，你这下贱的东西还敢肖想他？赶紧醒醒吧！”说罢他伸了个懒腰，“昨夜真人真是勇猛，我得赶紧补个觉，你还要干活吧小贱种，快去吧，不然什么时候被真人赶出去，你可就惨喽。”

　　“哦，对了，现在明峰外面可是有一堆饿狼等着你去喂呢！你如果痒了，可别忘了他们啊，哈哈哈！”

　　骆一站在原地，攥成拳头的手上，从指缝滴落一串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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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攻到底花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