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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   京城 :

      张老爷子中年得子,夫人临盆,老爷子止不住双腿打颤,随手抓起一本宋词掩饰焦急的内心。正翻到“左牵黄,右擎苍”,便有人来报,说是弄玉之喜。

      老爷子听闻大笑:“好好好,牵黄擒苍,不失男儿本色,我儿就叫擒苍吧!”

      小擒苍长到五岁,可以说是聪明好学,过目不忘,可偏偏是对诗词歌赋提不上兴趣,喜欢治国之道,历史游记。大人们嗤笑,一个孩子,懂什么治国之道,大字都认不全,倒不如将经书背个滚瓜烂熟为今后求取功名奠定基础。

      老夫人为了督促儿子早些走上正道,不知道在小擒苍耳朵边唠叨多少回了,可小擒苍偏偏就是脾气倔,拿着书不撒手,连睡觉都抱着,老爷子见罢哈哈大笑,大赞有我老夫当年的风采,对小擒苍的行为颇为“放纵”,好在小擒苍也不是不务正业一百年,“闲书”除外,四书五经也丝毫不懈怠,老夫人也便随他去了。

      一日,小擒苍手拿《海国图志》,屁颠屁颠的去找老爹,兴奋不已,也不顾家丁阻拦就闯进了主厅,怎料得老爷子正在招待客人。小擒苍冒冒失失的跑过进主厅,老爷子眉毛一竖瞪着眼睛骂道:“贵客在此,臭小子休得胡闹。” 老爷子年少时也是算得上丰神俊朗,此刻横眉竖眼非但没有戾气倒是平添了几分威严。小擒苍心里一惊,打量四周,只见一气度不凡的白须老者微眯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由于身着常服,一时辩不出什么来头,但单凭老爹态度,官职绝非在父亲之下,更甚者在老爹之上。

      小擒苍知道自己冒失了,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给客人赔罪,低头的时候见客人敛眉没有看向自己趁机吐了吐舌头,见张老爷子猛地瞪过来,忍笑板起脸说:“小童无知,不知大人在此,请受小童一拜。”老者只当没有看见父子两个的互动,只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书,笑:“小娃娃也懂自强以救国不成?”

      小擒苍正色道:“家国有难,家何以存?小子虽小,却也懂此理。今尚浅薄,故读书以开智,开眼观世界,以为国出力。”

      老者笑:“呵呵,人小志大,倒比朝堂上的一些人开明不少,张大人有福了。”

      老爷子暗暗一惊,干笑道:“小孩子乱说,字尚且认不全,何谈观世界?”

      老者大笑,好像没有看到老爷子面上的谨慎之色,摸摸胡子说道:“同时张姓,几百年前也是本家,小公子教得好啊,老夫欲收之为徒。”

      张老爷子这下坐不住了,不过好歹经历过朝廷中的风浪,强忍住心中的惊骇,平静的说:“犬子不过5岁,如何离家?更何况这小子面上灵光,实际上顽劣不堪,实在是让大人高看了。”

      老者面上会意,将手背到身后点点头:“张大人中年得子,自是舍不得小儿离家,老夫只是挂个名头,略指点一二。日后稍长,希望贵公子可就读尊经书院。”

      话已至此,张老爷子也知再拒会拂了老者的脸,只能称是。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小擒苍,赞叹这孩子将来大有造化。老爷子在一旁赔笑,,摁住小擒苍的头,让他朝老者拜了三拜,又敬了茶,算是简单仓促的拜了师。

      老人达到目的 ,笑呵呵的离开,小擒苍父子二人恭恭敬敬的送老者至门外,并目送老者远行,直到老者上了轿子,消失在巷口,方才松了面容。

      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本来保持中立,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可是天变了,脚踩两只船又怎么会容易?看来,洋务一党不入不行了。”

      小擒苍看着老爹若有所思的样子,颇为好奇地问:“爹爹,老者何人?”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老爷子慢慢的说:“实务四人之一——张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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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广州:

      小孩子怯怯的跟在母亲身边。码头上人来人往 ,叫卖声奇怪的打着弯儿,让小孩子惊恐不已。从豫北一路南下,路途的劳累让他说不出话。伴随着父亲的叹息声,他只觉得俩眼湿湿的,门前的枣树伴了他七年,门前大娘再也不会嫌他捣蛋了,他也无法再吃到大娘做的菜了,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吸了一下鼻子,将眼泪压在眼底。

      一路南下,本就不多的家财所剩无几,一家人入住沙家村,好在罗家也曾是书香门第,罗父凭肚里墨水在一破庙教书,虽然挣得不多,但好过灾荒饿死的情况。村人淳朴,见是北方人,又有文化,便多照应几下,罗家私塾也在当地渐渐地打响了名声。

      小儿子跟着罗父在私塾念书,因有一些书香门第的基因,家门即使在祖父一代已落魄,可那种是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基因良好,粗布衣服仍盖不住气质,平日很受乡人喜欢。

      罗父见独子聪明好学,深感欣慰,每每看见儿子认真看书的身影,眉眼就会不及觉得弯了又弯。父子两人长常常坐在一张桌子旁,点着灯,读书到深夜。

  • 作者有话要说:  尊经书院是张之洞在四川整改的实务书院,打破只重八股模式,重视实务。
    在它之前设有锦江学院,锦江书院的课业以八股文为主,主要是为了培养科举人才。在近代中国大变革的格局下,显得越来越不适合时代需要。
    在这种情况下,由川籍洋务派官僚、当时退居乡里的工部侍郎薛焕等15人倡议,四川总督吴棠与四川学政张之洞筹划,在成都南校场石犀寺附近修建了这所新的书院,以“通经学古课蜀士”。薛焕担任了书院第一任山长。
    此时擒苍在京城。
    该文初期比较枯燥,静等耐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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